在權家,長姐如母。
權家,權煜皇說了不算,權家大姐才說了算。
有權家大姐一天,不管是權煜皇還是權煜灝,都做不了主。他們兩個做弟弟的,是如論如何也不會做出讓權家大姐不順心的事情。
權家大姐在商界沉浮了這麼多年,她不會允許明氏集團保留自己的招牌。因為保留了明氏集團的招牌,則代表著權氏集團對明氏集團只有控制權,沒有所有權。這兩者之間的區別,很小,小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日後明氏集團想要怎麼發展,肯定是權氏集團在背後操縱。
然而,對明淮九來說,能夠保留住明氏集團的招牌,那意義可不一般。
誰也不願意自己家的百年基業,一夜之間改名換姓,成了別人家的所有物。
偏偏權家大姐也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兒。想要讓她留下明氏集團這個招牌,談何容易。
蔣欣然這麼做,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她跟權煜灝青梅竹馬,她去找煜灝的話,煜灝不會拒絕她。蔣欣然心裡清楚的很,只要不牽扯到他們權家的大姐,那麼權煜灝一定是向著她的。可一旦牽扯到了他們家的大姐,那麼權煜灝也是個不分是非,不問道理,無條件站在他大姐那一邊兒的。至於權五就更不必說了,他那麼一個掠奪乾淨的性格,跟明淮九在達成交易之前,肯定就一定談好了明氏集團得歸權氏集團所有。
想來想去,這唯一能說得上話,並且說話夠分量,會讓權家大姐退一步的人,也只有安寧了。
如此,蔣欣然才決定要支持安寧。
因為在權家,唯一一個還有些良心的人,就是安寧了。蔣欣然支持了安寧,安寧心中有愧,保留明氏集團招牌這件事情,如果蔣欣然開口了,安寧不會拒絕。
這也是蔣欣然現如今唯一能為明淮九所做的事情了。
明淮九到底多麼辛苦才拿到了明氏集團,她比誰都要清楚。明淮九福薄,他得到了明氏集團,卻還來不及享受這成果就不在了。所以最後的最後,至少讓她幫明淮九保留住明氏集團這個招牌吧。
蔣欣然這麼做,也有她自己的私心在內。
葉念胤多聰明的一個人?他一聽到蔣欣然說起明氏集團這個招牌,便立刻明白了蔣欣然的想法。
暗暗的點了點頭,葉念胤再一次確定,他必須要重新審視這位蔣家大小姐了。絕不能再用以前的固有印象來評判蔣欣然。
還真是虎兄無犬妹啊。
這蔣青雲的妹妹,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嘞!
「安寧阿姨,我覺得你這台戲想要唱的火熱,只我一個男主角不夠,你得再給配一個女主角。你說一部戲,只有男主角哪裡撐得起場子?我看蔣大小姐也蠻厲害的,就讓她陪我搭戲,這個女主角你就給蔣大小姐好啦。」
蔣欣然挑眉,「唱戲?唱什麼戲?寧兒,你又瞞著我什麼了?」
安寧瞪了一眼葉念胤,埋怨他沒有跟自己商量,就把演戲這事兒說給了蔣欣然聽。
「欣然,我想要讓念胤陪我唱一齣戲,這場戲就唱給陸師爺身邊的那個叛徒看。你也不想干坐在家裡等,對不對?我們不出門,不代表沒有辦法幫助權煜皇。我們就是在家裡,也能幫權煜皇的。你說我們演了一齣好戲給那叛徒看,那叛徒看見了,會怎麼做?」
蔣欣然是個一點就通透的姑娘,她轉了轉黑白分明的眼珠,「怎麼做……?當然是把這『重要』的情報想方設法也得給他主子知道咯!」
「所以啊……」
「別所以不所以的了。」蔣欣然一拍大腿,「這個女主角,我演了!」
……
「……白醫生,您怎麼來了?陸部長不是說要您在家裡好好陪著夫人他們嗎?您忽然來了……家裡有事情發生了?」
蒙古大夫面無表情的斜睨了一眼,表面上是來迎接自己,實際上卻是把自己攔在了陸越川辦公室門口的人,冷笑一聲兒,「家裡如果真出了事情,別說我了,就連你們陸部長也別想活了。權五爺一瞪眼睛,咱們啊,一塊死。」
前來『迎接』蒙古大夫的不是旁人,正是那個接走了蔣欣然的叛徒。
「是是是,白醫生說的沒錯兒。家裡可不能出事情啊,家裡要是出了事情,我們一個都跑不了。那白醫生你忽然來九處找陸部長,是……?」
牽動了一下嘴角,蒙古大夫冷笑,「我找陸越川,還需要向你打報告嗎?你是個什麼東西。」
「白醫生真是說笑了,我就是陸部長身邊一個處理文件的助理,白醫生您有事情找陸部長,當然不用向我打報告了,我也不敢讓您跟我打報告啊。只是陸部長現在很忙,白醫生你也曉得的。就連郝先生,他都給陸部長派出去辦事兒了。這在九處,可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的情況啊!」
「郝亦花,他可是陸越川的私人助理。九處的事情他從來不願意沾,更不願意碰。怎麼今天連他也出去了?」
「是啊,九處現在都快忙瘋了。所有的人馬,全部都被派了出去。喏,白醫生您自己看了,九處的大本營現在除了一些文員和負責技術的人,全部都被派出去辦事情了。陸部長身邊現在就只剩下我這麼一個助理打打下手,白醫生您有事情找陸部長,可以先告訴我。當然了,我沒有別的意思……實在是部長太忙了,他現在就在辦公室跟軍方的長官談話。白醫生,您的事情也不是小事情,還是先跟我說,我看看能不能給您解決。別耽誤了白醫生您的事情才好!」
蒙古大夫哼唧一聲兒,「不愧是陸越川身邊的人哈,這個聰明勁兒,就是不一般。」
「哪裡哪裡,我就是部長身邊一個處理文件的小助理。白醫生這麼說,我可真是不敢啊。」
「你有什麼不敢的,我來給陸越川換藥,你都想代勞了。我看再過不久,陸越川的位置,都該讓給你坐了。」
「白醫生!這樣的話您可千萬不敢說啊!我——」
「行了,知道你沒那麼大的膽子,敢與覬覦陸越川的位置。」蒙古大夫哈哈一笑,「我跟你開玩笑呢。你心虛個什麼勁兒?」
「我這不是心虛,白醫生,你曉得的,有些話不能說出口的。就是玩笑話,也不能說。」
「好了好了。」蒙古大夫不耐煩的揚了揚手中拎著的醫藥箱,「你們陸部長受傷這事兒,不要張揚,搞的人盡皆知。」
「部長受傷了?」那人結結實實的一愣,「什麼時候的事情啊,我怎麼不曉得!」
裝的倒是挺像!
陸越川不就是為了把蔣欣然從這狗叛徒的手裡救出來,才受傷的麼?
這年頭,要當叛徒,首先得演技一流才成。
在心中冷笑連連,蒙古大夫臉上到不顯露出來一絲一毫,他說:「你是陸越川身邊的貼身助理,這件事情你曉得就好,別再向外邊張揚了。這種時候,讓外邊知道陸越川受傷了——」
「我曉得,我曉得。」那人連連點頭,「白醫生,陸部長此刻正在與軍方的長官談話,估計一時半會是沒有辦法見您的。您畢竟是醫生,平日裡連家門都不出,您忽然出現在九處,被人看到了難免會多想。這樣吧,白醫生您就去我的辦公室稍等片刻,部長那邊一結束談話,我就立刻安排您給部長換藥。這樣行不行?」
蒙古大夫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對了白醫生,家裡一切都還好吧?」那叛徒一邊領著蒙古大夫去自己的辦公室稍事等候,一邊狀似不經意的問道。
蒙古大夫眼角的肌肉狠狠的抽搐一下,嘴巴里隨口說道,「家裡當然一切都好了。三個人,都被我注射了鎮定劑,現在都在床上睡覺呢。要不是夫人蔣大小姐跟葉少爺還在睡覺,我哪裡抽得出時間過來給陸越川換藥?哼,陸越川的傷勢再嚴重,可都沒有家裡那三位小祖宗來的重要。不安頓好他們,我哪裡也不敢去啊!」
「是是是,白醫生也是辛苦了。」
「不敢當。沒有你們這些九處的長官辛苦。你是陸越川的助理,他現在忙得夠嗆,你啊,估計比他還要忙。」
「都是我分內的事情,應該的,應該的。」
「你這次的表面,可不俗啊。」蒙古大夫故意說道,「我可是聽陸越川講了,他不在九處的時候,九處的這些事情他可是交給你跟郝亦花了。郝亦花不願意碰九處的事情,這些事情可都是你在管的。我估計等這次事情結束,他陸部長得給你再升個級別了啊!以後你就不是小小的助理了,搞不好,我們兩個人是要平起平坐的啊。」
「哎喲喂,白醫生,我都快忙瘋了。就您來之前,我同時得接聽好幾個電話。什麼升職不升職的,我現在都不敢想。只要能讓我好好的喘口氣兒,我可就謝天謝地了喲!」
蒙古大夫嘆了口氣兒,這叛徒還能繼續在陸越川身邊辦事兒,說明他的身份還沒有暴露。而這叛徒之前特意詢問家裡一切如何,他這醉翁之意可不在酒。叛徒是想要知道蔣欣然醒來了沒有,有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事情。所以他才會故意說家裡一切都好,三個人都在睡覺。
為的,就是不打草驚蛇,驚動了這個叛徒。讓他感覺到自己的身份有可能被曝光了。
眼下看來,這叛徒對於自己的身份暴露這事兒,還是毫無察覺的。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好消息了。
蒙古大夫也不想試探的太多,驚動了這個叛徒,讓他有所起疑。
一個身份已經暴露的叛徒,揭穿他的身份沒有意思,只有蠢貨才會這麼幹。
如果能想辦法利用一下他的這個叛徒身份,搞一搞文章,這才是聰明人會做的事兒。
蒙古大夫清楚,以陸越川的性格手段,他萬不能把這麼一顆好棋子給捨棄掉,總要讓這叛徒付出些代價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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