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妖,在這兒等著,我很快就回來陪你。」
話,是這麼說的。
可依偎在病床上的兩個人,不管是誰都沒有要鬆手的跡象。
權煜皇緊緊的摟著她的腰肢兒,她也緊緊的摟著他脖子。
即使明知道他不能一直陪著她,他必須要離開去做他要做的事情。可不管是權煜皇還是安寧,都捨不得鬆手。
如果他五分鐘後就要離開,那麼,他們現在還能相擁在一起四分五十秒。
安寧用臉頰狠狠的蹭著他的臉頰,「喂,權煜皇,你有沒有發現,每次都是我在這兒等你回來,等你回來陪我。從來沒有你等我過去找你?」
權煜皇挑了挑眉頭,「你想說什麼?」
「這次,換你等我吧!」安寧沖他綻放一抹微笑,「你去忙你的,我睡一覺,休息好了,調整好了,就過去找你。不管你想要做什麼,我都陪著你。」
權煜皇抿了抿性感的薄唇,只說了一個字兒,「好!」
他就知道,她是他的狼崽子。哪怕是受傷,她也還是狼崽子。
狼崽子,以後那是會成長為一頭兇狠的狼。
「權煜皇。」
「嗯?」
「權煜皇。」
「嗯,五爺在。」
「權煜皇。」
「我在。」
安寧不停的喚著他的名字,而他也每一次都給予回應。告訴她,他就在這裡,在她的身邊。
不知道叫了他多少聲兒,安寧感覺嗓子又灼燒了,這才停下,她用力的摟著他的脖子,「權煜皇,我真是很愛很愛你啊!」
「不管你愛我多少,我都比你多那麼一點兒。」
「切,這種事情你也要贏過我麼?」
「安寧,我是真的愛你。」
因為他是真的愛她。
一點都不浪漫的話,卻讓她感覺浪漫極了。
可能真正動人的情話,不是絞盡腦汁想出來的詩意綿綿的情話,而是發自內心的一句——
我愛你。
最動人的情話,最簡單。
最簡單的情話,也最動人。
記憶中,他似乎從沒叫過她的名字。他總是叫她安小妖,叫她寶貝兒,叫她狼崽子,卻從沒見過她的名字。
安寧忽然覺得,他還是叫她安小妖聽起來更溫柔更浪漫呢。
「權煜皇,你去忙吧。我睡一覺,調整好狀態就去找你。我說了要跟你一起為禍人間,我也不能食言不是?你去吧,等著我。我很快就去找你。」
她好不容易把他等回來了,可兩個人連抱在一起的時間都是那麼的奢侈,他就又要去忙。而她,這次是真的沒有辦法再強撐著陪在他的身邊。她和他心裡都清楚,她必須要好好休息一場,才能重新陪著他。
如果有一點點的可能,安寧都會強撐下去,陪在他的身邊。
可這次,她是真的很累了,累的她已經無法再強撐下去了。
她捨不得他,權煜皇又哪裡捨得丟下她?
可是沒有辦法,不行的,他還有他必須要去做的事情。
「安小妖,別搞得這麼生離死別。五爺又不會走遠,就在九處。你休息好了,過來找我就成。嗯?」
「嗯!我就是……想再跟你抱一會兒。」
「那就再抱一會兒。」權煜皇十分的縱容她,她說什麼,那就是什麼。
安寧趴在他的胸口,他緊緊的摟著她。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他們兩個人都沒有再開口說話。就這麼在病床上緊緊的擁抱在一起。彼此清晰的聽著對方的呼吸聲,漸漸的,兩個人連呼吸聲都是那麼的步伐一致。
別人的愛情故事是什麼,安寧不清楚。但她覺得,她跟權煜皇的愛情,也是特別浪漫和幸福的。
他們倆的愛情故事,沒有被浪漫和甜蜜充斥。他們倆的愛情,還夾雜著血腥。可她想,血腥的愛情,也很浪漫,不是嗎?
至少,她是這麼認為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管擁抱的多緊,時間多長,對他們兩個人來說,都是遠遠不夠的。
安寧忽然很後悔,為什麼之前她跟權煜皇有大把時間可以溫存纏綿膩味的時候,她沒有選擇跟他溫存纏綿,卻總是在他鬥嘴,爭執的不可開交。
可是,現在也還不晚。她跟權煜皇啊,還有後半輩子幾十年的時間溫存纏綿膩味呢。
到底陸越川這個煞風景毀氣氛的傢伙,還是出現了。
陸越川輕輕的把病房的門推開一條縫,探出一顆腦袋,「五爺,蔣青雲已經到門口了。十分鐘之後,就到你辦公室。」
安寧從來都不是個糾纏不休的女人。權煜皇更不是個憂猶寡斷的男人。
聽到陸越川的話,安寧立刻鬆開了權煜皇的脖子,權煜皇也立刻把她從胸口上給放下去。
「權煜皇。」安寧半跪在病床上,幫他整理好已經皺了的襯衣,「我決定了。」
權煜皇享受被她照顧的感覺,他隨口問道:「決定了什麼?」
「往後的幾十年,我要跟你膩味死!」說著,安寧還惡狠狠的回頭瞪了一眼破壞了她跟權煜皇溫存的陸師爺,「膩味的讓他們都嫉妒死!」
陸越川特無語的站在病房門口,手足無措。
他……他這又是做錯了什麼啊!
權煜皇拉開性感的唇線,輕笑一聲兒,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成,咱先膩味死陸越川。」
「好!」
「睡覺吧。」權煜皇把她按在病床上躺好,「實在睡不著,就找醫生要片安眠要吃。睡醒了,五爺等你。」
「你快去吧。」安寧在空氣中推了推,「別讓蔣部長等得太久。你放心,我現在一點都不好,可我也沒有那麼糟糕。我調整好之後就去幫你。」
「那好啊,五爺身邊缺人的厲害,你來了,五爺能輕鬆不少。」
安寧故意問他,「這次你不打算把我排除在外了?」
權煜皇俯下身,吻了吻她的嘴唇。
那粉嫩的花瓣唇,又軟又好吃。
他流連極了。
「你都自封是九處的最高長官了,我哪兒敢把你排除在外?」
安寧忍不住『咯咯咯』的笑出聲兒來,「怎麼,權五爺承認我九處最高長官的身份了?」
「我敢不承認麼。不承認,這老婆都該沒了。」
自從他們兩個人很不坦誠的人,終於坦誠的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愛意之後,權五爺這個心狠手辣殺伐果決的男人,就越發的溫柔了起來。溫柔的,一旁的陸越川都有點驚了。而安寧,這個總是冷冷淡淡對什麼事情好像都很無所謂的姑娘,也變得不再冷淡了。
套用一句最近網絡上很流行的話,那就是佛系少女安檢官,也不再佛系了,改成道系了。
你別人愛咋咋,別打擾她跟權煜皇談戀愛就行!
想想看,最好的愛情——不,最好的婚姻,不就是這樣麼?
互相影響,互相改變。而且都是好的改變和影響。
在權煜皇要起身的一瞬間,安寧忍不住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陸越川默默的轉過身去。
好嘛,五爺跟嫂子是真的打算先膩味死他這個孤家寡人了。
他上輩子到底造了多少孽?這輩子才要這樣給人家餵狗糧。
可悲吶!
一吻完畢,安寧又是氣息不穩,呼吸加速。
反觀人家權五爺,甭管吻的多激烈多熱烈,他永遠都是那副似笑非笑的一身貴氣的模樣兒。
安寧看的咬牙切齒,「快走!」
權煜皇就喜歡看她惱羞成怒的樣子,「我等你。」
「走——」
笑了笑,權煜皇接過陸越川遞來的外套,瀟灑的披在肩膀上。
陸越川最後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安寧,正好瞧見她蒼白的小臉兒上冒出的兩團紅暈,一雙亮晶晶的狐狸眼兒,真是……美極了。
心中一凜,陸越川連忙收回目光,感慨的說道:「五爺,說到底,還是你最了解嫂子。」
他剛才堅持要給嫂子注射鎮定劑,真是……有點讓五爺看笑話了。
嫂子狀態是很不好,她也難受極了,可她不需要被注射鎮定劑。連他都以為嫂子醒來之後,肯定又會受不住刺激昏厥過去。但五爺就是知道,嫂子她扛得住。
嫂子不但扛得住,她表現的還出色極了。
真的,他陸越川很少佩服什麼人,但他佩服嫂子。
「別扯淡。」權煜皇笑罵了一句,「蔣青雲是來談價錢的。你探過他的口風了沒有?」
陸越川斂了斂心神,點點頭,「之前簡單的探過他的口風。」
「怎麼說?」
「如五爺所料,蔣青雲是要問鼎巔峰的那個位置。他在為自己日後問鼎巔峰做準備。」陸越川回答的很簡單,「蔣青雲要開始發展他真正的勢力了。」
以前,蔣青雲從沒怎麼大張旗鼓的發展他自己在官場中的勢力。這也是蔣青雲能夠平步青雲的理由之一,他只安分的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從不網羅黨羽,發展勢力。所以各方勢力,都沒有把蔣青雲當做是威脅。
而現在,時機已經成熟,蔣青雲要開始大肆的發展他的勢力,為他日後問鼎巔峰做準備了!
權煜皇皺了皺眉頭,似乎是感覺有些棘手,「那你跟蔣青雲說了沒有,他最想要的幾個位置,五爺暫時不能給他。」
「說了。蔣青雲表現的很大度,也很理解。這幾個最重要的位置,咱們勢在必得。如果不得到這幾個位置,我們說要給權家翻案,那就是一句空話。蔣青雲表示,他暫時可以把這幾個位置讓出來。但日後,他總要討回去的。」
「進了五爺的口袋,哪兒有再讓出去的道理?」權煜皇冷笑一聲兒,「不過蔣青雲表現的這麼大度,五爺也不能太小家子氣了。」
「五爺的意思是……?」
「給權家翻案之後,拿出來一半的位置給蔣青雲。」
陸越川沒有任何的異議,「我曉得啊,五爺從來沒貪戀過權勢。那些位置,咱們要了,也是為了給權家翻案。並不是五爺你真的看中了那幾個位置。既然如此,給了就給了吧,只要能順利給權家翻案,給他吧。其實我都懷疑給權家翻案之後,五爺你還會不會繼續坐在這個位置上了。」
權煜皇拍了拍陸越川的肩膀,「你最懂我。」
「因為我的跟五爺的心思,是一樣的。」
翻案之後,不管是他還是五爺,都不想再待在軍政兩屆這個大染缸里了。
這地方有什麼好的?權勢有什麼好的?只有殺戮和陰謀。
煩透了!
這個位高權重的位置,他跟五爺都已經坐了太多年,也已經坐夠了。
坐在這個位置上,有什麼意思呢?還不如回權氏集團,輕鬆又自在。不比在這個大染缸待著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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