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知道,就早點給權煜皇好了。那層膜給權五爺,總好過被這黃毛兒拿走,不是麼?
早知道……真的就早點答應那陰狠玩意兒了……
當襯衣的紐扣,被黃毛兒一粒一粒解開的時候,安寧猛地睜開那雙狐狸眼兒——
「你,死定了。」
黃毛兒解開她白襯衣紐扣的手,只僵硬了那麼一秒。
『啪——』
反手,黃毛兒又是一巴掌。
安寧強忍著不讓自己哼唧出一聲兒,她勾了勾嘴角,任由兩條胳膊被人一左一右的拉住,冷笑一聲,她舔了舔嘴角,一片鐵鏽的血腥。
「左手。」
黃毛兒用力的扯了扯她的頭髮,「放你媽屁的左手!」
沒有哼唧一聲兒,安寧用一種平靜到了冷漠的聲音,波瀾不驚的說道,「兩巴掌,都是左手打的。我要是不親自剁了你的左手,我就不配被叫一聲狼崽子。」
「操你.媽!」
黃毛兒一伸手,她的白襯衣便碎成了兩瓣兒。
只剩下……一條白色的小吊帶。
那深深的事業線,根本遮掩不住。
黃毛兒的眼神兒,都直了。
那雙手……便沖她胸口的高聳,伸了過去——
死死的閉著眼睛,安寧惡狠狠的低吼:「權煜皇,你他媽再不出現,我就——」
「你就怎麼樣啊?」
那募地響起的聲音,兩分慵懶,三分邪獰,還有五分……全部都是猙獰。
權煜皇!
安寧猛地睜開眼睛,便看到那男人懶洋洋的單手插在褲子口袋裡,慵懶的向她走來。
心,猛地就鬆了。
權煜皇,到底是來了。
他,果然來了。
忽然,有點沒出息的想落兩滴鱷魚淚。
她剛才心底莫名其妙的那一抹篤定……
全部都是權煜皇。
被黃毛兒用石頭砸在後膝蓋上摔倒的一瞬間……從那一刻起,她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一個人——
權煜皇!
他會來救她的!
一定會的!
越野車的前燈,開著。
逆著光,其實安寧並不能清楚的看到迎面走來那男人的模樣兒。
可她就是確定,是權煜皇。
那一身漆黑的制服軍裝,除了九處,還會有誰?
鋥光瓦亮的高筒靴,不徐不疾,緩緩的一步步靠近。
權煜皇嘴巴里叼著一支小白棍,邪氣的勾起嘴角,慢條斯理的在距離安寧半米的位置停下步伐。他右手轉動著黑色的大檐帽,皮笑肉不笑的從鼻尖兒冷哼兒一聲。
「安小妖,說清楚,如果我沒來,你就怎麼樣。」
安寧跪在地上,雙手被人一左一右的扯在半空中,寒風中,她身上只剩下那一件什麼也遮掩不住的小吊帶——
可她的表情姿態,卻清雅到冷漠。
「如果你沒來,我就只能逮住第一個人,把他給殺了。」
權煜皇懶洋洋的吐出一口煙圈兒,充滿了邪獰的與陰鷙的俊臉上,閃過一絲欣賞的……狠辣——
「安小妖,五爺來了,把手裡的玩意兒扔了。」
捏成拳頭的左手,在男人話音未落的時候,就已經鬆開。
『啪嗒——』
一聲兒。
小小的刀片落在地上。
「就這玩意兒,你也想殺人?」權煜皇獰笑一聲兒。
安寧平靜的注視著那猶如帝王一般高高在上的男人。
一字一句,不含一絲情緒波動。
「第一個碰我的人,我會在他最爽的那一刻,摟住他的脖子,用刀片劃開他脖子上的大動脈。這樣的距離,這樣的狀態,就算是修眉的刀片,他也活不了。」
「不錯。」權煜皇嘴角叼著香菸,帶著黑色皮手套的雙手,輕輕的拍著,「這才像是九處的女主子。」
「權煜皇。」
男人嗯了一聲,「說。」
「這些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即使已經狼狽到了極點,模樣兒也不堪到了極點,可她臉上那一股子清冷的平靜,卻從來都沒有消失過。
就是這樣的矛盾,柔和在一起,卻帶給權煜皇一種別樣的,說不出的……
胸膛之下的心臟,猛地跳動了一下。
男人邪獰陰鷙的目光,在她胸口深深的事業線上一閃而過,隨即,那充滿了戾氣的目光,便定格在了黃毛兒的臉上。
當看到權煜皇出現的一瞬間,黃毛兒就已經慌了。
可他自信自己這邊有十幾個人,肯定不可能對付不了一個男人。
硬著脖子,黃毛兒又一把抓住安寧的頭髮,「你是她男人?正好,你來了,就讓你親眼看看老子是怎麼玩——」
「呃……」
安寧只聽到黃毛兒從喉嚨里發出了一聲兒像是打嗝,又像是被噎住的聲音……
下一秒,被扯的生疼的頭皮,就被鬆開了。
她只看到黃毛兒緩緩倒在地上的身體……
只斜睨了那麼一眼,安寧便平靜的抬起了眼皮,望著那睥睨天下的男人。
與她之前在大屏幕中一掃而過的畫面,一模一樣。
黃毛兒的眉心,這時候才緩緩的向外溢出猩紅的鮮血。
很快,那大片猩紅的鮮血,就蜿蜒成一股小河流……
明明眉心只有一點紅,卻流出了這樣多的血液。
安寧明白,被狙擊槍從遠處一槍爆頭的人,正面,只會有一個小紅點兒。可後腦勺,會有一個比拳頭還大的……窟窿!
都是些市井小流氓,哪裡看到過這樣的畫面?
甚至於,有很多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黃毛兒是怎麼就倒在地上的。
「還有十三個。」安寧很輕鬆的掙脫了下來,便掙脫開了雙手,她一手撐在地上不讓自己摔倒,另一隻手伸出,「權煜皇,還有十三個。」
「安小妖,別鬧。」男人一步步向她走來,走到她面前,蹲下,帶著黑色皮手套的手指,輕輕的將她腮邊的黑髮別在耳後,那一雙漆黑的妖眸,閃爍著妖冶的精光。
「疼麼?」權煜皇平靜的颳了刮她已經紅腫的臉頰。
安寧躲開男人的大掌,「權煜皇,我說還剩下十三個!」
這些人,一個都能不放過!
都得……死!
「五爺說了,別鬧。乖,聽話。」
「權煜皇——」
「你以為子彈不花錢?」男人嗤笑一聲兒,伸手將她的臉頰按在自己的胸前,「就這麼殺了,不會覺得無聊麼?安小妖,這些人五爺都給你帶回去,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兒。你不會玩兒了,五爺親自教你怎麼玩兒。」
小臉兒,死死的貼在男人的胸口。
他胸前別著整整齊齊五排的軍功勳章,刺的她臉頰很疼。
那帶著淡淡洗衣粉味道的,混雜著淺淺菸草味的味道,熟悉的令她鼻尖兒一酸……
「媽的,權煜皇,你怎麼來的這麼慢!」
那指責……與其說是指責,不如說是委屈的哭訴。
男人的大掌,輕輕的按在她的後腦勺,緩慢的撫摸著。
「安小妖,還抱怨?」
那如詠嘆調般華麗悅耳的嗓音,竟是說不出的溫柔與戲謔。
「你知道五爺一路開車過來找你,撞毀了幾輛車不?」
安寧吸了吸鼻尖兒,感覺到肩膀上一熱。
耳邊,是同樣熟悉的聲音——
「安律師,沒事就好。權五爺一連撞毀了不下二十輛轎車,你就別責怪他來的晚了。」蔣青雲蹲下,將自己的風衣披在她的肩頭,語氣含著笑意,「他啊,差點把公路當成是碰碰車在開。我今晚又要加班了。」
從權煜皇的胸口將小臉兒抬起頭,安寧看著蔣青雲那張含著笑意,卻已經籠罩著一層陰森的臉龐,愣了愣,沒說話。
這兩個人,怎麼一起出現了?
權煜皇伸手,黑色的皮手套很冰涼,食指中指勾了勾那小吊帶的領口,斜睨了一眼,男人又親自給她將風衣的紐扣一一繫上,問的平靜,「沒被人摸了只有五爺能摸的地方?」
「你再晚來五秒鐘,就被摸上了。」安寧回答的,更是平靜。
「那不算晚。看就看了,反正這些眼睛,也都得被五爺親手剜了。」權煜皇上挑著眼尾,嘴角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看的安寧背後發涼。
這男人,真正的動怒了。
不然,他臉上不會時時刻刻掛著那一抹笑意。
閃了閃目光,安寧閉上眼睛的時候,主動將臉頰靠在他的肩膀上,「權五,我累了。」
「這就累了?」男人伸手扣在她的腰肢兒上,「五爺都還沒教你怎麼玩兒。」
「回家。」
安寧用盡全身的力氣,從牙縫中里逼出了這兩個字兒。
回家?
權煜皇揚了揚眉頭,陰鷙的眼尾,凌厲而狠辣的在整整齊齊跪成一排的小混混頭頂猙獰的,猶如刀刻一般的刻過——
「好。」
可當他垂下眼皮,看到胸口那毛茸茸腦袋的時候,妖眸中的陰鷙、邪獰、凌厲、戾氣,全部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連權五爺本人都沒有察覺到的溫柔。
「五爺帶你回家。」
權煜皇伸手,將她打橫抱在懷中,大步流星的向已經被撞的保險槓都不知道跑哪兒去的越野車走去。
身後那些小混混,根本不值得權五爺再多看他們一眼兒。
反正,都是已經是些死人了。
蔣青雲優雅的站起身,伸手彈了彈自己的風衣,眼睛裡含著笑,眸光,卻狠狠的閃爍了一下。
權五剛才眼睛裡一閃而過的溫柔……
並不是他眼花。
那是實實在在出現在權五眼睛裡的……溫柔!
擰了擰眉頭,蔣青雲習慣性的伸手摸了摸下巴,眉眼,緩緩的舒展,再慢慢的釋然,最後露出了一絲優雅的輕笑。
今兒,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竟然能從權煜皇的眼睛裡看到那一抹溫柔。值得他推了政界某位大佬的私人碰面。
轉身上車之前,蔣青雲也同樣掃了一眼那些整齊跪成一排的小混混,嗤笑一聲兒,同樣一言不發的轉身,上車。
連九處的』幽靈』都出動了……
呵,權五爺,這次是不是有點太過與……小題大做?
幽靈,每一個人可都是他手把手帶出來的,平常權五寶貝的不得了,今兒……
竟然一次性,將所有沒有任務在身的幽靈成員,全部都召喚來。
蔣青雲嘴角的笑容,越發的深邃起來。
他現在倒是有些期待看到權五爺跟安律師的續集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7s 3.733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