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們家大姐來給汪董事長上柱香。一筆閣 www.yibige.com順便,看看他。」
汪二叔瞬間就沉默了下去。
半響,他才硬邦邦的哼唧了一句,「人都是你們權家殺的,現在來幹什麼貓哭耗子的事兒。假慈悲!」
其實看到汪二叔沒有再繼續大嗓門的吼,汪三叔就已經知道自家二哥的態度了。
他二哥是個最重情重義的性格,說的不好聽點,他二哥還有點多愁善感,特別感性。
一提起來小晟跟小鏡這兩個孩子,他二哥就淚眼婆娑的,心疼的不得了。
當初小鏡剛剛退婚,小晟在家裡鬧的不可開交,說是不姓汪了,也要娶小鏡,被他大哥揍了個半死。當時他都不敢上去勸,還是他二哥衝上去,不讓大哥去揍小晟。還說什麼,大人的恩怨,已經影響到了兩個孩子的感情婚姻,這本來就是他們大人的不對,憑什麼還要揍孩子。
對於小鏡和小晟,他二哥才是最心疼的那一個。
安寧聽到了汪二叔的嘀咕,卻也沒有放在心上,她不說話,只是重新坐在椅子上。正好,滾燙的茶水晾了這麼一會兒,溫度也是剛剛好。
「小鏡人呢?」汪二叔硬著嗓子問。
「在靈堂跟小晟說話呢。」汪三叔扯著自家不情不願的二哥在椅子上坐下,他招招手,「小嘯,愣著幹什麼?去給你爸爸把酒拿過來。」
汪二叔一抬手,「不了。今天不適合喝酒,我跟你喝茶吧。」
「二哥居然願意喝茶,不是喝酒了,真是難得。」汪三叔笑眯眯的,像是哄小孩子一樣的說道,「挺好的。二哥,我們年紀也都不小了,還是要注意身體。這個酒,你以後就少喝的好。乾脆戒了酒,來跟我喝茶多好啊?」
「拉倒吧你——」汪二叔翻了個白眼,「喝茶?你能把我給活活急死!」
汪三叔便只是低頭笑笑,給自家二哥沖了杯茶放在他的面前,「二哥,我知道這些話你不太聽。可小晟已經不在了,人死不能復生的,我們活著的人,還得繼續活,不是嗎?汪權兩家的關係,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這對我們兩家都沒有好處。」
「你想化干戈為玉帛,也要問問權家人答應不答應!」
「當然是答應的。」安寧知道自己得站出來說話了,她笑吟吟的說,「汪二叔,如果權家不答應的話,我又怎麼會坐在這裡跟汪三叔和小少爺喝茶呢?大姐,也不會來祭拜汪董事長的。」
「那你跟我說實話,小晟是不是你們殺的。」
安寧只猶豫了幾秒鐘,便決定實話實說,「是。汪董事長是被我引誘出去的,動手的人是煜灝。我當時就在場,但煜灝具體用了什麼手段,我就不清楚了。如果汪二叔想知道的話,晚點讓煜灝親自來跟你說。」
汪二叔讚許的看了她一眼,「至少敢作敢當,到沒有找那麼多的藉口推三阻四的來敷衍搪塞我。原因麼,我就不問了。小晟不死,汪權兩家絕無平息恩怨的可能。我只想問你一句,你心裡愧疚嗎?」
「我不愧疚。」安寧回答的毫不猶豫,「可我心裡只覺得對不起大姐。汪董事長必須要死。他若不死,權汪兩家的恩怨無法平息暫且不談。單單就是汪董事長做的事情,他就活不成。與權汪兩家的恩怨無關。」
汪二叔皺了皺眉頭,還不等他說話,汪三叔就已經低低的說道,「二哥,權家沒有撒謊。的確是這樣兒。小晟藏在臥室里的那些東西,小嘯親眼看到過。」
汪華嘯在自己父親的注視下,輕輕的點了一下腦袋,「爸,真的是這樣兒。大哥為了在商場上擊垮權氏集團,跟境外間諜勢力勾結在一起。我看到過他們在地下錢.莊的資金往來記錄。」
汪二叔張了張嘴,狠狠的閉了閉眼睛,「那就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為了在商場上擊垮權氏集團,小晟居然勾結境外間諜勢力。不扯汪權兩家的恩怨,單單就是這一條,小晟也活不成。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汪三叔在旁邊淡淡的說,「有些事情,不能做就是不能做,連沾都不能沾一下。不管是什麼理由,都不是小晟跟境外間諜勢力勾結的原因。要擊垮權氏集團,方法有很多,下三濫的手段也可以用。但這個……就是賣國啊!誰都不可能繞過小晟。」
狠狠的閉了閉眼睛,汪二叔是個明白人,也是個有底線有原則的人,他沒有再說話,可他的態度已經表明了。
汪華晟的死,的確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自己要找死,真的是誰都救不了他。
「其實……大哥跟間諜勢力勾結的事情,權煜皇應該是早就知道了。」汪華嘯就跟擠牙膏似得,不到這種時候,他是不會一股腦的把自己偷聽偷看到的事情全部說出來,他閃爍了幾下目光,「大姐生日宴,還記得嗎?」
安寧眉頭一挑,那是她剛剛跟權煜皇結婚的時候。不過他們結婚的消息,並沒有對外宣布。當時也只有大姐才知道她已經嫁給了權煜皇。
三個人,三道目光齊刷刷的對準了汪華嘯。
汪華嘯舔了舔發乾的嘴唇,「那次在大姐的生日宴上,權煜皇就說要送給大哥一份大禮。我當時喝的醉醺醺,也沒反應過來是啥情況。後來……大姐生日宴之後,大哥不是消失了幾天麼。」
「你大哥當時說他去國外談項目了。」
「大哥不是去國外談項目的,他是被請到了九處接受調查。」汪華小心翼翼的說道,「我也是很無意中才知道的。大哥要我別說出去,怕你們擔心。他只說這些事情他會搞定,本來就是權煜皇栽贓陷害他的,為了搞垮我們汪家。我當然會替大哥保密了。再說了,後邊這事兒也的確沒有再被提起,就翻篇兒了。我……我真不是要故意隱瞞你的,爸,你別動手啊,我三叔可在呢!」
汪三叔淡淡的斜睨了一眼自家二哥,汪二叔就忍住了要動手揍兒子的衝動。
「這也是我不小心在大哥的臥室里看到了他跟間諜勢力地下錢.莊的資金往來,這之後,我才開始懷疑的。當時九處把大哥抓進去配合調查,不是權煜皇栽贓陷害,真的是大哥做了這樣的事情。但為什麼那事兒沒有了下文,這我就不清楚了。現在能夠回答的人,也只有權煜皇了。」
汪三叔頭疼的捏了捏眉心,「你還有多少事兒瞞著沒說,今天都給我吐出來!」
他語氣一直輕輕柔柔的,但最後一個『吐』字兒,用上了十足的力道。
汪華嘯其實最害怕的人,還不是經常會跟他動手的他親爹,而是他這個三叔。
畢竟嘛,平常從來不生氣的人,生氣了,這才嚇人。
汪華嘯抖了抖肩膀,委屈巴巴的說道,「還有一件……」
「還真的有?!」汪二叔一巴掌拍在茶桌上,震的茶杯叮叮作響。
汪三叔又用一個輕飄飄的眼神制止了自家二哥,他淡淡的問,「什麼事兒?說。」
「就是……就是……」汪華嘯小心翼翼的看著安寧的臉色。
安寧當時就明白了,「跟我有關。直接說吧,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汪家陷害權家,這事兒都可以翻篇,我的事兒,總不可能比這個事兒還要嚴重吧?自然也可以翻篇。現在不是來算總賬的時候。你放心的說。」
汪華嘯這才敢說,「你被陷害的事情……我大哥也有參與。」
「她被陷害?!」汪二叔不明所以的擰起了眉頭。
安寧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是我被高檢院內部調查的事情吧。」
「對。」汪華嘯可憐巴巴的小小聲的說道,「陷害你的資料……我不知道我大哥是從哪兒弄來的。但我知道,那份資料,是我大哥捅出去的。鬧的特別大,可因為有權煜皇罩著你,這事兒……居然就那麼消無聲息的沒有了下文。我大哥當時還鬱悶了很久。」
「你怎麼知道的?」汪三叔淡淡的問。
「大哥……他從來不設防著我,有些事情被我知道了,我也當自己不知道。所以後來……大哥就更加不避諱我了。當時把資料捅出去,大哥就是讓我乾的。」
「你乾的?!」汪二叔這次是忍不住了,抓起自己的茶杯就沖兒子的腦袋上摔了過去。
汪華嘯也不敢躲,結結實實的挨了一下。好在,沒破皮,也沒出血,就是紅腫了一塊。
汪三叔嘆了口氣兒,心疼的說道,「二哥,你總是這麼衝動。我這上好的紫砂茶杯,就這麼讓你給摔碎了。我看啊,你以後還是去喝你的酒,再也別進我的茶室。我這茶室,可經不起你這麼糟蹋。」
「老三!這兔崽子背著咱們,幫著他大哥幹了多少骯髒事兒!你不教育他,反倒心疼你一個破茶杯?!」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你就是把小嘯給打死,有用嗎?」汪三叔淡淡的掀起眼皮,看著自家二哥,「所以我總是跟二哥講,遇事不要衝動,靜下心來,冷靜的想一想應對之策。你衝動是沒有用的。」
「如果這兔崽子早點把這些事情跟咱們說了,小晟也不至於一步錯,步步錯,泥足深陷,難以自拔!他要是早早跟咱們坦白,我沒有能耐,可你是有辦法救小晟的!」
「二哥!」汪三叔語氣用上了力道,「不該說的話,不要說。不用讓我教小輩一樣的在提醒你了吧!」
轉過頭,汪三叔淡淡的說道,「小嘯,你爸爸就是這個脾氣性格,你也知道。他沒有別的意思,你別多想。行了,你先過去陪著小鏡。我也擔心她太過於傷心,你去陪陪她,有個人陪她說說話,我也放心。」
汪華嘯耷拉著腦袋,神情有些恍惚的點點頭,就從茶室離開了。
「二哥——」汪三叔語氣半是強硬半是哄慰,「你這話不就是說小晟是小嘯害死的嗎?你這樣,讓小嘯心裡該多難過?」
「本來就是!」汪二叔硬著脖子低吼,「小晟就是被那個兔崽子害死的!」
「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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