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心,那黑色的天鵝絨首飾盒,仿佛有千斤重。
打開首飾盒,裡邊安安靜靜的躺著一枚鑽戒。鑽戒上的鴿子蛋,是比當初蔣部長送給她的兩倍還要大。
安寧不禁苦笑。
這些男人,其實都是挖煤工吧?
真好奇他們上哪兒找出來這一個比一個大的鴿子蛋。
他們當幾十克拉的鑽石,都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
這麼大克拉的鑽戒,已經是難得。更何況還是鑽石中最稀少的粉鑽?
價格,可能真是連城的貴重。
然後安寧一點都沒矯情,更沒有誠惶誠恐,拿起來就輕巧的套在了自己的左手無名指上。還能合適的,不大不小,專門訂做的也不可能不合適。
滿不在乎的笑了笑,安寧絲毫沒有因為這鑽戒的昂貴而有任何的不安,她還特意將手指在陸師爺面前晃了晃。
「大姐的生日宴,我答應會出席了。婚戒,我也戴上了。陸師爺可還滿意?還有沒有別的事兒要我配合了?」
聽著她這陰陽怪氣的,充滿了擠兌跟冷嘲熱諷的話,陸越川抿了抿嘴角,沒吭聲兒。
心裡憋著氣的人,他是沒法兒要求人家說話好聽。更何況原本安律師也不是一個言語溫和的類型就是了。
想想看連權五爺都沒少吃她的辛辣毒舌,也沒什麼可不爽跟委屈的。
「那嫂子休息吧,我不打擾嫂子了!」
安寧點頭微笑,用目光示意陸越川快點別打擾她休息。
已經走到門口的陸越川,忽然回頭,「對了嫂子,晚飯……辛苦你了!」
狠狠的翻了個白眼,安寧直接掀起杯子,蒙住了自己的腦袋。
她又不是凡爾賽宮殿的主廚,還真一天三頓飯都指望她去做啊?
反正她要減肥,晚上不吃飯。
至於他們這些男人怎麼解決晚飯?
管她屁事!
※
「安小妖,撅著屁股又開始勾引男人了?」
安寧的心尖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遲早有一天她真的一刀戳死姓權的!
「勾引你大爺!」
面無表情的從櫥櫃裡找出了今兒晚上的食材,沒好氣的拍在廚台上,她抓起明晃晃的菜刀,就沖權五爺揚了揚,「沒看見我在忙?別惹我!」
打從陸師爺從臥室離開之後,小追命、南宮姬、蒙古大夫、戰狼……包括中午沒露面兒的林晚晚,都跟商量好了一樣,一個走了,另一個又敲門進來。
所為何事?
無一例外的,都是把晚飯拜託給她。
明顯她要是不幫這些人做晚飯,他們能一直這樣煩死她。
本來被脅迫的當苦力就已經夠煩躁的了,現在聽見權煜皇的挪揄,安寧心裡更是竄著一股子怒火兒,蹭蹭的冒,她心眼兒特別小,又快把自己燎的自然了。
權煜皇特別順手的從背後摟住她,將削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目光在她左手的無名指上一閃而過,「難得見你聽話一次。」
一愣?
隨即反應了過來。
安寧剁剁剁的剁肉,心裡幻想著她剁的是又在耍流氓的權五爺。
感覺,暢快了不少。
語氣自然也緩和了不少,「鑽石,女人的最愛。我也不會例外。」
權五爺嗤笑一聲兒,「安小妖你就財迷吧你!」
「聽陸師爺說,婚戒是您親自設計的?我怎麼不知道,你權五爺還有這種本事呢。」
男人曖昧的蹭了蹭她的後腰,「你不知道的本事,你男人多著呢。試試?」
性感沙啞的嗓音,都快撩的她汗毛豎起來。
試他二大爺!
老臉兒,紅了紅,安寧輕咳一聲,「我發現權五爺你最近似乎到了……發.情期。」
這種流氓的動作,最近是越來越多!當然,以前他這種流氓的舉動,也沒少對她做就是了。
可最近不太一樣……
是讓她心裡發慌的那種。
「發的就是你。」
「丫還要不要點臉了?」安寧沒好氣的白了男人一眼。
臉上,倒是端的挺平,可呼吸明顯加重,心臟跳動的頻率與速度,也有點要命。
她故意轉移話題,「我說小少爺搞掂了?」
從鼻尖兒冷哼一聲兒,並沒有實際意義。
權煜皇環抱著她,手感特別不錯,「大姐的生日宴——」
「陸師爺跟我說過了。我會乖乖出席。」偏了偏頭,安寧只看到男人臉上一閃而過的驚蟄,猶如鋒芒的尖銳,她扁了扁小嘴兒,「權五爺,你真是有個得力幹將啊!什麼事兒,都幫你想到了。你是不是該獎勵人陸師爺點什麼啊?」
權煜皇沉了沉一雙妖眸,表情陰冷,「他速度倒是快!」
安寧一愣。
他什麼意思?
意味不明的說了這麼一句,男人颳了刮她的下巴,「說說,陸越川還跟你說什麼了?」
「沒了。」
「真的?」不冷不熱的語氣,微微上挑。
讓她心顫肝抽。
這臭男人,還真是不好對付!
「呃……陸師爺就是簡單的跟我說了一下小少爺的情況。主題思想就一個,讓我瞞好小少爺,別一刀戳死他。其他的真沒有了。」
「呵……」權煜皇涼涔涔的冷哼兒一聲。
安寧估摸著,陸師爺可能得遭殃。
她就說了吧,權五爺的八卦不好聽,更不能說!
活該陸師爺的。
一點兒不同情他。
身後抱著她的男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沒再說話。流氓的動作,也沒有。只是虛虛的從身後環抱著她,並不會打擾她做飯的那種程度。
懶得去猜測他的心思,安寧認認真真的準備材料。
一大家子的飯,其實挺好做的。
也不知道權五爺平時是怎麼苛刻下屬的,讓九處的這些修羅煞神一個個跟幾百年沒吃過飯一樣。估摸著她就是做一頓狗糧,這些人也能大快朵頤的全吃下去。
不一會兒,那香味兒就已經飄了出來。
特別勾人食慾與味蕾。
將晚飯的精髓也是重點的牛骨湯架在火上慢慢溫火燉著,安寧將鍋蓋一蓋兒,拍拍手,「得了。」
「什麼玩意兒?」
「泡饃。我老家的名菜。權五爺沒吃過?」
「沒。」
「哦,那今天讓你一飽口福。」
男人低低的笑出聲兒來,鬍渣蹭在她側臉,微微有些扎,卻不討厭。
「安小妖,你知道五爺最想吃什麼。」
那性感的嗓音,就在她耳邊。
安寧覺得,真該頒布一台法律,明令禁止他權五爺用氣聲說話!
「別鬧行不行?」她轉過身,望著男人似笑非笑意有所指的俊臉,「那啥……權煜皇,跟你說個事兒?」
「說。」男人鬆開她,摸出土豪金的煙盒,一支小白棍帥氣的叼在嘴邊。
邪氣又帥氣的不行。
「我想出一趟門。」
『啪嗒——』一聲兒,土豪金的打火機點燃香菸,權煜皇半眯著他那雙妖眸,懶洋洋的斜睨了她一眼,「出門就出,五爺拿鏈子拴著你腿兒了?」
安寧淺笑動人的伸手,給他比了一個中指。
權煜皇眉頭高高的挑起,「找抽?」
「我要是不徵得你同意,我能走出這扇大門?!」
「安小妖。」權五爺笑的特別猖狂,「你是迷路走不出去吧,嗯?」
哎喲喂——這賤人!
安寧忿恨的捏了捏粉拳,好女不吃眼前虧,她還需要這男人點頭同意,她才能從這奢華的監獄裡得到一時片刻的自由。
「權煜皇,我就出去找我師父。就姓馮的那小老頭兒!」
有些事情,她必須要當面去問師父。
她為什麼會忘記爸死在她面前的可怕事實?
還有那個軒嵐哥哥,又是誰?
這些,都快把她給逼瘋了。
她必須要去當面問那小老頭兒!她就是有一種直覺,這些疑問,只有馮教授能給她解答!
權煜皇端詳著她臉上的表情,嘴角一勾,他邪氣的用兩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那小老頭兒,是你唯一的親人?」
安寧認真的反駁,「比親人還重要的存在。就像大姐對小少爺對你一樣的那麼重要。」
「所以?」
「你不能阻止我去見我師父。」
「誰他媽阻止你了?」權煜皇冷哼一聲兒,「五爺跟你一塊兒去。」
「哈?!」
「耳朵聾了?」
「不是,權煜皇,我去見我師父,有你什麼事兒?你瞎湊什麼熱鬧!」
要是這陰狠玩意兒也跟著去了,她沒辦法問那小老頭兒有關老爸死因的事情不說,主要她怕這位爺把那小老頭嚇出個好歹來!
權煜皇危險的眯起他那雙妖眸,「安小妖,再說一遍。」
被男人的凜冽氣壓逼的下意識的後退一步,隨即想到這樣實在有點滅自己威風,於是又挺著胸脯上前兩步。
一抬頭,鼻尖兒幾乎要蹭到男人的下巴。
令人悲哀的身高差!
「要我重複多少遍都行,我去見我師父,你湊什麼熱鬧?」
「安小妖——」男人拖長的尾音,無言的說明這他此刻的心情不太好。
安寧硬著脖子,「咋了?」
「你是不是忘了點什麼?」
「我忘記什麼了?」
她就是把忘記的太多重要的事情重新想起來了,所以才一定要去見那小老頭兒的!
「你已經嫁給老子了!」
安寧眨了眨美眸,「啊——」
「啊個屁!」權煜皇暴怒,「給老子說人話!」
「……」
她還真把自己跟這位爺結婚的事情給忘的一乾二淨了。
所以他跟著自己一起去見馮教授,合情合理?
「不是,權煜皇,咱們倆是結婚了。但這不是因為你要利用我麼。我師父可把我當親生閨女看待的,你這個姑爺名不正言不順,呃——」
看著男人愈發不善的眼神與表情,安寧聰明的改口,「就是我怕您權五爺太優秀了,我師父真拿你當姑爺,以後咱們離婚了,我不好跟我馮教授交代……」
面對她這溜須拍馬,權五爺只冷哼一聲兒,懶得搭理。
只是挑著眉頭冷笑,「嫁都嫁了,你他媽還想著離婚?」
安寧無語:「我說這位大哥——」
誰知道,她這一聲氣急的』大哥』卻得到男人一句似笑非笑的,「大妹子,你說。」
狠狠的呻吟了一聲,安寧試圖跟男人進行一場嚴肅認真又不失活潑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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