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到受苦了,安寧真沒覺得自己這一年的時間裡,受了多少苦。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人家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她,甭管她有什麼要求,除了不能回家之外,人家都一律滿足她。從頭到尾,人家都沒有把她當做囚犯來對待。
不愧是個紳士之國,這紳士的調調好像都深入了骨髓一樣。
真的,除了不能讓她回家,人家甚至都沒有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她住在大宮殿裡,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最開始的時候,她那個氣,那個恨。覺得自己是被挾持了。可後來,她跟寶寶的親生父親做了一筆交易。
五年的時間。
隨便他怎麼去調查,但凡能調查出來寶寶跟她有干係,那她就算是變戲法,也會給他大變一個活人出來。
她敢跟寶寶的親生父親做出這個約定,她就是仗著自己對權煜皇,對九處的信任。
結果,還不到約定的五年時間,寶寶的父親就因病去世了……那個曾經的花花公子,也算是個好人吧。他臨死之前,遺囑里都沒有忘了她這麼一個小人物。遺囑里清清楚楚寫了,他後繼無人,所有的資產全部捐贈,為兒童做慈善。至於她,便被放了回家。
其實說起來,就是這麼的簡單。
陸越川透過擋風玻璃看到站在烈日下的權霖跟司機已經惹的快要昏厥,他點點頭,「嫂子沒吃多少苦頭就好。我也已經跟賭場的主人談妥了,這件事情他會幫忙的。我們現在回家,到家之後,你知道該如何作答吧。」
安寧遞給陸越川一個『相信我』的眼神,「放心,我不會說錯一個字兒的。要不要提前跟賭場的主人對一下台詞?」
&用了。嫂子,你就一問三不知。其他的交給我就好。」陸越川扯了扯白襯衣的領口,「只管把黑鍋丟給毒蛇。你別的用不著回答,我會看著跟五爺交代的。」
&我回來之後,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先找到了你……」安寧有點擔心,「權煜皇恐怕會起疑呢。」
&個簡單。黑鍋丟給賭場的主人好了。就說他把你救出來之後,不想跟五爺打交道,所以就把你送到我這邊來了。至於司機,你也不用擔心,他是我——」
&曾經的警衛員,是信得過的人。」安寧微微一笑,「陸師爺,我說的對麼?」
陸越川呻吟了一聲兒,「嫂子,你人能平安的回來,就大過天。其他的事情,不要說了,我們快點回家吧。你不知道,你消失的這一年時間裡,我們每個人的日子都很難熬。」
安寧狠狠的嘆氣,「我怎麼能不知道。」
她每天的日子,也一樣難熬。住在那個大宮殿的時候,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回家。她都快瘋了。
陸越川用力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一切都在不言中。
很多東西,沒必要說出口的。彼此心中都明白。
安寧不想讓陸越川擔心,笑著說,「其實我這一年的時間,也不算荒廢了。難怪蘇師姐會迷戀上他,他真的是個非常不錯的男人。我日子過的特別充實呢,陸師爺,我還學會騎馬了。沒事兒了還給小孩子教教中文,特別有成就感。」
&子,您口中的小孩子,怕各個身份尊貴的很呢。」
都是王子公主的。
安寧無奈的搖頭,「好多傭人還把我當成是了蘇師姐。我也知道了許多蘇師姐和他的故事。他們兩個人……也挺不容易的。」
&說別人了,嫂子。我第一個歡迎你回家。」陸越川向她伸出了一隻手。
安寧笑眯眯的握住了陸越川的手,「我太想家了。」
外邊再好,哪裡比得上自己的狗窩?
再說了,她家可不是狗窩,她家也富麗堂皇的很呢。
陸越川遠遠的沖司機勾了勾手指,口中飛快的說道,「五爺如果仔細的詢問起來,你就講……每天定時會有各種不同的人來跟你聊天,但都只是聊天,沒有詢問你任何重要的問題。就是閒聊,你也不明白這些問題有什麼用。就是最普通的瞎扯淡。五爺如果再問起來,具體都是什麼閒聊的內容。你就告訴他,什麼內容都有。今天會來找你聊旅遊,明天就會來找你聊做飯,後天還會找你聊房子,車子,賺錢,做生意……五花八門。」
安寧雖然不懂,但她還是認真的點點頭,「明白了。」
&爺再問其他的,你就一問三不知。這一年的時間裡,你就被關在類似於度假山莊的地方,環境特別好。」
&安寧舔了舔嘴唇,「陸師爺,有你可真可靠。」
&這麼多年了,我乾的不就是這些工作麼。行了嫂子,別說見外的話了。你能回來,比什麼都好。我想五爺也不會多問的。只是……你從今往後,可別想再離開五爺身邊半步。」
&就是讓我離開,我也不離開他身邊了。外邊太危險了。」安寧這一年的時間裡,是心有餘悸的厲害。
陸越川點點頭,主動拉開了車門,笑著說,「奴兒,瞧瞧,誰回來了?」
權霖看到安寧的反應,跟剛才陸越川一模一樣。簡直不可置信,他狠狠的扇了扇自己的臉頰,想要確定這是不是在夢中——
&媽咪!」
說實話,已經是個半大的小伙子,再像小時候那樣撲進她的懷裡,的確是有點要命……
太沉了,千金壓頂。
安寧有那麼一瞬間,都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她卻笑得比任何時候都要甜蜜,費勁的摟住了已經是個半大小伙子的兒子,她聽到了胸前有嗚咽的抽泣聲。
&寶,媽咪讓你擔心了,是吧?」
陸越川眼眶也有點紅。
一年了,整整一年了。
甚至他們中都有人認為嫂子不可能再回來了……
這一年的日子,太他媽難熬了。簡直就是噩夢!
寶寶不說話,就是緊緊的樓著安寧,好像下一秒她又會消失不見似得。
&小妖——」
忽然,轎車外傳來一道陰鷙到了極點,仿佛能夠凍結太陽的聲音。
安寧鼻尖兒一酸,差點就落下眼淚來。
&煜皇……」
聽到他的聲音,權霖也特別自覺地鬆開了安寧,安寧的兩條腿像是灌了鉛一樣,緩慢的從轎車裡邁了出去,迎著刺眼的陽光,她只看到有一個模糊的身影,卻是異常的熟悉。
&煜皇!」
她撲了過去,用力的摟住了他,貪婪的嗅著屬於他的味道。
&回來了。」
權煜皇臉色陰晴不定的轉換,最終,到底是忍不住勾起了嘴角,「老子還以為你在外邊玩野了,不想回家了。」
安寧不管不顧的就抱著他,就抱著他,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說。
她對他的思念,幾天幾夜都說不完。
權煜皇輕嘆了口氣兒,摟住了她纖細的腰肢兒,「回家就好。」
安寧自個兒有點心虛,她把小臉貼在他的胸口前,「你不問我這一年的時間裡去哪兒了嗎?」
&問了,你回來了就好。」權煜皇如此回答。
耳邊,卻響起了一道令他厭惡至極的聲音——
&媳婦兒我給你找回來了,我不想看見你,所以人我給你送到陸越川那兒了。對了,你什麼時候打算重振旗鼓再次出山,記得提前告訴我一聲兒。我最近幾年在歐洲的生意越來越難做,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們可以聯手再滅一次毒蛇。」
還用問她麼?
她消失的這一年去了哪兒,又被誰給扣下了,一清二楚。
毒蛇。
很好,很好。
老對手見面,不是紅臉,就是紅眼。
他本認為只要毒蛇乖乖的待在他歐洲的老巢,那他也不是不能放他們一馬。現在毒蛇居然都動到他媳婦兒腦袋上了,那他如果再讓毒蛇舒舒服服的活下去,他豈不是太無能?
大概陸越川跟安寧自己都沒有想到,他們不過就是想隱瞞一個事實,撒了一個謊,卻直接導致了一個有著一百二十多年歷史的間諜組織,徹徹底底的在世界上消失。
權煜皇多一個字兒都沒有問,他只是摟緊了安寧的腰肢兒,低下頭,沖她惡狠狠的一笑,「這次,再別想從老子身邊離開了。」
安寧狗腿的用額頭蹭了蹭他的下巴,「不走了,再也不走了。你就是趕我走,我也不會離開你。我要一輩子都粘著你,纏著你,像陰魂不散的女鬼一樣。」
權煜皇猜得到她這一年裡都經歷了什麼,她差點就回不來了。他卻不問,因為問了也沒有用。他再如何的對她噓寒問暖,也照樣無法抹去這一年裡她所經歷的所有痛苦。他現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好好的心疼她,努力的把這一年的空缺給彌補上。
當然了,滅了毒蛇,也是他必須要做的事情。
安寧最關心的問題,就是他的身體健康,「你恢復的怎麼樣了?」
權煜皇冷笑一聲兒,直接打橫抱起她,「你男人的腰好不好,今天就讓你自己體驗一下。」
說罷,抱著她就像路邊造型霸氣的改裝越野車走去。
&權煜皇!我才死裡逃生的回來!你能不能讓我吃口飯,補充一下體力!」
&你吃你的,老子吃老子的,不耽誤。」
&你就這麼猴急?!」
&子都他媽等了兩年了,能不猴急?!你再廢話一句,老子在車上辦了你——」
&咳……」陸越川清了清嗓子,故作正經的問道,「那什麼,咱們還有幾家帳沒收呢?」
司機認真的回答,「今兒就這一家。」
&咱們也回家吧?」
權霖撇嘴,「乾爹,回什麼家。你想回家聽牆腳麼?」
陸越川摸了摸鼻尖兒,「我兒子也長大了哈?」
&里今天沒有人,就留給權爹地跟安媽咪好好的……尋歡作樂吧。乾爹,我們去找大姑姑好不好?把安媽咪回來的消息告訴她。」
&那就開車吧?等什麼呢。」
&爹,我很快就會有小弟弟或者是小妹妹了。」
&算今天你爹一擊必中,那也得等到一年後,你那小弟弟或者是小妹妹才能生出來了好吧。」
&想去給小弟弟小妹妹買點見面禮。」
&心急了吧!你娘懷胎還得十月呢。著什麼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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