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門響,雲長博抬起頭來,杜銘宇大步流星走進來,面帶微笑:「總裁回來了,不好意思,我女人生病,所以今天才過來。」
饒是有了心理準備,雲長博也沒想到杜銘宇一進門就撕破臉皮,不由得臉色一沉。
「杜宇,你現在還沒有和姍姍離婚,你,還是我雲家的女婿,哪來的女人?」
杜宇銘輕笑一聲,在椅子上坐下來,「我和雲姍姍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何必還在乎那些虛名?」
雲長博打量著他,雖然杜銘宇臉色有些憔悴,但雙眼深邃銳利,神情從容不迫,這一刻他突然意識到,眼前的杜銘宇不再是從前那個對他恭敬有加,忠心耿耿的年青人,他的翅膀早就硬了,他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
他回來兩天,財務上的賬目查來看去,沒發現什麼大問題,倒是有雲海光的大額支出,且去向不明。他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塊什麼料,十足的二世祖,這一年來在股市上虧掉的錢數大得令他吃驚,可是有什麼辦法呢,罵也罵了,訓了訓了,倒底是自己的兒子,總不能不管。
雲長博是做大人的事,雖然心裡有氣,臉色卻很平靜:「銘宇,我知道,你和姍姍的婚姻不幸福,如果實在過不到一起,那就分開。」
杜銘宇等的就是這句,趕緊說:「多謝總裁成全。」
雲長博目光湛湛看著他:「想清楚,離了婚,你就不是雲氏的乘龍快婿了。」
「我知道,」杜銘宇笑了笑:「雲氏的乘龍快婿也不是好當的。」
「好吧,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雲長博把桌上的資料攏了攏:「為了避免尷尬,你今天就辭職吧,所有的工作跟我交接,希望我們好聚好散,再見亦是朋友。」
杜銘宇唇角彎彎,「總裁親自交接,還真是看得起我。」
「銘宇,你有能力,離開雲氏也大有作為,年青人嘛,多的是機會,這幾年,你為雲氏立下汗馬功勞,我都記在心裡,」雲長博拉開抽屜,將早已準備好的支票拿出來,遞到他面前:「算是我的一點心意,你收下,以後有什麼難處儘管開口。」
杜銘宇接過來看著上面的數字,「總裁客氣。」
他把支票收好,開始和雲長博交接工作,雲長博很緊慎,事無細巨都問得清清楚楚,杜銘宇在心裡暗笑,真是個老狐狸。
一直到中午,所有事情才交接完畢,雲長博說:「銘宇,一起吃飯,就當是為你送行。」
杜銘宇婉言謝絕:「不了,我家裡還有點事,我得趕回去。」
雲長博也不勉強,笑著點了點頭,等杜銘宇的身影消失在門外,他臉上的笑意一斂,看著剛交接完的厚厚一迭資料,目光冷凝。
助理劉鍾走進來,「總裁,杜銘宇走了。」
「嗯,」雲長博點了點頭,「他倒是比我想像中要爽快。」
「那我們……」
「計劃不變,這個人一旦有資源可用,將來必成大囂。」雲長博摸了摸下巴:「人數點清楚了嗎?」
「點清楚了,全是杜銘宇的親信,一共八個人。」
「現在就把事情辦了,讓他們跟著杜銘宇一起滾蛋!」
「是,總裁,我這就去辦。」
雲長博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眉頭皺起來,「阿鍾,我總覺得事情太順利了一些,杜銘宇應該不是這麼好對付的人,他今天的表現……有點奇怪。」
「總裁,我聽到一個傳聞,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什麼傳聞?」
「外邊都傳杜銘宇被他金屋藏嬌的女人迷得神魂顛倒,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整天守著那個女人,只怕他現在對身外之物已經看淡了。」
「這樣嗎?」雲長博眼睛微眯,「真要是這樣的話,倒好了。」
杜銘宇回到別墅的時侯,韋春花正坐在花架下百~萬\小!說,她的氣色已經好很多了,只是病去如抽絲,小小的臉越發顯得尖俏,顯得楚楚動人。
他停下腳步,唇角的笑意一直在漫延,從去年到今天,他費盡心思,步步為營,終於守得雲開見明月,她肯接納他了。
想起昨晚她在他懷裡羞澀發抖的樣子,雖然什麼都沒做,那種滿足感卻讓他覺得擁有她就象擁有了全世界。
什麼都沒有她重要,有她在,他的世界是彩色而美好的,沒有她,他的世界就變得灰色而冰冷。
餘光瞟到地上的影子,韋春花慢慢抬起頭來,有些意外,「你怎麼就回來了?」她病剛好,聲音還帶著唦啞,聽得杜銘宇微微心疼。
他走過去,俯身在她額上親吻:「回來陪你。」
「我已經好了,不用你陪,」韋春花揚高了聲音,「你忙你的去。」
「沒什麼可忙的了,」杜銘宇挨著她坐下來,抓起她一隻手把玩著,「我今天辭職了。」
「然後?」
杜銘宇從懷裡掏出支票放在她手裡:「然後得到了這個。」
韋春花拿起支票仔細看:「你為雲氏立下汗馬功勞,他就這麼打發你?」
「商人就是這麼薄情,特別是老奸巨滑的商人。」
韋春花沉默半響,把支票還給他:「算了吧,你這幾年也賺了不少錢。」
「你收著,」杜銘宇不接,摟著她的肩:「以後我的錢都交給你。」
韋春花臉一紅:「給我幹什麼?我又不會做生意。」
杜銘宇哈哈大笑:「不都是老公掙錢,老婆管錢的嗎?」
韋春花呸了他一口:「誰是你老婆?我說要嫁你了嗎?」
杜銘宇箍緊她:「不嫁我嫁誰?這輩子你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男人的眼睛幽深黑亮,定定的盯著她,溫熱的呼吸噴在她臉上,有些微癢。韋春花只覺得胸口有瞬間的滯塞感,然後心大力跳動起來,歡喜的,激動的跳動著。
男人的臉在眼前慢慢放大,溫熱軟綿的觸感令她心驚膽跳。第一次,他們心無芥蒂的相吻,沒有強迫,沒有哀怨,只有歡喜和激動。
杜銘宇溫柔的吻著她,吻得虔誠而堅定,他滿心歡喜,懷裡的女人終於屬於他了!吻著吻著,他便有些按捺不住,變得霸道而執著,強有力的舌橫掃千軍般,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的手緊緊攥住他胸前的衣服,象攀著此生唯一的依附,任他糾纏。
阿珍從屋子裡出來,想叫他們吃飯,一見是這情景,嚇得趕緊轉身就走,結果在台階上滑了一下,輕呼一聲,把韋春花驚到了。
她趕緊推開男人,杜銘宇鬆了嘴,手卻依然環抱著她,牢牢將她禁錮在自己懷裡,扭頭看著台階上驚魂不定的阿珍:「什麼事?」
「吃,吃飯了,」阿珍有些怕杜銘宇,怯怯的想解釋:「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我……」
韋春花替她解圍,「阿珍你先進去,我們馬上就來。」
阿珍如獲大赦,趕緊跑進屋裡去。
韋春花推杜銘宇:「鬆開,吃飯了。」
杜銘宇沒有鬆手,只是望著她笑:「真恨不得馬上把你吃掉。」
韋春花的臉更紅了,抬手就捏他的臉:「你敢!」
杜銘宇順勢吻在她手上,「你不願意?我都忍這麼久了,你就不想……」
韋春花羞憤難當,扭了一下身子:「哎呀,我餓了。」
老婆大人餓了可是大事,杜銘宇只好暫且打住,牽起她的手一同進了屋。
因為韋春花的身體還有些虛弱,廚子做的菜都以清淡為主,杜銘宇口味偏重,卻因為有女人在,心情大好,清淡的菜吃在嘴裡感覺也不錯,吃完一碗,又叫人添飯。
韋春花問他今後的打算。
杜銘宇夾了一筷子菜送到女人碗裡,笑著說:「今後就在家一心一意陪你。」
「我可不要你陪。」韋春花說:「你年經青青的,總該要做點事,大生意做不了,小生意應該還湊合吧。」
「你想讓我出去做事?」
「你才三十多一點,總不能就這麼虛度光陰吧。」
「既然你這樣想,那我就做點事吧,」杜銘宇往嘴裡扒了一口飯:「開個公司,怎麼樣?」
「當然好啊,你有這個能力,」韋春花把剛才那張支票丟在桌上:「這錢你拿去,開公司要很多錢。」
杜銘宇放下筷子,抽了紙巾擦嘴,笑意淺淺:「放心,你老公還不至於少了這點錢,以後錢給了你,你就拿著,想幹什麼都行,沒事就出去逛逛,買買東西,刺激刺激消費。我這邊的事,你不用擔心,我心裡有數。」
韋春花看他一臉篤定,便沒再作聲了。
飯後不久,楊清華來了,杜銘宇帶他進了書房。
楊清華一進門就忿忿不平:「那個老狐狸,你一走,他立馬動手,真是一點餘地都不留!」
杜銘宇坐下來,「意料之中的事,有什麼好氣的。」
「不過他也沒有傳聞中那樣厲害,只開了八個。」楊清華臉上顯出一絲得意:「等過幾天,他就知道厲害了。」
「沉住氣,不要走漏了風聲,他今天要不是拿區區幾百萬打發我,或許我還會念點舊情。」
「幾百萬?」楊清華睜大了眼睛,「咱們每年給雲氏創造的利潤可是以億計算,他還真拿得出手!」
「奸商無情。」杜銘宇沉默了一會,突然笑了笑:「清華,我是奸商嗎?」
楊清華愣了一下,呵呵的笑:「杜總當然不是,杜總待兄弟們不薄,不然大家怎麼會願意跟著杜總干。」
杜銘宇知道,其實他也算奸商,如果不耍奸詐,他不會有今天,背叛沈孟青的事就象是一根刺,深深扎在他心裡,隱隱作痛,他從來不提,不向任何人傾訴,可是他知道,那種隱痛永遠也不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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