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思琪整天都惦記著秦森辦公桌那個被鎖住的抽屜,一門心思就想著要怎麼搞到鑰匙。她記得很早以前,杜銘宇利用韋春花,暗中偷走鑰匙,讓博海損失慘重。她當然不會用杜銘宇的套路,但悄悄複製一把鑰匙,應該不難。
只是接下來的兩天,秦森顯得很忙,每次從前台路過,也只是匆匆看她一眼,當然,如果四周沒人,於曼麗也不在,他偶爾會撩她一下,摸她的頭,或是捏她的臉,永遠是不等她反應過來就已經逃之夭夭。
蘇思琪每每都氣得咬牙徹齒,可是接下來仍是如此。
到了第三天,秦森打電話下來,約她一起吃晚飯。蘇思琪稍加思索,勉為其難的答應了,不過她提出來去上次那家飯店。
秦森當然沒問題,於是下了班,倆人都很默契的磨蹭,留到最後才走。
在路上,蘇思琪一改平時的沉默,主動同秦森聊天,問他跟女朋友兩地分居是不是很辛苦?
秦森詫異的看了她一眼:「你認為我是腳踏兩隻船的人?」
「可是姐……」
「不要談她,她已經是過去去了。」
蘇思琪窩在椅背里,側著身子看他:「是秦總提的分手?」
男人瞟她一眼:「蘇思琪,你繞不過去了是吧?」
「你不是追求我嗎?我不得問清楚?」
「問清楚是打算要接受?」
「當然不,」蘇思琪淡淡的:「只是想看清你的為人。」
秦森哈哈大笑,伸手又想來摸她的頭,被蘇思琪一掌拍開:「專心開車!」
秦森靜默了片刻:「如果沒有沈孟青,你會考慮我嗎?」
蘇思琪想了一會,「不知道,有些事情一定要發生了才清楚。前一秒想這樣,不定下一秒又變了。」
秦森很輕的嘆了一口氣,用方卓越的話來,他又矯情了,她回答會或不會,他心裡總歸是會有些失落的,怕沈孟青在她心裡的份量減輕,又怕現在的秦森不夠以前有魅力。
還好,她不知道。
但他知道,他愛她,她也愛他,這就足夠!
吃飯的時侯,蘇思琪提議喝酒,秦森但笑不語。
蘇思琪怕他不喝,便激他:「怎麼,怕醉了?」
男人慢條斯理的答:「真要,我希望是清醒的狀態,清醒才能顧及到你。」
蘇思琪只當沒聽到,心裡暗自懊惱,是她的錯,明知道他對她在所必得,還開那樣的玩笑。
倒底是喝了酒,服務員推薦的杏花古釀,裝在潔白的瓷瓶里,瓷瓶纖細光澤溫潤,透著古韻,和酒名相得益彰。細細的一絲清亮倒進杯里,頓時清香撲鼻,再一入口,醇香甘甜。
蘇思琪微微一愣,想起了很久以前,她和沈孟青,陸天臣,趙菁去度假村喝酒的事。喝的也是杏花釀,只是少了個古字,味道差不多,她記得這酒喝著香,後勁卻足,那天趙菁直接醉得不省人事,留在度假村里,她也醉了,回城的時侯發酒瘋,勒了沈孟青的脖子……
一時間,前塵往事撲面而來,如煙似霧,將她淹沒。千般唏噓,萬般惆悵,不經意間,一杯酒見了底。
秦森目光深深,知道她在想什麼,因為他有著同樣在回憶。默默的替她滿上,她想喝,就讓她喝,她想醉,就讓她醉,他在這裡,她想幹什麼都可以!
巧的酒杯在手指轉動,一樣的細白瓷,看著竟象和那酒瓶是成套的,仔細看,杯上有很細的裂紋,她心裡一動,把酒杯舉到燈下細看,越看越驚,又拿起酒瓶,上面同樣有細上裂紋,看似冰清,觸感卻溫潤。
她睜大了眼睛,自言自語:「老天,這不會是真的古瓷吧?看著象冰裂紋啊!」
秦森笑了笑,「你眼睛倒厲害,冰裂紋也認識?」
「我丈夫以前收藏過一些瓷器,跟他學的。」
「原來如此。」秦森端著酒杯伸過來:「為你丈夫早日歸來,干一杯。」
蘇思琪愣了一下,他要追她,卻祝她丈夫早日歸來?
雖然納悶,還是端起杯輕輕碰了一下,笑道:「我丈夫回來,就沒你什麼事了。」話一出口,她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怎麼老是錯話,沈孟青沒回來,也沒他什麼事,除非他就是沈孟青!
男人哈的一聲笑:「這麼我還有希望?」
「沒有,想都不要想,我就隨口一,你別多心。」蘇思琪語氣堅定,卻又覺得自己的反駁有些無力。
秦森似笑非笑看著她,慢吞吞的:「我覺得,你還是有動心的。」
「呸,你想多了。」
「是嗎?」他給她碗裡夾了一筷子菜:「多吃,你得養胖一。等你丈夫回來的時侯,不至於抱著你覺得硌手。」
蘇思琪有些看不透他,明明要追她,卻總拿她丈夫事,不覺得隔應嗎?
接下來的時間裡,秦森依然不時提及她丈夫,讓沈孟青全程都在話題里。
不知道是因為喝了酒,還是心裡那個既定的答案,蘇思琪有種奇怪的感覺,秦森是有意的,他想讓沈孟青留在這個房間,和他們在一起。
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是不是她心裡那劇烈跳動的答案?
她喝了一口酒,臉上泛起緋薄的紅暈,眼睛裡閃著清亮的柔光,「秦森,你信不信因果報應?」
秦森靜靜的看著她,並不回答,等著她往下。
「我信,我等了他四年,人人都覺得我好辛苦好傻。可是他們不知道!他也等了我四年。」蘇思琪把手蓋在眼睛上,安靜了一下才,「和他等的那幾年相比,我這算什麼呢?這個世上最痛苦的莫過於明明愛人就在身邊,她卻不記得你……可是那個傻瓜,他一直守著我,不動聲色的把我護在羽翼下,我卻不知好歹,還跟他的好朋友談戀愛,當他的面秀恩愛……現在想起來,我……真是……」
「沒心沒肺。」男人突然插了一句。
蘇思琪愣怔了一下,紅了眼眶,「是,沒心沒肺,他也這麼。」
「不怪你,你那時失去了記憶。」
蘇思琪眼睛微眯:「你怎麼知道我失去了記憶?」
「你剛剛的,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明明愛人就在身邊,她卻不記得你。」
蘇思琪有些自嘲的笑,以為抓住破綻,原來是她反應過頭。
「你呢?喜歡過什麼人嗎?」
「你。」
蘇思琪嘆氣:「我是以前,你以前喜歡過什麼人嗎?」
「一個……」男人定定的看著她,目光帶著幾分溫柔:「和你一樣,沒心沒肺的女人。」
蘇思琪心裡一顫,看著他不話,心裡無聲的詢問:是你嗎?如果是你,為什麼不認我,如果不是,為什麼要這樣的話,你倒底是誰……秦森還是沈孟青?
眼角有淚水滲出來,掛在睫毛上,一晶瑩,象草尖上的露珠。
男人別過臉,可是瞬間又轉回頭,飛快的吻在她眼睛上,微涼的淚水滲進嘴裡,是苦澀的味道,那苦澀迅速在心裡漫延,帶來一股無法言喻的痛。如果不靠近她,她是不是不會這麼痛苦?可是他做不到,理智被拋到九霄雲外,這一刻他只想緊緊抱住她,撫慰她。
蘇思琪一動也沒動,被抱住的一剎那,她沉寂荒蕪許久的心田瞬間象春天的雜草瘋狂生長,她無法解釋這奇異的感覺。是沈孟青嗎?但他身上沒有淡淡的檸檬清香,他的懷抱顯得很硬朗,他微涼的唇覆在她眼睛上,卻讓她感覺象火一樣燙,他的手甚至是冰冷的。
可是他又象沈孟青,似曾相識的感覺,帶給她莫名的安全感。就象他從未離開,一直護她周全。
蘇思琪閉著眼睛,任自己沉淪在陌生而熟悉的氣息里。
秦森也沒有動,唇依舊覆在女人眼睛上,淚早已幹了,他卻不想離開。
思琪,思琪,我真的很抱歉,在你身邊卻不能告訴你。再給我一時間,你受的苦,我會讓他們加倍還回來。
他慢慢抬起頭來,女人睜開眼,眼裡一片水汪汪,盈盈欲滴,他正要話,女人卻撫上他的臉,手指划過他的唇,聲音很低很輕,「他的嘴唇跟你一樣,薄薄的,軟軟的,親起來很舒服。」
他的聲音啞得幾乎無聲:「你可以試試我的。」
她真的貼上來,柔軟的唇輕輕觸了觸,慢慢拉開距離,眼神迷離的看著他。
秦森心裡一直緊繃著的弦終於斷了,他清晰的聽到一聲響,可是管不了了,他管不了了,眼晴里只有女人鮮艷的唇,記憶中的味道撲天蓋地而來,如洪水泛濫,瞬間將他淹沒。
他捧著她的臉,如饑似渴的親吻,溫柔又霸道的糾纏,不停的索取。呼吸間,淡淡的酒香縈繞在四周。
蘇思琪心裡有過一絲掙扎,卻在男人強勢的溫柔里丟盔棄甲,就當做是醉了,她突然想笑,醉了真是個好藉口!
許久,男人才鬆開她,大姆指撫了撫她略稍有些腫的唇,「跟他一樣嗎?」
蘇思琪長長吁了一口氣,滿臉潮紅的靠在椅背里,答非所問:「如果他知道我和別的男人接吻,一定氣得跳腳。」
男人已經恢復慣有的氣定神閒,「他如果知道你這麼饑渴,只會感謝我。」
蘇思琪:呃……這個流氓……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9s 3.705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