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特爾看著兩個幼年坦格利安,臉色越發難看。
他的任務是幫科奧倫親王求娶一位坦格利安的公主。
不是將自家的公主外嫁出去。
當然,拋開兩國關係不談。
嫁給作為王儲的雷加.坦格利安還是能夠接受的。
但聯姻對象是沒有實權的王子,顯然不在考慮範疇內。
沉吟了片刻,賽特爾克制著脾氣:「王子,科奧倫親王是要請求一位公主,並非外嫁一位公主。」
「哦?」
雷加故作驚奇:「你剛剛不是說,事關兩國聯姻,豈能礙於個人因素。」
「王子,亞麗珊卓拉公主暫時沒有外嫁的打算。」
手掌顫抖的捏著信紙,賽特爾慌張道:「你們劫了我的渡鴉?」
賽特爾臉色微變,周圍人的目光令他如芒在背。
賽特爾面上惶恐,心裡暗暗鬆了口氣。
他看出大哥是有意刁難多恩使者了。
御林鐵衛史蒂芬.達克林應聲上前,捉住慌裡慌張的賽特爾。
大學士梅羅斯皺著眉頭,慢吞吞道:「多恩無意與王國緩和關係,要將使者驅趕出境嗎?」
奧托以旁觀的姿態看著一幕,微微皺眉。
一個4歲孩子都看出來的問題,賽特爾怎麼會看不出。
他這麼想,有人卻不贊同。
雷加挑了挑眉,側頭看向雷妮拉。
他是偷偷放的渡鴉,居然會被攔截。
雷加冷笑一聲,從袖口取出一封信紙。
「什麼?」
多恩人還真是出乎意料的狂妄自大。
財政大臣林曼.畢斯柏里出列,蒼老面頰的浮現怒色,惱火道:「陛下,馬泰爾親王是在愚弄王國,無恥之極。」
賽特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連忙奪過信紙,查看內容。
那就配合一下,捉弄捉弄對方。
戴倫瞟了他一眼,人小鬼大的拍了拍胸脯。
還有對聯姻的反對看法。
驅逐出境的結局不算太壞。
偽善的面紗被揭穿,賽特爾倍感緊張,解釋道:「陛下,請原諒我的無禮,但我來時的確抱著聯姻的期許。」
萊昂諾立馬呵斥,毫不遮掩鄙夷。
雷加緊抓著不放,玩味道:「我這兩個弟弟年齡正合適,等得起。」
賽特爾愣了一下,心底升起不好的感覺。
天然對多恩沒有好感。
「坦格利安的兩位公主拒絕聯姻,侮辱了科奧倫親王!」
雷妮拉接過信紙,款款走向他,蔑視道:「你送回陽戟城的信件,不用我幫你念出來吧?」
潦草的看了兩眼,他登時眼前一黑,確認是自己的傳信。
他來自河灣地,是蜂巢城的伯爵。
韋賽里斯看過信紙的內容,沉聲道:「使者,科奧倫與你都不夠誠心!」
賽特爾說出推辭:「我來時,科奧倫親王也沒提及此事,我無法做主。」
至少還留下一條小命。
信紙上寫著一些不關痛癢的情報。
韋賽里斯聞言覺得有理,喝罵道:「多恩使者目的不純,拖出去。」
雷加笑容斂去,反問道:「誰才是無意聯姻的一方,難道使者心裡不清楚?」
以及對韋賽里斯本人的貶低評價。
「住口,詭計多端的多恩人!」
本就深色的皮膚更顯黝黑,憤慨道:「既然陛下和王子無意與多恩聯姻,我會如實稟報科奧倫親王。」
「沒關係,咱們可以慢慢商量。」
賽特爾憤憤不平。
「呵呵,你看看這是什麼。」
雷妮拉心有靈犀的轉過頭。
兩人對視一眼,皆從彼此眼中看出不滿。
抱著不軌之心前來聯姻,被發現了還想走。
天底下哪有這種好事?
雷加冷著臉,眼底閃過一抹探尋。
雷妮拉眼帘低垂,微不可覺的頷首。
一切盡在不言中。
賽特爾正被押著往外走,一道聲音叫停。
「等等!」
雷加眼中閃過陰鬱,說道:「你當君臨是誰的地盤,心懷不軌還想全身而退。」
「王子,我並非有意冒犯。」
賽特爾陡然一悚,開口求饒。
雷加不為所動:「但你已經冒犯了。」
一邊說著,面色冰冷的逼近對方。
韋賽里斯不想發出流血事件,提醒道:「雷加,他是使者,將他趕走就是了。」
「父親,多恩人是敵人,對敵人無需仁慈。」
雷加並不認同,唰的一下拔出腰間龍爪。
目光掃過懵懂的伊蒙德和戴倫,認真道:「看好了,坦格利安的男人如何解決問題,我只演示一遍。」
場面為之一靜。
韋賽里斯意識到不妙,呵斥道:「雷加,伱要幹什麼!」
雷加充耳未聞,眼神示意御林鐵衛退後。
「不!我是使者」
賽特爾嚇傻了,掙脫御林鐵衛的束縛,轉身就跑。
「多恩出兵進攻石階列島時,你有沒有想過自己會死?」
雷加輕聲低語,揮劍閃爍寒光,削掉對方半個腦袋。
啪嗒——
一半頭顱斜著從身體掉落在地,綠綠的穢物迸濺。
殘缺的屍體搖晃了一下,保持著前跑的姿勢摔倒。
「啊!」
血腥的一幕發生在眼前,阿利森低呼出聲,臉色不佳。
伊蒙德和戴倫呆呆的站原地,仰望著大哥雷加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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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加轉過身,撩起一側衣角擦拭染血的劍身,淡淡道:「學會了嗎?」
「咕嚕」
伊蒙德吞咽了口口水,看著雷加的眼神三分畏懼七分崇拜。
戴倫年齡尚小,嚇得閉上眼睛,低頭縮在伊蒙德的懷裡。
雷加掃過他們倆,留意到不尋常的海倫娜。
海倫娜眼睛瞪得大大的,滿是激動與憧憬,下意識向著雷加走近一步。
她對血腥視若無睹,沒有絲毫恐懼。
心底暗暗想到:「果然,巨龍會帶給人勇氣!」
受到影響的不止坦格利安的幾個小屁孩。
御前大臣們紛紛色變,沒想到王子說下殺手就下殺手。
奧托深深皺眉,低下頭擋住面色。
他從雷加身上看到了戴蒙的影子。
他厭惡戴蒙。
「雷加,瞧瞧你幹了什麼好事!!」
韋賽里斯憤然起身,指著倒在血泊中的屍體。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
隨意殺掉使者,豈不是要激怒科奧倫.馬泰爾。
雷加收劍入鞘,正色道:「父親,多恩摻和進石階列島之戰,與王國一戰不可避免。」
韋賽里斯怒聲斥責:「那你也該放使者回去,不該當眾殺了他!」
「多恩人可沒咱們這麼講信用。」
雷加垂著頭,像個犯錯的孩子。
歷史上,被多恩斬殺的使者和俘虜多了去了。
數都數不過來。
「你」
韋賽里斯一時語塞,轉頭看向御林鐵衛,罵道:「還不快將屍體抬出去,等著風乾嗎?」
說不過長子,那就找個倒霉蛋撒撒氣。
史蒂芬.達克林被罵的抬不起頭,本就早衰的臉變成了囧。
「散會!」
韋賽里斯氣不打一處來,甩手走人。
其他人面面相覷,跟著走出大廳。
誰也不想現在討沒趣。
雷加聳了聳肩,並不後悔。
他早就想幹掉多恩使者了。
「一會去給父親道個歉。」
雷妮拉挽住他的手,小聲提醒。
殺了多恩使者,她也有一份責任。
雷加笑了笑,正有此意。
父親的心理很脆弱,時常陷入自我懷疑。
簡妮走了過來,自然的挽住雷加另一條手臂,輕聲道:「道過謙陪我去龍穴怎樣?我蠻喜歡那條叫暴雪的幼龍。」
「撒開,簡妮!」
雷妮拉杏目圓瞪,話從牙縫裡擠出。
簡妮悻悻一笑,轉而挽住好友的手臂。
午餐過後。
雷加找到父親道歉,被韋賽里斯臭罵了兩句。
挨完罵,沒事人似的走出房間。
推開門,一身綠色華服的奧托迎面相對。
「奧托大人,有事?」
雷加疑惑道。
奧托點點頭,深沉道:「有關街道清理的一些事宜,需要和陛下匯報。」
「街道清理並不容易,辛苦奧托大人了。」
雷加恍然,與他擦肩而過。
街道清理計劃還是他提議的一項事務。
阿利森竭力爭取,交給自己的父親奧托。
使這位前首相重返君臨,出席御前大臣。
一個月過去,君臨的城市容貌似乎沒有太大變化。
新任的民務大臣要加把勁了。
入夜。
奧托從國王的房間走出。
一君一臣針對君臨的街道管理暢談了很久。
不僅是清理,還有管理!
事實上,想要清理街道,務必學會管理。
為了完成任務,奧托錢僱傭了一批窮人做工。
每日天一亮,拿著鏟子、簸箕清理街道上的屎尿髒污。
徵集馬車往城外運輸,集體掩埋。
但這一辦法治標不治本。
君臨的百姓每天都往街道上拉屎撒尿。
尤其是有人打掃街道後,什麼垃圾都往大街上丟,加重環衛工的負擔。
奧托試圖勸說百姓不要往大街上傾傾倒排泄物。
並不管用。
找了金袍子加強管理,禁止百姓隨意排污。
不成想,引起了強烈反應。
百姓罵聲一片。
金袍子敢管,他們就敢往金袍子身上倒屎尿。
連帶身為民務大臣的奧托也受到了很大質疑,仿佛惹得天怒人怨。
用百姓的來講。
大街上不讓拉屎撒尿,沒天理了!
他們還能自己吃了喝了不成?
有關奧托的謾罵,甚至傳出「屎尿大臣」的稱號。
在最雜亂無序的跳蚤窩一帶富有盛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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