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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吳躍進說話,裡面就傳來了丁長勝的責備,「怎麼回事,為什麼還沒動手?」
吳躍進連忙解釋道,「現在不好動手,等到了晚上一定找機會動手。」
丁長勝下了最後的通牒,「唐誠很生氣,今天晚上必須找機會動手!」
吳躍進立刻道,「丁局長,您放心,今晚我保證讓方明的嘴永遠的閉上!」
一直沉默不語的方明,認為自己已經供出了所有知道的事情,但過了一天卻沒有任何回應。接完電話,吳躍進再次回到監控室里時,急於離開這個鬼地方的方明忍不住問道,「吳警官,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們了,我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裡?」
吳躍進忽悠道,「你的情況我們已經給上面匯報過了,上面正在研判,我估計快了,也就這兩天的事,再等等吧。」
下午白晶晶來過一趟,吳躍進驚出一身冷汗,生怕方明將昨天的情況直接告訴白晶晶,不過好在白晶晶只是簡單詢問了方明這兩天的情況就離開了。
下午不時有人從走廊中經過,實在找不到機會動手。吳躍進只能耐心等到夜晚的來臨。
終於等到了夜深人靜,吳躍進特意去外面走廊里檢查了一遍,確認市紀委專案組的工作人員下班離開後,返回監控室,看著床上已經睡著的方明,嘴角勾起一絲冷笑,眼中寒芒閃爍,殺心頓起。
吳躍進已經向丁長勝立了軍令狀,今天夜裡會讓方明閉嘴,終於等到機會動手,自然不會放過。他悄無聲息的將記錄筆攥進手中,一邊暗示範浩去外面盯守,一邊躡手躡腳靠近床邊,眼中殺意爆閃。
去死吧!
吳躍進舉起尖銳的記錄筆猛然向方明的心臟部位刺去。他之所以選擇了簽字筆作為作案工具,是因為留置室內方明除了對談話記錄簽字畫押外,根本接觸不到任何自尋短見的器物,而直接刺向心臟部位,則可以在極端事件內就要了方明的明。如此一來,就能製造一起完美無瑕的畏罪自殺的假象。即便追究下來,自己和范浩最多算是工作失誤,到時候被局長丁長勝從這裡調離。
方明已經在這個火柴盒一般的房間裡被限制人身自由快一個月了,剛進來時還能好吃好喝好睡,但隨著時間的漸漸退役,每天被限制在幾平方米的狹小空間內,連外面的太陽也見不到,甚至失去了時間概念,每天不間斷的審訊,讓他的精神早就到了崩潰的邊緣,神經變得極其脆弱敏感。
看似已經睡著的方明,腦子卻異常的清醒。當吳躍進舉筆刺向方明的心臟時,他猛然感覺眼皮外有一個黑影向自己壓來,一下子驚醒過來。
睜開眼睛時,只見一支尖銳的筆正在眼中高速放大,刺向自己的胸口。而舉筆的人正是吳躍進。
方明頓時心臟劇烈收縮,意識到吳躍進要致自己於死地,他下意識雙手一揚,死命的握住了吳躍進的手腕,幾乎同時大喊救命。
吳躍進一看刺殺失敗,擔心事情敗露,情急之下捂住了方明的嘴巴,兩人扭打成一團。但方明塊頭很大,加之生命受到威脅時那種強烈的反應,讓吳躍進一時間根本無法控制住對方,更別說進行致命一擊了。
「救命救命啊!殺人了!警察殺人了!」方明再一次甩開吳躍進的手,歇斯底里的大聲呼救。
吳躍進連忙再次捂住方明的嘴,情急之下惡狠狠威脅他,「閉嘴!閉嘴!想想你的老婆孩子!」
當方明一聽到吳躍進這話時,頓時眼神一呆,情緒變得極其激烈,一個鷂子翻身,反客為主,直接將吳躍進壓在了身下,死死揪住衣領,咬牙切齒質問道,「說!為什麼要殺我?我老婆孩子怎麼了!」
吳躍進看著方明因為擔心老婆和孩子而焦急的模樣,他意識到自己拿捏住了方明的七寸,隨即獰笑道,「禍從口出,你知道的太多了,必須閉嘴才行!」
方明揪住吳躍進的衣領,一臉憤怒道,「是不是唐誠讓你殺我的?」
吳躍進狡黠一笑,沒有正面回答,「你留在這裡,對很多人都是威脅,所以你必須死!」
「去你媽的,我方明當初給這幫狗東西做牛做馬,現在竟然過河拆橋卸磨殺驢!操!」方明的情緒暴躁至極,狠狠卡住吳躍進的脖子,紅了眼睛,「媽的,老子先殺了你個狗日的!」
吳躍進一看方明竟然要反殺自己,連忙一邊拼命掙扎一邊威脅他,「方明,快住手!你要是殺了我,你也活不成了!他們更不會放過你老婆孩子!」
隨著吳躍進再次提及方明的老婆和孩子,他突然冷靜了下來,緩緩地鬆開了手,眉宇間透出了強烈的擔心,搖晃著吳躍進的衣領大喊,「快說,你們把我老婆孩子怎麼了?快說!」
吳躍進一把推開方明,手忙腳亂爬起來,惡狠狠瞪著吳躍進,見他情緒激動,隨即安撫道,「放心,你老婆和孩子現在好好的。」
接著,吳躍進又話鋒一轉,陰森森威脅道,「但是你敢亂說話,就算我在裡面干不掉你,但你老婆和孩子隨時都能被幹掉,你老婆和你孩子的命掌握在你的手裡,你應該知道怎麼辦吧?」
「知道,知道,我什麼也不說了,我什麼都不知道。」方明連連點頭,整個人的精神在這一瞬間似乎崩潰了,神情渙散,目光呆滯,突然傻笑不止。
吳躍進見狀,一頭霧水,抬手在方明臉上打了兩巴掌,「怎麼回事?給我裝是嗎!」
方明傻傻地看向吳躍進,痴痴地盯著對方,傻笑著問道,「你是誰啊?」
「靠?嚇瘋了?」
吳躍進看著陷入瘋癲的方明,一臉錯愕,半信半疑,「方明,給老子裝是嗎?你以為你裝瘋賣傻唐誠就能放過你?」
方明嘿嘿傻笑著,上下打量著吳躍進問道,「你是唐誠嗎?唐誠是誰呀?」
靠!不會真傻了吧?
吳躍進一看方明傻愣的樣子,一時間不能確定對方到底是真是因為精神崩潰而突然瘋癲,還是想以裝瘋賣傻矇混過關,逃過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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