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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志遠聽得出賀豐年是善意的提醒,會意地說道,「賀部長,我明白,您今天能給我打這個電話,說明您對我還是比較信任的,所以我也是本著對您和組織負責的態度回答的,對別人我會注意的。」
一聽歐陽志遠這話,賀豐年臉上露出了笑容,歐陽志遠的意思對自己是毫無保留的回答,這讓他聽了心裡十分舒服,表情也一下放鬆了。
隨即,賀豐年笑道,「歐陽志遠同志,關於宋新科同志的情況,我是隨便問問,這位同志到底怎麼樣,我還需要通過其他渠道詳細了解。」
歐陽志遠跟著笑道,「賀部長,我對宋新科同志的了解也僅限於一起共事這兩年的接觸,您要是再想詳細了解,我不知道的事也不敢亂說。」
賀豐年笑了笑,就算他繼續追問下去歐陽志遠對宋新科更詳細的看法,那也只能當做對一個人評價的參考。作為省組織部負責人,對於重要的人事崗位的提名,決不能聽一家之言,不會因為歐陽志遠一個人的評價就決定了自己的態度,即便是之前南州市委推薦喬芳萍和歐陽志遠為副市長和南水縣長人選時,組織部門也是從各個渠道做了全方面的了解,並且賀豐年還親自給南州市委組織部部長徐永壽詢問喬芳萍和歐陽志遠在南州工作期間的表現和一些個人情況。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該了解的賀豐年也已經了解,沒再多問什麼,道,「那行,歐陽志遠同志,那就先這樣吧,回頭有空再聊。」
歐陽志遠忙不迭道,「賀部長,回聊。」
臨掛電話,賀豐年提醒他,「對了,歐陽志遠同志,今天屬於咱們之間的私人談話,就不要向外人提了。」
歐陽志遠心領神會地笑道,「賀部長,我明白。」
等賀豐年掛了電話,歐陽志遠緩緩放下手機,想了下宋新科的事,一咧嘴,心想這老王八蛋最好卡在縣委書記的位置上原地不動,否則一旦讓宋新科被提拔為市委秘書長,進入市委常委班子序列,無疑會讓書記楊昌坤在常委班子中又多了一個強勁的對手,大大增加對手勢力,不利於楊書記對市委的掌控。
想了一會兒宋新科的事,歐陽志遠的思緒又回到了喬芳萍和自己提拔決議塵埃落定的喜悅上,產生了給喬芳萍報喜的念頭。
自從喬芳萍被匿名舉報後,最近這段時間喬芳萍的工作生活十分低調,或許是為了不給歐陽志遠添麻煩,平時也非常注意保持和歐陽志遠的距離,若非沒有重要的事情,幾乎不找歐陽志遠。即便兩人的辦公室在同一層樓上,歐陽志遠也很少見到喬芳萍,甚至是吃午飯,喬芳萍也是等縣府大院裡的同志們吃過後,再錯開時間去吃。
一想喬芳萍的事終於塵埃落定,歐陽志遠不用再顧及什麼,快到縣府門口時,拿出手機給喬芳萍打了過去。
電話這邊,喬芳萍見歐陽志遠剛開完常委擴大會沒一會兒,就又打了電話過來,納悶地接起電話,「歐陽,什麼事?」
歐陽志遠故意逗喬芳萍,「喬縣長,我不小心劃破了手,你辦公室有創可貼嗎?」
喬芳萍一聽,啊了一聲,急道,「你怎麼搞的?你等一下,我幫你找找看。」
歐陽志遠隔著電話似乎能想像到喬芳萍焦急的樣子,不由得樂了,哈哈笑道,「逗你的,手沒劃破。」
喬芳萍一聽歐陽志遠逗自己玩,頓時無語道,「歐陽志遠,你可真夠閒的,是不是沒事兒做了,拿我開刷!」
歐陽志遠嘿嘿笑道,「倒也不是太想了,而是心情比較美麗。」
喬芳萍好奇,「什麼事心情這麼好?」
歐陽志遠故弄玄虛道,「肯定是喜事兒。」
喜事?喬芳萍呆了一下,下一秒,似乎猜到了什麼,今天下午哥哥喬劍鋒給她打過一個電話,說是省委晚上召開常委會,部長賀豐年會上會提請幹部人事調整有關議題。
想到這個,喬芳萍瞬間就屏住了呼吸,臉上隱隱露出了緊張的神色,等待著歐陽志遠後面的話。
歐陽志遠等了片刻,見電話那頭喬芳萍沉默不語,笑道,「喬縣長,你怎麼不問一下是什麼喜事?」
喬芳萍回過神來,強作鎮定道,「我在等你說呢。」
雖然是隔著電話,但歐陽志遠還是感受到了喬芳萍語氣里壓抑著的激動情緒,嘿嘿笑道,「喬縣長,你是不是已經猜到了?」
喬芳萍沒吱聲,她不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在等待歐陽志遠的下文。
歐陽志遠故作神秘道,「喬縣長,你猜我剛才接到了誰的電話?」
喬芳萍再也忍不住,問道,「誰的電話?」
歐陽志遠不再賣關子,「省委組織部賀豐年部長的電話,他說今晚常委會上研究了南州的人事調整工作,方案已經敲定了,和市委的組織推薦方案一致,提拔你擔任南州市副市長。」
果然是這件事!喬芳萍不由得瞪大眼睛,身體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著,那天企業家座談會召開過後,歐陽志遠還和她開玩笑說她希望很大,讓她不要心灰意冷,沒想到才過去幾天,歐陽志遠的話就變成了現實。
真是太令人意外!
喜悅、激動,各種心情交織在一起,讓喬芳萍的神色變幻不停,興奮之餘又呆呆的不知道說什麼。她沒想到自己的事並沒有受匿名舉報影響,這麼快就塵埃落定了。
歐陽志遠見電話那頭的喬芳萍仍然一言不發,不由得笑道,「怎麼?喬縣長,是不是高興得說不出話來了?」
喬芳萍這才回過神來,嘴巴微微張了張,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心裡喜悅、意外、驚訝的心情交織在一起,讓她感覺像做夢一樣。
短暫的發呆?之後,喬芳萍不知道在想什麼,喃喃問道,「歐陽,那你呢?」
歐陽志遠笑道,「我當然是接替你擔任南水縣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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