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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迫使葉眉在這條線索上一如既往地公正、嚴肅、高效,季衛東靈機一動,想了一個點子,讓張斌監督葉眉。
季衛東然後說道,「葉主任,是這樣,你要是覺得這件事真的有壓力的話,我讓張主任協助你,畢竟你們也是老搭檔,一起辦過不少案子。」
不等葉眉答應,季衛東拿起電話撥給了張斌,「張主任,你來一趟我辦公室。」
不多一會兒功夫,張斌推門進來,一看葉眉坐在衛東辦公室里,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漠,心裡頓時沒了底,擔心是季衛東出賣了自己。
張斌神色微微一變,接著客氣地沖葉眉點頭示意了一下,然後做出一副疑惑的樣子,「季書記,你找我?」
季衛東開門見山,「張主任,歐陽志遠那條線索,我安排了葉主任負責調查,鑑於歐陽志遠是科級領導幹部,葉主任這邊可能多少會有一些壓力,你協助葉主任一起來調查。」
張斌壓根不想沾手此事,立即苦笑道,「季書記,我這手頭上工作扎堆了,有很多卷宗等著給市里報,再說葉主任的工作能力我還不知道?這些年辦了多少科級領導幹部的案子,歐陽志遠一個副科,能有啥用力呢?」
葉眉聽得出,張斌這雞賊不想插手此事,估計也是這貨把這個燙手山芋甩給了她,嘴角不由得掠過了一抹鄙視的冷笑。
季衛東安排張斌參與此事,自然有自己的用意,臉色一沉,道,「好了,張主任,你就別推脫了,這件事你協助葉主任一起調查,葉主任牽頭負總責,今天下午就開始著手調查,儘快調查清楚,不光那個匿名舉報人盯著我們,王縣長那邊也很關注這個案子。」
見季衛東臉色沉了下來,張斌不敢再推辭,只好硬著頭皮點頭答應,「那行,我協助葉主任。」
「季書記,沒啥事我先去忙了。」葉眉神色波瀾不驚,起身離開。
聽著葉眉的高跟鞋走遠,張斌皺起了眉頭,對季衛東的臨時變卦有些不樂意,「季書記,這個線索不是說好了讓葉主任去負責嗎?」
季衛東抬了一下眼皮,「本來就是葉主任在負責,我只是讓你去協助。」
張斌一臉困惑,苦笑道,「季書記,葉主任的工作能力那麼強,辦案經驗那樣豐富,還用得著我協助嗎?」
季衛東和張斌都屬於本次班子調整被提拔的人,兩人在心理上自然會產生一種抱團立足的共鳴,張斌每天大事小事都來找季衛東匯報,而季衛東自然也有意讓張斌進入自己的陣營,用於壯大自己的勢力。
與是季衛東幽幽地看著張斌,含蓄地數落他,「老張你好歹也是老紀檢了,我什麼想法你不明白?」
張斌微微有些驚訝,然後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季書記,您的意思是?」
季衛東提起眼皮,看著張斌,點撥道,「按理說歐陽志遠這條線索,應該是你去調查吧?我知道你不想沾手這件事,所以我安排給了葉眉,但剛才葉眉那張臭臉你也看見了吧?你覺得她願意去負責這件事嗎?我讓你去協助她,是為了讓她接手這件事,心理平衡一些,同時也對調查起一個監督作用……老張,不放給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季衛東還是很看好你的,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
張斌怎能不明白季衛東的意思,意識到季衛東視自己為同一輛戰車上的人,頓時有些受寵若驚,連連點頭,「季書記,我明白你的意思。」
季衛東反問,「讓你去協助葉眉,還有什麼問題嗎?」
這對張斌來說是一個表現討好季衛東的機會,張斌的心態從一開始的牴觸立即變成求之不可,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般,「沒,沒問題。」
見張斌意會了自己的良苦用心,季衛東擺了擺手,「好了,你去忙一下手頭的事,和葉主任下去就去龍山調查。」
張斌點點頭,一邊往辦公室里走,一邊心裡琢磨,既然季衛東已經視自己為心腹,那自己當然要替季衛東做點事才行。而眼下最能表忠心的事無疑就是歐陽志遠這個線索,從舉報材料來看,歐陽志遠違規違紀問題基本可以確認,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完善證據鏈,爭取儘快坐實歐陽志遠違規違紀問題,送季衛東一份厚禮。
……
歐陽志遠和於靜雅在川湘小廚的雅間裡聊了一個多小時,還是在於靜雅看了一眼手錶後,發現已經十二點半,擔心歐陽志遠下午返回單位上班遲到,提起這次就聊到這裡。
過去的歐陽志遠,巴不得周末快點到來,好讓他回家見老婆。但現在,歐陽志遠雖然因為被提拔為班子領導後時間相對自由,回市裡的時間多了,但卻似乎想不起自己在市里還有個家。
有時候來市里辦完事,從家門口經過也不回去一趟。
走出川湘小廚,於靜雅看看手錶說,「志遠,我送你回龍山吧?」
於靜雅和歐陽志遠聊得還有些意猶未盡,想在路上再和歐陽志遠聊聊。
歐陽志遠搖搖頭,婉言謝絕於靜雅的好意,「不用這麼麻煩,我坐個車就回去了,反正下午也沒啥事。」
「那我現在送你去車站?」於靜雅道。
歐陽志遠點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於靜雅溫柔地笑道,「咱們倆用得著這麼見外嗎?」
說著話,於靜雅的目光落在了歐陽志遠的胸前,發現他的襯衫上滴了幾滴油,提醒道,「志遠,你的襯衣髒了。」
歐陽志遠本能低頭瞅了一眼,笑著搖搖頭,「沒事,鄉鎮幹部嘛,風裡來雨里去的,正常。」
於靜雅撇撇嘴,眼神有些埋怨,「你還以為是以前啊,你現在好歹也是班子領導,得注意點自己的形象,不然讓下面人怎麼看呢?」
歐陽志遠覺得於靜雅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不說穿多名貴的服裝,至少作為領導幹部,要乾淨整潔,大方得體,更何況自己也不是邋裡邋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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