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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靜雅和歐陽志遠急忙起身把女人扶起來,「大姐,你快起來,你這是幹什麼。」
兩人把女人拉起來坐下,一番苦口婆心的勸說,女人才漸漸平靜了下來,還是一個勁兒的向他們道謝。
於靜雅借著這個話題,瞅了一眼歐陽志遠,故意問道,「對了,大姐,你怎麼帶妮妮回來了?醫藥費你隨時可以給我說,我來解決,妮妮需要繼續接受治療的啊。」
一聽於靜雅這樣問,劉慶祝的妻子囁嚅了片刻,還沒說話,突然眼圈一紅,傷心欲絕地哭了起來,「看守所打電話說,說我老公他在看守所里出事了,讓我趕緊回千山……等我回來時,我老公已經……死了……」
於靜雅和歐陽志遠對視一眼,接著問道,「大哥死了?他不是在看守所嗎?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
劉慶祝的妻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著,哽咽的幾近不能說話,「看守所說是心臟病突發……等發現的時候已經……死了……他怎麼那麼狠心啊,丟下我們孤兒寡母就走了……嗚嗚嗚……」
於靜雅拉住了女人粗糙的手,一邊輕輕拍著,一邊安慰她,「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大姐,節哀……」
女人一邊哽咽一邊說道,「我沒想到他會發生這樣的事,他一走,我和妮妮今後還怎麼活啊!」
於靜雅道,「大姐,大哥平時的身體怎麼樣?之前有心臟病嗎?」
女人搖搖頭,「慶祝他的身體一直很健康,從來沒有這方面的徵兆的。」
於靜雅有意給女人留了一個懸念,「這挺奇怪的,既然大哥的身體很健康,怎麼會突然有心臟病?」
女人一聽於靜雅這話,也抬起頭來,紅著眼睛,有些疑惑,「慶祝他的身體很好,我也不相信他是心臟病死的,但看守所的人告訴我是心臟病突發,等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於靜雅見女人似乎也有這方面的疑惑,於是說道,「不管是不是因為心臟病,看守所都有責任。」
歐陽志遠點頭附和,「人是在看守所里出的事,看守所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劉慶祝的妻子聽著兩人的話,一時間有些迷茫了。
於靜雅問道,「大姐,你見到大哥的屍體沒?」
女人一邊哭泣,一邊點頭,「昨天去千山殯儀館見到了,人現在還在殯儀館。」
於靜雅接著試探著問道,「我聽說看守所里的人經常打架,你有沒有看到大哥的身上有什麼外傷之類的?」
女人搖了搖頭。
歐陽志遠接著含蓄地暗示女人,「不管怎麼說,人是在看守所關押期間出的事,我覺得有必要弄清楚,該看守所方面承擔的責任,必須讓他們承擔。」
於靜雅點點頭,「沒錯,最好能弄清楚死因,不能看守所方面說是什麼就是什麼。」
劉慶祝的妻子聽著兩人的話,心中暗暗覺得有道理,昨天她去殯儀館只是見了一眼丈夫的屍體,就被對方拉開,催促著她儘快簽同意書,安排火化,難不成丈夫的死因另有原因?看守所方面想儘快撇清責任。
於靜雅察覺到了劉慶祝妻子神色里的變化,含蓄地提醒她,「大姐,我建議最好能讓看守所方面拿出確鑿的證據來證明大哥確實死於心臟病,否則的話,你就有權力要求他們給予賠償。」
見劉慶祝的妻子有些動容,歐陽志遠趁熱打鐵,暗示她,「其實要搞清楚大哥到底是不是死於心臟病,很簡單,只要家屬請求做法醫鑑定就行。」
歐陽志遠說完,察覺到劉慶祝的妻子似乎有些猶豫不決,對方的情緒不穩,他也不好再繼續說什麼,「當然,這只是我和於總的意見,最主要還是要看大姐你的意思,我們只希望大姐你不要上當受騙,也想替大姐爭取一部分賠償。」
這時候,劉慶祝的妻子才勉強說出了一個事實,「你們說的沒錯,可是你們來之前,慶祝他們運輸公司的人來了,拿了一筆慰問金,勸我不要給看守所找麻煩,他們也是為了我們娘倆好,可能也是看守所的人找他們了吧,我一個女人,又沒啥文化,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咋辦,就在同意書上簽了字,同意火化……」
我靠!
歐陽志遠一聽,不由得心裡一沉,下意識地瞅了一眼同樣感到失望的於靜雅,尼瑪,他們來晚了一步。
既然劉慶祝的妻子在火化同意書上簽了字,還能說什麼呢。
於靜雅還要說什麼,歐陽志遠擔心引起劉慶祝妻子的懷疑,連忙打了個眼色,有些遺憾地說道,「既然大姐你已經同意了,就當我們沒說吧。」
又逗留了一會兒,也沒了解到其他情況,於是兩人就藉口離開了。
劉慶祝一旦火化,所有的線索就會徹底中斷,包括他們這段時間費盡心思得到的所有證據,都會隨著劉慶祝的火花而付之一炬,失去任何意義。
想到父親的車禍真相就此無法查明,那些幕後黑手依舊可以逍遙法外,於靜雅很是惱火,回到車上,重重拍了一把方向盤,憤憤不平道,「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
歐陽志遠安慰她,「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真相總有水落石出的時候,這只不過是暫時的。」
以他們的能力,看來是不能再繼續調查下去了。
於是歐陽志遠拿出手機撥通了呂倩的電話,第一時間和她溝通事情進展,想聽聽呂倩的意見。
歐陽志遠給呂倩講了接觸劉慶祝妻子的經過,直言不諱地懷疑運輸公司來慰問劉慶祝妻子的目的,「我感覺運輸公司的人來慰問劉慶祝的妻子,十有八九和看守所是傳統一氣,說服劉慶祝的妻子答應儘快對劉慶祝的屍體進行火化處理,否則的話,運輸公司的人怎麼會帶著火化同意書?老同學,你覺得呢?」
呂倩聽了歐陽志遠的介紹,對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有了一個更清晰的了解,一起看似普通的交通肇事,實則很可能涉及到了殺人滅口、千山公安系統內部腐敗等問題,性質可以說是非常惡劣,不得不引起作為身為市公安局副局長呂倩的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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