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周碧雲接到家中電話,要先回去。蕭藝對陳芒說:「陳芒,這個任務給你了,護送我們周美女安全到家。我們在這裡等你,再戰三百個回合。」
周碧雲看一眼陳芒,道:「蕭藝,你若是誠心,就親自送我。人家陳芒眼裡只有那個貝雷帽。」
韋源承笑道:「周主任這樣說,可見陳芒今天的酒沒有敬好。周主任,這樣好不好,你也別忙著走,讓陳芒好好敬敬你,你滿意了,再讓他送你回家,如何?」
周碧雲看著陳芒,陳芒笑起來:「周主任,你發句話,怎么喝?」
周碧雲想了想,昂著頭,說道:「你自罰三杯。我就不計較你讓我在寒風中等了那麼久的事。」
「原來,你還記著那一茬呢!」陳芒笑道。
「那當然,女人是很記仇的。」
「陳芒,既然周美女都吩咐了,你還猶豫什麼?」蕭藝在一旁起鬨。
陳芒說:「周美女,三杯太多了,你給個誠心價,一杯行不?」
蕭藝和韋源承都笑起來。周碧雲也笑了,卻不肯讓步:「不行。三杯。不然,我不原諒你。」
陳芒放下酒杯,拿起外套,圍巾,說道:「能被周美女惦記,也是一件好事。這酒我先欠下了,來日方長,我們慢慢喝。來,我先送你回家。」
周碧雲卻不依不饒:「酒都不喝,我才不要你送呢!」
陳芒看一眼蕭藝,有些無奈,他這是什麼眼光,找了這樣一個難伺候的女人來。不過,既然是朋友一片心意,他不會讓他難堪,便哄著道:「周主任,還是給個機會吧。」
周碧雲總算沒有再說什麼。
夜很冷。因為春節,出租車很少。陳芒讓周碧雲站在大堂里等,自己在路口攔車。等車的時間裡,他更加堅定了買車的決定。
總算打到車了。
車上暖氣很足。一上車,陳芒就打了兩個噴嚏。剛才在外面站的久了,身體都凍冰了。周碧雲見陳芒打噴嚏,想起剛才他讓她站在裡面,自己卻站在風裡,有些感動,說道:「你不會是著涼了吧?」
「沒事。」陳芒轉頭看看她,微笑道,「放心。」
「謝謝你送我回家。」
「這是我的榮幸。」
「你真的這樣認為嗎?」周碧雲問道,「陳芒,我們還會再見面嗎?」
陳芒看著窗外快速閃過的夜色,還有空中絢爛的煙火,說道:「當然。鏡州市很小。」
周碧雲沉默了。
送周碧雲到樓下,蕭藝的電話就來了:「陳芒,我們還在等你哦。」
陳芒只好又打車回土雞館。
剛進門,正好聽到韋源承說:「張雨曦的事,謝謝周筱了。她今天怎麼沒來?」
「回娘家住幾天。」蕭藝道,看到陳芒,立馬說,「陳芒,今天,我們三兄弟不醉不歸。」
韋源承說:「我喝不下了,我待會還要去看英語。」
「看英語?幹什麼?」蕭藝不解地問。
「我今年一定要考上博士。但是我的英語是硬傷。」
「韋源承,你能不能別這麼掃興,你就差這麼一天了?」蕭藝喊道。
「到了這個年紀,總有各種事情,各種理由,如果我今天可以不看,明天也可以,後天還是可以。這樣的話,到考試那天,我也許也看不了多少書。」
陳芒不想他們兩個再吵下去,說道:「今年我要買個車,然後爭取工作上個台階。蕭藝,你呢?」
蕭藝捏著酒杯,想了想,說道:「我老媽讓我們今年生個孩子。我還沒決定。至於我自己麼,似乎也沒啥能夠爭取的,副科長剛搞好,科長是暫時沒指望了,我就拼命的干吧。」
因為韋源承不肯多喝,三個人又喝了一壺黃酒,便散了。蕭藝提議去洗澡,按摩一下,放鬆放鬆。陳芒不想去,最後還是被他們拉去了。
水雲間。
第一次來,還是陳芒讀研究生的時候,也是被蕭藝拉來的。
陳芒要了衣物保存鑰匙,走進去,脫了衣服,只是站在水龍頭下沖,熱水沖在身上,有一種舒服的刺刺感。蕭藝和韋源承泡在池子裡,向他招手。他搖搖頭,快速地沖好,走了出去,穿了衣服,躺在外面休息間裡。有穿著性感內衣的女孩泡了茶端過來,問他要不要按摩。他搖了搖頭,那女孩將手放在他肩膀上,一路往下撫過他的背,語氣嬌軟無力:「我的手藝很好的哦,先生不試試?」陳芒沒有說話,那女孩見他沉默,忽然前傾了身子,兩團柔軟溫熱地貼在他手臂上,也許是因為喝了酒,他很快有了反應。女孩笑了,聲音更加柔媚:「先生,我的手藝真的很不錯哦。你試試吧,現在春節,就算給我發個紅包麼。」
陳芒抬頭看了一眼她的臉,白白淨淨的瓜子臉,一雙眼睛倒也生的烏黑烏黑。這樣清秀的女孩,本該有個好去處的,卻成日在這樣昏暗潮濕的地方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心裡頗有些傷感。這樣一想,原本的那一點反應便淡了下去。陳芒直起身,女孩以為他同意了,露出明媚的笑容。陳芒卻轉身往衣物儲藏室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眉。眉毛的眉。」陳芒轉頭看她一眼,見她眉毛細細長長,的確長得不錯。笑道:「這名字,倒是也襯你。」
用鑰匙開了儲物間的門,陳芒拿出錢包,給了女孩100元,說道:「這是給你的紅包。謝謝你的茶。」
女孩有些詫異地看著他,說道:「先生,你誤會了,這茶是不收錢的。」說著,要將錢還給他。
「我知道,茶不用錢。這是我給你的紅包。祝你今年順順利利,一切都好。」
女孩忽然紅了眼睛,說道:「先生,你真好。我也祝你新年心想事成,事事順心。」
「你去忙你的吧。」陳芒說著,便開始穿衣服。女孩子看了他一眼,退了出去。
到大堂,見蕭藝他們還沒出來。陳芒也不打算再等。一個人打了車,回家。躺在床上,拿出手機,才看到有幾條未讀簡訊。
有一條是褚藍的:「陳芒,幫個忙,半小時後打個電話給我,來我包廂接我一下。」一看,這條簡訊竟是8:15分發出的。他竟一直沒看到,立馬回復道:「不好意思,手機放在包里,一直沒看到你的簡訊。你還好嗎?」
簡訊發出,才發現已經是凌晨。估計她也已經睡下了。沒想到,一會兒,她就回覆:「沒事。」
陳芒正準備回點什麼,又收到她的簡訊:「晚上的相親如何?」
想起周碧雲那張黑里俏的臉,陳芒並沒有特別的感覺,便回覆:「其實,並不算相親。她是長湖區的幹部。」
「長湖區的幹部也可以相親啊。」
陳芒想了一會,回道:「恩,嚴格來說,可能是我還沒準備好。你,在市委辦還適應嗎?」
「還好,換個環境,心情倒是比以前好了。」
陳芒想起最初的那條簡訊,問道:「先前,你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不算麻煩。很晚了,晚安。」
陳芒又翻了翻其他幾條簡訊,基本都是新年祝福簡訊。他都一一回了,然後倒頭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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