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筱霜卻是執拗地道:「媽,我不喜歡他。」
「你這個丫頭,真不知道陸漸紅有什麼好,把你迷成這個樣子。」梁詩蕊嘆了一口氣,道,「筱霜啊,你醒醒好不好,他跟你是沒有結果的。」
「媽,咱們不說這個了好不好?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您就給我張羅婚事,我暫時還沒考慮呢。」龍筱霜不想讓老媽為自己傷神,趕緊岔開了話題。
梁詩蕊在心頭幽幽一嘆,知道自己的女兒還是對陸漸紅念念不忘,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便道:「對了,你不是說跟你公司的朋友拍了些影片嗎,給媽看看。」
龍筱霜也是急著岔開婚事話題,一時昏了頭,居然冒出來一句:「在我的電腦上。」
陸漸紅在裡面聽得清楚,一聽這話腦子就轟的一聲,本來他是好整以暇地坐在床上的,聽到梁詩蕊說進房間來看,頓時慌了神,左右瞄了瞄,一頭沖向那壁櫥,便待鑽進去躲著,可是拉開來一看,我那個去,裡面塞得滿滿的,別說他這接近一米八的塊頭,就是一米一恐怕也塞不進去。
耳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陸漸紅已是慌不擇路了。
「媽,我有點困了,不如明天再看吧。」龍筱霜想到陸漸紅還在她的房間,要是一開始就大大方方地坦承陸漸紅來了,也還好說,可是把人家關在房間裡,等被發現了才說,這裡面多少就有點齬齪了。
豈料梁詩蕊笑著道:「媽把電腦拿客廳來看不就成了。」
言語之間,梁詩蕊已經推開了門,一腳跨了進來。
「啊……」龍筱霜情急之中嚇得叫了出來,梁詩蕊已經推開了門,聽得龍筱霜一聲驚叫,不由回過頭道:「筱霜,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龍筱霜扯起了謊道,「剛剛好像看到窗外有個黑影子似的。」
「你瞎說什麼呢?咱們這可是四樓,窗外難道還有蜘蛛俠不成?」梁詩蕊幽默了一把。
「媽,您給看看吧,我有點害怕。」龍筱霜作出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來,不過剛剛確實把她嚇了一跳,那副神情倒不用刻意去裝。
「傻丫頭,好,我來看看。」
趁著梁詩蕊去窗邊的時候,龍筱霜一個箭步闖了進來,放眼望處,卻是沒見到陸漸紅的影子,猛一回頭,只見陸漸紅滿臉驚恐地躲在門後,這情形,簡直讓龍筱霜想笑又不敢笑,一把拉開了底下的一個柜子門,低聲道:「快進去。」
陸漸紅這時顯示出了良好的身體素質和柔韌「忄生」,居然沒費什麼力氣便鑽進了柜子,搶在梁詩蕊進來之前,關上了櫃門。
「媽。」龍筱霜略有些慌亂,梁詩蕊皺了一下眉頭,道,「筱霜,你今天怎麼了?神神叨叨的。」
「哪有啊。」龍筱霜拉著老媽坐到床邊,操作著電腦道,「這不是有我出演的嘛,不好意思給您看,怕您笑話呢。」
「真是個傻丫頭,媽怎麼會笑你呢,快,快,我得看看寶貝女兒演的啥。」
陸漸紅鬆了一口氣,可是心裡卻是暗暗叫起苦來,龍翔天要是一會回來了,沒見著自己,那又該咋辦?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時候的龍翔天正拿出手機打電話給他。
龍翔天知道陸漸紅在這麼晚要跟自己見面,肯定有事,而且多半還是為了自己的事情,可是臨時接到紀委副書記丁曉華的電話,說有重要事情當面向他匯報,考慮到陸漸紅的感受,龍翔天打算打個電話給他,讓他再多等一會兒。
只是電話響了好幾聲卻是沒有人接,龍翔天心頭略有些詫異,不過並沒有去多想,作為更高一級的領導幹部來說,把手機調成振動模式是很正常的現象,便收了手機讓司機送他去市委。
「龍書記,凌大成的事基本已經能定了。」丁曉華是位女同志,五十一歲,並不嫵媚的臉上露出濃濃的煞氣來。
龍翔天沒有急著去翻看丁曉華放在桌子上的調查材料,道:「影響大不大?」
丁曉華微微笑了一下,目光中卻露出一絲果敢之色,道:「龍書記,只要你支持,我就敢把天捅出個大窟窿來。」
龍翔天嚴肅的臉上微微動容。這個丁曉華在他剛剛上任京城市委書記的時候,跟他並不和睦。與大多從事紀委工作的人一樣,丁曉華剛正不阿,看著人的目光總會讓人不舒服,仿佛在她的眼睛裡,每個人都是貪官污吏,都是蛀蟲。丁曉華膽子大,行事更是雷厲風行。當年在重安市虞興區任區紀委書記的時候,正是她一手炮製了震驚全國的倒官賣官案,不僅把當時的區委書記拉下馬來,還將區委副書記、區委組織部長以及六個正處九個副處送上了審判台,斃的斃,判的判,也直接導致了重安官場一時間風聲鶴唳人人自危。不過此案雖然得到了虞興區委和區紀委的大力支持,但是搞出這麼大的動靜還是超出了區委的控制,臉上也是難看的很。第二年,丁曉華便被送走了。
不過這位膽比天大心比石硬的女紀委副書記並沒有就此隕落,反而進入了高層的視線,幾番周折之後,便成了京城的紀委副書記,而在她手中辦的幾件案子雖然沒有當年在虞興區時那麼輝煌,但也不可小視,博得了一個「鐵娘子」的稱號。
她的到來給京城紀委注入了新的活力,一開始大家都還沒怎麼把這個個頭不高的女副書記放在眼裡,但是在她拿下一個副區長之後,便讓人刮目相看了。
龍翔天一開始對這個紀委副書記還是很不感冒的,認為她是故意出風頭,故意跟他唱反調,但經過一番側面了解和現實考察之後,這位女同志嫉惡如仇,對事不對人,對腐敗不僅有著敏銳的直覺,也具有非常強硬的手腕,是一個難得的好幹部。
龍翔天印象最深的是一次酒後跟她聊天時,丁曉華說了這麼一番話:「我也是一個人,同樣食人間煙火,更知道揪住一些人不放會得罪人,可是這些事總要有人去做,我既然從事這一行,就必須對得起黨和人民賦予我的權力,不能辜負對我的期望,更不能對不起自己的良心。如果這世間沒有了腐敗,我也就沒有了存在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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