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漫的房間裡,安神湯喝過了,兩人坐在窗戶邊上,一邊聊天一邊做針線。道友閣 m.daoyouge.com
其實閒來無事,做做針線來打發時間,蘇皖挺喜歡這種悠閒的感覺。
只是多數時候,總是要操心自己的處境,所以做針線的時候不多。
而且針線容易容易扎手,所以相比針線,蘇皖更喜歡打絡子。
「妹妹可有想好,我二哥提親的事情?」顧漫問道。
「想過,不過這事也不是我說了算,還得回家後,長輩們做主」蘇皖說道。
蘇伯通昨日來,今日走,必然已經知道這件事。
可直到現在,老夫人那邊也沒有喊她說過話,怕是還沒有定下來。
不過沒有定下來,也不代表拒絕。
「要我說,你能嫁到我家是最好了」顧漫笑著說道。
蘇皖搖了搖頭。
「雖然門當戶對,可你二哥是家中看重的嫡子,我一個庶女,不合適」蘇皖說道。
論理是這麼個說法。
「你也莫要輕賤自己,雖然嫡庶之別很重要,不諱言的說,我家裡也看重這個,可這也是要分人的,你怕是不知道,我祖母便是庶女嫁與我祖父」顧漫悄悄說道。
蘇皖聞言一驚,連忙看看周圍,見丫鬟們都站的遠,沒什麼人能聽到這話,才放下心來。
「姐姐,你莫要害我,怎麼什麼都能說的」蘇皖不禁埋怨道。
她可從未聽說過,顧家的老夫人,居然是庶女出身。
原主的記憶里,也完全沒有這方面的記憶。
但有一點可以確認,顧家老夫人嫁到顧家的時候,顧家已經頗有權勢了,當時還年輕的老太爺,在戰場上可不是無名之輩。
如此人物,卻娶一位庶女為妻,聽起來挺匪夷所思的。
「這不是相信你的為人,才告訴你,再說了,這事在顧家宗族裡,算不得什麼秘密,只不過祖母年事已高,族裡避諱,不願觸了祖母霉頭,這才漸漸隱下了這樁事」顧漫解釋道。
言下之意,就是沒什麼可避諱的。
大家之所以不說,完全是給顧家老夫人面子。
「姐姐也太相信我了」蘇皖搖頭,無奈的說道。
其實李佩也曾經對她『推心置腹』過,可兩人給她的感覺卻完全不同。
「我只是想說,我家裡不在意門第是不可能的,但也不是一桿子打死所有人」顧漫說道。
「那也不合適,你二哥大我太多」蘇皖說道。
她這小身板,便是現下成了親,圓房生孩子什麼的,怎麼也得幾年後。
可顧明呢,顧家看重的嫡子,年紀不小了,娶妻、生子,聽起來是兩件事,實則是一件事。
「反正我是希望你嫁到我家來,同我作伴」顧漫說道。
「呵呵,我便是嫁到你家,你也早就出嫁了,到時候還是兩家住著」蘇皖嘴皮子利索的說道。
顧漫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
「好啦,還是不想這些了,倒是咱們來寺里也有幾日了,恰巧又遇上命案,怕是很快就要準備下山了」蘇皖換個話題說道。
上香本來是圖個好意頭,結果出了命案這種晦氣的事,也是時候該離開了。
「哎,這一別,也不知你我往後還有沒有機會見面」顧漫嘆息道。
蘇皖也沉默了。
方才顧漫提到親事,蘇皖明顯有些不願意。
那麼進京基本不能逃避,往後,還真不知如何。
「妹妹,如果可以,就留在蘇城吧,或者,將來能回來就回來,京城水深,機會留給想留在那裡的人吧」顧漫認真的說道。
「我曉得」蘇皖點頭說道。
這一整日裡,蘇皖都在顧漫的院子裡,兩人也沒有到處走動,踏踏實實的做針線,亦或是看書打發時間。
到了晚間,兩人還商量著,讓蘇皖留下來睡覺。
可惜老夫人那邊來了人,蘇皖無奈,只能和顧漫告辭。
到了老夫人的院子裡,蘇皖一下子便看到了蘇仲宇和蘇德。
隱約間,蘇皖發現,蘇德的身形有點歪,不知是何原因。
「爹爹,二哥」蘇皖上前喊道。
「女兒家,到處跑像什麼樣子」蘇仲宇冷臉說道。
蘇皖只當沒聽見,也不說話。
對於這個人,蘇皖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而且這還是老夫人的院子,在老夫人的房門前,就這麼毫無顧忌的抨擊自己的女兒,實在難看。
倒是裡面聽到了動靜,連忙出來請人。
蘇仲宇甩袖子率先進去,蘇德則是等蘇皖先進,自己才跟著進去。
「皖兒見過祖母」蘇皖上前行禮。
「起來吧」老夫人說道。
蘇德也行了禮,屋裡的燈火照耀下,身子果然有些歪。
上首的老夫人抿了抿嘴,蘇德為何身子歪著,她已經知道了。
她這個二兒子,真是不知道該如何說,才能好好對待自己的兒女。
「都坐下吧」老夫人主動說道。
蘇皖順從如流,利索的挑了個合適自己的位置,等蘇仲宇和蘇德坐下,便跟著坐下。
「此次德兒做的不錯,雖然難免會招惹些懷疑,但身正不怕影子歪,沒有丟了蘇家的臉面」老夫人說道。
三人坐下沒一會兒,老夫人便開始點評這幾日的事情。
蘇德的披風一事,雖然在剛開始的時候,招惹了些旁人的懷疑,但嫌犯被抓後,當初的懷疑,便成了此刻的榮譽。
「孫兒只是做了該做的」蘇德謙虛說道。
「你這樣想便很好,不過該獎的還是要獎,這串佛珠在佛前供了三百日,你拿去戴著吧」老夫人說道。
老夫人手邊放著一個盒子,這會兒便有人將盒子送到蘇德面前。
蘇德打開後,果然是一串佛珠。
「多些祖母」蘇德起身道謝。
供了三百日,就是快一年,且老夫人出品,佛珠的材質都是上等的,這串佛珠不便宜,蘇皖心裡這麼想著。
說完了蘇德,老夫人又看向蘇皖。
蘇皖心裡有數,和她有關的,必然是和顧明提議有關了。
「皖兒可知道,顧家有意同咱們家結親?」老夫人問道。
能不知道嗎。
還有這個稱呼的問題,蘇皖聽老夫人這麼親熱的喊自己,竟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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