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到堂屋坐下,永強為欒青雲點上香菸。一筆閣 www.yibige.com欒青雲說:「青松有幾年沒有回來了吧?」欒青松說:「有好幾年了!」欒青山說:「家裡一大攤子事,出來一趟不容易!」欒青松問:「青雲哥,大寬、二寬弟兄倆現在都乾的啥啊?」欒青雲說:「大寬天天拉著架子車游鄉賣醬油醋,二寬一家幾口在開封賣包子、胡辣湯。」欒青松又問:「二寬家的地還種不種了?」欒青雲說:「他就種一季麥,秋就讓他哥種了!」
欒青山笑著說:「咱青雲哥老兩口現在是唱著過,兩個兒、四個閨女,逢年過節,四個閨女送來的東西,他們老兩口就根本吃不完!」欒青雲點了點頭,「也差不多。」欒青河說:「這幾年時興閨女回娘家給爹娘慶生,咱青雲哥家更不缺好東西吃了!」欒青雲說:「我不讓她們姊妹幾個來,她們非得來!」欒青河說:「主要還是因為現在東西多了,日子好了。以前兒女也想孝順,手裡沒有東西也不中啊!」
這時,有人在大門口嚷:「花妮嬸兒,你做的啥好吃的啊?還沒有進門我就聞見了!」欒青河說:「中華過來了。」
中華、革命、繼承三個人走進了院子。唐花妮從灶屋走了出來,「中華,你這個孩子鼻子真尖啊!你麥花嬸子半上午送過來一隻剝了皮的野兔子,她說是春旺用夾子夾的。我給你們炒了一盤,剩下的燉湯。」
繼承高興地說:「今兒晌午能喝辣兔湯了!」「你這個傻孩子,」唐花妮笑著說,「誰跟你說是辣兔湯啊?辣兔湯是罵人的話,應該說酸辣湯!」革命說:「繼承哥,記住沒有啊?應該是酸辣湯!」繼承說:「我以前真不知道。革命應該知道,他家以前養過兔子,他辣著過幾回,他就忘不了了!」革命給了他一拳。
唐花妮說:「菜做好了,你們幾個洗洗手把菜端堂屋去吧。」
永強從堂屋走了出來,「中華哥,好幾年沒有見你了。」欒中華笑著說:「那咱一會就多喝幾盅唄!」永強遞給欒中華一支香菸,欒中華擺擺手,「煙就不抽了,就等著喝酒了!」
幾個人把六盤菜端進堂屋,欒青松問繼承:「你青州大爺家那兩個孩子沒有過來啊?」繼承說:「俺大闖、二闖哥種完麥就出去了!」欒青山說:「他們都在漯河火車站扛大包,家裡農活忙的時候再回來。」欒青松點了點頭。欒青河說:「菜都端上來了,咱喝酒吧。」欒青山說:「中,開始喝酒,都把盅子端起來!」幾個人就開始喝酒。欒青雲和欒青松只是端起酒盅象徵性地喝了一點,其他幾個人都一連喝了三盅。
永強站了起來,「我喝兩個,給在座的長輩、幾個哥哥敬幾個!」中華笑著對繼承說:「老一套又開始了!」永強喝下兩盅酒。繼承說:「永強,再來那一套就不中了。你喝幾個酒,就給俺幾個倒幾個酒。不能你喝兩個,給俺一個人倒四個。那樣的好事沒有了!另外,一會兒咱划拳的時候,誰輸幾個就喝幾個,不存在大讓小的事了!」永強說:「中啊,聽繼承哥的!」
中華笑了起來,「繼承害怕了!」繼承說:「吃虧只能一次,上一回的事,我到現在還記著呢。」革命不解地問:「咋不存在大讓小的事啊?要想好,大讓小。不都是這樣說的嘛!」繼承有些不高興地說:「因為啥就該大讓小啊?中華哥,你說是不是?」中華點了點頭,「你說得對!」繼承又理直氣壯地說:「弟兄們坐在一塊喝酒,都是一般高的肩膀頭,誰都不讓誰,輸多少就喝多少!何況,二十的不一定就能過十八的!革命,我說的對不對啊?」
欒青雲問欒青山:「這些孩子說的啥啊?我咋聽不明白啊!」欒青山說:「這是他們兄弟幾個的事,咱不管,咱就聊天、吃菜!」欒青河就說:「中華,俺老弟兄幾個想喝多少就喝多少,俺幾個主要是聊天。你領著你幾個兄弟喝吧,注意別喝醉了,晚上到我家去喝。」
中華高興地說:「中,任務交給我,你就放心吧!」他問繼承:「繼承,咱叔說的話,你聽見沒有啊?」繼承說:「聽見了,喝酒的事就交給你了。今兒個你是老大,你說了算!」
「中,我先喝兩盅,喝了酒我再說話。」中華喝了兩盅酒,「繼承,你去拿四個玉米籽,咱出大圈寶!」繼承就去儲藏室拿了幾個玉米籽,他把玉米籽交給中華。中華拿了四粒玉米籽,「你們幾個都看著,咱四個人,四個玉米籽。我可能出一個、兩個、三個,也可能四個都出完。誰猜對了誰喝酒啊!」革命說:「中華哥,你快點出吧,都知道規矩!」
出了幾寶,除了繼承猜對了一次,其餘幾次都沒人猜對,中華只得喝了幾個酒。中華說:「這不對勁啊,當真是二十的能不住十八的啊!」革命說:「把玉米籽交給我,我出,你們幾個猜!」中華把幾個玉米籽遞給革命。繼承說:「革命,你這個傢伙是不是又想耍啥花招啊?」革命笑著說:「要不然你出吧。」繼承說:「我不出,我不想動那個腦筋!」
革命把左右手都張開,「你們幾個都看看啊,就這四個玉米籽,馬上就開始了。我讓中華哥先猜,他是老大哥,得照顧一點。」欒中華高興地點了點頭,「這話我愛聽!」
革命從背後伸出緊握的右手,「中華哥,你猜吧。」「我猜四個!」「中華哥,你猜得真准啊,這個酒你喝了吧?」革命高興地說。革命張開兩隻手讓大家看,左手是空的,右手的手心裡是四粒玉米籽。
革命說:「這一回還從中華哥這兒開始吧,因為他剛才喝酒了。」欒中華連連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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