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元經紀人 第三十章 崩潰離析之話（終）

    一　　兩側是被行道樹跟灌木填滿的空間，走在中央的顧武抬起頭，上方的夜空被烏雲遮擋，看上去有下雨的預兆。

    通過樹叢的縫隙往正面街道看去，行色匆匆的路人們好像被催促著一般，估計都擔心突然下起雨來。

    空氣變得有些潮濕，察覺到這個變化的顧武開始思考是否需要去買一把傘，畢竟若是被雨打濕了衣服，一旦感冒可就麻煩了。

    再度抬起頭看了一眼天空，明月早已不見蹤影，厚實的雲層開始堆積起來，整片天穹好似被骯髒的抹布擦過，變得灰濛濛的，看不到樣本的模樣。

    顧武不討厭下雨，前提是自己待在房間裡面。

    因為雨水總會給人一種可以沖刷掉世界所有污漬的感覺，不過若是從科學角度來看，雨水可不是什麼乾淨的東西。

    不知道是不是由於雲層越發厚實，就像是充水一般的烏雲懸掛在人們頭頂的關係，路邊的車站能夠看到許多等車的人，看來都放棄了步行。

    有的路人則是提前做好了準備，他前往便利店購買雨傘，爾後才放心地踏上歸途。

    行走在幾乎沒有人的小道之上，顧武站在這裡的理由是為了讓阿爾泰爾聯繫自己，同時提醒她先不要殺掉其他被造物。

    從剛才算起，三個小時已經過去了，仍舊在巡邏的顧武沒有得到阿爾泰爾的聯絡。

    若是根據最初制定的計劃，顧武負責在敵人陣營打探情報，並且誘導他們聚集更多的力量和阿爾泰爾為敵，同時也要防止米特奧拉開始執行製造鳥籠的計劃；阿爾泰爾自然就負責召集一批想要改變自己世界命運的被造物，通過謊言來讓他們跟米特奧拉等人做出敵對行動。

    就算兩個人沒有說過定時聯絡什麼的，也應該再出來一次吧？

    顧武加快步伐，他沿著道路右側前進，因為正前方的道路左側出現了枝椏伸得很長的樹木，不知道為啥沒有工作人員將其處理掉。

    不過當顧武路過那裡的時候，才發現不是樹木自己將枝椏伸長，而是被人給壓斷了一部分，樹枝從靠近主樹幹的地方折斷，幾乎落到地上，呈現出九十度的扭曲。

    「顧武先生………」

    耳邊響起了聲音，來自於右側。

    跑過去的顧武轉了一個彎，發現那裡躺著一名少女，她正努力地支撐起身體，想要靠在附近還算柔軟的草叢上

    「茉美香？！」

    果然是這樣啊……顧武心中不由得發出感嘆。

    商量的魔法少女，想要和平解決問題的魔法少女，這位主人公·煌樹茉美香縱然是在劇情改變的前提下，也貫徹自己的信念。

    如果說她是被造物的話，顧武一定要否定。

    來到她身邊，心中思緒繁雜的顧武輕輕地將其抱起來，目光落在她的腹部。

    是傷口，而且是貫穿傷和撕裂傷，碎開的衣服被染紅，鮮血止不住的流淌出來，甚至可以看到被利刃切開的殘破血肉與器官。

    「那樣……是不行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想法，現在別說話，由我來治療你。」

    顧武讓茉美香閉嘴，她也是一個戰鬥力，也可以影響世界的修復力，在這裡死掉的話就太可惜了。

    要毀滅世界的顧武自然需要他們的力量，所以顧武才想要拯救眼前的少女。

    之前跟阿爾泰爾見面的時候，顧武便用自己的技能複製了阿爾泰爾的能力，由於沒有直接使用，所以並未被世界發現和修復。

    可前不久跟賽蕾嘉進行訓練戰的時候，當時瞬間爆發出力量的顧武可不是憑藉著毅力，而是嘗試著使用了一下『森羅萬象』。

    選擇的是第三樂章『表象展觀』，改變被造物以及所持物體的構造的能力。

    顧武自己也算是被造物，他藉此強化自己的體能，結果反擊賽蕾嘉之後發現身體變得十分沉重，好似被什麼東西壓著一般。

    總而言之，顧武一旦使用能力就會出現很大的壓力，這或許就是『世界的自我修復』吧。

    只不過現在可不是理會那些事情的時候，顧武再度用上了『表象展觀』，這次作用對象是茉美香。

    「傷口太深了……顧武先生，拜託你……告訴愛麗絲醬，她……」

    「我可以治療你的，再等等就好。」

    「但是……」

    顧武的右手放在茉美香的肚子上，有淡淡的光芒冒出來，如同魔法一般，正在對茉美香的傷口進行修復。

    可以的，沒問題的！

    如此想著的顧武剛剛冷靜下來，他發現身體隨之變得沉重。

    為什麼？明明阿爾泰爾至少可以複數地使用這樣的能力，為什麼自己使用的時候會有如此大的壓力？

    啪！什麼東西破碎了！

    顧武的右手變得模糊，那副壓力不是來自於任何方向，也不是心理上的壓力，而是無形的，彷佛是這個世界的壓力。

    複製了阿爾泰爾的能力，結果卻無法持續使用嗎？

    不，這或許是正常的，因為阿爾泰爾有那樣的設定，可是自己沒有。

    必須想辦法活用『森羅萬象』才行，要不然顧武根本沒有任何的戰鬥力，也無法拯救任何人。

    「你等等，我繼續……馬上就好了。」

    「沒，沒關係的……咳咳……顧武先生，請把我的話告訴愛麗絲醬……」

    「馬上就可以了！！」

    顧武不小心提高音量，他的右手在顫抖，少女的傷口很大，必須一直用能力施加在上面才行。

    可惡……血根本止不住。

    的確，現在的顧武完全複製了阿爾泰爾的能力，可是在世界的影響下，身為一個新手的顧武根本無法像是阿爾泰爾那樣將能力的運用自如。

    他在腦海裡面找尋阿爾泰爾使用能力的感覺，把手輕輕放在茉美香的傷口上。

    砰！又有什麼東西破碎掉了，『森羅萬象』的能力無法持續運作。

    「顧武，先生……阿爾泰爾孤身一人……希望你們，可以幫幫她……因為……」

    沉默的顧武聽到了茉美香的發言，少女嘴角流出鮮血，因為痛苦而皺起眉頭。

    可是她的話未說完，另外一邊出現了人影。

    「哦呀？哦呀？這不是顧武跟……小魔法醬嗎？小真鑒運氣真好呢！！」

    棘手的傢伙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