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元經紀人 第六十四章 日漸崩壞之劇

    戰場一共有三個。

    第一個在外側，同樣也是顧武跟鹿屋瑠偉所在的位置。

    被造物之間的衝突打破了這個世界的物理法則，本來不存在的東西存在於此，正常融合異常，導致世界的修復力開始運作。

    不過世界的修復力也並非無敵的存在，填補空間漏洞、異常變化都需要時間，以至於使得某處沒有得到即時的維修，出現了『崩潰』。

    這種『崩潰』目前來看並不是大範圍的，它猶如滴落在白布上的黑色墨水一般，逐漸往四周暈染開來，不斷侵蝕本來乾淨的白色。

    只要注意往某些地方看去，那裡的空間便會出現一種扭曲現象，並且在這之後將四周的所有東西吞併、蠶食、腐壞，最終消失在虛無的漏洞裡面。

    不管是顧武還是阿爾泰爾，他們兩人使用『森羅萬象』都沒有被世界彈出，看來是被造物之間的衝突起了作用，不需要全力以赴來使用違背法則的能力。

    想到這裡的顧武轉而往下俯衝，他控制的巨型機甲右臂狠狠地砸在鹿屋瑠偉手臂上，被格擋之時對方也立刻反擊，推進器加速之後踢出一腳，並且追加光炮的射擊。

    先是後撤躲開踢擊，狂風從面前呼嘯而過的時候顧武降低高度直接沖了上去，正面跟光炮互懟。

    觸碰到光炮的瞬間，這些炮擊彷佛跨越了次元一樣轉而攻擊它的發出者，也就是正撲向顧武的鹿屋瑠偉。

    「居然反彈了？！」

    「很好，很好，到目前為止十分順利，鹿屋君，你可要多加一把勁啊！！！」

    顧武擁有絕對的優勢，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將鹿屋瑠偉幹掉的想法，畢竟在世界崩潰逐漸擴散的現在，他還需要被造物的衝突對世界修復力造成的影響。

    自己的攻擊落在自己身上，強烈的衝撞讓鹿屋失去平衡，不過他依靠著機甲的強大推進力穩住了身子，不屈不撓地對顧武發起進攻。

    兩人在空中衝突交錯，顧武以人類的姿態和幾十米高的巨大機器人交手，複製並且控制的機械手臂不斷砸落下去，對方也不斷規避和進行反擊。

    顧武創造出泥石洪流，進而追加劍刃的狂風，為了補足傷害直接用機械手臂橫向揮砸過去。

    機械右臂再一次被擋住，鹿屋認為這是一個機會，他猛地提升速度，哪怕機械過載也沒有降低輸出的想法。

    轟隆！！破風聲響起，呼嘯的狂風讓顧武看到了沖向自己的龐然大物。

    是撞擊！是鐵質物體撞擊的聲響！

    可實際上巨大機器人gigasmachina碰撞到的物體不是顧武，也不是顧武複製的右臂，而是橫擋在兩者之間的左臂。

    顧武並未徹底複製巨大機器人gigasmachina，他擔心自己沒有阿爾泰爾那麼熟練，萬一無法控制就糟糕了，所以才複製了一部分，他發現這樣的做法反而更加適合自己。

    複製並且充足巨大機器人gigasmachina的部件，顧武總是做出出乎敵人預料的行動。

    「又複製了我的gigasmachina嗎？！顧武！！」

    嘭咚！鹿屋瑠偉開始了近距離轟炸，縱然是擋下一擊，顧武還是被這份衝力給推到後方。

    兩人之間出現空隙，尚未打算休息的鹿屋瑠偉便開始了下一輪追擊。

    跟巨大機器人的戰鬥讓顧武了解到了『森羅萬象』的厲害之處，這份強大可不是鬧著玩的。

    交錯的火光和鋼鐵碰撞的結果，顧武擋住、反擊，躲避之後使用其他能力牽制住鹿屋瑠偉。

    不過當顧武跟鹿屋瑠偉的戰鬥影響世界之時，世界也在修復顧武這個bug。

    就跟之前過度使用能力而險些遭到世界彈出阿爾泰爾一樣，顧武也成了世界的『敵人』，也是一個『bug』，異樣的感覺讓他十分難受，可不得不繼續戰鬥下去。

    好在這樣的影響並未挑戰顧武的極限，他仍舊可以承受住，並且應對來自於巨大機器人的攻擊。

    「你跟那個軍服公主的目的都是毀滅世界對吧？為什麼要這麼做！」

    光芒和狂風從天而降，顧武退避的同時揮舞巨大鐵拳，同時提問道

    「一個人被一個好朋友偷走了一杯水，他選擇了絕交，這是為什麼呢？」

    「那種事情……」

    「因為他們正在沙漠當中。」

    「場景設定也太奇怪啦！」

    渾身上下都有傷口的巨大機器人再度掠過天空，和喘著粗氣的顧武相互交錯，同時他的炮擊跟顧武召喚的劍刃碰撞，爆散的光芒點亮了黑夜。

    從嘴巴裡面吐出一口氣，顧武偏起腦袋望向飛到左側的巨大機器人。

    「呼……～是啊，你不明白對吧？根本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其中的理由、其中的結果，就像是一般人只看到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卻忽視了它在倒下之前經歷的磨難。」

    什麼都不了解的人站在自己的角度擅自給予評價，對於他人並沒有多大的意義。

    在這個世界生活了一段時間的顧武也不願意毀滅世界，只是他只有這麼一個選擇罷了。

    惡人這種角色有好有壞，相信一般人都希望成為一個好人，而不是被厭惡的惡人。

    問題是誰對誰錯，誰好誰壞有時候並非由自己決定，而是由他人決定。

    一個貧窮的男人被搶走了最後一筆錢，於是他也去報復別人；做出那種事情的他肯定是惡人，問題在於他一開始就想要成為惡人嗎？

    或許每一個好人都是『完美犯罪者』，他們或大或小的『惡行』未被發現，因此能夠光明正大地活下去。

    當然了，目前顧武所扮演的角色就是一個反派，畢竟毀滅世界這種事情無論在何時都是錯誤的吧……

    「是啊，我什麼都不明白，但至少我挺喜歡這個世界的！」

    不懂得什麼大道理，鹿屋瑠偉僅僅只是想要達成自己的目的而已，這樣單純的主人公倒也不算少見。

    面對在自己世界扮演救世主的少年，顧武挺佩服鹿屋瑠偉的，不過當下擁有足夠力量的他還是決定完成系統給出的『經紀人任務』，幫助阿爾泰爾達成目標，也就是毀滅世界。

    毀滅世界的前提自然就是讓被造物之間出現衝突，以超出物理法則的力量干擾世界的修復力。

    顧武轉眼望去，有的地方跟剛才一樣出現了崩壞的痕跡。

    很好，很好，只要繼續下去的話就可以達成目標了！

    哪怕現在白亞翔跟彌勒寺作為敵人來到此處，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不過途中他注意到了一件異常的事情，於是擋住了鹿屋瑠偉的攻擊之後，顧武往下望去。

    本來跟星河希卡由對峙的布里茨不見了？！

    「如果……」

    如果布里茨依照原本的劇情那樣做出了改變，因為駿河駿馬復活的女兒而選擇反叛，那麼劇情又將出現一些不同的情況。

    可現在的顧武擁有信心，從阿爾泰爾那裡複製得來的力量很是好用。

    「喂！你在看哪裡！」

    「那邊也差不多要來了吧。」

    移動視線，顧武所看的位置出現了阿爾泰爾的身影。

    不只是阿爾泰爾，她面前還有另外兩個人，是從一側民居裡面跑出來的彌勒寺跟白亞翔。

    很快阿爾泰爾跟他們開始了交戰。

    跟原劇情不同的是，彌勒寺現在擁有板額，白亞翔更早地成為了米特奧拉他們那邊的人，這對於顧武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原來如此，你們也要來阻止我麼。」

    天空中，阿爾泰爾的能力使用比起顧武數量很多倍，她控制著繞自己飛行的無數刀刃應對來自於兩個亡靈的攻擊。

    手持武士刀的亡靈跟半人馬的亡靈同時從左右發起突襲。

    「優夜！你懂的吧！！」

    「別給我廢話啦！直接上！幹掉這個傢伙！！」

    沒有浪費時間的兩個人直接開始攻擊，阿爾泰爾僅僅只是移動目光，大量的刀刃化作風的洪流襲向左側，緊接著自己舉起右手，握在她手上的軍刀發出衝擊。

    連續兩次碰撞的鈍音在天空炸裂，彌勒寺跟白亞翔各自用亡靈擋住了阿爾泰爾的第一擊，隨之抓住空隙發出追加的前後偷襲。

    兩人的配合很好，幾乎在同一時間到達阿爾泰爾前後。

    阿爾泰爾並未慌張，她用那手持的武器創造出交響樂，本來被她投射出去的所有武裝一瞬間進行轉移。

    爆炸，以阿爾泰爾為中心，所有武器好似炸裂一般飛速飛射出去。

    「翔！直接躲開！」

    被突然的變招嚇到，彌勒寺提醒同伴的同時也只有揮出佩刀，將逼向自己的武器打飛，白亞翔也跟著旋轉手中組裝在一起的三節棍，形成一個盾牌。

    本來用於攻擊阿爾泰爾的招數提前使用，當他們想要追加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從天而降的火光吞噬整個空間，他們狼狽地逃散開去，完全摸不透阿爾泰爾接下來會使用的招數。

    森羅萬象的優勢便在於此，不管能力的強弱，只要可以造成傷害，便是能夠使用的技能。

    正所謂一鼓作氣，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本來充滿自信的彌勒寺兩人知曉了敵人的棘手之處，不由得變得謹慎起來。

    彷佛看穿了他們心思似的，阿爾泰爾繼續控制刀刃，追加的還有剛才的火焰以及衝擊。

    「為何要退去？」

    砰！轟隆！彌勒寺抬起武器抵擋，可側移的瞬間便被火焰吞沒，好在白亞翔的半人馬替他擋住了這一炙熱的高溫攻擊。

    而白亞翔也藉助剛才板額的劍氣從後側拉近跟阿爾泰爾的距離。

    當他攻擊要的命中之時，阿爾泰爾在原地消失，是瞬移的能力。

    至於白亞翔的腳下，那是發出咆哮一般吼聲的火焰怪獸。

    轟——！！！紅光支配夜空，不管是白亞翔還是彌勒寺，都無法接近阿爾泰爾，完全處於劣勢。

    地面翻轉，氣流紊亂，阿爾泰爾主動挑起戰爭。

    「來啊！繼續在這片愚蠢的諸神之地戰鬥吧！汝等展現的力量！」

    刀刃、火焰、爆炸一般的衝擊接連誇張地展現而出，不過阿爾泰爾也收斂了不少，她將能力的影響控制在最小範圍，以防止自己被世界給彈出。

    變成了這樣的情況……

    顧武自信是有的，問題在於目前的變化很容易再度發生改變。

    布里茨消失、白亞翔改變陣營，那麼剩下的愛麗絲特莉婭……

    顧武開始移動，他打算去看看愛麗絲特莉婭跟賽蕾嘉之間的戰鬥如何，他剛才隱約地看到了她們正在往大樓大廳裡面飛去。

    可剛剛想要往那邊前進，被自己壓制的鹿屋瑠偉突然加大反抗的力量，炮擊和近身連打，帶著壓迫感逼向顧武。

    主人公都會有這樣的變化嗎？

    比如說突然就熱血起來、突然就擁有力量，不過顧武不是那種會等待對方使用延遲大招的笨蛋反派，在他完全擁有讓對方無法強勢起來的力量。

    「吵鬧的傢伙。」

    劍刃構成的大錘和鐵拳一同砸向鹿屋瑠偉駕駛的巨大機器人，對方妄圖閃躲，可同時顧武創造出了泥土的牆壁，延緩他的速度。

    轟——！聽慣了的爆炸聲在廣場上面炸裂，巨大機器人被狠狠地砸向地面，等顧武打算追擊之時，一聲槍響打斷了行動。

    重力加劇，隨後還有魔法創造出來的導彈！

    顧武構成盾牌，哪怕來自於世界的壓力也隨之變大，他還是擋住了重疊在一起的攻擊。

    移動！暫且離開現場！顧武知曉攻擊的來源。

    是布里茨和米特奧拉。

    這樣的變化讓顧武有些無奈，在幾乎所有角色都改變了自己陣營的當下，他只得依靠自己的力量來想辦法了。

    「阿爾泰爾！！」

    地面升起的洪流驅趕開了阿爾泰爾四周的彌勒寺、白亞翔兩人。

    「何事？」

    「即便是改變了一些走向，看來到目前為止沒有太多的變化啊。」

    「那又如何？」

    阿爾泰爾看著顧武。

    「你我的力量便足夠了。」

    在阿爾泰爾做出聲明的當下，四周的空間突然被魔法包圍，世界漸漸轉變，看樣子應該是轉移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