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元經紀人 第六十八章 扭曲翻轉之實（下）

    若是提到戰爭，顧武不由得想起了一個歷史名人，那就是漢尼拔。

    傳聞漢尼拔騎著大象，率領大軍翻越阿爾卑斯山脈，將羅馬人打了個措手不及，並發起一系列驚心動魄的大戰。

    不過實際上有許多史學家認為這樣的描述是錯誤的，是被人憑空捏造出來的內容；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情況，是因為當時的羅馬作家為的是將漢尼拔的形象塑造得令人生畏，藉此以漢尼拔的潰不成軍來反襯那些羅馬大將的無上榮耀。

    即便如此也可以證明一件事情，想要在一場戰鬥當中取得勝利，擁有縝密的計劃跟精心的安排可以大幅度減少失敗的幾率，從而提升成功的可能性。

    可顧武認為哪怕歐洲歷史上最偉大的四大軍事統帥同時出現在這裡，面對絕對力量的時候，計謀跟排兵布陣或許都沒有任何用處了吧。

    戰鬥需要的是智慧，如果沒有超過別人的智慧，那就使用強大的力量讓對方臣服好了。

    比起布下陷阱等待獵物上鉤，依靠著過人的能力來主動出擊並且獲勝，這種做法反而更加直接和簡單。

    而且這也不是電影《愛國者》裡面的戰鬥，需要遵循『戰爭禮儀』，非要等到進入射程之後才開槍射擊，並且根本不作出任何規避子彈的行動。

    只要抓住機會就發起進攻，只要有勝利的時機就絕對不會放過，畢竟最終的勝利者只有一方。

    顧武認為自己跟出現在眼前的米特奧拉沒什麼可以交談的，兩者之間的立場、想法、目的可以說全部背道而馳，無論怎麼說也不會得出結論。

    就跟『你永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一樣，當然了，若是非要扯到什麼『用武器叫醒他』『用毆打叫醒他』之類的全部都是詭辯，並沒有任何意義可言。

    顧武自始至終都支持阿爾泰爾，不是因為阿爾泰爾太過正確或者是太過強大，而是由於她是自己的『藝人』，而自己的任務也是讓她獲得成功。

    簡單來說，如果顧武碰到了『你會犧牲一千萬人來保護自己的生命嗎？？』這個問題，那麼他會選擇『yes』，畢竟他還不想死，不願意為其他人做出犧牲，這一點其實跟人數沒有任何關係。

    一個人、十個人、一萬個人、一百億人，只要顧武還想要活下去，他就願意這麼做。

    當然，一旦涉及到家人、朋友、喜歡的傢伙，顧武多半得思考一下，他就是一個這樣的人。

    喜歡的東西就是喜歡，討厭的東西就是討厭，比起用謊言來構建自己的現實，他更加喜歡用真實來擊破謊言，創造出屬於自己的世界。

    就跟以前打暑假工遇到的摳門老闆一樣，什麼東西對自己有利，那就是好的東西，什麼東西對自己不利，那就是壞的東西。

    錢財、人脈、權利、地位，凡是關乎到這些內容的事物，就得好好對待，更何況目前顧武要面對的是自己的人生。

    一旦完成系統給出的任務，就能夠讓自己的『人生』變得越發完美，至少有了脫離系統控制的機會。

    這個時候顧武並未立刻回答眼前的少女，他的目光越過米特奧拉往她的身後看去，那邊的天空中即將進入最激烈的戰爭劇情，犧牲者也差不多該出現了……

    至於顧武這邊，他一下子解決了鹿屋瑠偉、彌勒寺優夜跟白亞翔三個主人公，壓力自然小了不少，打算過去幫助阿爾泰爾。

    阿爾泰爾很強，但不是無敵的，而且顧武認為自己這種做法還可以再度大幅度改變劇情，讓故事發展朝向自己期望的方向繼續下去。

    於是顧武發起了攻擊，沒錯，不是談話而是攻擊，正面朝著米特奧拉沖了過去，並且召喚劍刃與複製得來的機械肢體對著她發出擊打。

    「讓我們直接結束吧！米特奧拉！！！！」

    直接前進的顧武沖了過去，喚起風暴跟泥石洪流，拉近距離的下一刻……！

    藍色的光芒在一瞬間迸發出來，從裡面冒出的大量導彈在顧武前方自動引爆，煙塵、巨響、轟鳴、衝擊讓顧武不得不停下。

    實彈的攻擊比起鹿屋的光炮更加讓人覺得麻煩，畢竟能量的衝擊並沒有炙熱的高溫跟刺耳又巨大的聲響。

    往後退去的同時顧武產生了耳鳴，好在他強化自身能力，要不然近距離的爆炸肯定會讓耳膜破裂。

    不僅如此，顧武在遭到米特奧拉反擊之前還進行了防禦，通過劍刃、泥石組成的障壁減少衝擊跟音浪，保證接下來的行動不會受到影響。

    面對顧武如此直接的攻擊方式，米特奧拉也吃了一驚，她趕緊跟顧武拉開距離，並且出聲強調道

    「有方法的，我有方法讓我們之間達成雙贏，這便是我跟你交談的理由！你不可能沒有任何興趣才對！」

    「還有這樣的操作？」

    活動右臂的顧武把旋轉的劍刃移動到旁側，那巨大的機械手臂也被他放在了左手邊上，宛如重型器材砸擊地面的聲音，在黑夜的廣場上面迴響。

    雙贏……這是顧武從未想過的情況。

    目前的場面就好比是兩個口渴的人碰到了一杯水一樣，分開喝不夠，所以只有一個人能夠得到這杯水。

    還有就是……活下去這個問題。

    顧武的選擇是把這個世界逼上絕路，如果現在失敗的話，他也可能把自己逼上絕路。

    作為一個單獨的個體，就算在這裡消失也無人知曉，正因如此才會掙扎著活下去，為了反抗這樣的世界。

    人的一生或許就跟風一樣，從這邊出現之後又消失在那邊，沒有回頭的機會，至於帶走的是花香還是惡臭，就得看自己選擇的路線如何了。

    戰鬥，還是放棄……

    只是滿懷惡意的世界同樣滿懷善意，這種極端性說明了對與錯也同為一體，誰都可以成為英雄，也可以成為惡人。

    至於顧武，他還是挺喜歡有很多選擇項目展開。

    「是的，我並沒有欺騙你，因為謊言在這個時候並沒有任何意義，對吧？」

    「謊言麼……米特奧拉小姐，你可不像是會說出這種話的人啊。」

    米特奧拉比起否定事物的意義，他更加擅長於去探究事物深層的內容，或許是她的角色設定所導致的，也可能是她到了這個世界養成的習慣。

    沒錯，『萬里的探求者』就是這樣的角色。

    「在時間緊迫的現在，如果以解析深層事物的方式來進行對話，我想是有些不符合現狀的。」

    米特奧拉大膽地移開視線望向身後，緊接著又看向被顧武打倒的三個人。

    「你我都是有時間限制的，不是麼？既然如此為何不嘗試著談一談？」

    「這一點倒是沒錯，可是啊……」

    可是什麼呢？顧武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他感覺到了違和感，米特奧拉跟想像中的米特奧拉不同，而且她為何會冒險過來接近自己呢？

    這讓顧武朝著四周看了看，除了被自己擊倒的三位主人公之外，米特奧拉附近並沒有其他人的身影，只有將戰場漸漸往遠處移動過去的阿爾泰爾等人。

    必須過去跟阿爾泰爾匯合，想到這裡的顧武聽到了彌勒寺的聲音。

    「你這個傢伙……聽好了！我們可沒有輸哦！！」

    彌勒寺艱難地站了起來，不遠處的白亞翔也漸漸用武器支撐起身體，一副還要繼續戰鬥下去的模樣。

    只不過鹿屋瑠偉倒是沒有再次爬起，他的機甲受損嚴重，還有電光在各處跳躍著。

    「你們不需要做些事情，因為我們談話還沒有結束。」

    米特奧拉提醒彌勒寺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顧武心中認為眼前這位米特奧拉的發言具有可信性，總的來說還是很感興趣的。

    畢竟顧武本來對這個世界就沒有惡意，但為了幫助自己的藝人，他不得不成為世界的對立面，對此他也沒有後悔的想法。

    後悔等於是否定了過去，而人的未來是由過去堆砌而成，所以比起回頭看，對未來滿懷期待才是最正確的做法。

    顧武心中也期待著有happy end的展開，他心中的『惡意』基本上都來自於系統給予的任務。

    若是要說其他的理由，那麼顧武內心也有一部分在支持著阿爾泰爾，畢竟她的創造主島崎剎那的確是被這個世界所『謀殺』的。

    不只是認識的人，人們甚至喜歡對不認識的人惡言相向，並且還會藉此擁有成就感……

    也許這就是世界吧，劣等的、聰明的、善良的、可怕的、睿智的、痛苦的、卑鄙的、認真的、勤勞的、怠惰的、無畏的、膽怯的人有很多很多。

    要是善意滿溢這個世界，或許科技就無法發展了呢……畢竟有一種說法是戰爭中的科技發展速度是和平時代的幾倍。

    且不提傳言的真實性，顧武還是打算和米特奧拉談一談。

    「說一說你的提議吧，米特奧拉。」

    「沒問題，只要有交談的機會就足夠了。」

    這個時候發生了異變，不過這個『異變』是顧武預料之中的變化。

    遠處，天空中——

    愛麗絲特莉婭在得知殺害茉美香的兇手是阿爾泰爾之後，自然沒有饒恕她的想法，於是配合其他主人公開始討伐阿爾泰爾。

    賽蕾嘉的攻擊從左側劈砍過去，在將阿爾泰爾逼向另外一側的同時布里茨的子彈在空中自爆。

    強烈的衝擊和壓迫感讓阿爾泰爾行動遲緩，隨後從地面跳起來的星河希卡由進行了追打。

    變身為魔法少女的原美少女遊戲主人公使用了堪比超人的力量，被魔力籠罩的她化作流星砸向阿爾泰爾。

    耀眼的光芒化作流光在夜空中四散開來，主人公們的配合攻擊並未起到太多的效果，仍舊是阿爾泰爾占上風。

    可是在阿爾泰爾跟其他人相互牽扯的時候，愛麗絲特莉婭發起了最後、最強力的攻擊。

    「為了成就我等最後的願望，用所有精靈之力，讓奇蹟發生吧！！！！！」

    高舉長槍的女騎士喊道

    「蓋茲·馮·貝爾力希傑！！」

    刺眼的金黃色光芒從天而降，把愛麗絲特莉婭包裹之後，金色的女騎士朝著阿爾泰爾沖了過去。

    賽蕾嘉等人意識到必須掩護愛麗絲特莉婭並且牽制住阿爾泰爾，於是拉開距離的同時使用了遠距離攻擊手段，大量的衝擊跟爆炸襲向阿爾泰爾。

    「就是現在！」

    在空中停滯的賽蕾嘉使用了特殊能力，用全方位障壁把阿爾泰爾束縛在裡面，跟劇情不同的是，她沒有選擇壓扁，而是做好了放開的準備。

    很快賽蕾嘉捕捉到愛麗絲特莉婭的身影，疾馳的女騎士猛地沖向阿爾泰爾。

    賽蕾嘉的障壁被她取消了一部分，其他方向壓迫過去的同時愛麗絲特莉婭從唯一的缺口發起了攻擊。

    由光芒灌注到長槍的能量全部噴發出來，用銳利、衝擊、突刺貫穿了阿爾泰爾的身體。

    場面一時間安靜下來，因為在他們眼中，阿爾泰爾已經被武器刺穿，也就是說她被擊敗了。

    「幹得漂亮。」

    阿爾泰爾在天空中做出這樣的評價。

    「不錯的表演啊，可是愛麗絲特莉婭，勝利的榮光可不是屬於你這個騎士的。」

    第十四樂章『因果轉變』，改變因果關係，可以將自身受到的傷害轉換到加害者身上。

    因為這個技能，愛麗絲特莉婭反而是代替阿爾泰爾承受了自己的攻擊，胸口被刺穿，嘴裡噴出鮮血。

    女騎士的身體失去平衡，倒下的瞬間坐騎消失，往下方墜落下去，身體也化作光之碎片，漸漸消失。

    組合攻擊失去效果，阿爾泰爾仍舊俯視著現場的眾人。

    「怎麼會……」

    米特奧拉不敢相信眼前的場景，於是她立刻望向顧武。

    「顧武，你跟阿爾泰爾之間是盟友關係對吧？你同樣擁有與之類似的力量，你就是我們的關鍵。」

    「為何這麼說？」

    「我打算讓你成為救世主。」

    「哈？救世主？這就是你的手段？開什麼玩笑。」

    「這可不是玩笑哦。」

    米特奧拉的表情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顧武感覺到的違和感也越發強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