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元經紀人 第七十章 扭曲破碎之全（下）

    人的絕望來自於對一件事情的無能為力，當你明白無論做什麼都無法改變的時候，便會失去一切的希望和對未來的憧憬。

    好在顧武目前並沒有走到那一步，即便是中了陷阱，被所有人當作敵人，他也有逆轉的方法，只是需要一個合適的機會罷了。

    要知道顧武會走到現在，都是做出了覺悟的，上次沒有殺掉水筱颯太是自己的失誤，這一次顧武可就沒有手下留情的想法了，畢竟如果不全力以赴的話就沒有未來可言。

    而且在之前的對抗當中，顧武其實非常認真，只不過那些主人公太過頑強，即便是給予沉重甚至致命的打擊，也沒有讓其失去所有的行動能力。

    看來『對敵人手軟就是對自己殘忍』，顧武還記得看過一部名為《哥布林殺手》的輕小說；故事之中就有一位高尚的女騎士看到小哥布林沒有反手之力，想了想便放走了小哥布林，結果那個小哥布林非但沒有逃走，而是用石頭將其擊暈。

    至於後面的發展就很容易猜測到了，女騎士被擊暈後遭到殘忍的對待，每天都被毆打和侵·犯，成為了要死不死、要活不活的狀態。

    敵人永遠都是敵人，想要在自身與敵人之間找到平衡感，顯然是相當耗費時間和精神的一種行為。

    無論是小說還是電影，漫畫還是動畫，都有不少反派被放過然後反殺的情況。

    當然了，反過來看的話，也有正派被放過接著反殺對方的劇情發展。

    不管如何，顧武面對眼前這群身為自己敵人的主人公，認為自己最該做的事情就是拿出全力，取得勝利之後讓阿爾泰爾恢復正常。

    之所以選擇這個順序，是因為顧武認為自己無法第一時間擊倒阿爾泰爾，所以優先把這些礙事者一一搞定。

    這就好像是以前玩遊戲刷野怪的時候，先把小的幹掉，在把大的收走，這樣可以減少一些傷害。

    阿爾泰爾很強，顧武無法第一時間將其搞定，但可以第一時間將其拖住，自己則是在這個空隙當中和剩餘的敵人糾纏，並且將他們擊敗。

    「賽蕾嘉在左側被擊飛，回來還有一段時間，布里茨被泥石吞沒到了地底下，一時間無法對我做出干擾，只剩下星河希卡由以及米特奧拉……築城院真鑒。」

    念叨著的顧武並未停下腳步，在戰場上面疾馳的他飛速逼近正前方的少女，那是由於追加設定而變成魔法少女的希卡由。

    「我可是不會放你過去的哦！要阻止你哦！！！」

    「咬緊牙關吧，星河希卡由。」

    做出提醒的顧武已然接近過去，到達他跟前之時少女採取了反擊行動。

    「……力，力量！」

    快速說了一些不明所以的發言，這大概是製作人的惡趣味，尚未仔細去聽的顧武便看到了在眼前迸濺的紅色光芒。

    先是習慣性的飛行道具一般的爆彈，開始側移、閃躲的顧武一一將它們避開。

    「都是一些小把戲啊。」

    身後出現爆炸，土地被挖掘而出，顧武現在沒有召喚劍刃，也沒有使用泥石攻擊的想法，只是徑直向前。

    那些攻擊方式估計無法造成實質性的傷害，畢竟只是最基礎的技能，出其不意的時候倒是可以用一用。

    至於其他的技能……要知道『森羅萬象』有的技能是有冷卻時間的，不過也有一些類似於法球效果的技能沒有冷卻時限，飛行、控制劍刃、操縱泥石以及被造物的強化改造。

    自己同樣身為被造物，這讓顧武擁有強化自己的能力，他猛地沖向包裹著希卡由的紅光，兩人發生了衝突與碰撞。

    肉身和能量的衝突，雖然顧武會陷入明顯低劣勢，實際上飛出去的人卻是希卡由。

    在衝突的瞬間，顧武使用了『森羅萬象』第十三樂章『摘要淵源』，可以將被造物後來追加的設定，回歸到更改前的狀態。

    也就是說在接觸的時候，星河希卡由完全變成了普通的美少女遊戲當中的女主人公。

    強化過後的顧武如同戰車一樣撞擊過去，胸口被命中，骨頭斷裂的聲音出現，少女嘴巴裡面噴出鮮血，發出悲鳴之時翻滾著撞擊在牆壁上面，身子不斷抽搐。

    普通人可承受不住這樣的攻擊，重傷的星河希卡由流出了眼淚，緊接著身上開始跟愛麗絲特莉婭漸漸變得淡薄，最後消失……

    地底下在這個時候出現了異樣的變化，凸起的地面猶如遭到膨脹的氣體衝撞一般，整個噴涌、爆炸而出。

    龜裂的大地出現可怖的裂縫，裡面響起槍聲，而顧武腳下的土地也隨之崩碎了。

    崩碎的不只是地面，甚至包括了空間！

    身體一部分被撕碎，可這股力量並沒有起到限制作用，顧武在被完全擊倒之前便用超出人類幾十倍的力量奔跑著離開原地。

    「給我出來！！！」

    泥石的控制能力這個時候起了作用，地底下的岩石跟一部分地基就和火山噴發一樣猛地沖天而起。

    用重力控制維持平衡的布里茨也在飛散的岩石碎塊當中出現，他看到顧武的同時便開始了移動，知曉不可以正面對抗。

    「抓住你了！」

    顧武揮動右臂，複製而來的機械肢體橫掃天空，不過途中卻被無名的力量給壓制住，改變了軌道，直接往下衝去。

    「你殺掉了那個小姑娘，是必須付出代價的。」

    「只是讓她回去了而已，被造物所在的世界並不是這裡。」

    「沒人清楚真相是什麼！」

    布里茨一邊扣下扳機，用來牽制住顧武的鋼鐵肢體、飛行劍刃，同時投下了某個物體。

    是手榴彈一樣的玩意兒！至少顧武認為是這麼危險的東西。

    大量的泥石剎那之間宛如潮水一般涌動而起，被顧武控制的它們鋪天蓋地地湧向天空中的布里茨，幾乎遮蔽了半邊天空。

    「再見了。」

    布里茨再度扣下了扳機，顧武則是用上所有力量離開原地。

    轟————！！空間被壓縮、坍塌，四周所有的物體都被吸入了黑洞當中，這股力量延緩了顧武的速度，上空的人影也發起攻擊。

    「居然用我的力量來對付我，聰明的做法，但是沒用。」

    是阿爾泰爾！

    這才過了幾秒鐘，阿爾泰爾就突破了顧武創造出的十倍以上的劍刃封鎖，徑直衝向被牽制的顧武。

    「阿爾泰爾！你還沒有明白麼！！」

    「你的謊言可沒有用了！」

    「撒謊的人可不是我！」

    的確，顧武的發言關於未來，而阿爾泰爾知曉現在，也就是說顧武是利用阿爾泰爾來改變了未來，可這種想法是為她。

    「你所改變的未來，可不是我要的未來。」

    「阿爾泰爾，動動腦子，我們所看到的未來是一樣的！」

    慌不擇言的顧武想要開口破罵，可他知道那種做法也無濟於事，對現在沒有任何幫助。

    於是現在阿爾泰爾未曾改變自己的想法，保護她的軍刀開始從天而降，緊接著她自己也突向顧武所在位置。

    「在這裡優先結束掉你！」

    空氣震動了！

    除了那些軍刀，顧武看到阿爾泰爾附近浮現出一把足以劈開大樓的真·四十米大刀。

    咻———！！劍刃化作洪流撲向顧武，大刀也隨之劈砍了下來。

    擋得住！顧武調動腳下的大地，湧起的泥石拔地而起，組成堅硬的障壁和軍刀發生碰撞、蠶食，好似在相互吞噬一樣。

    擋住了，可巨大的半透明大刀卻應聲而落，顧武舉起手，兩個巨大機器人Gigasmaa的手臂肢體交錯橫檔在身前。

    與此同時，布里茨召喚的坍塌黑洞也在急速收縮，兩邊的攻擊讓顧武不得不選擇撤退。

    「去吧！！」

    顧武直接將手中的機械肢體當作投擲物砸向阿爾泰爾，自己穩住重心奔跑起來，藉助涌動的地面加速，自由控制它們為自己提供有效的可抓地面。

    「唔啊啊啊啊啊！！！！」

    熱血的叫聲從左側響起，被擊飛到遠處的賽蕾嘉一直在等待時間，當她打算幫助希卡由的時候慢了一步，最後選擇繼續等待，而現在她抓住了機會。

    顧武的機械肢體投擲了出去，後方還有布里茨的掩護，因此她直接從側面發起強襲。

    沒有躲開，對方的長槍連同顧武的身軀一同刺穿，完美的一擊！

    然而……

    顧武一直沒有使用的技能，也是冷卻很長的技能，那就是第十四樂章『因果轉變』。

    他直接改變因果關係，將自身受到的傷害轉換到加害者身上。

    腹部的傷口瞬間消失，反而聽到了賽蕾嘉發出來的痛苦呻吟。

    在賽蕾嘉駕駛的機甲失去控制的當下，顧武一拳擊打出去，將機甲的外界打得凹陷，整個機械也翻滾著往另外一邊砸了過去。

    轟隆！爆炸產生，是米特奧拉的魔法！

    火光從後方出現，剛剛好布里茨引起的空間坍縮消失，不過阿爾泰爾又來了！

    敵人太多，顧武根本無法全部顧及過來。

    砰！阿爾泰爾直接移到了顧武身側，她揮出一刀，產生的不是衝擊，而是切割力。

    知曉這一攻擊的顧武不斷後撤，同時還得面對布里茨的射擊跟米特奧拉的干擾。

    炸彈！子彈！劈砍！

    顧武后撤、閃躲、翻滾，召喚劍刃跟大地形成的洪流，破碎的聲音隨之不斷冒出來，顧武剛才使用了保命技能之一，現在必須想辦法繼續殺掉主人公才行！

    「別想著逃走了！！」

    「我可不打算逃走啊，阿爾泰爾！！」

    顧武選定了米特奧拉，可是那個傢伙在哪裡？剛才的米特奧拉由築城院真鑒假扮，那麼真正的她呢？

    在劇情完全暴走的當下，顧武只好再度改變目標，除了阿爾泰爾之外，誰距離就幹掉誰！

    空氣躁動起來，移動視線的顧武發現阿爾泰爾正在使用新的招數，帶著雷電的狂風漸漸產生，顧武同樣使用了這一招，作為跟她的對抗。

    只有魔法可以擊敗魔法，那麼就用阿爾泰爾的力量來阻擋阿爾泰爾好了。

    這一切都是那個築城院真鑒的錯……！

    繼續行動！顧武這一次繞開了阿爾泰爾，沖向上方的布里茨。

    布里茨更換彈夾之後直接色連續射擊，可他似乎用光了效果強力的子彈，只有爆炸跟火光不斷產生，沒有任何影響。

    跳起來，轟……！！！！！

    有東西來了！！

    顧武一邊對抗阿爾泰爾一邊瞄準布里茨的當下，渾身上下纏裹著魔力光芒的賽蕾嘉突然出現！她還沒有死！！

    即便是不死，也多半是重傷才對，因為魔法嗎？！

    賽蕾嘉射擊之時配合布里茨擋住顧武的去路，用自己的魔法將顧武束縛住。

    「就是現在！！！」

    鹿屋瑠偉從天而降，可是他的動作歪歪扭扭，好在由於體型巨大，直接壓迫在了顧武跟賽蕾嘉身上。

    不僅如此，彌勒寺也出現了！

    他們拖著重傷、將死的身軀發出最後的進攻，炮擊在近處爆炸，顧武立刻使用技能進行防禦，這一行動還是慢了一拍。

    側面！與板額一同出現的彌勒寺直接砍向被賽蕾嘉、鹿屋瑠偉、布里茨強制的顧武，刀刃劃開他的腹部，鮮血迸濺，同一時間他們也遭到了上方阿爾泰爾的無差別攻擊。

    自己很強，把嘴巴裡面湧出的鮮血吐出來，感覺到劇烈疼痛的顧武捂住傷口，依靠著現在的恢復力，可以直接避免死亡才對！

    另外一邊，賽蕾嘉和鹿屋瑠偉成為了阿爾泰爾攻擊的首要目標，隨後才是顧武跟彌勒寺，因此兩台機甲再度遭到重創，它們體表各處全都是坑坑窪窪的痕跡和破損的缺口。

    躺在地上的顧武開始深呼吸，同時召喚了劍刃，可被冒出來的白亞翔用亡靈巴亞爾打飛，自己也被衝擊掀飛到一邊，鮮血不斷流出。

    這就麻煩了……

    顧武開始咳嗽，結果卻被自己的鮮血嗆到。

    米特奧拉他們制定的這個計劃不是幹掉阿爾泰爾，而是為了幹掉顧武。

    「我們贏了！」

    白亞翔宣告之時咆哮的風把他吹飛，阿爾泰爾從天而降。

    「這就是現實，顧武。」

    手持刀刃的阿爾泰爾揮下一刀！

    刀刃沒入地面，就落在顧武身邊。

    「你……咳咳……為什……」

    「如我所說，這就是現實啊，顧武。」

    阿爾泰爾並沒有殺掉顧武，而是將他抱了起來。

    「你很強，所以把所有狐狸都引了出來。」

    「……」

    顧武不太懂，可他知道自己被利用了……

    不是被米特奧拉，而是被阿爾泰爾。

    「這是我們的勝利，顧武。」

    說到這裡的阿爾泰爾將目光移到某個方向，她，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