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飛鼠接管了耶蘭提爾後,自然而然的也是接管了前任市長的住處,如今杜克被解職,而國王更是當場將耶蘭提爾贈予了安茲作為報酬。
如今安茲接管城市的消息基本上已經算是傳遍了整個耶蘭提爾,對於這個消息,大家的反應多少都有些不太相同,但大多數的人都還是非常高興的。
畢竟能有一個極其強大的領主守護著他們,對於他們來說自然是一件非常令人高興的事情。
當然了,並不是所有人都這麼想,如今耶蘭提爾突然換了這麼強大的一位領主,身在這座城市的某些人自然有些發慌。
要知道耶蘭提爾可是一座有著數十萬人口的大城,在這種城市裡自然會有些見不得人的交易,以前有杜克在他們或許可以肆無忌憚,但如今城主突然被換,他們可就有些惴惴不安了。
只不過這份不安並不是擔心對方算舊賬,更多的其實還是擔心這種事情是否還能延續下去。
若是換成常人,他們或許還沒有那麼多顧忌,畢竟就是一個凡人,如果真的不聽話的話那就直接做掉就好了,反正王城裡他們也有人,只要不是王子或者是各大家族的直系繼承者,其他人還真沒有被他們放在眼裡。
但這位安茲可不同,雖然沒有身份背景,但人家實力強啊,面對著知拉農這種恐怖的存在都能打的難捨難分,這要是用來對付他們那還不是碾死一隻螞蟻般簡單。
所以他們此刻很是急切的想要了解這位信任的市長。
而巴雷特便是被他們收買的一個暗探。
只是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巴雷特越發感覺自己看不懂飛鼠的所作所為,對方總是會突然失蹤又突然出現,而且與他的交流也是甚少,有時候一整天都未必能說上一句話,最關鍵的是,即使是他到現在都未曾見到過對方面具下的面容。
這個人就好像是一個機械一般,沒有食慾,沒有疲憊,每次見到他的時候基本上除了看文件就還是看文件,連飯都沒見他吃過一口。
「有什麼事嗎?」
飛鼠抬起頭,因為面具的原因,巴雷特看不到他那讓人恐懼的骷髏臉。
「沒什麼,只是今天冒險者公會的會長來拜訪您,不過當時您不在,所以特來告知您一聲。」
巴雷特不知道什麼原因,每次和飛鼠站在一個房間裡時總會不自覺的打起寒顫。
在說話時,他的眼睛還不自覺的瞟了一眼坐在沙發上同樣看著文件的張凡,心裡開始不斷的猜想著兩人的關係。
能和這種大法師成為朋友的人,想必應該也不會是簡單的人物吧。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飛鼠點了點頭,算是應下。
直到巴雷特離開後,張凡才緩緩的放下手中的文件說道:「這個人你打算怎麼處理?」
「之前希滋給我提過需要人類的要求,我想著要不然就把他送過去吧。」
巴雷特剛剛的眼神閃動自然沒有逃過飛鼠和張凡的感知,尤其是精通魔法的飛鼠對於這種變化更加敏感。
這種有異心的傢伙,他是絕對不可能留在身邊的,同樣更不可能放了這傢伙,不過若是直接殺了那確實有些太可惜了,將其利用率最大化才是最符合利益的。
「看來這座城市裡的蟲子不少,你打算怎麼處理?」
說著張凡便在眼前的文件一掃而過。
飛鼠對於耶蘭提爾的情況並不是一無所知,在當冒險者打探消息的時候也是得知了不少關於耶蘭提爾的密辛。
若是放在以前自然沒什麼,但現在這座城市已經歸自己管理,那麼這種事情他們可就必須要管管了。
耶蘭提爾涉及到的地下交易種類繁多,像高利貸,娛樂場所(不能寫),地下拳場以及各式各樣的奴隸販賣等等,可以說是數不勝數。
不過這些都是其次,最讓飛鼠在意的便是偷逃稅款以及各個官員的腐敗問題。
對於飛鼠來說,現在耶蘭提爾已經歸了自己,那麼這些人在這上面貪錢那就是相當於是從自己的兜里直接拿錢,這讓他怎麼能忍?
根據飛鼠之前打探的情況來看,一些大商人在耶蘭提爾做生意基本上都是沒有上繳過稅款的,這其中有一大部分原因都是因為對方背後站著來自王城的大貴族。
不僅如此,在耶蘭提爾的不少官員都和王城的貴族們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所以貪起錢來自然也是毫無顧忌。
不過這些張凡都還勉強可以理解,但最讓他無法接受的是這群人除了能收錢以外基本就不做事。
「這種無用之人,除了死我想不到第二個解決辦法。」飛鼠掃視著眼前文件,上面正是某個貨物的審批申請,而在文件的第二頁里還夾雜著一片金葉子。
看著眼前的金葉子,飛鼠只感覺一股無名火從心頭湧出。
這個審批是關於耶蘭提爾的免稅審批,只要飛鼠簽了字,那麼這批貨物賣出後就不需要再上繳稅款。
一片金葉子,看起來頗為大度,但這批貨物若是沒有審批的話賣出後得到的稅款至少是三片金葉子的價值!
這群人把他當要飯的了?
「沒有必要生氣,咱們才剛剛接手,等雅兒貝德來到之後再說吧,現在動手容易打草驚蛇,我會派人暗中盯住他們,若是他們敢潛逃的話,那就直接先就地正法,怎麼樣?」
看到飛鼠的反應,張凡立即意識到對方是生氣了。
其實飛鼠對於貪污這種事情一直都是非常痛恨的,這與他童年的經歷有著很大的關係,他父母的工資很大一部分就是被高層吞掉導致他們一家的生活都很拮据,同時也是間接導致他父母過勞死的主要原因。
飛鼠曾經有一次在私底下跟他吐露過,他的母親是在他生日那天想給他做一頓可口的飯菜時死在了廚房,而他則是親眼看著自己的母親無力的倒在地上。
張凡雖然不知道飛鼠為什麼會將這件事告訴自己,但他可以確定的是,當時他說出這件事時一定是抱著極大的勇氣。
「敖侖桑,你知道嗎,當時我沒有哭,不知道怎麼得,我一滴眼淚都落不下來,你說我是不是...太冷血了,可我...可我明明很難受啊。」
這是當時飛鼠親口告訴自己的話,以至於當時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對方。
人在極度悲傷的情況下,其實往往是哭不出來的,尤其是在親眼看到那種場面時,不是每個人都能想起來哭的。
也是在那時,張凡才真正的意識到了一件事,在他眼前的這個人不是一個npc,也不是一個過客,而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這也是為什麼後來自己對飛鼠如此好的原因,他其實很討厭聖母心,但面對飛鼠時,他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同情心。
飛鼠其實真的很可憐,他所追求的其實很簡單,他只是想要一個家以及可以陪伴在他身邊的家人,僅此而已。
「那就麻煩你了,抱歉,總是會回憶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在強制冷靜後,飛鼠的語氣開始趨於平靜。
「放鬆,別給自己太大壓力,如果不行的話,咱們可以直接將這個世界推倒重來,統治世界的方法有很多,沒有必要為了一群陌生人而委屈自己!」
張凡站起身來到飛鼠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敖侖桑...謝謝!」
飛鼠半靠在椅子上,雖然看不到對方的表情,但張凡依舊感覺到了對方語氣中的疲憊。
最近的事情太多,或許得好好放鬆了一下了!
看著眼前的飛鼠,張凡心裡突然想起了這件事。
先是莫莫英雄之戰,之後又是知拉農襲城,最後又是處理耶蘭提爾政務,最近的事情確實有些趕了,雖然飛鼠此時是不死者,但精神上還是得好好放鬆一下才行啊。
「飛鼠,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怎麼了,敖侖桑?」飛鼠疑惑的抬起頭看著張凡詢問道。
「我們去泡澡吧!」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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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薩力克地下第十層,溫泉室
張凡腰間圍著一條潔白色的圍巾泡在泉水中,而在對面則是全身露骨的飛鼠。
「啊~我都忘記了這裡還有溫泉呢...」飛鼠長嘆了一口氣,顯得極為舒適。
雖然他的身體此時是骷髏狀態,但觸感什麼的幾乎和前世沒什麼區別,要不然也不能摸雅兒...
「我還以為你會經常來呢,畢竟那麼大的池子不泡太可惜了。」張凡靠在浴池的牆壁上,就在這時一個史萊姆突然從他的背後出現並擦拭著他的身體。
感受著這柔軟的觸感,張凡只感覺自己要舒服的睡著了。
「敖侖桑,你是怎麼想起來用史萊姆洗浴的?」
此時在飛鼠的身體周圍也正盤旋著一隻史萊姆,感受著上面柔軟的觸感,飛鼠只後悔為什麼自己不早來。
「我就是想試一下,史萊姆一般都是有腐蝕性的,但以我們的防禦來說它們的攻擊又是無效化的,而身上的灰塵應該不算在其中,所以便想試試,現在看來正好,溫暖的泉水配合著史萊姆的清理簡直太完美了。」
張凡此時只感覺自己身處雲端之上,這種感覺還是在他穿越之後第一次體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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