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鸞盜鳳 第三十章穿越中

    終於以巡衛的身份混進藥閣,夜銷雖然自小很少呆在雲國王宮,但對此地卻熟悉非常。似乎是能感受到白鸞的疑奇,夜銷便主動告訴她,自己幼時極容易生病,時常要到藥閣里泡藥澡,也曾因為不願忍受那藥澡池子裡的悶燥之感,偷偷逃過幾次。

    大概因為許久沒有回家,夜銷今夜倒是常常提一提兒時的事情,可白鸞聽來總有些違和之感,道理上來說,他們現在身處的年份里,夜銷這個人是還沒有出生的。忽然想起在這個時候,積雲山上還有另一個自己,也不知道她正在做什麼,許是又在尋什麼法子找死吧。

    真想過去告訴當年的自己一聲,叫她有空就好生鑽研鑽研仙術,也好為幾十年後獨闖千古塔做做準備。

    雖然知道回明草藏在藥閣里,但因消失多年,夜銷究竟也不知道它放在什麼位置,而這藥閣又極大,兩人挨處搜尋著,半晌終是一無所獲。

    正商量對策時,正門又被人推開了。

    夜銷拉著白鸞尋處角落躲起來,便見門外大大方方走進來一個人,華服加身。白鸞眼尖一些,一眼就看出那人正是雲且行。

    進門之後,雲且行在牆壁上一番摸索,打開一道機關,取出一隻古樸的方匣子。他用一方水藍色的綢子將匣子包好,小心收起來,便轉身離開了。

    雲且行離開後,夜銷打開機關查看一番,搖搖頭道:「他剛才取走的怕就是回明草。」

    白鸞訝異,「且歌不是還沒有服下蝕目丸麼,他取這東西做什麼?」

    夜銷沒有說話,兩人再做一通商量,那雲且行貴為一國之君,身邊常有僕從侍衛作陪,便是剛才那最佳時機錯過了,再想從他手裡奪走回明草,實在是個技術活,這事情還要從長計議。

    折騰了一整夜,白鸞也有些餓了,趁著御膳房還沒開始準備早膳,夜銷又帶著白鸞摸過去,偷了幾樣點心裝進口袋裡,尋了處因傳聞鬧鬼而鮮少有人出沒的寢殿,兩人便偷偷摸摸地在雲國王宮裡住下來。

    一住就是三天,這三天裡兩人用各種方法嘗試接近雲且行,監視和打聽他的動向,每每失敗而歸,白鸞失望之時,夜銷就帶著他去御膳房偷東西吃,兩人在雲國王宮裡偷雞摸狗偷得不亦樂乎。

    但白鸞卻始終不能如夜銷那般心安理得,那回明草一時拿不到也就罷了,反正他們這番穿越,只要能在未來那一日之前回去,於現實來說也不過一炷香的功夫。而她最擔心的是,現在好不容易知道了回明草的下落,萬一雲且行又將它放到別處,或者交給別人怎麼辦,最最糟糕的是,萬一那回明草叫人吃了怎麼辦。

    幸而那日被他們打昏的兩名巡衛,因著自家擅離職守的原因,也不敢將當日的見聞聲張出去。白鸞整日裹著不合身的衣裳游來晃去,在夜銷看來,實在是可惜了她那副玲瓏有致的好身材,遂又去宮婢的房裡偷了身衣裳,叫白鸞換上。

    白鸞發現夜銷是個偷東西的好手,自己此番將他帶在身邊,實在是太明智不過了。

    夜銷那攜雲袋裡藏了不少平日不起眼,用時干著急的寶貝,其中自然少不了銀兩。這天白鸞打扮成宮婢的模樣,來到雲且行平日批閱文書的殿房外,給那管事的塞了許多銀兩,言說自己想在皇帝面前露露臉,請管事大爺行個方便。

    那管事的抬眼瞅瞅白鸞,打扮雖然不起眼,也確然是個頂頂的美人,許是真能叫雲且行看上也不一定。管事的識相得很,一邊收了白鸞的銀兩,一邊笑笑交待著,若是哪日她飛上枝頭了,可是要惦記著自己的。

    白鸞自然點頭連連稱是,終於完成了計劃的第一步。

    夜銷因對雲國王宮的管制尤為熟悉,輕輕鬆鬆混到殿外扮起了侍衛。

    雲且行是個日理萬機的好皇帝,便是白鸞這個天仙美人在眼前晃了大半日,也沒有正眼瞧過。

    黃昏過後,朱國的周祈終於出現了,雲且行屏退了左右,白鸞亦不例外。好在白鸞雖然沒有仙力在身上,但耳朵尖的天賦還是保留著的,她站在殿外假作候命,專心聽著兩人之間的對話。

    「且歌能交給你,我就放心了。」雲且行的聲音有些疲累,亦完全沒有君王高高在上的姿態,按道理來說周祈是朱國人,他們之間應是鮮有交集的,這份朋友般的泰然,許是因為且歌的緣故吧。

    白鸞私心地認為,雲且行對且歌,總歸是該有些不一樣的情愫的。

    「可是且歌她會同意麼?」周祈問。

    雲且行沉默半晌,帶些悵然緩緩道:「為了我們的骨肉,她會的。她在雲國不快樂,我實在不忍心她腹中的孩子一生下來便受盡屈辱,你是他的兄長,只有你才會包容她了。」


    周祈不再追問,許久後問雲且行道:「我曾學過些岐黃之術,看你容色暗沉,並非操勞所致,可是身體有恙?」

    雲且行笑笑道:「無妨。」

    周祈離開之後,雲且行又單獨傳喚了一名醫士,後來便親自朝嬌華殿行去。白鸞端著托盞靜靜跟在他身後,托上是一身嫁衣,一盞墮胎藥。

    雲且行不准任何人跟在身邊,親自帶著托盞進到寢殿去見且歌,之後的事情白鸞曾在月缺里看到,便也沒什麼好奇的。雲且行始終是了解且歌的,她確實不會捨棄腹中與他唯一的那絲牽連,即使是嫁給自己的哥哥這樣荒唐的事情,也能夠含苦吞下。

    晚膳時,雲且行的胃口並不好,只動了幾下筷子便撫額靠上椅背,就這么小睡了一會兒。

    宮人收拾了餐具,白鸞為他端上提神的涼茶,雲且行適才緩緩睜開眼睛,在白鸞面上細細看過一番,問道:「新來的?」

    「是。」白鸞不敢抬頭,簡單作答。

    「以前是哪個宮裡的,怎麼沒有見過你?」

    白鸞心下打鼓,想起且歌因為懷孕一事,嬌華殿的侍婢被全數調離,便說自己以前是伺候公主的。

    雲且行點點頭,手掌在額上支了許久,白鸞斜眼瞟向他,見他面色如土,像是被什麼東西抽乾了精氣。

    「公主從前待你如何?」雲且行問。

    白鸞立在一旁,本想小心翼翼地說句很好,但想到且歌平日裡那個模樣,心裡為她心疼著,忍不住就說出幾句心裡話來:「恕奴婢斗膽,當初還有陛下時時探望著,公主的日子總歸還算過得歡愉些,自陛下說她瘋了起,嬌華殿便是無人問津了。公主整日鬱鬱寡歡,對奴婢們哪裡還有好或者不好之說,便是待她自己,都不放在心上了。」

    雲且行耐心聽著,抬起頭來舒了口長氣,定定看了白鸞許久,威嚴正色道:「你在替公主不忿?」

    白鸞低著頭沒有回話,心想自己剛才確實是多嘴了,說到底結局已定,她不過是來拿該拿的東西罷了。

    雲且行沒有為難白鸞,晚時便打發了伺候的退去,連個貼身的宮人都不曾留在身邊。白鸞便也同夜銷一道躲了起來,將今日的見聞細細同他道一番。

    按照他們對故事的了解,明日就是且歌向雲且行和蘇橋敬茶辭行的日子,蘇橋會流產,且歌會獲罪失去雙眸。想起這些,便免不得有些悵然,果然置身事外和身在其中的感覺完全是兩碼子事。

    因怕一不小心就錯過了什麼,這天清早白鸞便同夜銷來到雲且行的寢宮外聽候差遣,雲且行將白鸞帶進書房,給她一副茶水方子,要她親自泡一盞茶,令孕婦小產的茶。

    看故事的時候,白鸞從來沒有想過蘇橋的小產竟然是雲且行一手策劃的,這樣說來,他也是有意要將事情賴在且歌身上,並且蓄謀已久要讓她失去雙眸。

    而白鸞更沒有想到的是,那促成一切的茶,竟然是由她親手泡製的。

    她不解,既然雲且行要做這等有違人倫的事情,又何必嫁她一名小小宮婢的手,這樣豈非平白多了一副不牢靠的口舌。

    雲且行對白鸞說:「算是孤欠你一份大情,這件事情如果順利,你不可以向任何人提起。但必要時,孤需要你站出來頂罪,不過你放心,便是天大的死罪,孤也有辦法讓你免於懲罰。」

    雲且行這番話說是請求,也是威脅,威脅在於,如今白鸞已經知道了,她若是不同意,那才是逃無可逃的死罪。總歸是早早知道了一切,該發生的一定會發生,白鸞推脫也是無用,索性便答應了,只是好奇問了一句,何時才是必要之時。

    雲且行望向窗外,淡淡道:「如果,他們一定要她死。」

    看樣子云且行是在為後路做打算,一旦且歌承擔了謀害王嗣的罪名,丞相等人必是要主張雲且行大義滅親的。白鸞不相信雲且行沒有能力保住且歌,他會留這條退路,許是因為對待愛著的人,總是有千萬種擔憂吧。

    之後的事情如白鸞早先所知,蘇橋的孩子沒了,且歌不加辯駁便認罪了。

    而白鸞這條退路終究沒有派上用場,第二日,雲且行以帝王的威懾成功保下且歌的性命,賜與她早就準備好的蝕目丸。

    終於周祈找到雲且行,憤然質問:「你知道那不是她做的,你為什麼要奪去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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