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杜魯,大概30年前,我駕駛的汽車失事,衝進了耶莫附近的一個山谷。難後我就一直待在我失事的汽車附近。正如您看到的,我並沒有去天堂。嗯...或者地獄。大概10年前,一個偶然的機會,我發現我可以不遵守我的本能,可以離開我的汽車墓地。難後我遊蕩到了巴斯托,隨後一直呆在巴斯托的教堂附近。嗯...教堂的神光可以讓我的魂魄不消散。您應該清楚這事吧?」
張漢明打量著眼前的杜魯:「是的,稍微知道一點點。看上去你能存在的時間不多了!正常來說,你才死30年,鬼魂的壽命,不至於這麼短吧!」
杜魯苦著蒼白的臉說道:「是的先生,我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可能是我這野外呆的時間太長了吧!」
張漢明點了點頭:「你繼續。」
「本來我一直呆在巴斯托的教堂,雖然百般無聊,但過的很平靜,和其他鬼魂一樣等待主的指引。可是1年前教堂的神光開始減弱,雖然過程很緩慢,但是大家都發現了。就在昨天晚上,我們這些並沒有安葬在巴斯托的鬼魂,被趕出了教堂。他們說這樣可以讓巴斯托的自私鬼多活幾天。」
神情低落的杜魯繼續說道:「先生,您可以把我的骸骨帶來巴斯托,並安葬在教堂附近墓地嗎?我可以給您報酬,我的車上有大概40萬的美元,用密封黑塑膠袋裝好的,保證沒有腐爛。只要您把我安葬在墓地,這些錢都是您的。」
張漢明眼前一亮,又謹慎的考慮了一下:「你的家人了?我可以幫你通知你家人。」
杜魯雙手一攤:「我是單身!我死之前父母已經60多了。他們應該是不在世了。而且他們住在紐約。」
張漢明同情的說道:「很遺憾。。。不過,我可以幫你。你給我地址,電話,我會試著聯繫你的父母,如果他們在世,我只取一半的報酬,剩下的給你父母。」
「先生!您真是個好人。」
張漢明理所當然的說道:「不客氣。」
「先生,可以現在就去嗎?您看。。。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消散了,越快越好。」
張漢明考慮完說道:「可以,我去餐廳取車。」
杜魯激動的說道:「先生謝謝,你是個好人,上帝會保佑你的。我們還需要準備一點工具。」
張漢明駕駛著自己3年車齡的雪佛蘭科魯茲,行駛在15號高速公路上,朝耶莫駛去。
杜魯詭異的飄進車裡後,就坐在了副駕駛座位上:「先生,我應該不用系安全帶了吧?」
張漢明無奈的看了眼副駕駛上的杜魯:「我叫張漢明,你叫我張或漢明就可以。我想你應該就是開車沒系安全帶才死的吧?」
「哈...是的張,你猜的太准了,後悔啊...。」
快深夜了,路上車輛稀少,車外很寂靜,車內也很安靜。感覺到杜魯坐的不自在,張漢明轉頭看了看杜魯。
杜魯不自然的扭了扭身軀,微笑道:「張,抱歉!很久沒坐車了,都不習慣了!」
「沒事,很快就到了。杜魯,鬼魂不能去天堂的事,你知道多少?」
杜魯搖了搖頭:「只有上帝知道怎麼回事,聽說已經這樣100多年了,具體多久最老的鬼魂也說不清了。」
張漢明繼續問道:「教堂的神光大概還能支持多久?要是神光消散了,你們怎麼辦?」
「嗯。。。我想半年到一年吧。沒有其他辦法了,只能期待上帝早點恢復正常吧。」
「你以前是商人?」
「對...對...是的,我是開公司的。」
「你死之後,沒去紐約看過父母嗎?」
「哎...我發現我可以離開的時候,我是打算去紐約看看父母的,可是遊蕩到巴斯托我就很虛弱了,我不認為我可以支撐到紐約。就算去了...我父母也看不到我,我可沒有現身的能力。」
1小時後。
「張,就這停車吧,下面要步行大概2公里左右。」
張漢明點頭熄火。從後備箱拿出高亮電筒和小鏟子。今晚是個多雲天,雖然不是伸手不見五指,但也相差不大.黑暗中時不時傳來的各種詭異的動物叫聲,要是換了以前,打死張漢明也不敢半夜來這種地方。
深夜的冷風吹來,張漢明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提了口氣:「走吧,帶路。」
這是一片崎嶇的戈壁,張漢明跟在杜魯的身後緩慢的前行,借著半山之間公路上,偶爾經過汽車的燈光,可以看到前面有片綠化覆蓋不錯的小山。
「張,你還可以嗎?馬上就到了,就在前面的樹林裡。不過很久以前因為山體滑坡,我的汽車已經讓沙石掩埋了,不過你別擔心,沙石的厚度很薄。」前方帶路的杜魯,飄在空中回頭對張漢明說道。
張漢明停下腳步,用手上的鐵鍬撐著地:「我還好。杜魯你可以用走嗎?你飄啊飄的,我很不習慣。」
「哈...如你所願。」
半小時後。
「我們到了,張。就在這下面。」杜魯指著灌木樹林中一堆沙石土堆說道。
張漢明抹去因為匆忙趕路,罩在臉色的蜘蛛網,停下腳步,抬頭看了看上方:「嚯...杜魯。你飛的可夠遠的。」
杜魯聳肩說道:「誰說不是了,運氣好沒有爆炸,不然就麻煩了!」
張漢明同情的說道:「你真是個不幸的傢伙,這附近的灌木叢太茂密了,地勢崎嶇,沒人帶路,誰會到這來?動手吧...我從那個位置開始挖。」
杜魯伸手指了指:「這裡,這是駕駛室的門。裝鈔票的袋子也在副駕駛。」
大概半小時後,駕駛室的門已經露出來了,稍稍清理了下。張漢明伸手拉了拉,很正常的拉不開:「杜魯,只能敲掉玻璃了。」
「我沒意見。」
張漢明掄起鐵鍬,敲掉保持完好的車窗玻璃:「f**k...杜魯...你沒告訴我你變成乾屍了!」
杜魯表情痛苦的看著趴在方向盤上自己的屍體:「張...加州的氣候乾燥,加上我這福特越野車質量好,車窗都完好,成乾屍也很正常。」
「好吧,我知道很正常。但是我背著乾屍走回車裡?」
杜魯咬牙說道:「那火化吧!後備箱有鐵桶裝的汽油,密封很好,應該還剩下不少。還有袋子,可以裝骨灰。」
張漢明覺得主意不錯:「你車上還帶了汽油?能用?」
「路途遠,自備的汽油。燃燒肯定沒問題。」
張漢明半眯著眼儘量不去看杜魯的真身,小心的搬出杜魯的屍體,說不怕是假的。但是屍體的主人都站在身邊,也就沒那麼怕了。
「張...看到那個袋子沒?裡面都是美元,40多萬,都是你的了。」
張漢明放好杜魯的屍體,又把黑色的加厚塑膠袋拿了出來。打開袋子,裡面安靜的躺著一疊疊綠油油的百元美鈔。
拿出裡面零散的一張,放在燈下看了看:「老版!杜魯...還能用嗎?」
杜魯點頭說道:「可以用,你可以去換成新版的!」
「行...能用就行。我拿一半,剩下一半留給你父母。」
「張...你全部拿走,我父母肯定都去世了。」
「沒事,我先聯繫下在說。有什麼東西需要拿出來嗎?證件什麼的?」
「不用,都燒了吧。對了,皮夾里有張我全家的照片,反面有地址和電話。你記一下,難後一起燒了。」
找了個半山公路上看不到的隱秘地方,將杜魯點火。張漢明看著熊熊燃燒的杜魯的屍體,又看了看身邊的杜魯鬼魂,有點頭皮發麻!
「杜魯。。。一會你不介意我敲你的骨頭吧?」
杜魯苦笑道:「不用敲了,直接袋子裝走,反正袋子夠大。時間也不早了!」
「對了!我直接拿著骨灰去墓地安葬,他們能同意?不需要其他手續?不會惹麻煩吧?」
杜魯搖頭道:「怎麼可能!你明天直接買塊現成放骨灰的墓地就行了。又不用搞下葬儀式。」
張漢明看著杜魯,內疚道:「那委屈你了!」
「沒事,都死幾十年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把骨灰放到巴斯托墓地去,我就能在教堂繼續呆著。」
兩個多小時後。
張漢明看了看坐在副駕駛的杜魯:「杜魯你那下車?」
「就這吧。謝謝你,剩下的事就交給你了。」
「行...你去吧,我會搞定的。快天亮了!你應該找個地方躲起來了。」
看著欲言又止的杜魯,張漢明開口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嗯...沒事了。祝你好運!」
一個通宵沒睡,張漢明這會精神特別好,因為副駕駛放著40萬美元!這也是張漢明第一次見這麼多的錢,能不激動?。
回到新家已經天亮了,隨便梳洗了下。張漢明開上車又出去了。
先去銀行取了自己所有的存款3200美元。難後來到巴斯托墓地,花費200美元一年租了個放骨灰的小型墓室,也就是個大號的骨灰盒。難後又買了個骨灰盒。
沒辦法錢不夠,買個永久墓地要一萬多,只能先租。等錢換出來了在買,因為剛剛墓地負責人說不收老版的美元。
先暫時將杜魯的骨灰擺進租來的墓室,已經到中午了,張漢明輕聲對著杜魯的骨灰說道:「杜魯,你先這暫時呆著。等錢換出來,我給你換個大點的房子!」
離開墓地,張漢明又忙活著找杜魯的父母,經過一番電話打聽。杜魯的父母確實已經都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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