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陸之從零開始 第六章：展翅高飛.上

    普倫王城直轄戰略部門之一鐵器部。在王城內一共有六大部門是屬於王城直屬的戰略負責部門，所有部長以及副部長以上官員均有普倫王親自指派，另外部門內實行機密軍事化管理，任何進出入人員都要經過嚴格審核。

    這六大部門包括鐵器部在內，還有人力資源部，糧食部，戰略軍事規劃部（最高機關）在內。另外還有外交部與商業部但是這兩個部門僅僅只有個設想，並未真正動工建造，同樣也沒有任何人才可以擔任候選人。

    鐵器部位於普倫王城城西，經過搬遷後這裡一共駐紮著三十七名工匠包括十二名木匠以及其學徒們。因為諸多原因，資源整合等多種背景下，在這個占地三百平方米的地基上，建造起了一個四米高的樓層。

    樓層里分為上下兩層共計十三個房間，四個鍛造室，一個模具室，其他的是鐵匠們的集體宿舍。而宿舍里的條件不能說太好，但是至少有個廁所通往地下建造的地下水道。

    目前，鐵器部的工作最為繁重，他們包攬了普倫王城五百多名農奴的所有農具製作，另外還要加班加點趕工王城內日漸急需的獨輪車，雙手鋸，四輪拉力木車，早期型的羅馬式齒輪重吊機，以及還要負責軍械等多項任務的完成。

    普倫王城內除了軍團的訓練最為刻苦外，就數這裡的工作最是辛苦。大部分老一輩隨著流民而來的鐵匠們一開始都難以適應這種高強度的工作，不過後來隨著食物的優先配給，以及酒水和水果的敞開供應，這才維持主了工匠們的工作熱情。

    現在普倫王城總人口已經達到一千三百三十七人，達到目前城鎮負荷人口的頂層。各種物資開始變得匱乏疲軟，但是好在基礎的食物與住所等還能夠勉強維持。

    三天前，普倫之王已經下令封閉城門，將普倫王城對外散布的所有信使全部召回。在未來的三個多月內，普倫王城將會進行一次從頭到尾的全新升級。在城鎮完成城市化規模後，才會再次對外繼續招收流民。

    ……………………

    普倫王和尼來到鐵器部後直接進入部門內，剛剛進去，一股熱浪頓時撲面而來。整個房間的溫度高的有些嚇人，即使外面已經變得寒風瑟瑟，不少人都披上了厚厚的衣物，但是在這個鍛造室里的鐵匠們卻還赤裸著身子，滿身大汗的在這個火紅的房間裡忙忙碌碌。

    「真是……不管來幾次這裡我都感覺不適應啊。」尼皺著眉頭脫下了身上的披風，然後順便把天祥的披風也一起順手接過來，交給身邊走過來的侍衛。

    「不習慣這裡？還是這裡的溫度？」

    剛剛進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天祥的額頭就已經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不過他似乎並不在意，相反被火光照耀的他的臉龐上還帶著淡淡的笑意。

    尼抬起頭看了看眼前巨大的火爐，這個橢圓形的巨大火爐大約有四米長，三米寬。兩個爐口前正往外噴塗著巨大的火焰。

    十名鐵匠學徒在爐子四周正拼命的壓縮風箱，往爐子裡吹著熱氣。周圍一排排被人用泥土隔離開的木柴堆為爐火的燃燒提供了充足的燃料。

    工人們喊著整齊的口號，滿頭大汗的勞作著。為了防止爐內的熏煙會擴散到四周，一條長達六米多高的煙囪穿過屋頂筆直的對準了天空。大量煙霧從裡面噴涌而出，漆黑的濃煙隔著遠遠數十里都能清晰見到。

    ——整合式集體鍛造爐初型。

    採用了天祥參與設計的橢圓式火焰窯，爐子內部有經過加固烘烤後的水泥支撐可以長期經受高溫烘烤。有效防止熱量流逝。如果此時將爐內的燃料斷絕，不再吹風，壁爐內的高溫還可以維持長達三天時間依舊保持溫暖。

    因為在中世紀一直用塊煉鐵，是因為爐溫較低，不能達到熔化鐵的溫度，鐵礦石使用碳還原的方法將礦石中的鐵氧化物變回鐵，礦石中大量礦脈、雜質作為夾雜物存在，得到的叫做海綿鐵，要經過至少二十多次加熱、鍛打才能把裡面的夾雜物除去，得到的就是熟鐵。熟鐵很軟，硬度和銅差不多，比青銅還差的遠。

    天祥心知普倫王城已經在人數上落於下風，不再武器和鍛造工藝上超越敵人那麼就無法將勝利牢牢攥在手心裡。所以他參考了中國燒窯的方法，將那種高溫火窯引入了普倫王城，也就是眼前這個被放大化的巨型火爐。

    而通過這種超高溫的火爐融化後的鐵塊也就是鐵水！這樣一來普倫王城就能夠得到領先整個西歐世界鍛造技術。

    這個需要三名鐵匠老手和十名學徒同時才能操作的巨型火爐，有著比起普通鐵匠鋪高出數十倍的熔煉速度。別看那些學徒們只是在哪裡吹風煽火，老鐵匠們可是在一旁分秒必爭的捶打鍛造，將新鮮出爐的武器工具全部進行二次加工！

    而所謂的二次加工其實就是炒鋼，這種生鐵水經過氧化脫碳而產生熟鐵或低碳鋼的技術，一般是生鐵水流出後直接攪拌就可以了，不需要大量鍛打去夾雜物，因為出鐵水的一步絕大多數不溶的夾雜物都已經和鐵水分開了，因此比塊煉鐵法產量要大的多，質量也好的多。

    這種原理和步驟和現代煉鋼法一樣。因此很快取代了塊煉鐵法。

    炒鋼催生了百鍊鋼，其實是把不同含碳量的鋼鍛在一起，按現代的說法，這屬於金屬複合技術，強度和韌性都大大超過單一含碳量的鋼。

    後來的灌鋼就是快速獲得高質量鋼的技術，利用滲碳效率最快的液態滲碳來制鋼。

    光從技術理論上來說，天祥完全有能力製作出領先整個歐洲至少兩百年的「板甲」。但是就目前的初期技術普倫王城都難以消化，所以至少也要五到十年的時間才能完全掌握，到時候不止是板甲，如果能夠找到火藥的話憑藉那時普倫王城的工藝技術，完全具備製作出火槍的能力。

    但就當前而言，普倫王城尚且不具備如此高端的技術，甚至本身這個火窯還是天祥為了倒賣瓷器而製作的，但製作過程中意外的發現了可以用於鍛造鐵器的功能……

    「唔，都不習慣。」尼看著眼前忙碌的景象，已經習慣了一個破敗的鐵匠鋪里只有一名學徒和一個老鐵匠在哪裡對著鐵器敲敲打打的景象而言。和眼前的這一副畫面集體式熱火朝天的工作情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原來，打鐵也能變得這麼熱鬧啊……尼看著眼前內心如此感嘆道。

    「卡修斯，好久不見。」

    這時，鐵器部副部長卡修斯滿頭大汗的跑了過來。原來他直到剛剛為止還在鍛造前線的第一線，後被巴羅芬通知後才得知天祥帶著尼過來觀察鐵器部的工作，這才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

    當然一路上卡修斯和巴羅芬之間依舊是吵吵鬧鬧，直到天祥的面前為止，倆人都還用很不爽的眼神怒視彼此一眼。

    「你們倆還真是……」尼抽了抽嘴角，這兩位從普倫王城初次建立到現在為止，就總是這幅冤家似的成天吵吵鬧鬧，這都快一年了也沒見他們變過真是服了他倆了！

    卡修斯見到天祥後，趕緊彎腰行禮然後說道「王，怎麼連您都來這裡了？這地方火氣太大，和外面的溫度相差也太大。一般人我都是不允許他隨便進來的，不然這一進一出保證他第二天就得鼻涕邋遢的躺床上！」

    天祥笑了笑。

    尼這時說道：「卡修斯，王是來看關於兩個月前交代你生產的那批新式裝備怎麼樣了？第一批兩百餘名十月軍團成員已經訓練完畢，隨後第三第四和第五批也將在明月三月前全部完成訓練。你這邊的裝備準備多少了？」

    卡修斯苦笑著搖搖頭說道：「尼大人，你可別強人所難了。我手下一共就十六名鐵匠老手其他的都是一些學徒工。咱們雖然有四間鍛造室，但是兩間在建造中，還有兩間要按月輪流換著用。再加上王城裡的工人農具，那些車輪打造，還有咱們這邊幾百號人的武器盔甲……我們實在是沒有那麼大的能力去維持產量啊！」

    尼皺了皺眉，語氣有些嚴肅卻又不顯得咄咄逼人的說道：「確實，你們目前的工作是整個普倫王城最辛苦和繁忙的。但是，這不能成為你們延誤王城軍事建設的藉口。總之，你們現在已經打造出多少副盔甲和武器了？」

    卡修斯說道：「根據王的要求製作的皮鎧和兵器已經有七十三套，如果再給我兩個月的時間的話應該能夠滿足三百名士兵的武裝。可是，除此以外王所要求的弩弓，投石機，火窯罐，以及還有那個死亡巨弩……真的是實在是沒有人手了可以分配了！而且在製作上就算有王的設計圖紙在，有些必要的材料和製作手藝都要慢慢摸索才行。如果短期內想要擴大生產規模的話，至少也要再給我三十名熟練的鐵匠和五十多個學徒才行，另外還需要一支上百人的小分隊專門負責聽我們使喚。」

    尼聽後有些為難的回頭看了眼王，而天祥臉色依舊什麼變換都沒有，既沒有不高興的樣子也沒有什麼開心的表情。話說回來，他幾乎一年到頭都是那副面癱的表情難道就不會疲倦嗎？

    這時，天祥站出來說道：「重型武器的設計暫時停止吧，等到你們先忙過這個年底，等到明年開春的時候再繼續研究。根據我的計算，農具和車具的需求大部分是因為近期王城內部人口徒增所帶來的短期內高峰效應，等到過兩個月王城內的需求就會大量降低，到時候再繼續開發也不遲。」

    「而現在首要任務是武裝化我們的守衛部隊，根據信使們帶回來的消息英格蘭人已經在圍攻都柏林持續兩周了。根據我的判斷，恐怕這次愛爾蘭人和威爾斯人都要栽個大跟頭，而蘇格蘭人的望風不動更是助長了英格蘭人的囂張氣焰。我們不能繼續坐以待斃，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必須趕在英格蘭人西進的混合軍團返回之前拉起我們自己的武裝部隊！而且人數至少不能低於四百，並且要全部配備普倫王城的標準戰鬥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