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石榴倒是沒有想那麼多,以後發展成什麼樣還不知道,這幾天她賣的好,但是估計也差不多到時候了,有人看他們賺了錢,肯定也想自己去賺,到時候肯定有競爭了!
下午沈石榴繼續熬羊頭,沈父和沈樹先去地里拾掇拾掇,現在開始下雨,地里的草得天天鋤,一天不出,草就長的比秧苗還凶。
鄭氏縫補著衣服,坐在沈石榴旁邊娘倆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沈石榴回房拿出自己量腰圍的繩結,自己又瘦了一寸了。
沈石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吃錯了啥才這樣的,不過現在這一身的膘能瘦下去,就是她的希望,如今她十三,估計有個三年,自己怎麼也能瘦成正常人,最起碼這容貌別這麼抽象就行了。
沈石榴趁著熬羊湯的功夫,就拿出上次鄭氏從縣城買回來的布,薑黃的布倒也不是很扎眼,正好裁出一塊,給沈樹縫了一個書包,上頭繡上竹子,看著很是有風骨。
沈樹從田裡一回來就看到了給自己的書包,心中很是喜歡,摸在手裡也稀罕。
「這布給我作了書包,那還夠給石榴做衣裳?」沈樹問道,布就那麼多,用一塊就少一塊。
沈石榴搖頭,她現在穿啥都那樣,就不浪費了,說道:「我和娘說了,這幾日就給你做出一套新衣裳,你身上這衣裳舊了也短了,去學堂穿著也不是回事!」出門在外總得有件撐場面的。
「石榴……」沈樹心中一酸,這妹妹處處為他著想,啥好東西也是可著他!
沈石榴拍了拍哥哥的肩膀:「以後哥有出息了,我不也跟著風光!」現在資源就那麼多,她反正也用不上,就可著沈樹培養就行了,她覺得頗有「養成」的意思!
…………
杜軒墨研究了一個下午,連攤子都沒去,杜娘子也納悶這孩子在房裡嘀嘀咕咕幹什麼呢。
杜軒墨傍晚的時候就提著柴刀去趟城外,趁著沒關城門的時候就扛著一根竹子回來了,這憑證就用竹片代替。
杜娘子看杜軒墨大晚上也不睡覺電燈熬著油刻竹子就過來問一句:「兒啊,怎的還不睡呀?眼睛要熬壞了的啊!」
杜軒墨回一句,然後就讓杜娘子先睡,他現在時間緊迫,手上動作快一點,說不定明天就能掙錢了。
第二天沈石榴又進縣城的時候,就見杜軒墨的攤子已經擺上了。
杜軒墨找了塊油紙鋪在地上隔潮,上面擺著能有二十多本書,每本書上都放著兩塊竹片,上面的字和書名一致,旁邊還立了一塊板子,寫著:租書,每本每日五文,押金一百文。
這時代的紙都是稀罕物,何況是書,一本書就能賣六七文,如果每天只要三文,的確很便宜,反正押金還能退回來,這樣租書倒是很划算。
杜軒墨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有人過來看兩眼,問上兩句,這一筆買賣就成了,留下住處的地址,約定幾天還就先收幾天的錢。
杜軒墨掂量著手裡的錢,這可比代人寫信要賺的多,代筆的活也不扔下,反正兩不耽誤。
沈石榴看這邊動作還挺快,就笑了,杜軒墨聽到笑聲就看過來,看到沈石榴笑就衝著沈石榴擺了擺手,她給出的這主意還真是好!
沈石榴擺了擺手當作回應,然後就繼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犯困。
中午的時候沈樹吃了一碗自家的羊湯,然後就奔著學堂去了,身上背著小書包,以後每日下午都要去學堂和一堆小豆芽子一起上課了。
沈石榴收了一下攤子,倒是沒有和沈父一起回去,而是自己在縣城裡轉悠。她也想了,到了冬天這地方估計也冷,就算今年冬天攢不了多少錢,以後他們也不能一直這麼露天賣飯,總得看看什麼樣的鋪子合適。
逛著逛著,沈石榴發現自己來到了縣衙門口,裡面縣老爺貌似正在審案子。
「真是沒有天理了,明明是苦主,最後竟然成了賊了!」圍觀的老百姓嘀嘀咕咕的。
沈石榴往裡面看了看,是一個小鬍子的縣老爺,一臉的奸詐,一看就不像是個好官。有這麼以為縣老爺在,以後還是儘量不要扯上什麼官司才好。
沈石榴轉了一圈,就先回了村里。
下午的時候沈樹也從縣城回來了,感覺整個人瞬間「蒼老」了不少。
「這是咋了?先生教的聽不懂?」鄭氏問了一句。
沈石榴在一旁偷偷的樂,估計是和小屁孩一個班上課受刺激了。
「哥,今天學什麼字了?教我!」沈石榴終於等來這一天了。
一聽教字,沈樹終於回神了,拿出今天學習到的字出來。
「明天帶些馬糞紙吧,這好宣紙使得我心疼!」沈樹說道,宣旨要比馬糞紙跪上好多。
沈石榴點頭,就看了下字,都是比較簡單的,開蒙用的書也是比較簡單的,雖然不是三字經弟子規,但是也很朗朗上口。
沈石榴拿著毛筆在馬糞紙上比劃了兩下,她不會寫書法,所以寫出來的字看著還真的挺像初學者的。
「每天學的字都別弄丟了,以後也要複習!」沈石榴拿過來一個木盒,把字裝好,交給了沈樹。
晚上吃飯的時候,一家人就商量著,是不是該打個井。
「早我就想說了,不過那時候村里修祠堂大家都忙。打個井就不用去河邊挑水,以後收拾豬圈鴨舍也省把力氣了。」鄭氏說道,平日都是她和沈石榴收拾,實在不是啥輕鬆活。
沈父點頭:「村外就是河,挖井應該挺容易的,明天我就找人來,家裡預備一桌好菜!」
一家人點頭,吃著飯就定下來了。
………………
日頭西沉,縣城裡的喧囂也漸漸趨於平靜,吃過飯後的杜軒墨在家數著錢,今天剛經營了一天,書攤的收穫就不費,押金另拿出來,他一天就賺了一百多文,平時最多也就賺個三五十文夠一天的吃喝用度,今天一天就賺了這麼多!
杜軒墨找了個罐子,長久下去,自己一定能攢下很多錢,到時候就可以重回學堂,娘生病也不用擔心沒錢抓藥了!
杜娘子一看孩子賺了錢,心裡也是高興:「我兒就是好,能賺到錢,比娘強!」杜娘子說著還嘆氣。
杜軒墨安慰母親:「娘,以後別說這樣的喪氣話了,今兒能賺錢還是石榴姑娘給我出的主意,日子就要好了!」對杜軒墨來說,沈石榴就是幸運的象徵,遇到沈石榴以後發生的都是好事。
「娘身體不好,你也不小了,也是時候該給你找一門婚事了。」杜娘子說道,這話讓杜軒墨記賬的手一停。
說親?
「娘,現在咱家這條件,說親不容易,還是再等等吧!」杜軒墨說道,嫁漢嫁漢穿衣吃飯,現在他們自己剛能吃飽飯,實在不忍心讓別人家的閨女嫁進來受苦。
杜娘子倒是來了精神:「你爹去世前有位好友,家裡有個閨女,都是寒門,應該不會嫌棄咱們家的!」說完就先走了,似是覺得這婚事一定能成。
「娘……」杜軒墨想叫住杜娘子,但是知道自己娘不會死心的,等被人拒絕了以後,就知道這親事不是好說的了。
第二天,杜軒墨又多帶了一些書去擺攤,有些書是昨日有人問過的,說好了今天帶去,他抓緊時間做好了竹片憑證,指望著今天也能多賺些錢。
早上來的時候,發現沈石榴沒一起來賣肉湯。
沈家今天要打水井,她得預備好晚上吃的飯菜,一大早就上山了。
天氣挺熱,但是山上的小樹林裡很是陰涼,沈石榴今兒不打豬草,而是來采蘑菇的。新鮮的野蘑菇打個水焯,然後用辣椒一炒,就算是一盤「山珍」了。
忙活了一會兒又去河邊,今兒她扔了網,這會兒應該能收了。
回家的時候,家裡沒人,鄭氏去縣城幫沈父賣肉湯,
中午的時候沈石榴去村外河邊挑水的時候,聽說了一件事。
「老韓家的那個美麗,終於算是說上親了,之前和老沈家鬧成那樣,全都怨美麗她娘,沒事說人家沈石榴母豬蟲,有點氣性的都不能這麼善罷甘休。」河邊同樣打水的老趙家媳婦說道。
徐寡婦哼笑一聲:「可不是,當日我怕牆根聽到他們家這麼說也覺得這人不地道,就說與那張媒婆聽了,張媒婆倒是說沈家那石榴的確不配不上書良那孩子。」
沈石榴眉頭一皺,好像想明白啥了,就忽然出聲問:「韓書良她娘說我是母豬蟲的事兒,是你傳出來的?」
徐寡婦嚇了一跳,背後說人被人聽到了!
「石榴……,說你是母豬蟲的是韓書良她娘,我就是隨口這麼……」徐寡婦說話有些說不勻了,鄭氏那天是怎麼揍張媒婆的她也看到了,沈石榴這大體格,真要揍她她都沒有得還手。
沈石榴是真來氣,韓家說她母豬蟲是一回事,但是這徐寡婦把這話傳得哪都是,韓美麗的婚事就這麼毀了,這可不是一般的缺德!
沈石榴手裡的桶直接摔到地上,嚇得徐寡婦一個哆嗦,還沒等沈石榴動手,後面倒是跑出一個人來,拉著徐寡婦的脖領子就開始打起來。
沈石榴嚇一跳,仔細一看,正是韓家的韓美麗!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67s 3.715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