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不知不覺中, 他們現在已經在鏡子了!
在意識到這一的瞬,所有汗『毛』倒豎。隨夢小說網 http://m.suimeng.co/
冷汗瞬爬滿了脊背。
不好,要糟!
漆黑的房內, 孤獨的一盞油燈發出昏黃的光,在光線之外,則是深海般的恐怖與死寂,僵硬的腳步聲從中傳來。
「噠、噠、噠。」
女屍的身形越發清晰了。
「嗤!」
燈芯猛地爆, 火苗膨脹數倍, 卻仍然無法完全照亮女屍的面孔。
唯一清晰可見的,是它垂在身側的兩隻手。
青白,布滿屍斑的手指,及指甲上塗抹著的猩紅蔻丹。
即使不需要靈媒,也不需要任何線索, 所有清晰地感受到了女屍身上傳來的恐怖氣息, 源於生物本能的恐懼感瞬爬上脊背。
很可怕。
快逃。
「快!倉庫外跑!」祁潛聲嘶力竭地大喊著。
他的嗓音嘶啞,幾乎有些變調了,帶著無法掩飾的急迫之感。
下一秒,一行玩命地著倉庫門口跑, 急促的腳步聲和喘息聲混雜, 在黑暗的封閉空內回『盪』著。
「噠。」
燈光遠,女屍停下了腳步,直挺挺地站在原地, 然後緩緩轉了身,改變了方, 邁著僵硬的步伐,再一次跟了上。
門口,溫簡言的額頭滲處細汗, 一隻手緊握著銅鑰匙,另外一隻手指在黑暗中飛快地『摸』索著,尋找著門的方式。
「好了嗎!」
背後的隊友急切地催促道,「快啊!」
「不行!」溫簡言的嗓音緊繃,「鎖在外面!」
倉庫的門是從外面被鎖鏈死死鎖上的,而在鏡子內的世界,並沒有一支隊伍從外面將門打,也就是說,他們現在是完完全全被反鎖在這密閉空內了。
溫簡言的結論仿佛當頭一棒,眾是心口一縮。
空氣中浮動著一股甜膩腐爛的氣味,極濃郁,極腥臭,令作嘔。
背後,腳步聲如影隨形。
「讓!」安辛咬著牙,說道。
下一秒,焦熾的烈焰在空中聚集,在黑暗中閃著熠熠光輝。
溫簡言急急後退,讓位置。
「嗖」的激烈破空聲響起,一道火箭直『射』而出,猛地洞穿了門鎖的位置,直接燒了一大洞,邊緣熔融的金屬火紅明亮,散發出一股鮮明的熱度。
透過不規則的洞口,能夠看到那把紋絲未動的鎖子。
它沒有受到火焰的影響。
很顯然,這把鎖即使在鏡內世界也一樣,屬於靈異之物,是無法被鑰匙外的存在、用物理方式啟的。
是,足夠了。
溫簡言疾步上前,用手從那被燒出來的洞口中伸出,在無法視物的情況下『摸』索著,試圖用手中的鑰匙打門鎖。
由於空限制,溫簡言的手腕無可避免地碰到了邊緣高溫的金屬。
「滋滋」
皮肉被燒焦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鼻端瞬傳來了一股焦糊的氣味。
溫簡言的臉『色』發白,細密的汗珠掛在鼻尖。
忍住。
繼續。
整支隊伍擠在鐵門前,等待著大門啟,祁潛站在隊伍的後方,掌中死死攥著油燈,雙緊盯背後。
搖曳的,膨脹的燈光之外,是那抹猩紅的身影。
空氣緊繃,壓抑的令幾乎無法呼吸。
祁潛的瞳孔微微放大,睜睜地注視著不遠處的那具屍體、無知無覺地邁著僵硬的步伐,一步一步前走來。
他下意識想退,是,腳後跟卻碰到了後方的隊友。
退無可退。
女屍的步伐始終平穩,並不算快,是,它和眾之的距離卻在飛快縮短,距離祁潛只剩下短短數米了。
腐敗惡臭的氣味傳來。
這副本中的怪物,壓迫感實在是太強了,沒有意識,無法溝通,不能被消滅,只會憑本能,無差別地獵殺類。
祁潛咬緊牙關,嘗到了口腔內的血腥味。
要不要賭一把?
背後,響起了金屬的聲音碰撞聲,似乎是銅鑰匙終於『插』入了鎖孔,鎖鏈發出叮叮噹噹的響聲。
最後關頭了。
要不要?
「拿著。」
似乎下定了決心,祁潛將手中的油燈遞給旁邊的隊友,然後前走一步。
「隊,隊長?」
身旁傳來張雨驚詫的聲音。
下一秒,祁潛直直地著女屍的方沖!
油燈的燈芯瞬一爆!
黑暗更重了,可見度被壓縮到了極限,即使是站在最後方的張雨也看不清後面發生了什麼。
像是變慢了。
每一秒被拉長成一世紀。
絕對的死寂和未知壓的喘不上氣。
「噹啷!」
鎖頭落地的聲音重重響起,像是一訊號。
只聽吱呀一聲,鐵門被推了。
前方傳來溫簡言緊迫的聲音:「快,門了,我們走!」
眾急急前,蘇成緊隨而上,正在這,他聽到背後傳來沉悶的「噗通」一聲。
「!」
不知道是不是預言家的天賦在作祟,蘇成鬼使神差地後看了一。
油燈的照明區域似乎恢復了一些,他看到,祁潛躺在光亮的邊緣,臉『色』青黑,瞳孔放大,屍體冰冷慘白,已然失了氣息。
死死了?!
蘇成的珠一縮,一股寒冷的涼意瞬襲來,直直地從後背竄起。
怎麼可能?!
無論如何,祁潛是大公會之中資歷豐富的老主播,背包藏著的道具數不勝數,是,他甚至沒有來得及使用天賦
就這樣
死了?
在祁潛的身後不遠處,隱隱可看到女屍的身影。
屍體站在黑暗中一動不動,不知道是不是祁潛做了什麼,它並沒有前追來,而是定定地站在原地。
這,蘇成尖地看到,祁潛的屍身旁,青白『色』的拳頭緊握,似乎正緊緊地捏著什麼。
?!
幾乎來不及細想,蘇成在本能的趨勢之下,猛地轉過身,沖了上。
背後傳來其他驚愕的聲音:「你幹什麼!快回來!」
身後,油燈的燈光在遠離。
只要踏入黑暗之中,就是死。
是,蘇成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他的腦子一片空白,只有最後一模糊的想法,一簡單的衝動。
必須要拿到手。
轉身的瞬,溫簡言用餘光看到了蘇成的動作。
他倏地一轉身,擋住了準備外沖,不知道情況的其他,纖細的身體堵在門口,硬生生擋住了燈光的離:
「等!」
他厲聲道。
原本柔軟的女聲,在瞬變得冷漠強硬起來,帶著無法抗衡,毋庸置疑的力量感,斬釘截鐵地命令道。
在微微搖曳的燈光下,蘇成已經衝上前。
他蹲下看,用力掰祁潛僵硬的手指。
女屍就站在不遠處。
太近了,近到蘇成能夠看到對方的裙擺,就在自己前不遠處垂著,在那破爛腐敗的裙擺之下,是一雙青黑『色』的腳,腳上穿著一雙猩紅的繡花鞋。
快,再快。
只聽「嘎巴」一聲,蘇成猛地掰了死僵硬的手指,捉到了他手中的東。
拿到手了!
蘇成站起身來,也不敢往女屍的方看,直接轉過身,一鼓作氣地著光亮的方猛衝過!
溫簡言後撤:「快,往前!」
一行直直地著倉庫外跑,蘇成上氣不接下氣地跟上。
整過程中,溫簡言始終死死守在門邊,直到最後一從後方撤出,才猛地發力,用最快速度將鐵門重重合上!
女屍仍是定定的站在祁潛的屍身旁,一動不動。
直到光亮被黑暗隔絕,它仍然沒有追上來。
「鐺啷啷」的金屬聲響起,溫簡言將鐵鏈在門上重重纏繞幾圈,然後才後退。
他粗喘著,剛剛的鎮定和壓迫感從臉上撤,臉『色』白的嚇,額上滿是冷汗。
「嘔!」
溫簡言彎下腰,毫無預兆地乾嘔出聲。
發白的手指壓在牆上,手腕上是觸目驚心的焦痕,皮膚被燙的發黑裂,下方『露』出粉紅的肉和猩紅的血絲,鮮血在滲出之前就已經被烤焦了。
一旁,蘇成脫力的跌坐在地,也同樣重重地喘著氣。
其他幾的反應比他倆也沒好到哪。
即使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鏡內世界的兇險仍是他們沒有預料到的,整過程驚心動魄,現在回想起來會仍然感到後怕。
「喂,你還好吧?」
張雨的手壓在蘇成的肩膀上,低聲。
蘇成深吸一口氣,頭,他這才發現,自己渾身上下在控制不住地打著哆嗦。
他張手掌,『露』出一張皺皺巴巴的冥幣。
一張猩紅的,印著慘白頭的冥幣。
「這這在,在你們隊長的手握著,」蘇成的嗓音有些走調,「是,是他」
腦海中閃過最後一幕。
祁潛青白的,失生機的臉,灰暗擴散的瞳孔,死不瞑目。
蘇成咬住牙,不再往下說了。
一旁,安辛正拍著溫簡言的脊背,雖然也同樣臉『色』慘白,在脆弱的美面前,他還是維持著體貼的紳士模樣。
他聽到這句話,轉過身,和張雨,童謠二對視一。
張雨似乎做出了什麼決定,深吸一口氣,微微了頭。
「隊長的話,你不用太擔心。」
童謠說。
她從自己貼身的口袋內,取出了一巴掌大的小紙。
紙閉著,臉上的五官卻栩栩如生,和祁潛一模一樣。
「這是?」溫簡言此刻也緩了過來,他走上前,微微一怔,詫異地道。
「這是隊長的天賦。」童謠緩緩道,「替死。」
「在副本始前激活天賦,留下紙,一旦副本中本體死亡,隊長就會在紙身上慢慢甦醒。」
溫簡言和蘇成吃了一驚。
他們知道,能夠不夠老的資歷爬到副會長的位置,祁潛的天賦一定不一般,這他們還是真的沒想到
簡直就像是給自己多留一條命一樣。
「而且,因隊長的天賦級別已經很高了,所,他留下的紙,除了相當於自己的一條命之外,還能浮現他在臨死前,腦海中最後的一句話,作對隊友的提示。」
童謠一邊說著,一邊將紙反過來。
上面有一行猩紅的小字,似乎是祁潛的筆跡。
「對視即死。」
溫簡言盯著那行字,似乎明白了什麼。
原來這就是什麼祁潛會一改先前的謹慎作風,而是莽撞地衝上。
拿一條命來試探出女屍的殺方式,隊友接下來的行動留下指示,如果運氣好的話,還能搶奪到屍體身上的冥幣,簡直是一舉多得。
如果是溫簡言本擁有這樣的天賦,在遇到這種情況是,恐怕也會這麼做。
【對視即死】
怪不得。
女屍始終背對著鏡面,所必須要首先侵入到現實世界才能殺。
而在他們主動侵入到它的世界之後,這「背對」的限制就消失了。
「當然,隊長天賦的限制也很大。」
童謠說道,「一般來說,這甦醒的過程要持續至少三十到四十鍾,如果在這過程中隊友死亡,那麼,一切就歸零,復活失敗。」
這些信息是絕密的。
是,現在大家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接下來又肯定一直會待在一起,即使想瞞也瞞不住,倒不如大方一和盤托出,好讓接下來的行動更順利一。
溫簡言垂下,腦子習慣地思考了起來。
確實,祁潛的天賦很強大。
相當於擁有了一次無償的試錯能力,是,這樣看似bug的天賦,卻是建立在雙重的冷卻期之上的。
第一重是發動冷卻期。
這天賦的激活頻率恐怕不算高,即使到了祁潛這等級,估計一副本中激活一次也是極限了。
而第二重冷卻其則更兇險。
在死一次之後,祁潛就會進入了將近半小的死亡狀態,沒有任何感知,也無法說話,除了最後的一句遺言之外,無法參與接下來的行動。
一般來說,『逼』的一資深主播使用代價如此之大的天賦,一定是遇到了無法解決的可怕危險。
在這樣極端條件下,又失了重要的戰力,隊員們還得再支撐四十鐘左右,才能等到祁潛的歸隊。
這天賦,在運氣好的候是化險夷的寶貝,在運氣差的候,那就是一無是處的垃圾,有和沒有區別不大。
在講述完這一切之後,童謠將祁潛的紙小心地裝回了貼身的口袋之中。
其餘幾也差不多從剛剛的危機中緩了過來。
在短暫的喘息過後,他們抬起頭,打量著面前陌生又熟悉的店鋪。
除了左右相反外,這的格局和外面完全一致,是,那能夠合的玻璃門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堵冰冷堅硬的牆壁。
很顯然,在這世界之中,商鋪是封閉的,無法通過正門離。
簡直就是一純粹的死亡密室。
「走吧,我們要快一了。」溫簡言深吸一口氣,說道,「剛剛女屍沒有追上來,很有可能是在殺掉一之後,會陷入短暫的停滯期,是,這過程恐怕很短暫,它一旦恢復行動,那扇門應該是阻擋不住它的。」
這是女屍所在的世界,它是完全體,隨著的推移只會變得更加強大,直到將侵入到自己世界的類全部絞殺。
「對視」這條件看似苛刻,是,「即死」卻極可怕。
除了擁有特殊天賦的祁潛之外,恐怕是沒有任何能夠從女屍的襲擊中活下來。
而且
溫簡言有預感,如果他們在這世界待得太久,「對視」的苛刻條件,說不定也會被很快跨越補足。
他們必須要抓緊利用女屍暫停止移動的這段,迅速找到詛咒的源頭,離這。
「我來激活指引之手。」溫簡言道。
剛剛的紅梳大概率就是指引之手的干擾選項了,在被溫簡言取得之後,干擾選項被排除,那麼,現在再激活道具,大概率就能指引他們到正確位置了。
很快,【指引之手】被激活。
紅『色』的箭頭出現在眾的視線之中,一跳一跳的,著店鋪的中段貨架指,那方正好和腳步聲停下的位置是相符的。
果然!
這簡直就是整晚上最好的消息了。
幾是精神一振,邁步著指引之手指著的方快步走。
離了倉庫門前的視角盲區,借著油燈的燈光,他們總算看清了貨架上擺放著的貨物。
雖然有了心理準備,幾是齊齊地倒抽一口涼氣。
貨架上擺著的居然是一死頭。
類的腦袋從脖子根上被齊齊斬斷,外翻的慘白皮肉下沒有一滴鮮血,雙目緊閉,皮膚青白,滿是腐爛的痕跡,散發出一股熟悉的腥臭味。
貨架被籠罩在一層淡紅『色』的光中,死頭整整齊齊地排列著,著遠處延伸,一動不動,讓忍不住脊背發涼,頭皮發麻。
眾對視一,表情同樣驚異而惶『惑』,他們很快定了定神,再次邁步伐,著指引之手指著的方走。
「小心,越靠近詛咒源頭,受到的排斥就會越強。」
溫簡言低聲警告道。
隊友們頭,謹慎地繼續前。
眾很快走到了貨架的中段。
忽然,童謠的餘光似乎捕捉到了什麼,猛地扭頭著一旁的的死頭看,嗓音平靜,卻掩飾不住其中的恐懼:
「等等。」
幾順著童謠的視線前看。
只見一青白的死頭被端正的擺在貨架上,皮不知道什麼候睜了,一雙灰『色』的渾濁珠正在死死的盯著他們。
「!」
瞬,一股寒意從眾腳底升起。
下一秒,旁邊的一死頭也有了動靜,乾癟青白的皮緩慢僵硬地抬起,『露』出如出一轍的灰暗珠。
一,兩,三
無聲無息地,一死頭睜了雙,用那恐怖的,來自屍體的睛注視著它們中的活,珠還在隨著他們的前進緩緩的轉動著。
簡直『毛』骨悚然!
是,現在已經不能停了。
「別對視,繼續走。」
眾硬著頭皮,在無數死的注視之下,控制不住地加快步伐,繼續前走。
越來越近。
越來越近了。
很快,那跳躍著的紅『色』箭頭距離他們就只剩下幾步路了。
眾的心始狂跳起來,一種說不清是雀躍還是恐懼的情緒在心底升騰,催促著他們繼續前!
越往前,死的盯視就越強烈。
每心中只有一想法:趕緊拿到道具,結束這一切吧!
「在這!」
安辛前一亮。
紅『色』的箭頭之下,是一貨架上的空白區域,本來應該被擺在這的死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對猩紅的珠。
珠後連接著血肉模糊的視神經,像是剛剛被從眶挖出來的一樣。
帶著強烈的迫切心理,安辛伸出手,著道具的方伸。
「等等!!」
少女原本柔軟的聲音變得強硬而冰冷,像是驚雷般在安辛的耳邊炸。
纖細潔白的手指繞在他的手腕上,是力氣卻大到不可思議,腕骨咯咯作響,幾乎讓安辛感到了強烈的痛感。
他一怔,著身邊看。
溫簡言神情凝重,一手死攥著安辛的手腕:
「不對勁。」
在所有中,只有他一直面過詛咒的源頭,他清楚,在即將接觸到源頭的候,究竟會發生多麼可怕的事情。
這麼平靜?
不可能。
在他話音落下的瞬,前的景象瞬發生了變化!
那些貨架,及貨架上的死頭全部消失了,前出現的,居然是一堵近在咫尺的鐵門,門上繞著鎖鏈,上面還有剛剛被安辛的天賦燒出來的大洞。
而安辛的手,此刻正伸到一半,他手指的前方
是鐵門的門把手。
隔著不規則的洞,隱約可見一抹紅『色』。
那具女屍
現在正在門後。
只要捉住門把手,輕輕一拉,鎖鏈就會應聲而落。
在意識到自己身處何處,面臨的又是多麼可怕的局面,所有是瞳孔一縮!頓心『亂』如麻。
等等怎麼回事?
他們什麼會回到這?
安辛更是臉『色』慘白,連忙蹭蹭蹭後退數步,遠離那扇剛剛差被他打的大門。
他意識到,如果剛剛溫簡言沒有阻止他,將會發生多麼恐怖的事情。
他將直面那具女屍。
「我,我們從什麼候始」童謠的嗓音微微發顫。
難道他們全程沒有動過位置?!剛剛發生的一切只是他們的幻覺?!
溫簡言想了一下:「跟我來。」
他丟下這句話,轉過身,再度著貨架的方走。
幾一怔,急忙跟上。
面前的貨架和記憶中的一樣,一派平靜,上面放著一青白僵硬的死頭,此刻,它們的睛緊閉,似乎完全沒有睜的準備。
不遠處,貨架中段,指引之手的符號仍在跳動著。
「我們應該是走到一半的候被魘住了。」溫簡言沉思數秒,篤定地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些死頭的注視,應該就是我們走錯路的原因。」
他的道具已經被使用了,這一無法作假。
就像之前收音機的那次一樣,越接近詛咒源頭,受到的干擾就越大,所有的一切會阻止他們解詛咒。
伴隨著死睜雙,對他們施加的影響逐漸疊加,認知被干擾。
所,他們才會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著死亡的方走,而在他們遠離詛咒源頭之後,也就不再造成威脅,死才會閉上雙。
「那,那怎麼辦?」童謠。
如果想要取得詛咒源頭,那就只能穿過貨架,是,只要被注視,就會被影響,這簡直就是惡循環。
「我有辦法,說不定可試試。」溫簡言忽然說。
幾是一怔:「怎麼試?」
「一蒙住雙,獨自前,其他留在後側,他指引方。」
溫簡言說。
聽完這方法,幾是背後一涼。
和先前一樣,這看似文弱的小姑娘,提出的建議總是一比一瘋狂。
蒙住雙,在黑暗中,從滿是死的貨架前『摸』索,唯一能夠依靠的只有背後隊友的指引
而那又無法辨,隊友的聲音究竟是真實的,還是引自己走死亡的幻覺。
無論是難度,還是可能承擔的心理壓力,不是一般能夠承受的。
童謠深吸一口氣,站了出來:「我的睛現在本就接近半盲,靈感又是最敏銳的,我是最好的選了。」
她說的確實沒錯。
很快,童謠的雙就被蒙上,邁步伐,一手扶著旁邊的貨架,在無法視物的黑暗中,一步步『摸』索著前走。
而其他則是留在貨架之外,她指引方。
溫簡言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氣,然後收回了視線。
其實,在他的這計劃之中,蒙上雙的那才是最安全的。
他現在已經基本『摸』清了這層樓的規律,收音機利用聲音傳遞詛咒,那麼,電視機就是用視覺傳遞詛咒。
和相對應的商品一樣,這些詛咒所傳播的途徑是單一的,也就是說,只要阻斷了視線,死頭是無法製造幻覺,干擾童謠的聽力的。
只要指引不出題,童謠就能拿到道具。
真正的威脅
來自於背後。
溫簡言神情凝重,扭頭著鐵門的方掃一。
在他們離倉庫前,女屍是站在祁潛屍體旁邊的,而在剛剛的短暫一瞥下,女屍卻已經站在了門後。
也就是說
那短暫的休眠期已經結束了,它很快就要重始殺了。
而且,這「很快」,大概率是秒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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