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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監視的目光都被撤掉了。不,應該只有C班的眼線消失了。那麼明目張胆的試探綾小路不可能察覺不到,哪怕他們如AB班的那幾個人一樣偷偷摸摸的,在綾小路面前無處遁形。
[看來龍園想在今天就攤牌啊,只是簡單的暴力嗎?還真是無聊,不過確實有夠實用。輕井澤的話,在那種脅迫下,也會順理成章地把我的名字交出去吧。]
不過也是早晚的事,理事會已經查明了他從芬里厄狼回來的消息,神代過一陣子也要泄露出他的消息。和輕井澤有決定在先,人他還是會去救的。
「咔。」綾小路又捏碎了一個攝像頭:「只是個諜報員,做陷阱的手段比魔術師可差遠了。」
倒也不算是什麼陷阱,都是用於遮掩監視器的偽裝,各式各樣的監視器、針孔的、仿物的……藏在各式各樣的地方,樹上、路上、甚至是土裡,不過不像小丑的陷阱,那麼具有破壞力。
「還有,前面的,雖然辛苦你追著監控跑這麼遠找過來,不過讓讓可以嗎?」
一個壯漢,長髮長舌,像是神話中的美杜莎一樣,一副恐怖的樣子,他身冒微汗,不過卻沒有太多氣喘,身體下蹲,擺開了姿勢:「抱歉,受人所託。」
「秘密被神代拿捏了?然後反過來威脅你攔住我?」來人因該也是個超高校級,綾小路不想在他身上浪費太多時間,能不打還是最好不要動手。
從壯漢的肌肉強度分析,對方也是戰鬥系才能,至於具體的類別,綾小路從他起手的習慣也能判斷:「你是超高校級的保鏢?」
「你聽說過我?我是斑井一式,超高校級的保鏢。無論如何你都是打不過我的,放棄吧。」
正所謂言多必失,敢在綾小路面前透露一丁點信息,就足夠他沿著蛛絲馬跡順藤摸瓜了。
[不死之身?怎麼可能存在那種東西,連我這個全能力者都沒有。那麼派出這一點,真相是……]
「你是多胞胎?這就是你不死之身的秘密,並非你死不掉,而是如果你死了,你的兄弟還能繼續接替你的工作。你應該在神代面前提過,依照他的性格當然會研究你的不死之身,所謂的把柄,就是這個吧?」
「你!。。。你究竟是誰?!」驚嚇之中,斑井直接撲了過來,由於是身體的本能反應,所以他也沒有留力,全力打向綾小路的腦袋。。。
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寒風卷落葉,場面一度十分尬尷。
就像是石頭落在水面上,除了一圈圈的漣漪,連水花都不如菲律賓的大。
斑井瞪大了眼睛,如果說剛剛只是驚訝的話,那現在就只剩驚恐了,兩具完全不相等的拳頭,同樣也爆發出完全不相等的力量來,只不過大小是反的。
「你?!」
「你剛剛動了殺心對吧。雖然不是真的想把我殺死,只是想脅迫我。不同於神代準備完全,我是剛剛才知道的你的秘密,所以你本能的以為我沒有反抗之力是吧?」
斑井還沒有說話,兩眼依舊死死地盯著兩人拳掌相接的地方,面色逐漸扭曲,好像承受著什麼非人的痛苦。
「力量的決定要素有3條,材料、收縮量、纖維數量。雖然我肌肉數量確實沒有你多,但很可惜,我其他兩項遠超於你。不止如此,我們之間的神經系統控制度,差距也大的令你絕望。」
綾小路手臂發力,斑井那龐大的身軀倒退而回,他這才回過神來,趕忙腳下「噔噔噔」連踩幾步。停下來後,發現自己剛剛好停在衝上來的位置。
「現在,能讓開了嗎?」清秀少年平靜的目光對上他驚駭的臉,然後一步步從他身邊走過去,斑井愣是一動沒動,直到腳步聲從街道上消失。
沒有了斑井的阻礙,剩下的事就容易多了,除了神代在校園內布下的數不清的小東西,再沒有任何阻礙,綾小路很快就來到了龍園他們所在的特別教學樓,門口阿爾伯特正在望風,看時間的話,輕井澤應該剛到不久,綾小路轉身上了旁邊的一棟樓。
————
「我想想啊,最開始黑幕還不是利用的你,具體開始的時間是從希望號郵輪上開始的。那麼。。。先前一直站在你身後幫助你的人,總黏在你身邊的關係網。。。是平田吧?他和你的男女朋友關係也是假的吧?」
「不。。不是的。」輕井澤瞪大了雙眼。
「應該沒錯了,別太小瞧我啊!輕井澤!」龍園窺視著輕井澤的瞳孔深處,一步步地想要把她內心深處的陰影重新拉出來。他敢肯定,黑幕同樣也對輕井澤做了相同的事情,並把輕井澤的寄生關係從平田轉到了他身上。
「你怎麼知道的?」不只是輕井澤,伊吹也驚訝地展開了嘴。
「這就是所謂的經驗法則。我到目前為止看到過一堆墮落的人呢。」龍園毫不在意,語調甚至像在開玩笑,可是他眼中那種草芥人命的神態是不會騙人的。
「呼~久等了!」剛剛幾分鐘,石崎應龍園的命令,去樓下打來2桶涼水,氣喘吁吁回到了屋頂:「龍園。。呼。。你怎麼知道的那裡正好有兩個水桶?你事先就安排好了?」
「哈,你們連學校里哪裡裝著監視器都不知道吧?」
「我們怎麼可能特意去調查那種事?」
「看,這就是你們和我的差距。之前那次襲擊須藤的實驗也是一次測試,但愚蠢的D班居然有目擊者。」不光如此,被假的監控騙到的石崎幾人甚至去自首,撤銷了訴訟。
「你們大概不會理解,我從一開學,就在不斷尋找這所學校的『規則』、『通關方式』,以及『最終目的』。」B班一之瀨那龐大的點數同樣是在實驗,為了檢測學校的底線。
龍園做的事就更多了,調查學校的每一個角落,嘗試買通高年級學生,與A班暗中交易。每一步的行動都是對學校的一次試探。也就先前D班愚蠢A班葛城雖然保守,先前都沒有什麼大動作,但最近A班的氛圍風向全變了,D班也出現了這個不知名的黑幕。
「今天要對輕井澤做的事,也是這個實驗的其中之一。」
「心靈創傷這種東西,比起語言,重新變回實驗體,才更容易被喚醒勾起吧。」
龍園親自結果一桶冷水,狠狠地潑到輕井澤的身上。
現在剛開春,料峭的寒風下,澆在她身上的水應該已經凍透到骨子裡了吧。剛才為止所有的強勢,都因為這一桶水消失的無影無蹤。輕井澤癱倒在地上,雙手緊緊環抱著自己的身體:「不。。。不要。。」
她的眼神再一次失去了神采,就像當時在希望號上一樣。龍園一點也沒有憐惜的意思,拿出手機,揪起輕井澤的頭髮:「這是霸凌影片。如果你什麼都不說,它就會在校園內傳播。」
這顯然是謊言,但輕井澤已經無法做出任何判斷了。過去被霸凌欺辱的一幕幕反覆在她腦海中閃爍。那早已四分五裂的自尊心,只不過是被她強行用膠帶粘起來的而已。快樂的校園生活正在一步步崩塌。耳邊還傳來惡魔的低語:
「來吧,想起來吧,想想回到過去的自己。謠言散開,就連你過去看不起的人都會來欺負你。」
拳打腳踢的樣子……
被抽掉的凳子……
包里小動物的屍體……
游泳課後衣服不翼而飛……
鞋裡的圖釘……
……
……
人類在這種時候就會採取最後的防禦手段。
[只要。。。接受。。。就好了。]
那個陽光下的輕井澤正在不斷消失。
[『我會保護你』。。。只是我的一廂情願嗎?]
「讓我來告訴你吧,在希望號上,為了拿到真鍋他們的把柄,他是眼看著你被霸凌,袖手旁觀甚至錄像的。看清楚周圍了嗎?他在這裡嗎?他有來救你嗎?真面目曝光就捨棄掉你,這才是最妥當的選擇吧?」
「你還有唯一一個得救的辦法。」
[把名字告訴龍園。]
「沒錯。」
[那樣。。。我就能解脫嗎?]
「沒錯,就會解脫。」龍園好像已經完全勘破了輕井澤內心的防線,惡魔似的地笑了出來。
太冷了,輕井澤全身都在顫抖,戰慄的嘴唇哆哆嗦嗦也無法吐露她的心聲。
「你可以慢慢來,說出那傢伙的名字吧。」
「。。。對。。」
「對?」龍園蹲下來,臉逼近輕井澤。
「不論。。。」話說出來了。
「。。你問幾遍。。。我都。。絕對。。。不會說。。。出來。」
很可惜,不是龍園想聽到的話。
滿面笑容的龍園僵住了。
原本霧蒙蒙的天空被利劍般的曙光貫穿。
[我在這一成不變的世界中,好不容才找到的最珍視的東西。怎麼,可能,交給你?]
「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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