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信至上直播間:
「?」
「等一下,我沒聽錯吧?他剛剛說了什麼?他這不相當於把除他以外的所有主播都賣了嗎?」
「而且讓所有學生都觸發校規呃,他倒是說的容易,哪能那麼簡單啊?」
「我看主播就是在吹牛b。」
學生會成員面無表情地注視著面前的溫簡言,似乎在忖度著什麼。
四下一片黑暗,唯有青年臉孔皎白。
溫簡言神態自若,好像剛才主播公敵般的言論並非出自他口中似的。
「放心,很簡單的,只需要一分鐘就足夠了,甚至都不需要等到校長來,你們就能獲得自開學以來的最大豐收。」
這是一個極具誘惑力的提議。
「當然了,就算我只是在說大話,你們也能隨時把我重新控制起來,不是嗎?」
「穩賺不虧。」
溫簡言眨眨眼,併攏一雙手腕,做出一副束手就擒的乖巧模樣:
「怎麼樣?」
誠信至上直播間:
「呃他真的是在吹牛b吧?」
*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次,每個學生都提前來到了階梯教室,在座位上坐下。
窗外,天色逐漸變暗,最終猶如墨黑。
隨著上課時間的接近,剛剛還喧囂的教室漸漸安靜了下來,氣氛也開始變得凝重,讓人有種仿佛被扼住脖頸般的錯覺。
每個人的視線都黏在緊閉的教室門上,神經緊繃,等待著副校長的到來。
「叮鈴鈴!」
上課鈴聲震耳欲聾,令所有主播都是一個激靈。
在鈴聲落下的下一秒,教室的門被從外面推開了。
一道身影走了進來。
座位上的主播們都是一怔,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
「噠、噠、噠。」
鞋跟均勻敲擊在地面上,發出尖銳單調的聲響。
那是
所有人都不由得瞳孔一縮。
講台上,立著一位身著紅裙的女老師,一張毫無血色的臉孔蒼白如紙,眼珠漆黑幽深,五指指尖殷紅刺眼,濃郁得好像下一秒就能滴下血來。
「」
溫簡言抬起頭,環視一圈。
面前的教室一片死寂。
誠信至上直播間:
「」
「我再說一遍,眾籌支持升學辦公室女老師暗殺溫簡言,他就他媽是活該。」
座位上,每個主播都神色緊繃,死死地注視著他這邊的方向,不放過他的任何一個動作。
他們沒有產生懷疑。
他們也不該產生懷疑。
要知道,育英綜合大學副本的異變從未發生過,就算是對於觀眾而言,也從未見過有主播從大二持續升學到大三。
而階梯教室外學生會成員的缺失,也證明了這一次的思想品德課絕不僅僅是上一次的等比復刻。
主播們也做好了面對意外的準備。
這不,「意外」出現了。
現在又是從第二學年進入第三學年的交接時期,那麼,作為負責處理「升學程序」的老師出現,邏輯上再正常不過了。
誠然,溫簡言的偽裝並不完美。
按照副本流程,坐在這裡的每個主播都已經完成了升學手續,也就是說,他們都見過「她」。
但是,升學辦公室的燈光太暗,環境太壓抑,主播們不會記得老師的模樣細節,但卻會將它的關鍵特徵牢牢記住——紅色的長裙,紅色的指甲,蒼白冰冷的面孔。
特徵越是鮮明,越容易讓人忘記特徵以外的信息。
更何況,溫簡言作為「偽裝者」,可是再有經驗不過了。
在所有主播的注視之下,講台上的「女老師」抬起一雙黑洞洞的眼珠,在階梯教室內緩緩掃了一圈,然後露出一個陰冷的微笑:
「晚上好,大家的升學手續已經辦妥,接下來,升學典禮馬上開始了。」
「?」
主播們愣了愣,都是呼吸一窒。
什麼升學典禮?他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
塗抹著猩紅蔻丹的慘白指尖輕叩桌面,發出「咄咄」的聲音,那聲音細小單調,在死寂的階梯教室內迴蕩著,輕而易舉地打斷了眾人本就因陌生信息而開始雜亂起來的思緒。
沒聽說過也沒關係。
在這個副本之中,npc被規則禁錮,它們只能在規則內下絆子,是不能對主播們說謊的。
講台上,「女老師」迎著眾人的目光,臉上的微笑莫名令人感到心驚肉跳。
「請同學們跟我來。」
說完,「女老師」就徑直轉過身,也不管教室內其他主播或驚異、或駭然、或猶疑的神情,邁著均勻的步子,緩慢優雅地走出了教室。
講台下,主播們面面相覷。
哈?現在出去?
如果他們記得沒錯的話,所有在上課鈴聲響起後還留在階梯教室門外的人,都會受到未知存在的無差別攻擊,生還幾率渺茫。
可是
聽著走廊內逐步遠去的高跟鞋聲,主播們對視一眼,眼底閃過掙扎的神色。
即便是資歷再淺的主播,也明白「升學典禮」這四個字可能意味著什麼,萬一不參加典禮可能會導致無法升學的話,按照夢魘的慣例,在如此高難的副本下,有極大的可能被直接淘汰抹殺,直播間徹底關閉。
他們賭得起嗎?
這個答案是否定的。
很快,第一個嘗試的人出現了。
在做好完全準備後,他緩緩邁出了階梯教室的門檻,然後等待著——
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走廊中一片漆黑死寂,上次的襲擊並未出現,他身上攜帶著的道具也並未發出任何警報。
見此,所有的主播在鬆了口氣的同時,心又同時提了起來。
看這樣子,這應該就是副本的一環了。
雖然免除了他們在走廊上可能受到的襲擊,但是,所謂的「升學典禮」反而可能代表著更為致命的危險。
但是,他們避無可避。
主播們紛紛對視一眼,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接二連三地跟了出去。
*
教學樓外。
「女老師」一動不動立於不遠處,一張慘白的臉孔隱沒在黑暗中,周身瀰漫著令人窒息般的恐怖氣質,身上的紅衣刺眼陰森,猶如一道劃開在夜色里的傷口。
主播們的眼裡神情警惕,在距離幾步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不遠處,身著紅衣,氣息陰冷的女老師沒有率先開口說話,主播們自然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留在原地等待。
忽然,「她」側過臉,扭頭看向了一旁的黑暗之中,輕輕扯了扯嘴角,嗓音輕佻:
「足夠了嗎?」
那聲音鮮活散漫,完全不似一個npc能發出的聲音。
什——
主播們瞳孔驟然緊縮,心中陡然浮現出不妙的預感。
像是要印證他們的猜測一樣,一道道陰冷的身影從教學樓邊上的黑暗中浮現出來,放眼望去可能有上百,那一條條猩紅的袖章藏在黑暗中,顯得刺眼至極。
還沒有等他們反應過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叮鈴鈴!」
身後,刺耳的上課鈴聲在教學樓內響起,劃破黑暗,象徵著思想品德課的開始。
「?!」
在那瞬間,每個人都汗毛倒豎!
什麼??思想品德課現在才開始??那他們剛剛聽到的是
「只是這個而已啦。」
不遠處,「女老師」笑眯眯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巴掌大的小鬧鐘,輕輕晃了晃,鬧鐘的金屬表面在夜色中反射著冰冷的光澤。
「是不是很像?我可是挑了很久呢。」
那聲音由陰冷的女聲開始一點點轉變,最終徹底變成了清朗帶笑的男聲。
在眾人眼睜睜的注視之下,那猩紅的長裙、蔻丹,都開始如幻境般消失,女老師的身形也開始抽條,變成了一個修長挺拔的青年男子。
「!!!」
在見到那人面孔的瞬間,虎哥阿豹幾人駭然一驚。
「你」
他們脫口而出的喃喃聲,被周圍敵意仇恨的聲音壓了過去。
「是你?!」
「你這是想做什麼?!」
溫簡言像是沒聽到主播們的質問,而是仍舊直直注視著不遠處的學生會成員:
「瞧,我成功了對不對?」
學生會成員沒回答,而是一聲不吭地注視著他。
「你們應該不至於不承認吧?畢竟我這裡可是有證據的。」
溫簡言慢條斯理地捋起自己的袖子。
他小臂的皮膚已經不復潔白,皮膚下是猩紅龜裂的紋路,但最引入注目的,卻不是那如碎瓷般的細紋,而是他手臂上青紫色的掌痕。
那正是剛才學生會成員握住他的手臂時留下的痕跡。
誠信至上直播間:
「?」
「什麼意思??」
溫簡言說:
「我們學校嚴格來說,並沒有絕對不能觸犯的校規,只要你能承受的了違背規則的代價,就能從中活下來。」
雨果成功過,溫簡言也同樣。
「但在這中間,有部分規則的代價是十分恐怖的。」
「比如破壞公物。」
就像那把圖書館的大火。
望著不遠處的學會會成員,溫簡言眯了眯眼,唇邊的微笑柔和卻詭秘,「又或者,在某節非常非常重要,甚至關乎學校本質的課程中離開。」
比如思想品德課。
誠信至上直播間:
「啊???我還是沒懂?」
「靠我好像明白了!」
「啊啊啊我也是,你們都去看一眼主播的生命值。」
被這麼一提醒,直播間內的觀眾們這才發現:
溫簡言的生命值不知何時已經下降了2點,再加上他手臂上的青紫色的掌痕,這兩個特徵搭配起來,怎麼看怎麼眼熟——
「我去,這不就是上次主播在思想品德課進行過程中逃課,被那種無形怪物追殺時留下的痕跡嗎?!」
「哦…原來這就是為什麼只有在思想品德課上逃課,才會被那些怪物追殺,就是因為這節課在育英綜合大學這個副本中的地位獨一無二啊!」
「當然了,你們肯定是不是那些怪物了,」溫簡言聳聳肩,將袖子放了下來,「我雖然已經丟失了那段時間的記憶,但還不至於連這個都判斷不出來。」
更何況,那些怪物沒有實體,要也不會在一抓到人的時候就讓人喪失神智。
「不過,」溫簡言忽然話鋒一轉,「要我猜的話,它們其實就是這個副本的規則本身,而你們抓人只是借用了它們的力量而已。」
誠信至上直播間:
「對哦,畢竟剛才在圖書館門口的時候,一被主播挑明其他人沒有觸犯校規,學生會就失去了那種力量,原來是因為這個!」
「如果我們觸犯了校規,就會被副本『吃掉』,」
溫簡言摸了摸自己的脖頸,上一學年被無形的牙齒硬生生扯下一塊肉來的痛楚似乎還烙印在那裡,他縮了縮脖子,抬眼看向不遠處的學生會眾人,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如果是被你們捉到,就應該是被你們吃掉了吧?」
所以學生會成員才會如此積極。
恐怕正是為了「搶食」。
短短几句話,整個副本的一套邏輯就被理順了下來,再無半分盲點。
而在聽完這一圈之後,主播們終於徹底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他們用難以置信的目光注視著不遠處的青年,憤怒和仇恨在他們的眼中跳躍,即便他們已經不是新人了,但是,如此恐怖惡毒、和npc合作,利用各種手段只為送他們去死的人,他們也還是第一次見。
「所以,你這麼做,就是為了引導我們觸犯校規?」
其中一人隱忍著怒火,緩緩問道。
「只是和我的新朋友做了一個小小的交易而已。」溫簡言漫不經心地聳聳肩,「不是針對你們個人,別在意。」
欺騙這些主播對他來說難度太小了。
他們的信息差太大了。
主播們只知道離開階梯教室會被襲擊,卻不知道是為什麼會被襲擊,他們認識升學辦公室的老師,但卻不知道它的真正職權,他們知道要在副本中選擇難度更高的路,卻不知道當這個選擇是被其他主播刻意製造出來的時候,一旦相信就是死路一條。
有了這麼大的信息差,就算是面對的是神,溫簡言也能騙上一兩個玩玩。
「所以,我建議你們現在快逃」
溫簡言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笑盈盈地眨了下眼:
「哦,好像來不及了呀。」
為首的那個學生會成員面無表情地抬抬手。
下一秒,在它身後的無數學生會成員向著神情駭然的主播們伸出手去——就像是剛才面對著溫簡言他們一樣。
主播們也想反抗,但很可惜,他們已經「觸犯了校規」,於是,無論他們使用的是道具還是天賦,在被學生會成員的手掌捉住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失去了抵抗能力,只能失去意志力地垂下頭顱,無聲無息地站在了原地。
溫簡言的視線從眼前的人群中掃過,在虎哥幾人身上時微微一頓。
他們的視線從震驚不信、再到希冀與絕望的過程實在太過複雜,以至於全被溫簡言盡收眼底。
正在這時,一旁傳來學生會成員冰冷的聲音:
「不,你並沒有成功。」
溫簡言收回視線,扭頭看了過去。
學生會成員的臉孔在黑暗中顯得蒼白恐怖,用平鋪直敘的聲音說道:「你說你會讓所有人違反校規,你失敗了。」
溫簡言不動聲色地笑著:「哦?」
「還有十幾個人留在階梯教室內,沒有跟著你離開,」學生會成員直直注視著溫簡言,眼珠里黑洞洞的,「他們並沒有違反校規。」
「沒辦法,」
溫簡言無奈地聳聳肩,「這部分人太有經驗和資源,即便沒有找到我的破綻,也有足夠的手段判斷出當下最優的選擇。」
譬如預言家、靈媒,或者某種類似的道具,都能在謊言不被識破的前提下,讓他們繼續留在階梯教室內——而他們也不會將這種信息分享給其他人,畢竟,這才是資深主播的做派。
「所以,你失敗了。」
學生會成員緩緩道。
它緩緩上前一步,眼裡再一次燃起了惡意和貪婪的光。
誠信至上直播間:
「他媽的,主播給你送了這麼多人頭了還貪心不夠啊!我看這小比崽子是要反悔,不準備放主播走了!」
「嘖嘖嘖,黑吃黑啊,不愧是這個副本能幹出來的事。」
但是,在學生會成員繼續開口之前,溫簡言卻接著自己剛才的話,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不過也正是因為他們有經驗和資源,所以我才不擔心。」
誠信至上直播間:
「?」
「啊?」
學生會成員也是一頓,它看向溫簡言,緩緩道:
「不擔心什麼?」
溫簡言的視線越過學生會成員的肩膀,向著遠處的教學樓看去,他微微眯起雙眼,淺色的眼珠深處似乎有微渺的橙光跳躍。
——「當然是不擔心他們會死在火焰中啊。」
溫簡言的聲音中帶著無法忽視的笑意。
此時此刻,直播間的鏡頭陡然切換,挪到了不遠處的教學樓上。
樓宇藏在夜色中,彼此融為一體。
但是,在那黑黢黢的樓道內,卻隱約可見逐漸蔓延開來的火光,那火勢洶洶,幾乎眨眼間就從透窗而過的光,變成了扎穿夜色的刀,短暫的幾個呼吸間,裹挾著冤魂尖嘯聲的烈火就從窗、門間竄出,發出狂熱的噼啪聲。
誠信至上直播間:
「」
「」
「我算是反應過來,所以他就是讓蘇成做這個去了?把阿諾當人肉火炬運火是吧?損不死你!」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小子到底要在這個本里燒多少樓啊!」
「某種意義上講,主播這次是創下短時間內的背刺記錄了吧先把主播賣了,然後隨即轉頭又把學生會賣了,整個過程不超過十分鐘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草,還真是啊哈哈哈哈!」
「哦對了,我想,我們學校應該還有一條潛規則吧?」
烈火中,溫簡言笑著看向學生會成員,說道:
「一旦建築物損毀,相關的規則也會被相應破壞。」
之前的圖書館就是這樣的。
雖然圖書館內部有著「借書」和「還書」的嚴格規則,但是,在整個圖書館都被付之一炬之後,這些規則也就跟著煙消雲散了。
畢竟,連圖書館都沒了,還談何「有借有還」呢?
黑暗中,青年的臉被映成了火焰的顏色。
面對著灼灼而起的烈焰,他大笑問:
「連階梯教室都沒了,還談何逃課不逃課呢?」
幾乎在他聲音落下的瞬間,原本被學生會成員施加於掌心上的規則強制力消失了。
原本失去意識的主播們猛地清醒過來,反射性地開始反抗。
學生會成員的臉色極度陰沉,它猛撲上前,想要捉住溫簡言。
奈何溫簡言早有預料。
他早就準備逃了。
更何況,溫簡言現在可是有「社團社長」,雖然他現在場上唯一一個違反規則的人,但卻同樣也是唯一一個不會被學生會成員控制的人。
而那些被溫簡言拐騙出來的主播們,換作以往,他們在面對學生會成員的時候可能還會避其鋒芒,但是,在生命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他們都被激發出了最凶最狠的戰意,像是被逼到極點的困獸,用盡一切手段反撲。
——學生會的人數優勢也失去了。
於是,溫簡言就這樣逃掉了。
輕而易舉,悄無聲息。
面對著在夜色和火光中混亂一片的局勢,青年笑著揮揮手,牙齒雪白,笑容燦爛:
「小心,別讓你們副校長也燒死了。」
丟下這句挑釁般的譏諷,他優雅地拋了個飛吻,然後轉過身,在黑暗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像是水滴沒入深海,飛雪遁入蒼穹。
*
溫簡言在黑暗中一路狂奔。
他將火焰和喧囂都甩在了身後,向著蘇成給他發來的坐標位置飛快跑去。
腎上腺素仍在狂飆,心跳砰砰作響。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腿下一軟,整個人往前撲出兩步,如果不是溫簡言反應夠快,猛的抬手扶住了旁邊的牆壁,否則可能就要直接面朝下撲倒了。
「」
溫簡言眉頭緊皺,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他扶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為什麼突然
忽然,溫簡言好像想到了什麼。
他微微一怔,低下頭,手指撥開領子,看向那枚藏在衣領下的血紅人臉徽章。
正是這枚徽章的存在,才給了他與學生會博弈的資本,但同樣的
它其中隱藏著太多未知的恐怖。
溫簡言曲起手指,握住徽章,試圖把它從自己的領口處摘下。
一股劇烈的疼痛從被心口處傳來,溫簡言尖銳地倒吸一口氣,緊攥手指,用力向下一拽!
他成功了。
溫簡言眼前一黑,脫力般靠在牆上,緩緩鬆了口氣,額頭不知不覺已經被冷汗密布,就連呼吸中都帶上了點顫。
他低下頭,看向掌心中的徽章。
借著微弱的光線,他看到,徽章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色,原本突起如人類臉孔般的五官也開始飛快地乾癟下去,變得暗淡而平滑。
「」
溫簡言的臉上卻沒有半點欣喜。
糟糕了。
他之前最不想見到的情況此刻應驗了。
溫簡言講徽章揣回口袋裡,緩緩深吸一口氣,用力閉了閉眼。
很快,他做好了心理準備,於是便拉開領口,順著衣襟向下看去。
借著微弱的光線,他看到,在那原本應該佩戴著社團徽章的位置,不知何時洇出一塊指甲蓋大小的胭脂血印,正巧是徽章的大小,輪廓還很模糊,但卻已經漸漸有了人臉的輪廓。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在暗淡渺遠的火光中,那張臉好像正在衝著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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