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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怪可憐的!
周司很能明白他現在的心情,對很多人來說,世界觀的崩塌不亞於謀財害命。
更何況白袍城主面對的,比這所有加起來,還有嚴重。
大殿內眾人看著發瘋的白袍城主,誰也沒有上前制止的意思,老實說任由他發泄一下,是目前來看最好的辦法。
年長修士收起手中的劍,他抬手示意周司幾個隨便坐,既然都說開了倒不如好好談談接下來的事。
「其實在剛遇到你們的時候,我就懷疑你們的身份。」
端起桌上一盞茶,年長修士自顧自喝了口,又道:「不會修行的人,絕無可能獨自在無盡沙海中穿行。當然,結伴也無可能。」
「老東西眼睛還挺毒辣。」
瞪了眼年老修士,阮小天也像模作樣喝了口桌上的茶。
不過這口茶喝的他差點吐出來,茶又苦又澀,比綠色營地里的生水還難喝。綠色營地里的水,好歹有股甜味。
周司也端起桌上茶盞抿了一口,茶入口是苦,吞下去喉嚨有濃濃澀感。
但...這並不能說茶不好!
相反喝過一口,周司眼睛一亮,直接將剩下半盞全部倒入喉嚨。
「呵呵...周道友果然不一般啊!」
捋著鬍鬚的年長修士,笑哈哈的又給周司滿上一杯,說道:「無盡沙海的特產沙棘靈茶,一般人可是很難喝到。」
「我能感受到,其中靈氣很充沛。」周司端起茶杯,又飲了一口。
...
大殿內,年長修士和周司喝的到挺開心的。玄依子幾次想上前問話,都被年長修士,以眼神示意不得造次。
直到飲完第三杯茶,年長修士還想給周司加時,周司抬手制止他:「茶是好茶,感謝供奉的招待。現在,有什麼你可以直接問,這茶我絕不白喝。」
周道友是個明白人!
放下提著的白玉茶壺,年長修士正襟坐好,繼續捋著自己那撮鬍鬚,沉默半響問:「不知周司道友從何處而來,是否還要離開?」
「從九龍炎大陸外來,做完某些事後就離開。」
「是和我們一樣,被控制的世界麼?」
周司搖搖頭:「我不知道,關於我所在的那個世界,或許不在這方宇宙吧。」
宇宙二字對年長修士來說是個新鮮詞,這個新鮮詞讓他有些渾濁的目光一亮,看向發瘋的是白袍城主時,其中的憐憫更甚。
單單就這一個眼神,周司心頭一動,暗想眼前這個老傢伙絕不是築基那麼簡單。
弄不好,他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主,也說不準。
「周司道友,可否告知你們來九龍炎大陸做什麼,或許老朽能幫你們一把。」
老東西又開始了,他這人說話做事,看著溫和跟個大好人似的。實則細細剖析他每個動作,每個眼神,每句話都帶有極強目的性。
不過好歹喝了人家三杯上好的靈茶,一問什麼都不說肯定不妥。
所以周司沒有隱瞞,他也學著年長修士樣子,正襟做好,手搭在桌上,沉吟著道:「和你們的城主有點關係。」
玄依子這貨頭腦著實簡單,真不知他是怎麼被選中做修士的。周司嘴上剛提了句城主,他立馬拉著臉罵道:「放肆,竟敢打城主的主意。」
周司像看白痴一樣看了他一眼,玄依子還以為是在挑釁,立刻回以盛氣凌人樣子。
朝年長修士尷尬笑笑,周司又道:「不是什麼難事,我們自己能解決。」
「如此最好。」
...
說完這句,大殿又陷入某種奇怪的安靜,年長修士聽完周司所說的話,閉著眼也不知在想什麼。
瘋狂的白袍城主已經停下悲愴的嘶吼,倚坐在門口望著黃色天空,也不知在想什麼。
至於玄依子那個白痴,仍舊以剛才的眼神瞪著周司。如果不是年長修士在,恐怕他已經控制大打出手了。
另外,大殿內還還有一個被忽略的人。
那個渾身裹滿重甲,將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人。
他如雕塑般站在大殿比較僻靜的位置,剛才長劍已經插回刀鞘,他把空出的雙手交叉著放在肚子上。
有點地球中世紀騎士的感覺。
大概是感覺到周司在看這個,重甲軍士稍稍側頭,又微微轉了過去。
「他怎麼不說話?」周司有點疑惑,這貨貌似除了在進來時舉過劍,剩下時間都跟空氣人一樣杵在那裡。
不應該啊,聽到自己的世界是被奴役的世界,他怎麼這麼淡定。
乖巧坐在周司另一邊的韓楚,停了很久見大夥都不發話,遂悄悄伸腿暗中踢了下桌子。
恩?周司扭過頭,問她:「怎麼了?」
如此寂靜的環境下,周司這句話顯得很突兀,以至於大殿人所有沉思的人都被他這一聲打斷。
幾道目光齊刷刷看向這邊。
韓楚的臉,瞬間變的通紅,她低頭躲躲閃閃的問:「前輩,我們現在怎麼辦,是離開還是...」
「不要著急,先看看情況。」周司安慰一句。
閉眼想事情的年長修士再次睜開了眼,他放下捋鬍鬚的手,兩手搭在膝蓋上,扭頭對周司道:「或許我們可以合作。」
「正有此意。」周司回答的非常乾脆直接。
只不過如此爽快的答覆讓年長修士有些吃不准,他原本以為周司會猶豫一下,或者討價還價跟他要點什麼?在或者詢問一些事,在答應他。
首先可以排除眼前人是個愣頭青,在觀他言行舉止也不像江湖上豪爽的俠客,他能如此出口應下,難道對我們其他要求。
即便活的比周司久,年長修士卻覺難以看透眼前人的心思。
「具體合作細則,可能要專門找時間,在做詳細商討。」年長修士又拋出一句。
「哈哈哈,好說好說。你們儘管弄,弄好了,我們找時間商量一下就行。」周司打著哈哈說完,言語中將主動權都交到了年長修士這邊。
「好的,要加茶麼?」年長修士想藉此掩蓋自己最周司的疑惑。
「不用啊,我自己來就行,供奉您老人家歇著就可以。」按下年長修士打算提玉壺的手,周司自己掂起白玉茶壺上的把手,小心給自己倒了一杯。
這麼好的茶,覺不能撒一滴,撒了就是浪費,浪費就是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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