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從不回頭看爆炸 二九四章 種族根源

    「怎麼樣，有進展了嗎？」

    「有一點了。」周衡說道，「怎麼，你也很好奇嗎？」

    「嗯，稍微有點在意……畢竟那時候我都以為自己死定了。」

    正好屏幕上的畫面調轉到了正在詠唱的赫萊莉身上，周璐看了一眼，便說道：「正好你來了，跟我們描述一下使用出這個技能時的感受吧。」

    「嗯。」

    從那時候的危機情況開始，到赫萊莉提出要一起完成這個技能的要求，再後來的第一次嘗試失敗、並想到了直接導入赫萊莉的信仰與魔力進行施法的過程，周璐詳細地跟周衡介紹了一遍。聽完之後，周衡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沒有解釋什麼，而是叫來了兩個高階祭祀。

    在觀察室中，周衡讓這兩個高階祭祀嘗試著用了一些高階神術。神術的內容各不一樣，有簡單的治療術，有教會的終極神術的末日審判；如同雜耍一般的表演結束後，周衡問道：

    「剛才你感覺到他們的信仰了嗎？」

    周璐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啊？」

    「信仰啊。」周衡提醒道，「你在使用那個技能時候，是感覺到赫萊莉的信仰了吧？那麼剛才他們使用技能的時候，你應該也能感覺到信仰才對吧？」

    周衡這樣一次提醒之後，周璐算是反應過來了。在戰鬥的時候，這好像是自然而然的事；然而到了現在，周璐才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麼能感覺到他人的信仰呢？

    信仰是無色無味的東西，本身就是一種抽象的東西。即使是教會的祭祀與神官。也不可能直接感知到這種東西的存在。他們對於信仰的理解固然要比周璐這個半吊子清晰很多。但是信仰本身對於他們來說。同樣是一種抽象的東西——所以在之前戰鬥中，周璐感覺到的東西也就很有問題了。

    毫無疑問，那時候的周璐明顯感覺到了從赫萊莉身上彌散開來的信仰，甚至將這些東西收集了起來、然後以它們為媒介，用自己的魔法使用出了『裁決之光』。周璐倒也不是沒有覺察到這個過程中有一些不合理的地方，不過這最關鍵的一點周璐卻是沒有注意到——自己到底是如何將這些信仰收集起來的呢？

    在這之前，周璐沒有任何有關信仰收集的訓練，也沒有任何這方面的知識；但是在關鍵時刻。周璐理所當然地將這種奇異的物質給認了出來，然後收集到了自己的魔法當中。要不是周衡提醒，恐怕現在都沒法反應過來。

    「沒有……」周璐看著那三名正在祈禱的高級祭祀，「我沒有感覺到那種東西。」

    周衡提醒道：「用你的那種項鍊試試。」

    周璐心中一動，連忙戴上了項鍊。變身過程結束後，周璐靜下心，仔細觀察起了周圍；果然，一種熟悉的感覺出現在了周璐心中。

    「感覺到了……」周璐說道，「信仰，我感覺到了。」

    就如同直接映照進自己內心的溫暖陽光一樣。雖然看不清具體形狀與色彩，但是周璐能夠明確地感覺到縈繞在那幾個高級祭祀身邊的溫和光芒。

    旁邊的周衡問道：「是什麼樣的？」

    「說不出來。」周璐搖了搖頭。「但是我能感覺到它們，我甚至可以操縱它們。」

    「換上另一個魔裝道具試試看吧。」周衡說道，「對比一下，就什麼都知道了。」

    聽到周衡的建議，周璐點了點頭，用魔裝戒指進行過變身之後，剛才的那種感覺不見了。同樣的魔法少女變身，只有用魔裝項鍊的時候能夠感知到信仰的存在，而答案也就很明顯了——

    「看起來，是你的這條項鍊產生了一些變化，讓你能夠在變身的時候擁有感知並控制信仰的能力。」

    得出這個結論之後，周璐也算是搞清自己這條項鍊到底哪裡出問題了。「那麼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這次有結論了。」周衡說道，「雖然還不確定，不過我已經有了個大概的猜測。」

    「什麼呢？」

    「從頭開始說吧。」周衡說著，一屁股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你覺得你為什麼能使用出其他能量體系下的技能呢？」

    「不知道。」周璐搖頭，「現在你們研究的不就是這個嗎？」

    「這個問題只是一個線索。」周衡說道，「不同力量體系間的技巧不能通用，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你能用出其他力量體系下的技巧，是因為你現在並不完全屬於《魔法少女小暗》的能量體系。這條項鍊運轉的能量，有一部分是由研究所提供的。」

    周璐有些搞不懂了，「但是運轉方式應該是完全不同的吧……為什麼我的魔力能用出『裁決之光』來呢？你的意思是說，這個魔法本來不是『裁決之光』嗎？」

    周衡搖了搖頭：「你使用出來的，的確是『裁決之光』沒錯。」

    「但是我的魔力沒有光屬性，應該是無法使用出這種技能的吧。而且相比原來的『裁決之光』，我使用的那個技能似乎威力更大一點。」

    「你忘了嗎？異界人的魔力本身也不具備光屬性。而異界人本身的魔力有上限，所以才無法使用出威力更強的『裁決之光』；你的魔裝項鍊擁有的基礎魔力本來就要比他們的魔力更強，所以用你的力量使用出來的『裁決之光』，肯定要比原本的裁決之光更厲害。」

    「哦……我懂了。」周璐點了點頭，「不過只是這個的話，也沒辦法完全解釋這件事吧……」

    「用出這個技能的緣由，還是因為信仰——是他們的信仰讓魔力的屬性發生了變化。」周衡說道，「剛才就說了。這兩種技能現在並不是完全屬於異界的。它們在某種程度上與我們的世界存在一定重合度。而那些不一樣的地方。才需要能量去彌補。那麼關鍵的問題也就來了，你覺得你的這種能力與教會的神術有什麼相同點呢？」

    「呃——都是魔力嗎？」

    「不對。」周衡搖了搖頭，「首先你應該能想到的、最簡單的一個區別——這兩種能力，都是由人類使用的。」

    「這算什麼相同點……」周璐下意識地吐槽了一句，不過又很快反應了過來，「你的意思是，信仰這種東西是所有規則下都有的嗎？」

    周衡點了點頭，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無論是《風之國度》中的人類。還是《魔法少女小暗》中的人類，雖然到底算不算是同一個種族還無法定論，但是只從外表來看，卻是與人類一樣的。而這兩種魔力也就因此而產生了一些相同的地方——它們的根源都是由同一個種族而生的，哪怕規則不同，還是存在著一些交匯的地方。

    「我以前跟你說過吧。」周璐說道，「不同能力之間，存在一些利用效率上的差別。你知道這些效率差是因為什麼而生的嗎？」

    「運轉方式不同吧？」

    「這是一方面的原因。對能量利用率高的能力，效率自然更高一點。」周衡說道，「但是你還記得上次做過的實驗嗎？明明有著一樣的能量利用效率。但是你的那條項鍊需要的能力只有正常狀態下的五分之一。」

    「也就是說……」

    「既然效率沒有改變，那麼改變的就是總量了。」周衡說道。「也就是說，另外五分之四的能源被其他來源分擔了。」

    「啊？」周璐一愣，「那到底是誰呢？」

    「規則保護是個比較複雜的過程，我們自己也無法掌握它原來的具體過程與運轉細節，只能通過推測來得出一些結論。」周衡說道，「根據我們的推測，為你的項鍊提供額外能量支持的就是你自己。」

    「我自己？」周璐一愣，旋即說道，「但是你也說過的吧，我們自己吃東西的能量只能維持日常生活所需，不可能擁有維持這種超能力運轉所需的能量的……」

    「正常新陳代謝自然不可能滿足得了超能力的能源需求，我們人類也不可能曬太陽來給超能力充能。所以，我們應該還有其他方面的能量來源。」周衡說道，「根據設想，我們人類很可能本身就有種在一般情況下無法使用的能量，只有在有了對應的規則之後，才能正常使用。」

    「其他方面的能量？」

    「一些我們自己無法接觸、只有在異界的規則下才能加以利用的能量來源——就拿《風之國度》來說，那個世界的人類雖然擁有了超越常識的能力，但是他們的能力並不是憑空出現的。為了讓這種『設定』更加合理，所以才出現了能夠對這種能量加以利用的規則。」周衡說道，「為了滿足這兩個既定條件，他們會從任何可能的地方汲取能源。有可能是我們這邊並不存在的神奇能量規則與運轉，也有可能會是一些我們這裡本來就有的能量。這種能量來源，我們稱呼它為超能力本身的根源；現在我們面對的這兩種魔力，就是恰好擁有同一種根源。」

    「那你說的這種根源到底是什麼呢？」

    「就是我們自己的靈魂——當然，並不是通常意義中的靈魂，而是我們的種族共有的巨大能量。」周衡說道，「而這兩種力量，都是將這種能量調用出來的一種媒介而已。」

    「媒介？」

    「你還不明白嗎？」周衡提醒道，「我們猜測，這種信仰是一種由人類『靈魂』而生的能量；無論是魔法少女的魔裝，亦或是神術與信仰，都是能將這種能量引發出來的一種技巧。雖然它們誕生於不同的規則下，但是本身擁有相同的性質；將它們融合到一起之後，你就發明了全新的技巧——兼具魔法少女的強大力量與教會神術的精妙技巧，所以不得不說，這次你的運氣真是不錯。」

    「哦……」

    周璐點了點頭，算是勉強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了。聽懂之後。又突然問道：「那我為什麼能察覺到他們的信仰呢？」

    「信仰也是每個世界都擁有的東西。它是啟動這種根源能力的鑰匙。所以不同世界對這種現象有類似研究的情況並不少見。我雖然無法直接了解到這種物質到底有什麼屬性。但是我想它應該與我們的種族有關。」周衡說道，「單個個體無論有什麼樣的想法與，終究無法擺脫個體的束縛；只有在冥冥中連接著我們整個種族的靈魂，才有可能爆發出這樣的力量。當我們擁有了對應規則、並符合種族發展的整體趨勢時，就能從這種本源能量當中獲得一些幫助、並為自己所用。」

    「什麼靈魂與種族啊……」

    「我們所說是靈魂，是用於聯繫一個個體與種族之間的量子現象。它本身很可能代表著某種趨勢，能夠在應對違反種族利益的情況時給予個體一定程度的支持。」周衡說道，「教會的神術擁有不能殘殺同胞的定律。而魔法少女平日裡表現得跟普通少女無異，遇到怪物的時候才會爆發出可怕的力量；我想這很可能就與我們的種族有關——他們本身是在維護種族的利益，只有在面對外敵的時候才能生效。而你所做的事與他們是一樣的，所以才誤打誤撞，獲得了一些類似的能量支持。」

    「也就是說，因為我是在拯救世界——所以才能從我們的種族根源當中支取能量嗎？」

    「也不全是這樣。拯救世界終歸是個空泛的定義，你能辨別並操縱信仰的原因，應該還是出於這種技巧本身的規則——還記得動畫片中所說的台詞吧？」周衡說道，「愛與心意拯救世界。」

    「……」聽到周衡一本正經地說出這種充滿孩子氣的台詞，周璐有些無語。「話雖這麼說，但是哪有什麼愛與心意啊……」

    「生存與繁衍。對於我們個體來說無非就是這兩種條件。」周衡說道，「當時的你急著救人，這不就是你的愛與心意嗎？」

    這麼一說，周璐也就想起來了。當初自己看到赫萊莉有危險，情急之中不知道做了什麼，就把保險箱中的魔裝項鍊給召喚了出來。或許正是那一次的靈光一閃，讓周璐擁有了能夠與種族能量本源進行初步溝通的能力。

    「雖然不是很明白，但是這樣是好事還是壞事呢？」周璐問道，「如果我們支取種族能源的話，用的太多總歸不太好吧。」

    「不會有問題的。對於一個種族來說，最重要的是繁衍與擴張。」周衡說道，「種族的能量，也是處在宇宙的大循環當中的。即使我們大量利用了這種能量，損失的那一部分也會隨著宇宙能量大循環而很快補充回來。對吧主神？」

    瓮聲瓮氣的聲音從兩人耳邊響了起來：「嗯。」

    突然的聲音嚇了周璐一跳，周璐想了很久才想起來這個『主神』是什麼東西——似乎老早就在自家老哥手邊，是寵物或者吉祥物這類東西嗎？

    確認了一下之後，這件事似乎也就這麼結束了——雖然還不是很搞得懂，不過之前發生的事，總算是有個大概的了解了。

    「簡而言之，就是我自己覺醒了一種本來不會出現的神奇能力，對吧？」周璐如是問道。

    「對，現在還不知道這種現象到底有什麼條件與要求，不過我覺得這應該是個很好的契機——」周衡點了點頭，「如果關於這方面的研究能夠取得成果，那麼我方超能力者的戰力與能量利用率將會獲得極大程度的提升。」

    「那麼該怎麼做呢？」

    「接下來，我準備再培養一批魔法少女。」周衡說道，「反正你用魔裝戒指也不太習慣，也無法用那個戒指再觸發一次這樣的奇妙變化，乾脆給我，我去發給別人好了。」

    「嗯……」

    將主角小暗的戒指還給了周衡，周璐也明白自己的戰鬥生涯快要結束了。這次有了這麼大的發現，周衡可是鬥志滿滿；不過周璐被敵人盯上，以後怕是沒什麼機會再出去戰鬥了。不過就在這時，周衡說道：「接下來我有個訓練計劃，你有沒有興趣？」

    「什麼訓練計劃？」

    「當然是有關你的魔法少女能力了。」周衡說道，「既然已經證明了你能夠將這兩種相同本源的力量聯合運用，我打算想些辦法，為你找到更多更強的類似技能。如果能夠集齊好幾種規則的長處，那麼你的實力也應該可以得到極大提升。」

    周璐撇了撇小嘴：「但是我被敵人盯上了啊，不能出去的話，再厲害有什麼用？」

    「當然有用了。」周衡循循善誘道，「變厲害了之後，還會怕那些小雜兵不成？所以禁足只是暫時的啦。況且不久後，我們還有一次大規模作戰的計劃，到時候你的這種新能力應該可以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什麼大規模作戰？」

    「還記得上次你抓到的那個人吧？」周衡說道，「那個人身上有非常重要的線索。如果順利的話，我們說不定可以利用他的因果痕跡，直接找到詛咒之龍本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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