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從不回頭看爆炸 二一三章 抹殺

    劍光閃過，毫髮無傷的周衡咧了咧嘴，回過頭，從灰塵繚繞的破洞中看到清早的太陽。

    「你這傢伙，不要隨便亂打別人家的房子啊。」

    胡羽沒有在意周衡的抱怨，冷聲問道：

    「如果這都是假的，那這是什麼？如果這個世界不存在幻想的話，你又是如何避過我這一劍的？」

    「因為那都是幻想。你應該知道你穿越的世界是哪裡吧？」

    「你是說《風之國度》？」

    「對啊，那個世界原本是個遊戲，你不知道嗎？」

    胡羽反駁道：「但是這個房間是真實的，我用你口中的幻想破壞了這裡的真實。反倒是你完全沒事，也沒有出手防禦的動作，簡直就像是假的一樣。」

    「你的感覺倒是挺敏銳的。」周衡說道，「的確，現在的我……某種意義上也是一種幻想了吧，只不過我是符合這個世界規則的幻想，而你不是。」

    「原來幻想之間也有高低貴賤的嗎？」胡羽舉起劍，直指向了周衡，「我倒要看看，你這種幻想到底能高貴到什麼程度。」

    周衡搖了搖頭：「我想你可能有些誤解了。如果將人類無法理解的事物當成幻想的話，我所擁有的幻想是來自這個世界(本身，而你所擁有的幻想來自其他世界。」

    「什麼意思？」

    「你的幻想，在這個世界是不被承認的。」

    「那我剛才……」

    「那是因為我的這份『幻想』，恰好具備讓其他種類的『幻想』在不同世界之間生效的能力而已。所以在這個地方對我動手，本來就不是一件明智的事。」

    「哼。」胡羽冷哼一聲。「說得神乎其神。但是到頭來到底怎麼樣呢？」

    「你試試就知道了。」

    胡羽沒有猶豫。舉劍便斬下了第二劍。他本來就是個冒險主義者，這種時候也不會因為不知道周衡的深淺就畏首畏尾。然而這一劍，卻沒有發揮出他想像中的效果——劍揮到一半，突然手中一空；體內魔力沒有了傾泄方向，胡羽只覺胸口一悶、眼前一花，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

    站穩身形，胡羽有些搞不清楚眼前的狀況了；手心空空如也，地上也沒有掉落。他那把劍，竟是從他手中不翼而飛了。

    「我的劍……」

    「應該是浮空之城鐵匠鋪里的東西吧。」周衡說道，「我記得應該是前幾天和你的夥伴一起買的對吧？」

    「你做了什麼？」

    「它不屬於這個世界，所以在我撤銷了對它的規則保護之後，它就直接消失了。」

    胡羽愣住了：「你是說……抹殺？」

    「算是吧，只不過執行者不是我，而是世界本身。除此之外，你身上的衣服、防具也是異界的東西吧。」周衡說道，「因為它們本身並不屬於這個世界，我同樣可以撤銷對他們的規則保護。所以。我可以瞬間讓你變成一個裸男——這麼說你理解了吧？」

    胡羽大驚：「啊？！」

    「不過我對男人不感興趣……所以就直接拿你自己做個示範好了。」周衡話鋒一轉，問道。「你覺得你是哪個世界的人？」

    「我……」胡羽一愣，「我是地球人。」

    「那如果我撤銷對你的規則保護呢？」周衡說道，「你想不想試試？」

    胡羽有些底氣不足了：「我本來是地球人，也會被抹殺掉嗎？」

    「試試看就知道了。」

    周衡說著打了個響指，隨著清脆的響聲，胡羽只覺眼前一黑，扶著牆壁才沒有倒下去。暈眩感很快就消失了，而胡羽也很快恢復了正常。

    發生什麼了嗎？一個愣神過後，胡羽很快察覺到了異樣。他體內的魔力，居然就這麼消失了個一乾二淨。

    這樣的情況，完全出乎了胡羽的預料。身在異界，自身的實力永遠都是最可靠的東西，胡羽也早已適應這種思考方式了。無論發生什麼事，至少自身的實力是不會背叛自己的。然而眼下他身上的力量突然不翼而飛，簡直就像是走著走著發現自己少了一條胳膊一樣古怪的情況——在異界混了這麼久，魔力對於他而言已經是身體的一部分了。

    「你……你怎麼做到的？」

    「我看你這傢伙挺聰明的，怎麼就是理解不了呢？」周衡無奈地聳了聳肩，「我們這個世界上沒有魔法這種東西，所以如果沒有我的幫助，回來後的你就只能變成一個渾身赤裸的普通暴露狂而已，這麼說你該懂了吧？」

    「但是……」胡羽還是覺得有些不可置信，「為什麼教會的資料上沒有這種記載？」

    「他們沒有時空之墜，在你穿越到他們的世界之前，我們這兩個世界是完全沒有交集的。」周衡說道，「簡單來說，就是因為他們的世界本來就有幾個相鄰的世界，而那些相鄰的世界也恰好擁有和他們相同的規則；他們過去使用這種魔法，也是在與那些沒有規則衝突的鄰居進行交流而已，就這麼簡單。」

    胡羽沉默了片刻，終於泄了氣：「既然你有這麼強大的實力，為什麼要讓我穿越過去？」

    「因為我也有辦不到的事。」周衡說道，「術業有專攻，我甚至不能保證能夠穩贏你們世界的一些頂級強者，但是在這個世界，你們肯定是要受制於我的。」

    「你都能隨便剝奪別人的能力了，難道還有你做不到的事嗎？」

    「你想的太天真了。打架的能力，除了打架什麼用都起不了。在我們這個世界，科學技術才是第一生產力。」周衡說道，「如果沒有保持自身規則穩定的手段，就算是其他世界的神，來到我們這裡也會瞬間崩潰——懂了吧？」

    「好吧……我懂了。」胡羽看了看自己的手心，無奈地認輸了，「我認輸了，你希望我做什麼？」

    「先不急著說那些，你還有問題嗎？」

    「沒有了……」胡羽想了想，又補充著問道，「對了，那個世界，究竟是不是遊戲？」

    「不是遊戲。」周衡說道，「只是恰巧和遊戲有點像而已。」

    「這也太巧了吧……」

    「是有點巧合。」周衡說道，「順帶一提，我的名字叫周衡。」

    「我是胡羽。」胡羽下意識地應了一聲，卻又馬上反應了過來，「你是《風之國度》的那個開發者？難道這個世界也……」

    「是我。」看胡羽似乎誤解了什麼，不過周衡也不打算解釋了，「雖然可能和你想像中的有點出入，但是距離真相也差不多了。」

    「哦……好吧。」胡羽說道，「你需要我做什麼？」

    「沒什麼必須你做的了，你為我的計劃立了大功，接下來你可以自己選擇以後的去處。」周衡說道，「如果你願意留在地球上，我可以獎勵你一大筆錢作為報酬，有其他要求也可以提，不過你不能把這件事說出去。」

    「還有呢？」

    「你也可以選擇回異界。」周衡說道，「你的魔力雖然沒有了，但是我已經分析出了『異界之門』的全部魔法原理。如果你想回去的話，我可以將你送回去——當然，遊戲系統的大部分功能都不能繼續使用了，而且作為代價，你必須每隔兩個月時間用『異界之門』向我傳送一個小東西。這件事，到時候我會詳細跟你解釋的。」

    胡羽想了想，最後還是下定了決心，說道，「我……想回異界。」

    「那就這樣吧。」周衡說道，「回去之後，你的魔力也會緩慢恢復的。」

    胡羽大喜：「會恢復？」

    「那個世界的『魔力』規則，與我們這個世界規則體系並不是涇渭分明的。你的身體被魔力同化過的痕跡依然存在，如果回去的話，用不了幾天就能恢復。」

    「原來是這樣。」胡羽道了聲謝，又問道，「回去之前，我想先去見一下我的家人，可以嗎？」

    「可以。」

    「另外……可不可以帶著家人一起去那裡呢？」胡羽小心地問道。

    「不可以。」周衡搖了搖頭，「至少暫時不行，以後有機會再說吧。所以不要跟他們說你的去向……當然，這件事你自己想辦法吧，總之不要泄露秘密就行了。」

    「好吧，我會注意的。」胡羽點了點頭，「那我去了。什麼時候回來呢？」

    「隨你喜歡。」

    說完後，周衡自顧回隔壁的實驗室去了，臨走還給了胡羽一沓鈔票零花；而胡羽這個穿越者也就這麼拿著錢，興沖沖地離開了。打發走了胡羽之後，周衡試著用了一下『異界之門』的實際效果。果然就如同猜想中的那樣，這種魔法與其他戰技與魔法不同，必須要用魔力驅動才能模擬出來。而剛剛被胡羽『砍』了一刀後，主神已經可以將『魔力』本身模擬出來了。

    試著往異界傳送了一個鑰匙鏈，雖然傳送過去後就馬上因為規則衝突而消散了，但是從異界獲取傳送規則的計劃，至此算是正式完成了。雖然還有一些後續工作，不過周衡也顧不得這些了。消防車的警笛聲已經可以聽到了，想必是剛剛的爆炸引來了一些其他人的注意——胡羽那一劍的威力，顯然是有些大過頭了。(未完待續……)R12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