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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好腿磕傷了一塊,他皮膚白,淤青就顯得很扎眼。
江暮行皺緊眉頭。
宴好怕被他訓,小聲撒嬌:「很疼。」
「剛磕到的那一秒疼到窒息,我是硬捱到洗手間的,在桌上差點就飆淚了。」
江暮行單手捏住宴好白皙的小腿,漫不經心地用拇指摩挲著。
「你別。」
宴好的身體漸漸熱起來,他一把抓住江暮行的手腕:「別這樣……」
江暮行沒言語,動作也不停,並不飽含絲毫情|欲的意味,近似是在想事情。
宴好抓著江暮行手的力道加重,指尖扣進他緊實的皮肉里:「能不摸了嗎?我要硬了都。」
江暮行撩起眼皮。
宴好呼吸急促著向他投降:「你想說什麼就說,我保證聽你的,只要你別搞我了。」
江暮行的眼裡深不見底:「沒想說什麼。」
「扯。」宴好拍開他的手,迅速放下褲腿站起來,「不說我就出去了,緒哥還在等我們呢。」
宴好說著就往洗手間門口走,手被拉住了,耳邊是江暮行的聲音。
「緒哥的事……」
宴好的身形頓住,扭著脖子回頭。
江暮行一言不發,眉頭攏起來,展開,又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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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好看著都替他著急:「你放心吧,我沒胡思亂想。」
江暮行嗓音沉沉地開口:「那你突然說想跟我念一個專業?」
「也不突然,」宴好一邊留意門口,一邊把空著的那隻手塞進江暮行的灰色毛衣下擺里,輕車熟路地描摹他的肌肉線條,「我想挺久了,一直就沒做決定,有顧慮。」
「我很黏你,這個你知道的,可是俗話說,遠香近臭,距離產生美……」
宴好在江暮行的腹肌上彈鋼琴:「其實就是說,我們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找了伴兒,彼此也最好要有獨立的空間,那樣才能保鮮,保持平衡。」
「緒哥跟他對象的感情走向,給了我一暴擊,我想想大學還是跟你一個專業吧,以後有關學術上的問題,你可以找我交流,我爭取跟上你。」
「至於適當的距離,到了大學再看,反正我不想你找別人探討學業。」
江暮行沉默片刻:「你想的只有這些?」
宴好眼神飄忽著咳一聲,清清嗓子:「差不多吧。」
江暮行按住毛衣里的小爪子。
宴好掙脫不開,沒得摸了,他對這威脅毫無抵抗力,只好坦白。
「你記不記得我跟你討論過三年之痛,七年之癢?就在a大。」
江暮行:「嗯。」
宴好:「那時候我說緒哥跟他女朋友是第七年,不知道癢不癢,你說……」
江暮行:「癢了就撓撓。」
「對,你是這麼回我的。」
宴好嘆氣:「當時我說此癢非彼癢,癢在心裡了,不容易撓,你說沒有什麼不容易的,關鍵看願不願意,現在我就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江暮行揉額角:「還是想多了。」
宴好不認同地撇撇嘴:「我這叫有感而發。」
江暮行沒跟他爭:「不管是什麼,我希望你都能說出來,告訴我,別自己壓心裡。」
宴好「哦」了聲,抓抓耷拉下去的腦袋:「我們過了一年之守,就會迎來三年之痛,扛過去了還有五年之離在等著我們,後面才輪到七年之癢。」
江暮行的面部黑了幾分:「哪來的這些說法?」
宴好聳肩:「度娘。」
打本一樣刺激。
外面傳來說話聲,有人進來了。
宴好跟江暮行走出洗手間,跟那兩個男的擦肩而過,得到了兩道打量的視線。
也許是看出來了什麼,也許只是隨意掃一眼。
宴好抄起劉海,深吸一口氣。
七年的堅守竟然說斷就斷了,泡影一般。
真讓人唏噓。
宴好心想,愛情如果是花草樹木中的一種,那它能不能始終向陽生長,就要看投入進去的理解堅持包容等東西,全靠它們來提供養分。
異性之間,溝通是王道。
然而同性戀愛,除了處理好兩個人的各種大小問題,還要應付周圍的眼光跟輿論。
江暮行多次跟他提起一句話,要肯定自己做出的決定。
顯然是怕他承受不住這個世界的惡意,中途放棄。
宴好瞥江暮行,飛快在他耳邊說一聲:「同學,你好帥。」
江暮行面無表情。
宴好嘆道:「你怎麼這麼帥啊?」
江暮行依舊沒給反應。
宴好流氓似的搭上他肩膀:「有男朋友了嗎?我猜一定有,而且也很帥。」
江暮行:「……」
宴好見江暮行的喉結上下滾動,性感得要命,他舔了舔唇,忍住咬一口的衝動。
說再多都不夠表達自己的心意,還是讓時間來證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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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好跟江暮行回到桌上的時候,黃緒在跟別人發信息。
「火調小了,你倆趕緊吃。」
江暮行問:「緒哥,你叫我們過來吃飯,是為的什麼事?」
黃緒輕飄飄道:「我簽了一家經紀公司。」
江暮行:「……」
宴好:「……」
黃緒發完信息把手機放桌邊:「怎麼都不說話了?」
宴好把歪一半的屁股挪到椅子上面,喝幾口玉米汁壓壓驚。
江暮行的面色平靜:「那你的樂隊呢?」
黃緒把玩紙巾盒:「解散了。」
宴好差點嗆到。
重磅炸|彈一個接一個,恐怕還沒完。
「樂隊裡除了我,其他幾個要麼是快三十了,要麼是三十好幾。」
黃緒散漫道:「這兩年他們家裡的意見越來越大,覺得他們年紀不小了,應該找一個體面的工作,結婚生子。」
「他們迫於壓力想退出,又怕對不起兄弟,誰都沒好意思張那個口,一拖再拖。」
「樂隊是我組建的,就由我來說解散,也算是有始有終了。」
宴好踢踢江暮行。
江暮行撈兩片海帶放進宴好碗裡,抬頭問黃緒:「經紀公司在哪?」
黃緒:「a市。」
江暮行:「他們給你安排的方向是什麼?」
黃緒:「唱歌吧,走原創,別的我也沒興趣。」
江暮行:「你去那邊,你爸……」
黃緒:「他老人家上個禮拜已經過世了。」
江暮行的唇角瞬間就壓了下去。
宴好咽下嘴裡的食物,不知道要說點什麼。
之前他覺得緒哥的外形很有男人味,自帶強大的舞台氣場,嗓子又很有磁性,還會創作,不進娛樂圈是有自己的堅持。
現在緒哥放下了堅持。
他進娛樂圈,不會是想氣前女友,或者證明什麼,肯定是想換一種活法。
親人,愛人,樂隊,擁有的都一樣樣失去了,為了讓自己抽離出來重新開始,只能換別的路走。
宴好記得緒哥他爸是突發腦溢血,之後的情況一直不好,聽江暮行說病危通知都收到過幾次了,估計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健康果真是所有事的基本。
「媽的,我這三個月就跟被鬼摸了頭一樣,各種衰。」
黃緒低頭撈菜吃,聲音模糊,神情也很模糊。
江暮行低聲詢問:「什麼時候走?」
「凌晨一點多。」黃緒說,「經紀公司派車來接。」
宴好愕然,原來這是離別飯,而且很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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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再見就是在電視上了。」
黃緒想起來個事:「對了,我所有的社交平台賬號都會交給公司打理,你倆的信息我也都刪乾淨了,過兩天我會換手機號,到時候告訴你倆,有事打那個號就行。」
江暮行沒說什麼。
宴好倒是感慨萬千,身邊的人因為種種機遇跟他出現在一輛車上,現在車往前開,越開越遠,陸陸續續有人下車。
不知道明年過了六月,車上還有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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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宴好的手機響了,是他爸打來的,他出去接電話。
江暮行把宴好的碗拿過來,吃他吃剩下的娃娃菜跟腐竹。
黃緒拿紙巾擦擦灑在桌前的湯水:「我跟陳青的結局,不會讓小好多想吧?」
江暮行淡聲道:「他說要跟我讀一個專業。」
「那孩子挺沒自信的。」
黃緒沒露出意外的表情:「不過比以前好多了,以前他在你面前自卑到不行。」
「你也是有本事,知道他想讓自己變優秀,就手把手的教他。」
江暮行:「還好。」
黃緒的面部抽搐:「在我這還謙虛。」
「你這叫,幫自己喜歡的人追自己,稱得上教科書級別了。」
江暮行說道:「凡事隨緣。」
黃緒挑挑眉毛:「學霸也能用錯詞?你確定不是蓄謀已久?」
江暮行不置可否。
黃緒下意識琢磨江暮行說的那四個字,隨緣,隨緣,但是緣分這東西,不能參透,不能祈求。
是深是淺,由不得自己。
黃緒端起果酒:「作為失敗的過來人,沒什麼好的建議給你,就珍惜吧。」
江暮行吃掉菜,用玉米汁跟他碰杯。
黃緒笑道:「再會啊,老弟。」
.
這頓火鍋吃了將近一個小時。
宴好三人從店裡出來的時候,夜生活還在繼續,燈火通明。
風雪交加。
宴好剛吃完熱烘烘的火鍋,不太能適應外面的寒冷,他打了個噴嚏。
江暮行側低頭看過去。
另一邊的黃緒跟他耳語:「外面注意點。」
江暮行:「他沒做什麼。」
黃緒:「我說的是你。」
江暮行:「……」
黃緒狐疑道:「你不會壓根就沒意識到吧?」
江暮行還真沒有。
黃緒一言難盡:「你看小好的眼神,有極其強烈的占有欲,等於是在說,這是我的。」
江暮行皺皺眉頭。
宴好把腦袋湊近:「說什麼悄悄話呢?」
黃緒:「說你。」
宴好滿眼的好奇。江暮行拽起他的圍巾,把他的大半張臉擋住,對黃緒頷首:「一路順風。」
黃緒拍拍江暮行的胳膊:「提前祝你倆聖誕快樂,元旦快樂,臘八快樂,小年快樂,新年快樂,情人節快樂。」
江暮行:「……」
宴好的聲音從圍巾里冒出來:「緒哥,還有我生日。」
黃緒非常配合:「那再加個生日快樂。」
江暮行:「……」
黃緒走後,宴好把圍巾弄好:「你跟緒哥聊我什麼了?」
江暮行往地鐵站方位走。
宴好跟著江暮行,嘮嘮叨叨的:「我發現你這人吧,除了頭腦聰明,身材好,長得帥,其他的……」
江暮行回頭。
宴好的話鋒一轉:「其他的也都很出色,從頭到腳簡直完美。」
江暮行凝視他許久,突兀道:「生日想要什麼禮物?」
宴好沒反應過來:「啊?」
江暮行將他羽絨服的帽子撈上來,蓋住他的黑色發頂:「回家了。」
宴好回過神來,小跑著追上江暮行:「生日禮物的話,你把自己送給我?」
江暮行反問:「現在不就是?」
宴好呆滯好幾秒,嘴角壓制不住地翹起來,臉頰燥熱:「也對。」
「那換別的。」
他認真想想,試探道:「要不你給我寫一封情書?」
江暮行的腳步忽地一轉。
宴好懵了,情書不想寫就不寫吧,這是往哪走呢?他對著江暮行的背影喊:「幹嘛去啊?」
江暮行的步子不停,他從外套口袋裡拿出了手機。
很快的,宴好收到兩條信息。
-給你買奶茶。
-情書會給你寫。
有雪花飛到宴好的眼睛裡面,他使勁揉了揉眼角,抬頭仰望漫天雪花。
不論在哪,做著什麼,他們都要認真生活,好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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