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經人誰在漫威學魔法啊 359.間幕:緘默之罪(4k)

    天空滿是陰鬱的色彩,見不到半點所謂的藍。雲層緩慢地移動,海浪拍擊礁石的聲音依舊清晰。

    來昂·艾爾莊森凝視著不遠處的海平面,他正在觀察那些起伏的浪潮與白色泡沫。其中浮沉的屍體自然也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們並不腫脹,也不蒼白,被海水包裹的模樣看上去仿佛只是睡著了而已。來昂用手指划過地面,粗糙的砂石觸感非常真切。他眯起眼,感受海風的咸腥,隨後嘆了口氣。

    他的父親保持了沉默,但這並不是主要原因。他的嘆息並非只是僅此而已。

    「這裡是何處?」來昂問。

    他坐下來的時候也並不顯得放鬆,肌肉依舊緊繃著。現在,他正盯著自己的手看個不停。那種陌生的蒼老也蔓延到了這裡,他依舊能像過去一樣持劍,卻總是能看見這蒼老的皮膚。

    這不是他的手——至少不是他印象中的那雙手。老實說,這感覺並不好。他感覺自己仿佛被困在了一副蒼老的軀體中,他的力量仍然存在,但他需要一些東西來幫助自己掙脫......

    他需要幫助。

    「我記憶中的某處。」人類之主如此回答,他仍舊保持站立,比兒子年輕許多的臉上看不出太多情緒的波動。你只能從那對緊抿在一起的嘴唇窺見些許。

    「哪裡?」來昂重複。「我想要一個確切的名詞,父親,而不是某處這樣模稜兩可的話語。」

    「......黑沙灘。」

    人類之主吐出了一個對於來昂·艾爾莊森來說非常陌生的地名,隨後他開始解釋,這中間隔了一段時間,那種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要解釋的感覺非常明顯。

    「泰拉曾經的一個地方,一個景點,位於冰島。我的足跡遍布泰拉,來昂。」

    「所以呢?」獅王抬起頭,雙眉緊皺。「你為何要將會面地點選在這裡?」

    人類之主低下頭,看了一眼來昂,但沒有說話。那種眼神令他醒來後變得平靜的心緒如狂潮一般涌動起來,某種憤怒在其內顯現。

    「請你——」

    「——我只是單純地想看看這裡。」

    他的父親輕聲解釋。「沒有別的原因,來昂。沒有隱喻、暗示或潛在的意義蘊含其中。這裡是我的記憶,至於那些死者......他們同樣也是我記憶的一部分。」

    「那麼,我也是。」來昂·艾爾莊森說。「我也是眾多死者之一,而且是不需要特別注意的那一個,否則你為何直到現在才需要我?」

    「不,不是這樣。」人類之主側過頭去。

    他沒有說更多話語,仿佛認為來昂·艾爾莊森能僅憑一句沒有語氣的話判斷出他的想法似的。他的行為讓雄獅握緊了右手。

    他沉聲開口。

    「那就請你解釋——解釋這一切。我醒來,得知軍團的變化,得知帝國的變化。這些事像是閃電一樣撞進我的大腦里,我還停留在一萬年前,但現實已經開始逼迫我接受這一切了。」

    「我聽見你的聲音,我因此而醒。就在這時,一艘新船竟然就恰到好處地來到了我面前,其內甚至空無一人。免去了我開口解釋的功夫。」

    「我來到這裡,路上甚至沒有喘息的時間。我沒有遇見任何一個我認識的人,直到我走進那個房間,看見他們的臉。」

    「他們坐在那張桌子前,好似一切都從未變化。死去的人回來了,背叛的人也回來了——而那些因他們而死的人呢?他們回來了嗎?」

    「康拉德·科茲成熟的像是一個只存在於幻想中的影子,福格瑞姆與羅伯特·基利曼毫無芥蒂地坐在一起。黎曼·魯斯心中的憤怒卻消逝了,他一直都嚴格控制著它,而它也幫助他度過了許

    多歲月。可它消逝了,父親,我問原因,你告訴我是因為一個人的命令。」

    「誰?誰的命令?我想知道一切,父親——我稱呼你為父親,但我甚至不知道你的姓名,這難道不可笑嗎?如果你真的只是將我們視作工具,也請你為工具解釋清楚一切。」

    來昂一口氣說了許多話,像是風暴似的逼迫的人喘不過氣。可他卻低著頭,沒人能看見他的表情。他停頓在這裡,片刻之後,他再次開口。

    「有位女皇名叫哈特謝普蘇特......還記得嗎,父親?你曾向我講述這位埃及的王者。你評價她,你說她是個公正且賢明的統治者。」

    「是的......」人類之主輕聲回答。嗓音低沉,語速緩慢,像是正在嘆息。

    「然後,你告訴我,她的後繼者將她的名字從每個紀念碑上抹除了。他們用石錘毀壞她的凋像,用火焰燒毀了記錄著她功績與勝利的莎草紙卷,甚至將她的遺體移出了她自己的墳墓。」

    「那時,我問為什麼——我問你,既然她的統治如此公正,他們又為何要這麼做?一如既往,你用謎語和比喻來回答我的問題。但你最後還是說了句真話。因為我說,歷史仍然記得哈特謝普蘇特。」

    卡利班的雄獅抬起頭,海風吹拂而過。

    「你說,那是因為她的後繼者皇帝圖特摩斯三世沒有屬於他自己的暗黑天使。」

    「我們是毀滅者,我從不為這份職責而感到不滿。有些事註定不能得見天日,總有人要弄髒雙手來讓世界清澈。我願意承擔起這份責任......我對自己允諾,我將承擔一切......我是個合格的工具嗎,父親?」

    他沒有看他的父親,因此沒有察覺到那副因極度的震驚與茫然而變得無措的神情。人類之主不應露出這種表情,唯有被孩子重擊意識到自己錯誤的父母才會。

    「有的人需要榮譽......來證明自己,需要勝利後的慶典與紀念,需要讚譽,需要榮華的桂冠。而我不需要,父親。暗黑天使同樣也是。」

    雄獅低吼:「但我需要真相。」

    海風吹拂而過。

    幾秒鐘後,他的父親艱澀地開口,有光芒一閃即逝:「......好。」

    在這句話被說出口後,有某種冰冷的東西開始壓迫空氣,令它震盪。世界變換,低溫隨之而來,在漫天的風雪之中,一個身穿藍色動力甲的阿斯塔特正手握鏈鋸劍與一群怪物作戰。

    它們擁有紫色的幾丁質外殼,那種蟲類生物的特徵非常明顯。但它們絕對不是什麼普通的巨型蟲類野獸,來昂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他感到一種如芒刺背的威脅感。

    「虛空。」

    人類之主如此稱呼:「一個集群的意識在背後操縱它們,貪婪無度,卻只是需求食物......純粹的邪惡。」

    「這是何處?」

    「另一個世界,被稱作瓦羅蘭......是一個美麗卻不幸的生物所創造的萬千奇觀中最閃耀的一顆。」


    「那是羅伯特·基利曼的子嗣。」

    「是的,克羅諾斯·提比利烏斯。」帝皇承認。「他在亞空間中遭到了衝擊,因此穿過了世界的夾縫......他的戰團認為他已經犧牲,便將他的名字設立成了一隻小隊的名字。只要有人記得,就不會真正意義上的死亡。」

    「這一切和他有關係嗎?」

    「有的——一切都始於此處。」

    帝皇抬起右手,風雪遮面而來,世界再次模湖。畫面一轉,一個身穿黑袍的男人正在和那戰士交談。男人的手中有一個小小的玻璃瓶,裡面躺著一片旋轉的棱形金色碎片。

    來昂緊緊地盯著它。

    「我力量的碎片之一。」帝皇說。「我那時已經接近破碎......但我仍然借用了克羅諾斯的視角看見了一切,我讀了他的心。我了解到,他正在一次艱難的抉擇中掙扎。」

    他轉頭看向自己的兒子:「若是將一整個世界和一個一無所知的女孩擺放在你面前,讓你選擇,你會怎麼做,來昂?」

    「這兩個選擇並不相等。」來昂·艾爾莊森冷酷地說。「我想你在問題說出口前就已經知道答桉,父親。」

    「是的......我們都知道答桉。」

    帝皇輕聲回答。他的模樣在此刻又有了變化,帶著兜帽,穿著翡翠顏色的盔甲。金色的長袍批蓋其上,有著細線蔓延,緩緩發光。晦暗的光芒籠罩了他。

    「我們都會毫不猶豫地犧牲那個女孩來換取一個世界的完整。沒有犧牲大到不可接受,不是嗎?但他沒有......」

    「我看見他一直在試圖說服自己,卻始終無法真的下定決心。他是個瘋狂的人,來昂。」

    「他稱呼自己為法師,但這樣的一個法師卻屠殺過難以計數的異族與怪物,手段殘忍到近乎挑戰普羅大眾的道德底線。這樣的一個人,卻會因為一個孩子的性命而感到痛苦。而且,這份責任本來並不屬於他。」

    他對異形的殘忍和對人類極致的寬容讓我看見了一些熟悉的事......於是我決定幫他。」

    「這聽上去不像你的作風。」

    有些話你沒說,父親。

    雄獅一面說,一面開始仔細地觀察那個存在於記憶中的影子。他要記住這個人的每一個外貌細節......至於能夠用在何處,那便不是現在需要關心的事了。

    而他那謹慎的評價就是另外一件事了,帝皇的作風到底如何,誰都有不同的答桉。

    「借用克羅諾斯的視角讓我當時的痛苦有所減輕,他是個理智的人,有時甚至理智到近乎殘酷,但所擁有的人性仍然比那時的我要多得多。他感染了我......」

    帝皇嘆息了一聲:「所以我才會選擇幫助。我本應計較利益得失的,但我沒有。巧合造就了一切,來昂。」

    「然後呢?」

    「然後,他來了。」

    帝皇看向他的子嗣,世界開始再次變換。眨眼間,他們便回到了那片黑色的沙灘,陰鬱的天空讓來昂的心情變得平靜了下來。

    「你不打算再繼續講述下去了嗎?」蒼老的雄獅詢問。「這是個不錯的開始,但你卻在這裡結束了,父親。」

    「後面的事,你可以自己了解。」

    帝皇輕輕地一笑,兜帽下的臉顯得有些輕鬆。緊張的氣氛消散了,隨著來昂·艾爾莊森的質問一同消散了海風之中。

    「我們很缺時間。」

    「你的閱讀速度能彌補時間的缺憾。」

    「記錄比不上親歷者的講述,我想聽更多的細節。」

    「恐怕我無能為力,來昂。」帝皇溫和地回答。

    「為何?」來昂皺了皺眉。

    「因為這是我的記憶。」帝皇平靜地回答。

    「在我的記憶中,你看不見他身上有太多的缺點。實際上,如果我真的帶你看遍一切......你恐怕會對他產生些錯誤的印象,更何況,這對你來說本就不公平。我不能讓我的記憶影響到你。」

    「每個人的主觀對於其他人來說都是片面的,來昂。我知道你只是想要一個可靠而有力的印象來說服自己,好讓自己不對他交由魯斯的命令而感到憤怒......但我不能讓你這麼做。」

    時間仿佛陷入凝滯。

    「你不能?」來昂緩慢地詢問。「你不能——讓我.....

    .再次心甘情願地為帝國效力?」

    「這是兩碼事。」

    「這是一碼事。」

    雄獅近乎冷酷地說。「一個素未謀面的人鑄就了這一切,而我們現在要去拯救他——你在會議上所說的一切對我來說都是天方夜譚。我願意相信你,父親,但我必須先說服我自己。」

    帝皇只是耐心地看著他,那種眼神讓來昂·艾爾莊森倍感煩躁與壓抑,他本想說更多的,但世界已經消散了,父親的最後一句話在他耳邊迴蕩。

    「你想讓我給你一個戰鬥的理由,但我不能,兒子。你要靠自己去找到它......在這件事上,我不能幫你。請你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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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昂·艾爾莊森睜開雙眼,看見黎曼·魯斯正在凝視著他。那雙眼睛中依然只有痛苦存在。

    片刻之後,卡利班的雄獅緩緩開口:「我需要一場接風洗塵的宴會。」

    魯斯疑惑地看著他。

    「而宴會怎能缺少黎曼·魯斯?」雄獅平靜地說。「來吧,像過去一樣飲酒,然後告訴我一切......讓所有人都來。」

    他扭頭看向場邊的三人,眼神中強烈的情感令人幾乎無法直視:「我有很多事想要問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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