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這是去哪?」
鄺早輝故意賣起關子,「跟著我就是。」
二人坐在電梯裡,看到鄺早輝摁的樓層,徐光水恍然大悟,「你是說,李秘是去厲市長那裡?」
「但願吧。」鄺早輝望著樓層顯示器,長呼一口氣。
還真讓鄺早輝猜對了,他們二人悄然趕到厲元朗病房門口,正巧看見李曉光在跟白晴說話。
由於距離稍遠,二人說的什麼他們沒聽清楚。不過,李曉光俯首帖耳的神態,卻令鄺早輝徐光水大惑不解。
要知道,李曉光本身只是省委辦公廳秘書一處處長,官職並不高。可他身份不一樣,代表的可是欒方仁書記。
鄺早輝和徐光水躲在角落裡沒敢現身,屏住呼吸觀看一切。
看樣子,厲元朗妻子在向李曉光交代什麼。
沒多久,李曉光說了幾句話,轉身離開。
而他走的方向正好直奔鄺早輝他們。
顯然,想要躲已經來不及,何況他們也沒想躲。
別看鄺早輝是副廳級的常務副市長,可在李曉光面前還真不夠看。
在李曉光眼中,地級市的書記和市長還有資格讓他記住,至於底下副手們,請原諒,他根本記不住,也沒法去記。
全省十幾個地級市,一個班子十多個人,再加上副市長什麼的,好幾百人,誰閒出屁來記這些。
只有他們記住李曉光的份兒,沒有李曉光熟悉他們的道理。
這時候,鄺早輝主動迎上來,臉上立刻變換成一副笑模樣。
「李處,您好?」
李曉光一愣,「你是」
徐光水趕緊介紹說:「李處,這是我們德平市常務副市長鄺早輝同志。」
李曉光臉色變得平淡起來,「鄺副市長,你們是來看望厲市長的?你們忙,我還有事。」
說著,李曉光就要抽身走掉。
這豈能行,好不容易遇見省委大秘,不說拉近關係吧,混個臉熟總可以。
徐光水領會到鄺早輝傳遞來的眼神,趕忙說:「李處,請留步,鄺副市長有話要同您說。」
李曉光抬腕看了看時間,「鄺副市長,你有話請儘快,我有急事。」
「是這樣,厲市長這一病,是市委市政府的損失,我們」
「鄺副市長,你要是說這些,恕我不能奉陪,再見!」說罷,李曉光邁開大步,就要走。
鄺早輝索性不打官腔了,直截了當問:「李處,這位白女士,就是厲市長愛人您認識?」
李曉光明白鄺早輝的意圖,蹙眉問道:「你打聽這個幹什麼?」
鄺早輝尷尬的搓了搓手,「沒事,就是隨便問問。」
「不該問的不要問。」李曉光冷冷甩下這句話,擦著鄺早輝肩膀走了過去,忽然駐足停下,說道:「白女士是欒書記的座上賓。」這回是真的走了。
欒書記座上賓!
鄺早輝愣住,思考良久,對徐光水揮手道:「我們暫時不回去,一直守在這裡。」
「嗯。」徐光水連連點頭,十分贊成鄺早輝的臨時決定。
次日一早,厲元朗醒來,感覺身體比昨天強了很多。
白晴湊近,關切問:「好點了嗎?」
「好多了。」
白晴扶著厲元朗坐起,厲元朗問道:「省廳去過望眼峰嗎?」
「不是省廳,是」她故意賣起關子,「有個人要見你,就是不知道你的身體情況能不能行。」
「我沒什麼事,他是誰?」
「等下見面你就知道了。」白晴說著,閃身走出病房。
不大一會兒,門開了,走進來一名男子。
「沈放!」厲元朗有些吃驚。
他吃驚倒不是沈放前來,而是沈放的身份,說明有些事情已經不是能用簡單來形容了。
沈放緊走幾步,和厲元朗握了握手,坐在他面前,開門見山說:「望眼峰的那個山洞,本來只需省廳專業人員去查就行。只不過有一個事情,需要國安部門介入,所以我就來了。」
「快說說,你們在山洞裡發現的那具白骨是不是」厲元朗是在不想說出那幾個字。
「實話告訴你,山洞裡根本沒有白骨,只有一個現代仿製的龍椅,不值幾個錢。」
「什麼!」厲元朗大驚,「我是親眼所見,有一個幾歲的小孩白骨。」
沈放擺手阻止,他不想讓厲元朗激動,這對他身體不好。
「元朗,我以人格保證,真的沒有白骨。我不否認,你所述一切是真實的,但現實是,的確沒有。」
「你稍安勿躁,容我慢慢講給你聽。」沈放不疾不徐的繼續說:「我們猜測,準是有人把東西弄走了,儘管現場沒有留下一絲痕跡。那個叫郝三爺的人,有重大嫌疑。」
「另外,山洞是在天然的基礎上做過人為改動。還在裡面發現有現代設備,你的手機是不是打不開?」
厲元朗機械的點頭,「我想拍照,手機卻總是黑屏。」
「這就對了,那是隱藏在山洞深處的設備在搞鬼。省廳的人發現後,立刻聯繫省國安局,並由省局上報到我們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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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朗,我們出動,就說明這件事不僅僅是你個人私事,已經上升到國家安全層面了。餘下的事情,由我們處理。」
「元朗,你兒子的事情我是知道的。以我分析,遠沒有你想的那麼悲觀。」
「金可凝是在臨死前告訴你這首詩,說明這首詩早就存在。以金可凝的所作所為判斷,這首詩應該是她爺爺的傑作。那時候,你和金家還沒有深仇大恨,他們更不會對你兒子下毒手。」
厲元朗插言問:「會不會是金家人後來做的?」
沈放輕搖著頭,「還是我之前的分析,目前能對你不利的就只有金依夢了。因為金家人死的死,抓的抓,只有她一個人還是自由身。」
「據我們掌握的情況,金依夢尚在國外,根本不在國內。要是在的話,我們掘地三尺也要將她挖出來。」
「金依夢這個人和金可凝不一樣,金可凝年輕,做事狠毒直接且不計後果。金依夢手段老辣,講究策略。」
「你想一想,殺害穀雨,只能讓你有暫時的痛苦。如果利用穀雨,做出對你不利的事情,那樣你的痛苦將是一生的。相比之下,誅心比誅人更狠毒,勝過百倍千倍。」
「金依夢的報復,絕不只看眼前效果,會有長遠打算。再說,要是穀雨真的被害,那具白骨就不會消失,因為白骨肯定經不起推敲,DNA一查就露餡。」
「所以,根據這些我們判斷,穀雨肯定還活著,而且就在金依夢手中。至於怎麼到的金依夢手裡,我們還在調查。」
「元朗,阿才是谷家的老人,是谷老爺子最為信任的人。我一直在想,阿才認可谷老爺子,認可谷政川,他會認可谷紅岩,認可你們一家人嗎?」
厲元朗一怔,「你的意思是說,是阿才把穀雨送給金依夢的?」
「我不確定,我是分析阿才這個人。他沒什麼文化,骨子裡有很濃的江湖氣息,還有迂腐的封建觀念。」
「穀雨只是谷家的重外孫,不是正統的谷家後輩。何況你當時和谷家關係破裂,阿才把你的兒子送給金依夢做某種交換,不是沒可能。」
「交換?」厲元朗再一次被震驚住。
只是何種交換,沈放到此為止,不再透露了。
不過他的這些話,倒是讓盤旋在厲元朗心頭上的陰霾,逐漸煙消雲散了。
「沈處,你剛才提到山洞有設備,是不是」問完這句話,厲元朗後悔了。
這不是不講規矩瞎打聽嗎?
好在沈放和他不外,也沒在意,「元朗,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跟你說。有一件事你是知道的,金老爺子的骨灰已經被移出京城公墓,灑進大海里。」
「你以為只是上面不滿他搜集別人隱私嗎?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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