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接下來冉之該怎麼辦?」周行止問道。
「送她回家吧!」靳爍道「你知道她家在哪?」
「啊!我?」
「對,你送她回家,我有些不方便。」靳爍抬腕看了眼手錶道「時間不早了,早點送她回去睡吧!也麻煩幫我照顧她,以後都不要讓她再喝酒買醉了。」
「你不管她?」周行止有些莫名的憤怒。
靳爍笑了下道「那不如你幫我把冉之送回我家,晚上我來照顧她?」
「……」
靳爍又道「送她回家,等她明天酒醒了,我再來找她。」
周行止不再說話,他的沉默表明他接受了靳爍的安排。
靳爍抿唇,他看著周行止眼鏡背後藏著的那雙丹鳳眼,既然已經動情了,那又何苦壓抑自己?
兩人很快的再次分離,一直處於迷醉狀態的付冉之根本不知道她喝醉酒打電話給靳爍,更不知道靳爍過來,自然也不知道她已經被好友給賣了。
……
靳爍是個孤兒,他的童年在孤兒院長大,後來發生了些事情,他和自己的童年好友一起離開了孤兒院,然後他們一邊打工一邊上學,最終各自考上了自己心儀的大學。
再後來,靳爍遇到了一個女孩,她叫喻瑜。
喻瑜是一個非常溫柔的女孩,她有著一頭黑色的長髮,很有光澤,頭髮披著的樣子,會讓他想起記憶中的母親,雖然他已經將母親的樣子忘了。
後來,他們兩人相愛了。
靳爍回到家的時候,客廳里的燈還亮著,但是卻安靜無聲,他悄聲將衣服和包掛在玄關處,換了鞋,然後小心翼翼的往裡走去。
果然看見沙發上隆起一團,他走上前去蹲下,摸了摸女人的柔軟的頭髮,正想將她橫抱送回臥室睡覺,結果女人卻悠悠轉醒了。
「你回來了。」
「嗯。」靳爍吻了下她的髮根,小聲道「怎麼不去屋裡睡?不是說了不要等我的嗎?」
「你好不容易晚回來一次,我趁機做了飯給你吃。」喻瑜開心的笑著,臉上一副快來誇我的表情。
靳爍轉頭看向餐桌,果然看見上面擺了幾個盤子,還用碗扣著防止變涼,他皺眉道「都說了你在家什麼都不用做,我就晚回來這麼點時間,我們家小魚兒就閒不住啦!」
喻瑜捧著靳爍的臉,在他的臉上印上了一個大大的親吻,擺出一副可憐求放過的表情道「人家就想做飯給你吃嘛!」
靳爍不由笑了,他都「那好,我們現在吃飯。」
說完,靳爍一把將喻瑜抱起,走到餐桌前將她放下,然後將盤子上的碗一一拿掉,幫兩人盛了粥。
「今天醫院的人很多?」喻瑜一邊喝粥一邊隨口問著。
靳爍加了口菜放進嘴裡,他的表情頓了頓,而後才咀嚼了幾口將菜咽下道「沒事,下午有車禍,我臨時過去打了把手。」
喻瑜若有所思的點頭,而後她又不好意思道「你在醫院上班這麼辛苦,我什麼都幫不了你,還整天拖累你。」
「別這麼說。」靳爍夾起一筷子青菜在喻瑜的眼前晃了兩下道「你看,你今天晚上就給我做飯
了,特別特別好吃,這些都是我一個人的。」
說著,靳爍連忙將青菜塞進嘴裡,狼吞虎咽一番,仿佛喻瑜要和他搶似的。
喻瑜看著靳爍,笑得一臉開心,忽然間,她伸出右手,湊到靳爍的唇邊蹭了蹭。
「你看你,我又不和你搶,竟然吃的滿臉都是,這麼大人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
靳爍喃喃道「我餓了啊!」
「那你快吃,這些都是你的。」喻瑜將盤子靳爍面前挪了挪道。
「嗯。」靳爍沉默地將桌子上的三道菜全部吃完,而後他將碗筷收起來道「那我們小魚兒想吃什麼,我去做。」
喻瑜指了指眼前的粥,道「我喝粥就行了。」
靳爍阻止道「不行,你做飯給我吃,那我也得做給你吃,晚上你沒吃我親手做的飯,肯定會睡不著。」
「那我、那我再吃一個炒青菜怎麼樣?醫生說我不能吃口味重的,那就青菜吧!」
「嗯。」
靳爍盯著喻瑜看了許久,這才點了點頭,轉過身去眼角一片暗紅。
……
北方的冬日總是多霧霾,這對於大清早趕路的人來說一點都不友好。
通往榮城的路上,馮遠一路上都在和時傾吐槽著最近的天氣。
「這兩年a市的天氣越來越差了,今天戴口罩,改明兒就得帶防毒面具了。」
時傾癱在副駕駛座上,懶洋洋地回了句「嫌空氣不好,你還不綠色出行?改明兒把你這輛二手車還有你的小摩托都賣了吧!以後我們騎自行車外出。」
「這怎麼行?」馮遠咧嘴笑嘻嘻地說道「這不是你最近你太累了,所以我才去淘了輛二手車,你看每天我送你上下班,還能像這會在車上補會兒覺,再說了,那摩托車可是我費盡心思買來的和你一樣的情侶車,更不能賣了。」
「……」
時傾沉默地將身上蓋著的毯子往上拉了拉,這傢伙自從打開了封印之後,臉皮越來越厚,做人也越來越沒下限了。
「喂!你說這次去,許池會答應我們指控小翊嗎?」時傾將話題岔開道。
「說不準,從量刑角度來將,這個指控本身並沒有多大的意義,許池的指控只是為了讓上面更加相信小翊和普通罪犯不一樣。」
時傾的思緒逐漸飛遠,她看著前路喃喃道「你知道聖塔監獄嗎?」
「當然,x國的監獄,地處偏僻、廖無人煙、防備森嚴,號稱是東南亞最危險的監獄,裡面羈押了東南亞各國窮凶極惡的犯人,你突然提到這個,是因為……」
時傾抿唇看向馮遠稜角分明的側臉,對方的唇線抿的很緊,看上去有些緊張。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起來了。」
馮遠當下便鬆了口氣,他腳下的油門踩重了些,道「你再多睡一會吧!還得一會才能到。」
「嗯。」
時傾應了聲,而後閉上了眼睛,但是腦子裡的各種思緒一直沒有斷過。
半個小時後,他們到達了榮城監獄。
因為已經提前打過了招呼,因此前來接待的獄警直接將他們帶去了探監室,沒過一會,穿著獄服戴著手銬的許池
便被帶來了。
「馮警官,你怎麼來了?」
馮遠儘量使自己的聲音溫和一些,他道「我來看看你,還有最近的事情,馬上就要開庭了,想來再次確認下你的想法。」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那我還是那句話,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做的,一人做事一人擔,沒有關係的人我不會拉下水。」許池堅定道。
馮遠沉默了下,時傾趁機說道「昨天早上,我們去陵園看望沈沛了。」
許池猛然看向時傾,這是什麼意思?
時傾繼續著自己的話,她道「沈沛的墓前很是荒涼,很長時間都沒有人去看過,也沒人去打掃過,照片上已經有了泥濘,我們去將她的墓碑擦乾淨了,也幫她帶了束梔子花,我們告訴她,這是你送給她的。」
「……謝謝。」
兩年的牢獄生涯,早已磨平了許池身上所有的仇恨與戾氣,唯一不變的,估計就只有他對於沈沛的愛了吧!
見許池不再說話,馮遠再次道「其實……是李翊讓我們去看望沈沛的,也是他提醒我們要帶上梔子花,李翊他、還有話要對你說。」
許池的目光這才被馮遠所吸引,他注視著馮遠,期待對方繼續往下說去。
馮遠道「他說,下輩子讓你活的堅強一些,該是自己的,一定要爭取,不要再像這輩子這麼窩囊……」
許池苦笑了下,他道「我會的。」
馮遠皺眉,他忽然問道許池「你知道當初李翊為什麼要幫你嗎?」
許池愣了下,他皺眉道「馮警官,我說了,沒有人幫我……」
「你先不要著急否認。」馮遠打斷他的話道「他曾經和我說過,希望受到傷害的人可以自己拿起屠刀復仇,因為有些時候,他不相信法律可以給出公正的判決,但是……他現在卻來自首了,無論他的目的是什麼,他最後都選擇了這條歸宿,是否意味著他在選擇的時候已經想明白承認了自己的失誤和法律的必要性,當然,他一直都承認法律是必要的,可他現在自己想要歸案,你難道不想成全他嗎?」
許池皺眉,李翊自首的事情他聽說了,可他也想不明白對方外什麼這麼做,若說單純的歸案,許池覺得,那不是他認識的李翊。
但……也許人真的會變呢?
許池有些摸不准李翊的想法,還有他讓馮遠帶給自己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你不用著急給我回復,距離庭審還有半個月的時間,你可以仔細考慮考慮,到時候也許你會改變主意也說不定,我們的時間還長。」
許池抿唇,他思考了良久,才下定決心道「警官,我不會改變主意,從來沒有的事情我不會承認。」
李翊曾經幫了他那麼多,於情於理,他都不能出賣他,即使李翊是自首,那也不能由他來做這個證人。
「……」
時傾當即一口髒話差點罵了出來,這傢伙怎麼這麼固執?
感情說了這麼這麼多,都白說了!
馮遠道「我剛才說了,你不用這麼快答覆,可以再仔細想想,我們有的時間等你改變主意。」
說完,兩人和沉默的許池大眼對小眼許久,這才離開了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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