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大廚今天心情和蘇玉妍一樣好,因為他有了意外收穫。
「小麵館眾多老顧客上了電視,心情大好,你獲得30點正能量。」
「你當前擁有正能量:610點。」
這意外得來的30點正能量,讓來大廚心中也充滿了正能量。
只可惜這種好心情,被一個尖銳的大媽聲音打破:
「康平,康平出來,我知道你在這裡,快給我滾出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康平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愣在了廚房裡。
「怎麼了?」來昊問道。
「我……我大舅媽來了。」康平弱弱道,似乎很忌憚他舅媽。
「走,我陪你出去看看。」
來昊帶著康平走出去,不冷不熱道:「兩位有事嗎?」
大舅媽根本不理會來昊,瞪著康平,聲音又尖了一些:「康平,你一天到晚往這裡跑,家裡的碗也不洗,衣服都快臭了,你還想不想在我們家住下去?快跟我滾回家,把你表哥那堆衣服洗了,他明天要去參加同學會!」
聽到這話,來昊、喬北、蘇玉妍、梵音兒都是一驚。
康平在家裡,還得給表哥洗衣服的?
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遇到這種家境內部糾紛,店裡幾人都不好開口。
來昊認真看了自己的開山大弟子一眼,只覺得這孩子就是個男版的灰姑娘。
康平看著老實巴交的大舅,見對方不發一言,心裡升騰起了火氣:「舅媽,你整天叫我打工賺錢,我自己找到工作了,你還想怎麼樣?」
「我呸,你這也算工作?」大舅媽啐了一口,冷笑起來:「一般小麵館的雜工,工資也就兩千,頂個屁用?聽你舅舅的,過幾天你去廣州打工,他老同學的工地上缺人,一個月給你三千五,以後你就在工地上好好干。」
「不,我就要在這裡打工,我要讀高中!」康平隱藏的牛脾氣犯了。
「讀個屁的高中,你這種成績,上了高中,能考上大學嗎?」大舅媽說到這裡,臉型有些扭曲:「你讀高中浪費時間又浪費錢,還不如早點出去打工,掙錢給你媽治病!」
「你說夠了沒有?」來師傅也不管是不是家務事了,當場激活了硬剛屬性:「誰告訴你,康平工資只有兩千?誰告訴你,康平一定考不上大學?」
「我問你,就算康平考個三流大學,又有啥用?現在很多大學生都找不到工作!」大舅媽反唇相譏,完全不把來大廚放在眼裡:「小伙子,你年紀不大,口氣挺大的,康平的工資你還能說了算?叫你們老闆出來跟我說。」
「我就是這裡的老闆。」蘇玉妍站了出來,態度還算比較和氣:「大姐,康平在我這裡一個月六千,你不要叫他去工地了。他這麼瘦的身板,去工地哪裡吃得消?」
「六千?」大舅媽吃了一驚,眼色古怪地看著蘇玉妍:「老闆,你這裡是什麼店,服務員工資咋可能這麼高?」
蘇玉妍心情立馬就不爽了,大舅媽看她那眼神,分明就是看待有戀童癖的富婆啊。辣媽說話頓時就沒那麼客氣了:「大姐,我這是什麼店,牆上寫得清清楚楚。你不吃麵的話,請你出去,別妨礙我做生意。」
「好啊,讓我走可以,先把錢還了。」大舅媽也來勁兒了,瞪著康平說道:「康平,你現在工資這麼高,欠我們家的錢是不是該還了?」
「你少說兩句。」康平的大舅終於開口了,此人典型的妻管嚴,在家裡沒有什麼發言權,跟老婆說話很委婉:「康平才上班沒幾天,你不要這麼急,給他點時間。」
「給他時間,誰給我時間,我們兒子馬上要上大學了,不用花錢嗎?」大舅媽霸氣外露,兇巴巴道:「都是你幹的好事,一次又一次瞞著我借錢給你妹妹這家人,現在我們自己都過不下去了。你外甥在我們家白吃白喝了三年,你還想留他再混三年?」
大舅無言以對,愧疚地看著康平。
康平也很愧疚地看著大舅,他欠舅舅的實在太多了。
在這尷尬萬分的時刻,來昊說話了:「康平家裡欠你們多少錢?」
「四萬。」大舅媽翻著白眼道。
「我可以幫他還。」來昊鬆了一口氣,這筆債沒他想像中那麼多。
「真的?」大舅媽眼睛一亮,突然覺得來大廚像個高富帥了,只要能還錢,她根本不在乎康平被富婆包養了,還是被男人霸占了菊花。
「還錢可以,我有個條件。」來昊說道:「以後康平不住你們家了,我給他找地方住。」
「要不得,我跟你不熟,不放心把外甥交給你。」大舅發話了,還是蠻關心康平的。
「閉嘴,沒你說話的份兒!」大舅媽一把將大舅推開了,她對來昊的建議求之不得,早想一腳踹開康平這個拖油瓶了,當下和來昊討價還價:「我們養了康平三年,生活費、住宿費這些零零碎碎的也是錢。我也不多要,每年算一萬,你給我三萬,我就把康平交給你。」
大舅被老婆唬住了,愣是沒敢說話。
康平絕望地看著兩個長輩,只覺得自己這一刻被賣掉了。
他眼眶發紅,喉嚨發乾,想說點什麼,卻不知自己還能說點什麼。
「好,你寫個字條,我馬上去取錢。」
來昊撂下這話,去對面的銀行櫃檯取了七萬塊。
等他回來的時候,大舅媽居然真把字據寫好了。
康平的人身自由,好像真的變成了一樁買賣。
雙方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康平,是舅舅對不起你。」
大舅知道自己拗不過媳婦,臨走前內疚地對康平說了一句。
康平紅著眼睛沒說話,來師傅替他做主了:「叔叔,以後你可以來看康平,我會把他照顧好的。至於你老婆,最好別讓我再看見她。」
「太好了,謝謝你。」
大舅一聽說還可以經常來看外甥,感恩戴德地走了。
「傻小子,別難過,以後你就自由了,不用幫你表哥洗衣服。」蘇玉妍正安慰著康平,輕嘆道:「真沒想到你住在舅舅家裡,那你媽媽住哪?」
「我媽住紡織廠職工宿舍,那裡和學校宿舍差不多,我……我只能住大舅家。」康平把頭垂得很低,聲音也越來越低。
「沒事,吳大媽那裡還空著兩間房,我剛才微信和她談過了,以後你們娘兒倆搬過去。」蘇玉妍很熱心,都給康平把房子找好了。
「謝謝老闆娘。」康平想哭,顧及到師父在場,又不敢哭,強忍著淚水道:「師父,謝謝你!」
「別謝我,我暫時借給你的,過幾天你就能還我。」來大廚沒心沒肺道。
「過幾天?」康平傻眼了,瞬間就哭不出來了,他賣腎也湊不到這麼多錢啊。
「凌警官說了,老魏那件事,要給你發一筆獎金。」來昊把上次臥底的事說得比較隱晦,接著又帶給康平一個好消息:「陳虎的案子也快結案了,估計能賠你們家幾十萬。給老子好好的活下去,別為錢操心,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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