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邪第一劍 第二十章 復仇

    「江湖本就不是一個非黑即白的世界，哪來那麼多絕對正確的正義，我對你這樣的感傷實在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璇璣先生慢悠悠地說道，「不過這件事，從江湖中聽聞來，我就一直都很好奇兩個地方。」

    劉老先生大氣地說道：「你問。」

    「第一，你是怎麼知道仁心醫聖的秘密的？按理來說你跟王明德毫無交集，而且王明德如此醫術高超，下的毒自然也隱晦巧妙，你根本不懂醫術藥理，你又如何能看出？」

    「自然不是我看出的。」劉老先生坦然承認了。

    「所以，是有人專門來告訴了你這個秘密？」

    「是。」

    「這個人是誰？為什麼要特地來告訴你這個秘密？」

    「我並不知道他的名諱，」劉老先生嘆了一口氣，「不過現在想來，大概是仁心醫聖的仇家吧。」

    「至於為什麼要告訴我。恐怕是看上了我當年的聲望吧，也肯是摸清楚了當時我這個人的脾氣。」

    當時的鐵拳劉煓，如果認定了此事的真相，必然是會向天下發聲的。

    而對於一個敗神偷、退劍痴、廢夜梟的大英雄來說，他所說的話，影響力之大，可想而知。

    「看來這人不光精通藥理，必然還很會功於心計。」璇璣先生沉吟道。

    「你可知道這人是誰？」劉老先生問道。

    「不，我不知道。」璇璣先生肯定地說，「仁心醫聖一生光明磊落，只救人只幫人從不害人，為人也十分謙遜謹慎，幾乎沒有招惹過什麼人物。所以在我的記憶里，仁心醫聖王明德從來沒有什麼仇敵。」

    「所以我就算想破頭也想不出，這人為什麼要害仁心醫聖至這等地步。」

    「誰知道呢？也許只是醫聖他救了那個人要殺的人？也許只是江湖裡醫聖的名號爭奪者？」劉老先生眼神變得複雜起來，「人在江湖，又怎麼可能弄的清楚自己什麼時候便招惹到了誰呢？」

    「此事暫且不提，畢竟已經過去。」

    璇璣先生平靜地道：「我第二個好奇的地方在於，你明明進了仁心醫聖的屋子，又為何沒有將仁心醫聖帶回？他明明是一個已經癱瘓的活死人。而且你明明只進了仁心醫聖的屋子，又怎麼徹底了解了仁心醫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也許他只是將自己的金銀財寶都藏了起來不為外人道呢？」

    「這兩個問題，其實是一個問題。」劉老先生緊皺眉頭，似乎回憶起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哦？」

    「我一踏進屋子裡，就看到了一個站著的人。」

    「什麼人？」璇璣先生的興趣已經被劉老先生提了起來。

    「一個老人，一個啞巴。」

    「這是兩個人還是一個人？」

    「當然是一個人，一個老人就不能是啞巴嗎？」劉老先生笑道。

    「你怎麼知道他是一個啞巴？」

    「因為從我進去開始，他就沒說過一句話。」

    「他在幹什麼？」

    「他在寫字。」

    「寫字？」

    「是，他寫字與我交談。」

    「他跟你說了什麼？」璇璣先生急忙問道。

    「他要我滾。」劉老先生苦笑道。

    「他真的這麼說？你莫非也真的這麼照做了嗎？」

    「他真這麼說，可當時心高氣傲的我自然是不會照做。」劉老先生笑道，「只是看他神態蒼老，我便沒有過多計較，依舊恭敬地說鐵拳劉煓不遠萬里趕來，是來請醫聖先生的。」

    「然後呢？」

    「然後這位啞巴老人寫了三個字，我知道。」

    「然後呢？」

    「然後我就被他趕了出去。」劉老先生不再賣關子，接著說道，「我實在沒料到面前的啞巴老人竟是有這麼深厚的內功，只是一個交手，我根本無法反抗，直接被他掃地出門。」

    「甚至在門外還摔了一個踉蹌，讓在外面候著的車夫都看呆了。」劉老先生哈哈笑道，似乎不是在說著自己的軼事一般。

    「此間竟然還有這等高人。」璇璣先生心道。

    當年的鐵拳劉煓的武功在江湖裡少說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雖說打敗神偷劍痴都是靠了巧勁，可是夜梟卻是他結結實實獨自打敗的。更何況，之後不久劉煓還打敗了江湖人稱天下第一玄刀的王機玄。所以那時候劉煓的功夫想來也是江湖裡頂尖的存在，可就算是這樣，竟然在那個啞巴老者面前撐不過一個照面。

    可想而知啞巴老者的修為已經有多麼恐怖。

    可是江湖裡，似乎卻沒有聽說過啞巴老者這等的存在。

    劉老先生似乎沒有注意道璇璣先生的表情，自顧自地說道：「和我一起飛出來的還有一本小冊子，冊子上的字蒼勁有力力透紙背，稱得上是端莊雄偉，氣勢開張。」

    「冊子上說了什麼內容？」

    「自然便是給我解釋了我錯怪的仁心醫聖的為人，還有整個事情的始末了。也告訴了我啞巴老者要將醫聖王明德帶走，去一個可以隱居的地方，所以我不再插手。」劉老先生嘆道，

    「說實話，我也沒資格插手。」

    「這張冊子中，還記錄了不少醫聖自己總結並口述下來的藥理，冊子的最後，是希望我將這些能夠公之於眾，傳遞下去從而造福大眾。」

    「你自然是照做了，以你的名氣，做這些事情自然是不難的。」

    「我當然要照做，我又怎麼能夠辜負醫聖最後的苦心？只是醫聖到最後都在為天下人著想，癱瘓在床卻不憎恨世人，這等心思，實在令我等欽佩。」

    「欽佩歸欽佩，可他現如今教出來的徒弟可估計有夠你頭疼的。」璇璣先生回到了正題。

    「現在聽你說完，夜行空已經有了神偷，劍痴，夜梟，醫聖四位老師。」

    恐怕連啞巴老者的真傳，夜行空已經學到不少。璇璣先生面無表情地想著，並不吐露自己的想法。

    「所以，這便是我懂了的原因。」劉老先生眯起眼睛，眼中有精光一閃而過。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夜行空初入江湖不久，一路走來，嚇巡撫，滅山賊，殺潘氏夫婦。所行之事都如此之巧的招惹到了我的頭上。」

    「因為，」

    「他本意不就是來復仇的嗎？！」

    「為了自己的各個師父！」

    劉老先生氣勢大盛，對於復仇的夜行空，他自己的戰意也是不減大增，竟是恢復了幾分當年鐵拳劉煓在江湖裡叱吒風雲的風采。

    天色近晚，不知不覺劉老先生與璇璣先生已經聊了兩三個鐘頭之久。

    此時夕陽西下，眼前菊花殘敗，卻是生出不少蕭條之意。

    劉老先生是否已經老了？是否已經不如當年的鐵拳劉煓？

    劉老先生長身而立，頂天立地，卻是一點沒有被這股蕭條之意擊垮的樣子。

    「我能夠擊垮他的師父們，我也必定能夠擊垮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