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婚是我結 23.康家媳婦

    第二十三章康家媳婦

    刑懷栩在第四天時堅持出院,康誓庭一大早便來接她。

    室外陽光大好,隱約還能聽見都市清晨交融的車流與鳥啼,刑懷栩和住院部的醫生護士道過別,康家的司機已經等在樓下。

    &刑園。」刑懷栩上車即交代。

    康誓庭轉向她,並不贊同,「不急於一時。」

    刑懷栩瞥他一眼,「我不是去算賬的。」

    康誓庭挑眉。

    &去拿證件。」刑懷栩在病房睡上四天,筋骨都軟了,靠在位置上連眼都不想抬,「否則怎麼登記結婚。」

    康誓庭聞言,竟然愕然。

    刑懷栩等了會兒,見車子毫無反應,有些不耐煩地皺眉。康誓庭忙給司機使眼色,下秒又暗搓搓笑了。

    &什麼?」刑懷栩睜開一隻眼,模樣古怪地盯著康誓庭。

    康誓庭輕笑搖頭,「咱們倆都是早婚。」

    &名要趁早。」刑懷栩閉上眼,陰陽怪氣道:「結婚也趁早。」

    康誓庭拉過她的手,捏住她右手無名指不放。

    刑懷栩再度睜眼,「幹什麼?」

    &想要給你買個什麼樣的戒指。」康誓庭捏著她的手,反反覆覆看。

    &個巨大鉚釘的,能當暗器用。」刑懷栩又眯起眼,過會兒打了個哈欠,眼角有淚,困的。

    等車停到刑園外,康誓庭不讓刑懷栩馬上下車,他說還要等人。

    刑懷栩問等誰,康誓庭笑而不語,等了約莫二十分鐘,一輛加長版徐徐駛進刑園路,停在大鐵門前。

    車門打開,從車上下來一位中年男人,五十上下,形態發福,笑容可掬,他穿著量體剪裁的墨色西裝,淺藍的窄領帶上夾著枚亮閃閃的鑲鑽領夾。

    刑懷栩急忙下車,站在車旁沖那男人笑,「康伯伯。」

    康誓庭單手支在車頂,也笑道:>

    康炎幾步走近刑懷栩,笑得開朗,「日頭曬,咱們先把今天的事解決了,往後有話慢慢說。」他清咳一聲,對對面康誓庭擺手,「走吧,進去。」

    說罷,他大步走回自己車上,烈日底下轉身沖刑懷栩豎起大拇指,咧嘴一笑,鼓勵她,去吧。

    刑懷栩坐回車內,他們的車緊跟在那輛rolls-royce後,駛入刑園大門。

    車子停在主樓正門前,刑懷栩下車,正要主動過去迎接前輛車的康炎,誰知車門打開,一位兩鬢斑白的老爺爺拄著拐杖率先下車。

    隨後,康炎也牽著一位女人下車,並朗笑著向刑懷栩介紹,「我父親,我太太。」

    刑懷栩猜到康家有人會來,卻沒想到他們傾巢出動。這些人她全都認識,卻也全都沒接觸,她有些侷促地望向康誓庭,以眼求助。

    康誓庭正扶著康老爺子緩步前行,收到眼波訊號,抬頭沖她眨了下眼,笑吟吟地讓她到自己身邊來。

    刑懷栩忙一陣小跑溜到康誓庭身邊,對康老爺子笑道:「爺爺,您好,我是栩栩。」

    康老爺子哈哈笑道:「你好啊,栩栩。來,你扶著我。」

    除去腿腳不方便,他看上去神采奕奕,精神矍鑠。

    康誓庭聞言退開,只讓刑懷栩一人扶著老人家。

    主樓大門也在此時打開,刑鑒修和夏薔並肩站在門後,臉上各自都是打小練起的笑,沉穩幹練,如迎春風。

    刑鑒修瞧見老爺子身旁的刑懷栩時吃驚不小,但他沒有多問,只熱切地招呼客人。夏薔對刑懷栩的出現似有預料,視線交匯時絕口不提前幾天的事。

    趁刑鑒修夫婦去和康炎夫婦問好時,康老爺子輕拍刑懷栩的手背,低聲笑道:「我來給你撐腰,別怕。」

    刑懷栩心中有感,默默點頭。

    一行人步入客廳,慧嫂已經布置了茶水和甜點,等他們入座,便開始泡茶。

    茶是上好的君山銀針金鑲玉,但絕非刑家款待貴賓的好茶,刑懷栩只瞥一眼,就知道夏薔這是在使下馬威。

    刑鑒修如今傷勢大好,氣色不錯,但從思維靈敏和談吐水平來看,還是顯遜旁人的。他從刑懷栩進屋便好奇她為什麼大熱天穿著長袖襯衣,本來想問,卻幾次被席間談話打斷,最後也忘在腦後。

    刑懷栩不僅穿著長袖,就連頭髮都落下來遮住額頭的傷。

    閒聊幾句後,康炎進入正題,「鑒修老弟,我今天來,是想向你討一門親事!哈哈哈!」

    康炎中年發胖,肚子虛浮,眯著眼爽然大笑的模樣既真誠又喜慶,誰見到都忍不住先跟著笑。

    刑鑒修便是笑了會兒,才指著刑懷栩問:「是阿庭和栩栩嗎?」

    康誓庭的母親姓趙名祈,穿了條chanel的天藍色無袖連衣裙,和丈夫康炎的領帶遙相呼應。她也是家族千金出身,遠嫁到康家後養尊處優,論風韻和夏薔不相上下,只不過夏薔笑起來甜,趙祈卻勝在眼兒俏。每回夏薔想發表意見,趙祈總能恰到好處打斷她,十分親切地談論起刑懷栩的好,好似她們已經深交十年,知行知意一般。

    那邊,康炎口若懸河,已經帶領遲鈍的刑鑒修從「門當戶對」展望到「幸福人生」,如今的刑鑒修完全不是敵手,最基本的反駁都要組織半天,又急又氣,哭笑不得。

    夏薔最先擺脫趙祈,笑著拒絕,「栩栩剛剛二十歲,還這么小,還沒到談婚論嫁的時候吧。」

    &小了。」康炎也笑,「我記得過年那會兒,刑太太不還要將她嫁給李聞嶼嗎?」

    夏薔一時啞然。

    &家是沒那個福分了。」康炎笑道:「我可不敢再等,免得栩栩這麼好的女孩再被人欺負。」

    他意有所指,夏薔只當耳旁風,「李聞嶼雖然悔婚,但也沒說不娶啊,我們和李家……」

    沉默許久的康老爺子忽然開口,「夏薔,李家能給栩栩的,我們康家未必給不起,更何況,栩栩和我孫子是兩情相悅,我們總不能亂點鴛鴦譜,毀人良緣吧。」他不由夏薔多說,轉向刑鑒修,「鑒修,婚姻大事還應該有孩子自己決定,你問問栩栩,聽聽她的想法。」

    康老爺子和刑家爺爺曾合作過生意,若非兩家都無女兒,早就結成姻親,因此刑鑒修和夏薔對外都很顧全康老爺子,給足顏面。

    刑鑒修看向刑懷栩。

    &夏薔還要說話,康老爺子擺擺手,笑得分外慈祥,「讓她們父女自己談去,咱們這兒再聊聊別的事。」

    刑懷栩也機靈,起身便扶著刑鑒修上樓,落下夏薔一人被康家四口包圍,進退不得。

    進到二樓書房,刑鑒修坐到小沙發上長舒口氣,捶著大腿苦笑道:「康炎那張嘴,我真是……說不過啊。」

    刑懷栩坐到他身邊,沒有說話。

    沒了滔滔不絕的康炎,刑鑒修慢條斯理說道:「康家是不錯的人家,康老爺子和我交好,我過去時常在他耳邊提起你,也算知根知底。就是康炎夫婦……」

    刑懷栩問:「他們怎麼了?」

    刑鑒修斟酌道:「人是好人……就像今天,你也看到了……怎麼說呢,他們夫婦都比較浮誇,穩不住,康老爺子打下來的江山,到他們手上,也敗得差不多了。」

    他見刑懷栩面露思索,馬上道:「不過他們人都挺好,沒那麼多複雜的事,好相處。」

    說到後頭,他忽然握住刑懷栩手臂,五指抓住她的傷口,疼得她皺眉,卻不敢出聲。

    &栩,你告訴我,你當真要嫁給康誓庭?」刑鑒修也在皺眉,「這回他們是和你一起來的,那上回李聞嶼……」

    &聞嶼只是一個誤會。」刑懷栩輕描淡寫,「過去也就過去了。」

    刑鑒修哦了一聲,陷入沉思,也鬆開了刑懷栩的手。

    刑懷栩偷偷縮回手,臉上露出笑,「爸,我要嫁給康誓庭。」

    刑鑒修緊緊盯住刑懷栩,半晌惻然,「我以前時常想,如果當初把你交給你媽媽,你會不會過得更好……爸爸出事了,很多事都力不從心,不能好好照顧你長大,對不起。」

    在刑懷栩記憶里,刑鑒修一直是個偉岸儒雅的男人,頂天立地,一呼百應,哪怕生活里有諸多沮喪與苟且,他也從來沒傾斜過,可如今他併攏雙腿坐在刑懷栩身邊,紅著眼,弓著背,髮絲微白,嘟嘟噥噥說著過往的對不起。

    刑懷栩感覺有陣風颳進了心口,迴旋撕扯,逼著她長大,逼著她眼睜睜目睹曾經的巨人可憐地垮塌。

    她很抗拒這種真相,便站起身,背轉過去,對著白色的牆深呼吸。

    身後,刑鑒修似乎也站起身,但他沒有靠近刑懷栩,一陣聲響後,他輕聲喚,「栩栩。」

    刑懷栩轉身,笑著走近他。

    刑鑒修遞出一本戶口簿,「我知道你想要這個,拿著吧。」


    刑懷栩接過那暗紅色小本,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說什麼,「他對我很好,給我做飯,幫我養花,陪我讀書,我遇到挫折的時候他會陪著我,我有危險的時候他都能及時趕到,他知道我很多事,會包容我,會逗我開心,他很聰明,偶爾也會犯傻……」

    她再說不下去,因為喉嚨憋得疼,眼睛也疼。

    刑鑒修抱住刑懷栩,摸摸她披肩的長髮,想笑,開口卻不由自主哽咽了,「……那些事……爸爸也想好好替你做到啊……」

    = = =

    父女倆一起回到大廳時,夏薔一眼瞧見刑懷栩捏著的戶口簿,驚得倏然而立,「鑒修,這太倉促了,你怎麼能……」

    康家四口也看見刑懷栩,都按捺著情緒,不再多說。

    刑鑒修揉揉鼻樑,疲倦道:「夏薔啊,我這條命是撿來的,還能活到什麼時候我也不清楚,有生之年能親眼看著孩子成家,哪怕只這一個,死了也瞑目。」

    從他口中說出的死格外沉重,饒是夏薔,居然也一時不可辯駁。

    刑鑒修疲憊至極,也沒耐心再應酬康家人,只道:「我不太舒服,今天就這樣吧。」

    康老爺子率先起身,他拄著拐杖一步步走到刑鑒修身前,拍著他的肩膀承諾道:「栩栩進了我康家,這輩子都不會再受欺負,我保證。」

    刑鑒修苦笑,「這話不應該是阿庭來說嗎?」

    康炎立即推出康誓庭,要他表態,可刑鑒修又擺擺手,「行了行了,你說的話我不信,我只信我女兒。我以前看你挺順眼,今天怎麼看怎麼討厭,你快走吧。」

    話雖如此,康誓庭還是走上前,鄭重道:「您放心。」

    目送康家離開,夏薔猶然憤怒,「這一家三代全是笑面虎!天底下哪有這樣嫁女兒的?這算什麼?半點規矩都沒有!你也是,栩栩年紀小不懂事,你也糊塗了嗎?至少該為她的將來打算……」

    &算什麼?」刑鑒修冷冷反問,「再找個李聞嶼那樣的人家把她打發了嗎?我可還沒死呢!」

    夏薔怔住。

    刑鑒修腦袋裡一股股力量較勁似的疼,他想發火,頭上傷疤處卻疼得他冷汗直冒,他手腳驟軟,險些站不住,幸而夏薔及時扶住他。

    &麼了?」夏薔緊張道:「哪兒不舒服?我找醫生來!」

    刑鑒修搭著她的肩勉強站直,視線還是一陣發虛,熔漿蔓延的腦袋裡忽然冒出一句話,很熟悉,又很陌生。

    &女……女心……」

    夏薔聽不清楚,「你說什麼?」

    刑鑒修晃晃腦袋,那句話漸漸清晰起來,是一句詩。

    嫁女莫望高,女心愿所宜。

    願所宜。

    = = =

    刑懷栩拿到戶口本,為防夜長夢多,當天下午就和康誓庭去登記。

    恰巧遇上個良辰吉日,婚姻登記處里坐著不少人。刑懷栩和康誓庭並排而坐,她手裡捧著本書,他低頭看股票,彼此無言,半天沒說過一句話。

    登記處拖地的保潔阿姨從大廳那頭拖到這頭,路過康誓庭和刑懷栩腳下時,二者都自覺抬腿避

    讓,保潔阿姨反反覆覆偷瞄了他們許多眼,最後忍不住好奇問:「你們倆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康誓庭問:「走錯什麼地方了?」

    保潔阿姨猶豫片刻,眼神瞟向對面廳,小聲道:「對面才是離婚登記處。」

    康誓庭和刑懷栩對視一眼,刑懷栩直接舉高書遮臉,無顏以對。

    康誓庭只得答覆熱心阿姨,「……我們沒走錯,謝謝你。」

    保潔阿姨登時紅臉,匆匆拎了水桶溜之大吉。

    刑懷栩聽到身後有對年輕夫妻在笑,視線從書里偷偷下移,拿腳撞撞康誓庭,不高興地癟嘴。

    康誓庭只得收起電腦,折了張登記處的優生海報,湊近刑懷栩替她扇風,「熱不熱?」

    刑懷栩搖頭,「你靠近才熱。」

    &不行,離你遠了人家又讓咱們去離婚。」康誓庭環顧四周,見周圍全是親親密密的小愛人,便挨得離她更近,邊笑邊說:「古代男女雙方婚嫁要寫婚帖,但沒有官方證書,這結婚證放在古代,或許該叫婚牒。」

    &婚證綁定了男女雙方,就是希望他們從此能履行契約精神。」刑懷栩的視線寸步不離書本,嘴裡冷颼颼說道:「愛情本來是樹上的蘋果,一旦結婚,這顆蘋果便被摘下,看起來你完整擁有了蘋果,可實際上,這個蘋果已經在邁向死亡,不管你將它放進懷裡還是冰箱,它終歸要腐爛。」

    康誓庭舉手投降,「好好好!我離你遠點,也請你別再破壞我對婚姻的嚮往了好嗎?」

    刑懷栩的臉躲在書後悄悄地笑,有些得意。

    康誓庭討了沒趣,獨自走出大廳,刑懷栩暗暗瞥了他一眼,繼續安靜看書。

    沒多久,一瓶冰飲自上而下出現在刑懷栩鼻尖前,冷氣籠住她小小的鼻頭,她抬頭去看康誓庭,四目相對,他沖她笑道:「熱不熱?」

    刑懷栩心裡藏著掖著的那些小情緒忽然就像氣球里往外漏的氣,咻咻咻,四散奔逃,消失無蹤。她先是抿嘴淺淺地笑,最後越笑越開朗,終於放下書接過飲料,卻沒擰開。

    康誓庭替她擰開飲料蓋,笑道:「手無開瓶之力。」

    刑懷栩狡黠地笑,「夫妻齊心,其利斷金,開個瓶算什麼。」

    康誓庭也笑,笑過之後發現她微微汗濕的額頭,輕聲抱怨,「早知道要等這麼久,就明早再來,你的傷還沒好,這麼熱,發炎怎麼辦?」

    刑懷栩眼珠轉了轉,笑道:「你爸的名字聽著像消炎藥。」

    康誓庭想起她過去擠兌自己姓名,啼笑皆非。

    又等了會兒,倆人好不容易領到證,都熱得趕緊躲回車上。送刑懷栩回家路上,康誓庭問:「既然咱們結婚了,你要不要搬到我那兒?」

    想起尤弼然,刑懷栩為難道:「搬來搬去麻煩,過段時間再說。」

    康誓庭並不勉強,「不搬也行。今晚去我家吃頓飯吧,家裡都盼著你來。」

    刑懷栩是個對婚姻有覺悟的人,她望向窗外,「在最近的商場停,我去買些禮物。」

    康誓庭笑道:「你這算亡羊補牢嗎?」

    刑懷栩嗤之以鼻,「誰知道你會全家出動?」

    &種事還是由長輩來提比較合適。」康誓庭笑道:「分工明確,才能事半功倍。」

    = = =

    康家別墅沒有刑園大,但勝在精巧之處見古章,因而顯得格外清雅,很有意趣。

    康家三位長輩今早與刑懷栩臨時會師,都沒正式自我介紹,傍晚再見到板上釘釘的自家小兒媳,都樂開了花,整晚笑得合不攏嘴。

    刑懷栩沒想到康家人如此看重自己,一時狐疑,一時又受寵若驚,但與他們相處久了,她便很快看出門道。

    誠如外界所言,康炎夫婦在經商一事上確實沒什麼能力,夫妻倆的生活哲學都偏向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快意紅塵,精打細算的能耐匱乏,更別提未雨綢繆高瞻遠矚。

    康家如何落敗,只要瞧這倆夫妻就明白——他們這輩子只適合做對快活的「富二代」。

    想想康誓庭,刑懷栩突然明白他所謂振興康家的負擔,究竟有多沉。

    康老爺子心情好,晚飯都多加了碗米飯,他最喜歡刑懷栩,見到她,仿佛就見到了康家的未來,「栩栩,你是要住這個家,還是住阿庭的公寓?」

    康誓庭忙給刑懷栩找藉口,說她還要上學,住學院路方便。

    晚上,康誓庭送刑懷栩回去,康老爺子送到門口,臨走前還探進車窗,揪著康誓庭衣服道:「栩栩要上學,是該住學院路。讀書最費精力,可辛苦了。這樣,你以後也別回來,就住學院路,給你老婆陪讀!你的行李我明早就讓人送過去。」

    老爺子發話,康誓庭和刑懷栩當下都不多言,一笑而過。

    直到車子駛進外頭大路,康誓庭才說:「咱們結婚的細節,我沒和他們詳說。」

    刑懷栩點頭,「我也有所保留。」

    隔了會兒,康誓庭又說:「看出來了嗎?我爺爺很喜歡你。他過去總聽你爸講起你,說你如何聰明能幹。」

    &猜他沒少慫恿你來追我。」刑懷栩靠在位置上笑,窗外霓虹掃過她的臉,秀麗可愛,驕傲氣人。

    車子開進學院路,康誓庭照舊陪她穿越長巷回家,隔壁屋檐下的燈沒關,亮堂堂照出一段路。

    &爺爺不讓我回家,我今晚可以留在這裡過夜嗎?」康誓庭站在台階下,雙手插在兜里,肩膀微微上抬,笑起來的模樣和刑懷栩初次見他時一樣英俊好看,卻也透出更多的親昵與溫柔,「我可以睡書房。」

    刑懷栩靜靜看了他幾秒,搖頭道:「不方便,附近有很多酒店,再不濟,學校賓館一定還有空房。」

    康誓庭早猜到這結果,並不太失望,他叮囑刑懷栩檢查門窗,又約好第二天見面時間,離開前,在刑懷栩額頭上落下輕吻。

    &妻四吻原則,早晨起床後,早上上班前,下午下班回家後,晚上睡覺前。」康誓庭笑道:「新婚快樂,康太太。」



23.康家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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