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ri)上中天,青陽濃烈。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輕紗流離怒得(胸xiong)口此起彼伏,面紅耳赤,「夜輕歌,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而你,不過一個院長徒弟而已,犯了錯就是犯了錯,迦藍對待學生一視同仁,你也不能例外,一百棍棒,一下都不能少……」
「流離。」
在輕紗流離想要派人將輕歌等人帶走時,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卻是驀地響起。
聽見熟悉的聲音,輕紗流離眼皮猛地一跳,她皺起眉頭看去,卻見石鐘海、無虞二人並排走來。
說話之人,正是石鐘海。
「二位長老。」輕紗流離朝無虞二人拱起雙手,行了個禮。
其餘人如是。
在迦藍里,即便是師傅,也只能稱為長老。
輕紗流離眼底閃過一絲狂喜之色。
她曉得石鐘海和無虞不喜夜輕歌,而今安溯游正好不在,有石鐘海二人,她不怕扳倒不了一個夜輕歌。
「昨天為師讓輕歌去青石鎮找一塊玉石,她會在(日ri)落後回來,也是(情qing)有可原,這懲罰,便免了罷。」石鐘海負手而立,道。
若讓安溯游來說話,學生心理難免覺得不公,可石鐘海和無虞卻是不一樣,二人對夜輕歌的厭惡,眾人都是看在眼裡的,絕不會因護短而替輕歌說話。
石鐘海一番話,讓輕紗流離懵了。
石鐘海怎麼會為輕歌說話?
怎麼會!
況且,昨(日ri)石鐘海一天都與她呆在一起,指導她修煉,她怎麼不知道石鐘海讓夜輕歌去青石鎮辦事了?
「三長老……」
「流離,難不成你覺得為師是個會說謊話的人?」石鐘海冷聲道。
輕紗流離啞口無言,心卻是不甘。
自從她昨晚得知夜輕歌幾人沒在規定時間內趕回迦藍後,就一直謀算著今(日ri)的懲罰之事,她想過安溯游會出手,也準備好了應對措施,也想過赤羽會幫輕歌說話,這個她不怕。
只是,最後幫夜輕歌開脫的人,竟是她的師傅,迦藍三長老石鐘海!
「既然事出有因,懲罰就免掉,都散了去,好好修煉,半月後的洛麗塔測試,可不是靠嘴皮子就能上去的。」無虞道,目光自為患的人海中掃過。
提及洛麗塔測試,異常嚴格,每一次測試之後,排名最後的人會被驅除出迦藍。
想回來?
可以,除非在下一次的洛麗塔測試中,拿到前十。
而這,很難。
四周的人都散掉了,輕紗流離緊攥著的手慢慢放鬆,石鐘海是她的師傅,她不可能忤逆石鐘海,除非她不想呆在迦藍。
而她,也不可能去怪石鐘海,要怪只能怪夜輕歌!
輕紗流離含恨離開。
輕歌面若冷霜,她也想不通,石鐘海為何要幫她說話。
「老夫希望下次不會再發生此事。」石鐘海看了眼輕歌,撂下一句話便與無虞一同離開。
輕歌看著兩個老人的背影,慵懶的眯起狹長的鳳眸,她竟是不懂,石鐘海和無虞,究竟是什麼意思。
她來迦藍時,這兩人千阻萬擋,而今她陷入困境,又為她說話。
她是當事人,自然知道,石鐘海根本就沒說過讓她去青石鎮拿玉石的話。
「現在看來,我(屁pi)股不用遭罪了,還以為真要打八十官棍棒呢。」詹婕妤道。
歐陽澈莞爾一笑,看向輕歌,道:「洛麗塔測試的最後一名會被驅逐出迦藍,懲罰的事(情qing)過了,我們幾個也要回去好好修煉了,不然才進迦藍就被趕回去,可有點丟臉。」
「哎。」詹婕妤臉色微變,「要是我會驅逐回去了,父皇一定會讓我去聯姻的。」
歐陽澈目光輕顫。
「沒事兒,不是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嘛,說不定有哪個人運氣不好,停在第一重,那樣我就不用回南夷了。」詹婕妤笑道,豁然開朗。
還真是被她猜對了,真有人只在第二重凝滯不前。
詹婕妤衛疏朗幾人和輕歌二人分別後,趕往鳳尾湖。
距離洛麗塔測試還有十四天,迫在眉睫,每個人都在努力,不想回去。
輕歌、瘋子回到了無憂山,進了最北面的玉石屋子。
晚上。
休眠的時候,輕歌躺在檀木(床chuáng)山,想著瘋子白天在玉石樓閣前(情qing)緒不穩定的事(情qing)。
旁側有動靜!
輕歌驀地睜開雙眼轉頭看過去,卻見另一張(床chuáng)上,瘋子(身shēn)體一直在痙攣顫抖,雲錦被被踹至地上,瘋子出了一(身shēn)的汗,連頭髮都是濕漉漉的,雙手緊攥著,像是在做噩夢。
輕歌立即起(身shēn),赤足朝瘋子走去,坐在(床chuáng)沿邊上,瘋子突地睜開雙眼,充血的眼讓輕歌震悚起來。
瘋子大口的喘著氣,驚魂未定,輕歌握住瘋子的手,沒有說多餘的話,卻是讓瘋子心安起來。
「我以前……」
瘋子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沙啞,「在思過樓,被打了兩百棍棒,脊骨被打塌肋骨斷裂,連筋脈都斷了好幾條。」
輕歌眸光凝住,握著瘋子的手,加深了些力道。
兩百棍棒,那是何種概念,輕歌都不敢去想。
迦藍的棍棒不比帝國之中的板子,一棍下去,可叫人生不如死。
輕歌也終於明白,為什麼輕紗流離說出懲罰之後,瘋子會失控。
她一定是想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那樣的痛徹心扉,讓她沒了理智,走火入魔。
「輕歌。」瘋子的聲線,有些顫。
「我在。」
「我以前,喜歡一個男人。」
提及往事,瘋子面目溫和,柔(情qing)似水,輕歌的心,仿佛也跟著動容。
突地,瘋子(情qing)緒再次激動起來,凶戾可怖,臉上的刀痕全部猙獰在一起,似是夜裡成群的蜈蚣在牆角攀爬。
「可那個男人,害的我萬劫不復。」瘋子低吼著。
輕歌抿唇,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緊握著瘋子的手,用另一種方式給她力量。
她從未問過瘋子關於她以前的事,她怕觸及那些血淋淋的傷口,會讓瘋子受到二次傷害。
窗外海風((盪dàng)dàng)漾,掀起的浪花,白月光下的浪花美輪美奐,在舊時節里,那是最美的景色。
瘋子躺在(床chuáng)上,她瞪大眼睛,(身shēn)體緊繃。
許久,她撇過頭,閉上雙眼,輕聲道:「夜深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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