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鎮。筆神閣 bishenge.com
輕歌雲月霞二人進了地下拍賣場後,被一名婀娜女子領到了延樓。
釋音(身shēn)著紫袍,腰佩翠環,他坐在桌案前,翻看一本泛黃的古書,古書用牛皮紙紮實的包著,屋內就他一人,輕歌二人來時,釋音將手中的古書放下,雲月霞目光淡淡一掃,只一眼,便得出結論。
「他手上的書,是明月囚歌的拓印。」雲月霞輕聲道。
釋音朝二人抱拳,莞爾一笑,「兩位,請上座。」
輕歌落落大方的坐下,雲月霞也不拘謹,釋音風度翩翩的站在一側,他抬起手,拍了拍潔白手掌,便有披著紗衣的如花美人過來斟茶,輕歌雙手抱(胸xiong),好整以暇,倒是想看看這釋音公子,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若說之前她認為釋音是占卜師只是推測的話,當雲月霞將明月囚歌說出來,那就能斷定了。
釋音寡言,雲月霞品茶清閒自在,輕歌大老爺們似得坐著,翹著二郎腿,軟靴抖了抖,雙手環(胸xiong),似笑非笑的看著釋音,看的釋音一陣頭皮發麻。
輕歌突地出聲,「敢問釋音公子,芳齡幾何,可曾婚配?」
噗——
若非雲月霞在江湖裡歷練出了鎮定的本事,恐怕早就一口茶水噴到了輕歌臉上,她嘴角抽搐的看著輕歌,一直給輕歌使眼色,對男女之事,她當真是死了心也沒了興趣,天下烏鴉一般黑,天下男人也都一樣,一個北月皇就已經夠她受得了,要是再來一個,她這把老骨頭真是折騰不了了。
輕歌好似沒有看見雲月霞的擠眉弄眼,側著腦袋看著釋音,釋音這長相,放眼四星,那都是數一數二的,老少皆宜男女通吃,能與之媲美的恐怕就只有她家小狐狸了,當然,(情qing)人眼裡出西施也是個原因。
小狐狸若是知道輕歌內心的想法,只怕會不屑的哼一聲,傲(嬌激āo)的撇了撇爪子,然後幽幽的來一句,大爺我才沒這么娘。
釋音聞言,也是如遭晴天霹靂般震悚著,目瞪口呆,額上整齊的落下一排黑線。
芳齡——
這個詞貌似是問姑娘的吧。
乾咳了一聲,釋音道:「客官,奴家芳齡十八,村頭一枝花,尚未婚配呢。」言罷,朝輕歌拋了個媚眼。
輕歌:「……」得,遇上勁敵了。
雲月霞低頭垂眸,眉角眼梢都是濃郁的笑。
「釋音公子,有事就說吧。」輕歌喝了口茶,道。
釋音斂起了臉上的笑,端坐在另一側的椅子上,一本正經,「兩位應該也猜出來了,我是占卜師。」
雲月霞柳眉微挑。
輕歌勾唇而笑,「釋音公子也應該知道雲娘是占卜師,而我,命格與古戰場鳳棲尊后一樣,有兩顆命格星,大家都是痛快人,喉嚨里有話就得一口氣說出來。」
來時,腦海里千迴百轉,輕歌幾乎能猜出釋音找她和雲月霞來的目的。
占卜師信念很強,釋音可能與雲月霞一樣,想解開占卜謎團,尤其是她這種已經註定了死局的兩顆命格星。
窺天機,逆天而行。
釋音也不瞻前顧後,打開天窗說亮話,「明月囚歌這本書是我在南冥歷練時因緣巧合下撿到的,後來無意中得到了輪迴大師的傳承,輪迴大師餘留下的光影殘魂對我委以重任,讓我去找有兩顆命格星之人,若她頑強倔強,就追隨她,陪她一起攪亂天道輪迴,渡過生死劫。」
輕歌抬眸與雲月霞對視,雲月霞的機緣也得到了一些傳承,不過輕歌難以理解的是,古戰場的輪迴大師,怎知多年後的她有兩顆命格星?
釋音道:「我占卜了三年,也沒有發現兩顆命格星,直到去前年,天降異象,我及時占卜,發現擁有兩顆命格星之人在北月,我用了三個月的時間,才知道那個人是你,夜輕歌。」
他以為輪迴大師要他追隨的人,是個強悍的王者,可當他知道是個小姑娘之後,尤其是這個小姑娘還是個聞名遐邇的廢物,臉上的紫紅胎記尤為醜陋。
那段時間,釋音特別失落,將明月囚歌這本書拿去墊桌角,再也不理會占卜之事,專心主持各個地方的地下拍賣場,直到某(日ri)聽到婢女們講北月王朝夜家的三小姐被人送上斷頭台後絕地反擊。
至此,他開始重新審視夜輕歌這個人。
那(日ri)拍賣場的棋局,是他與輕歌的第一次交鋒,輕歌破解死局的方法過於殘暴,驚心動魄,雖沒讓釋音特別滿意,至少沒失望。
往後,輕歌在青石鎮,殺伐果斷的解決掉那一百零八人後,釋音這才打開心扉,決定追隨她。
興許,她現在還不夠強,他能等,等她成為無上至尊的那一天。
聽完,輕歌莞爾,泯然,「所以,你的意思是?」
「若姑娘不嫌棄,釋音願一生為姑娘效力。」釋音突地站起(身shēn),拱起雙手,上半(身shēn)微微俯下,道。
「我怎敢嫌棄釋音公子,不過我有幾個問題想問。」輕歌喝了口茶,道。
「姑娘請問。」
釋音一副豎起耳朵,以為輕歌要問什麼嚴肅深沉的問題。
哪知,這貨現在的心都放在她家雲娘的人生大事上。
「有沒有意中人?」
雲娘眼角嘴角都抽了幾下,她看了眼窗外街道的車水馬龍,(情qing)願就這麼跳下去一死了之。
她都三十來歲的人了,這廝竟想把她和年輕的小伙子湊成一對。
現實嗎?
釋音愣了愣,旋即,有板有眼認真的回答著,「曾有個意中人,可惜,這麼好的一顆白菜被豬拱了。」
輕歌:「……」
咳了一聲,輕歌問:「那現在還有嗎?」
「沒有。」
輕歌笑眯眯,沒有才好。
「雲娘,你可方便留下來?」釋音的目光落在雲月霞(身shēn)上。
雲月霞一驚一乍,背部起了冷汗,「什麼?」
「留在拍賣場,陪我。」釋音道。
雲娘的臉色變了幾變,現實蒼白,而後是漲紅,腦子都在發(熱rè),釋音湊上前,兩人近在咫尺,臉龐對著臉龐,「雲娘可是不願意?」
有戲!
輕歌笑了,(奸激ān)詐的活像只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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