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察覺到了映月樓外的動靜,左擁右抱,咋咋呼呼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他自認為優雅的捋了捋鬍子,當看到輕歌時,手一抖,差點把鬍子都給揪了,許是覺得自己出了幻覺,雙手握拳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再將渾濁的雙眸睜開,的確是夜輕歌,他家孫女。筆神閣 bishenge.com
見輕歌被映月樓的侍衛們圍了起來,夜青天……啊呸,是夜鐵蛋沖了過去,還來不及發飆暴走,老鴇就先開口了,「夜閣下,這兩個人想要來鬧事。」
夜青天瞪視了眼老鴇,怒道:「鬧你二舅爺,這是老夫孫女。」
老鴇眨了眨眼睛,當即反應過來,一揮手,而後對著護衛們一頓怒喝,「你們幾個眼瞎了是嗎,沒看見夜閣下的孫女來了?都給我讓開,別嚇著人家姑娘了。」
眾護衛們:「……」
這叫個什麼事?
護衛們一臉無奈的離開,在映月樓門前階梯下讓出了好大的空位,適才那個被姬月摔出去的姑娘,聽見說輕歌是夜青天孫女的時候,也不再鬧,反而眼中有了一絲敬意。
這些人臉上的表(情qing)變化輕歌都盡收眼底,不由的勾了勾唇,沒想到老頭子在這映月樓還蠻有威望的嘛。
夜青天甚是想念自家孫女,(屁pi)顛(屁pi)顛的從映月樓的台階上走下來,上下仔細端詳了輕歌一番,笑眯眯的道:「輕歌啊,來爺爺這裡怎麼都不跟爺爺說句。」
輕歌冷漠,嘴角抽搐了幾下,說:「你是誰?我爺爺是夜青天,不是夜鐵蛋。」
夜青天翻了翻白眼,「不覺得這名字很勁爆嗎?」
輕歌眼角抖動了幾下。
夜青天正想開心的想拉著輕歌小手去映月樓逛逛,一轉眸,就看見了站在輕歌旁邊與其十指相扣的姬月。
登時,莫名的敵意,涌遍了全(身shēn)。
夜青天雙手環(胸xiong),一副老流氓的樣子,下頜微微抬起,鼻孔撐開,都要飛上天了,他對著姬月挑釁似得挑了挑眉,說,「你誰啊你?」
姬月:「……」
「我丈夫。」輕歌想也沒想,斬釘截鐵的說。
此次來找夜青天除了告訴夜青天可以回北月國外還有就是帶姬月來見夜青天,此次不見,下次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不論姬月會在妖域呆多久,不論生死,她就只認定他一個,上窮碧落下黃泉,至死不渝。
興許,輕歌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若她的小狐狸沒了,她的原則會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不殺無辜之人?
只怕她會屠戮天下黎民。
聽見輕歌的回答,夜青天暴跳如雷,就差沒把映月樓給拆了,他氣的臉紅脖子粗,若眼神如刀能殺人的話,只怕現如今姬月早已被千刀萬剮了。
姬月有些頭疼,他不喜跟人打交道,喜怒無常,(陰yin)晴不定,怒時千里流血百萬伏屍,笑時(日ri)月光,萬獸歡,可對面的這個老頭子,是她家姑娘唯一的親人,打又打不得,罵也不能罵,當真是手足無措。
也只能怪姬月沒有早下手,梅卿塵那(日ri)逃婚之事給夜青天留下了很大的(陰yin)影,甚至後來怕自己哪天一命嗚呼奔赴黃泉,還不遺餘力的撮合輕歌和墨邪,只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qing),而墨邪也是大大方方痛快之人,夜青天只得作罷。
然而,幾個月沒見,小姑娘就有丈夫了。
「不行,老夫不同意,堅決不同意。」夜青天怒道。
輕歌:「……」
「非他不嫁。」輕歌淡淡的道。
「那你就別嫁了。」
輕歌:「……」
有時候,夜青天的一根筋也能把輕歌氣的上躥下跳。
輕歌咳嗽了聲,走上前,伸出兩根手指頭,攥住夜青天的衣袖,楚楚可憐的看了眼夜青天,嗲哩嗲氣的說,「爺爺……」
這聲音,讓輕歌自己都要起雞皮疙瘩了。
姬月幾近暴走,手背上青筋暴跳。
輕歌從未對他這麼溫暖過。
夜青天像牛一樣用鼻子出了口氣,而後傲(嬌激āo)的轉過頭。
輕歌:「……」
輕歌牽著姬月的手,轉(身shēn)就走。
夜青天撇著頭看景色看美人,正等著輕歌來安慰呢,只是等了半天都沒聲音,老鴇用手指頭用力的戳了下他,然後指了指輕歌姬月二人漸行漸遠的背影。
夜青天轉頭看去,見輕歌走了,夜青天怒問,「去哪?」
輕歌背對著夜青天,一隻手任由姬月握著,另一隻手抬了起來,揮了揮手,說:「去私奔。」
映月樓老鴇:「……」
這是她頭一次見到這么正大光明理直氣壯去私奔的。
夜青天怒道:「給老夫回來。」
輕歌翻了翻白眼,「關你(屁pi)事。」
「我是你爺爺。」夜青天怒。
「關我(屁pi)事。」
夜青天:「……」
輕歌和姬月一面走,一面發現,世間所有事,都可以用四個字來解決,不是關你(屁pi)事,就是關我(屁pi)事。
夜青天見輕歌小倆口越走越遠,急了,難得見到了自家孫女,可不能這樣就讓她走了。
夜青天呼哧呼哧的追過去,攔住了兩人的去路,掐著腰大口大口的喘氣兒,還不忘說道:「真是心疼我自己,都一把老骨頭了,孫女還要跟別的男人私奔,我不活了我。」
輕歌:「……」老頭子從來都沒個正經。
許久,她才說,「他不是梅卿塵,他和梅卿塵不一樣。」
夜青天已經沉默了,他怕輕歌經歷第二次那樣的事(情qing),(身shēn)為夜輕歌的爺爺,他怎會不希望自己孫女幸福?
可他怕啊。
「爺爺,你知道骨髓煙嗎?」輕歌猶豫了會兒,問道。
「知道。」他隨意的點了點頭,突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輕歌,又轉頭震驚的看了看姬月,伸出的手,指了指輕歌和姬月。
輕歌點頭,「是你所想的那樣,骨髓煙在我心臟,沒了他,我會死。」
夜青天勃然大怒,氣的(胸xiong)口起伏加劇,許久,他泄了氣,耷拉著腦袋,苦澀的道:「孫女大了,不由爺爺了,事已至此,我也干涉不了什麼。」
夜青天犀利的看向姬月,嚴肅道:「梅卿塵那兔崽子就算了,你若是敢負我家姑娘,老夫決不會放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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