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只在(日ri)記里寫著,他用千年玄冰棺封住了永夜生的(身shēn)體,永夜生就此沉睡,等有緣人打開冰棺。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魘翻遍了(日ri)記,也沒找到永夜生的下落。
男人沒寫。
此後,魘見人就殺。
他的出現,(身shēn)後總會有暴動的魔獸。
他以怨氣而生,體內有隱患,十年時光,把他(身shēn)體的血(肉rou)啃噬掉,只成了一具白骨。
魘被最忠實的魔獸帶來迷霧森林,迷霧森林的(陰yin)森之氣說不定能讓他生還。
可惜,他沒生還。
他的白骨,在死亡沼澤下永存。
沼澤獸甦醒,吞噬來此歷練的人類,吸收的精元生機,竟是被魘的白骨吃掉了。
魘,藉此生存。
很多年前的一(日ri),有落花城的公子小姐來此歷練,興奮的說落花城城主有怎樣的威儀,容貌如何妖孽。
她們說,新任的城主來歷不明,叫做永夜生,是個富有神秘色彩的男人。
魘費盡心思,想要殺了永夜生,可他只是一具白骨,沒血沒(肉rou)。
直到閻如玉出現在沼澤下的世界,十七年的時間,魘悄無聲息的啃噬著閻如玉的生魂,不知不覺,閻如玉成了另一個他,可他知道,閻如玉與他命格不符,他就算占據了閻如玉的(身shēn)體,也活不長久,更別提殺人。
好在,閻如玉的神魂和皮囊,讓他能((操cāo)cāo)控自己的骨髓,故此,才能散發出引(誘you)輕歌前來死亡沼澤的味道。
當夜輕歌的氣息,蔓延在迷霧森林時,魘知道,他要重見光明了。
焚月(殿diàn)的長廊里,魘占據著閻如玉的(身shēn)體,拳頭一樣大的雙瞳散發出紫色的流火,他突地單膝而跪,說:「我只想殺了永生夜。」
輕歌冷笑,「占據我(身shēn)體,以我之名殺?魘,你可知道,落花城是四星大陸的中州,是這片大陸的頂尖勢力所在,永生夜是落花城的王,殺了他,我將永無寧(日ri)。」
她不是愚蠢的。
永生夜的強大,非常人所想。
更何況,永生夜來自三百年前,也的確匪夷所思,那麼,沉睡塵封了三百年的他,應該更加強大才對。
輕歌心思很簡單,她不想走這趟渾水。
魘沉默許久,垂著腦袋,道:「永生夜,我會殺,我的骨髓將要腐朽,一旦腐化,我的靈魂也將不復存在,我只是想暫時寄存於你的(身shēn)體之中,一旦有了機會,我會離開你的(身shēn)體,與永生夜同歸於盡。」
輕歌抿唇,盯著魘看了許久。
月上中天,幽風伴落葉。
「可以。」輕歌終是同意。
若沒有閻如玉的存在,她絕不會贊同這麼荒唐的事,讓一縷孤魂寄存在自己體內。
可惜,她做不到對閻如玉的生死袖手旁觀。
她懂魘的恨。
現世二十一世紀時,她去找尋親生父母,看見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和容貌冶麗妖精一樣的妹妹,有一瞬,她也恨過,恨拋棄自己的父母,得到父母寵(愛ài)的妹妹,她把過去十幾年的折磨都融化成恨意。
不過,也就一瞬而已。
魘得到回應,欣喜,自閻如玉的(身shēn)體裡躍了出來,那是一具白骨,閃爍著紫光。
嘭——
龐然的閻如玉,沉重的摔在地上。
輕歌看見,白色的骨架,從骷髏頭的位置開始變成了紫色,紫得妖冶。
魘的骨頭濃縮成一縷絳紫色的清煙,輕歌紅唇微啟時,灌入了其咽喉之中。
無聲無息無味。
輕歌蹙眉,她低頭看去,白嫩雙手的指甲,隱隱有紫色的痕跡。
像是中毒了一樣。
不過片刻過後,指甲便恢復了晶瑩剔透。
魘好似從未出現過。
「夜輕歌,你母親對你好嗎?」魘的聲音,出現在輕歌的腦海之中。
輕歌心臟微微顫了一下。
母親?
現代的?還是四星大陸的閻碧瞳?
一個將她棄之如敝屣,一個已經死了,興許還活著,可希望渺然。
「我母親?」輕歌冷笑,「死了吧。」
這會兒,閻如玉醒了過來。
他悠悠然的站了起來,迷茫的看著輕歌。
他只記得自己喝的酩酊大醉,嚇了下綠瑤瑤便不省人事了。
「我怎麼會在這?」閻如玉問。
「哦——」
胡謅之話,輕歌信口拈來,「剛才你喝醉了,拿著大刀就要閹了自己,自宮,好在我及時發現,攔住了,不然帝國的太監總管,就有你一席之地了。」
輕歌惆悵的太息一聲,道:「我說舅舅啊,你咋就想不開呢,好端端的幹嘛要自宮是吧?以後可怎麼傳宗接代,你再怎麼著,也不能自暴自棄啊。」
閻如玉:「……」
輕歌說的苦口婆心語重心長,閻如玉聽的滿臉黑線。
自宮?
這像是他會幹的事嗎?
不過見輕歌說的惟妙惟肖,倒也不像假的。
閻如玉疑惑了,突然咒罵起來,酒還真是害人的東西,以後再也不沾了,不然哪天宿醉醒來,小小閻如玉就不見了。
輕歌一本正經有模有樣的拍了拍閻如玉的肩膀,旋即回房走去。
走廊上,少女忽的頓住,回頭朝閻如玉看去,笑,「我明兒個去李富貴那裡給你要點靈氣丹,想走,就走吧。」
閻如玉是該走了。
跟著她,不是什麼好主意。
且不說迦藍本(身shēn)問題所在,赤羽之事還沒個苗頭,輕紗一族又蓄勢待發,輕紗流離死後,無虞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和煦,未來總是充滿意外。
閻如玉看著少女背影,出神。
輕歌一面往前走,一面朝腦海里拋入一抹靈魂之音,問,「魘,我舅舅的容貌能恢復嗎?」
「能。」
「怎麼恢復?要多長時間?」
「我死了,他就能恢復他的顏如玉了,這十七年,的確是我對不住他。」只是人都是自私的,魘有自己的私心。
輕歌心思沉重,不再說話,憂鬱的回了房間。
房內,姬月不知何時醒來,邪佞的斜靠在(床chuáng)側,看著輕歌殘虐的笑了。
忽的,妖王之力,釋放!
濃重的壓迫感讓魘喘不過氣來,姬月詭譎的異瞳鋒芒畢露,犀利的盯著輕歌看,直指寄存於她體內的魘。
「畜生,滾出來!」
姬月的聲音不怒而威,充滿了王的威儀。
輕歌察覺,魘在害怕,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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