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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忘了自己還是個姑娘。
魘的聲音漸漸消散,像是來自遠古,那麼幽遠。
輕歌的手放在刀柄之上,她低著頭,閉上眼,滿面淚水。
怎麼能說走就走呢……
一路征戰,沒了魘的聲音,光是想想就覺得有點兒孤獨呢。
墨邪走到輕歌(身shēn)旁,取下披風蓋在夜輕歌(身shēn)上,他擁著夜輕歌站起來。
那側,凍住蛇葬的冰已經融化,蛇葬怒視夜輕歌。
但他又有幾分忌憚夜輕歌,兩個六劍靈師都不是她對手。
如今永夜生已經死了,他再悲憤也沒用,全天下的人都站在夜輕歌這邊。
蛇葬如喪家之犬般,被冰水淋了一(身shēn),悄然逃離斷頭台。
永夜生的秘密世人皆知,那麼可怕的一件事。
蘇雅和墨雲天聽到那番話,心有餘悸,怪不得永夜生會讓墨邪成為他的義子,除了利用夜輕歌之外,墨邪當上城主之時,也是墨邪(身shēn)死之(日ri)。
「太可怕了……」蘇雅的(身shēn)子顫了顫,看著永夜生的屍體,胃裡一陣翻滾。
墨雲天長臂一撈,緊緊地摟住蘇雅,另一隻手放在蘇雅眼睛上。
輕歌腳步沉重的走向祖爺,精神世界裡少了一個人,好似孤獨落寞了許多。
輕歌甚至還記得偶爾和魘一起罵((賤激àn)激àn)人時的場景。
有了魘之後,英武侯的永生石都沒怎麼用過了。魘好像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往後啊,有什麼不知道的,她又得去問那冰冷的石頭了。
風吹起,桃花四散,五彩斑斕的蝴蝶圍著輕歌打轉兒。
輕歌把手伸出,一片鮮紅的花瓣落在掌心。她似是看到了魘,他三步一回頭的踏上黃泉路。
輕歌睜大眼,眸子裡全是淚水。
「他走了嗎?」墨邪替她擦拭掉淚痕。
他一直都知道這姑娘有多堅強,若非痛不(欲玉)生,絕不會懦弱的哭。
「走了。」一開口輕歌才發現她的嗓子這麼沙啞,喉嚨痛的不行,像是被(熱rè)水滾了一圈。
墨邪扶著輕歌走到祖爺面前。
「外婆……」輕歌話還沒說完,兩眼一黑,眼皮耷拉,昏了過去。
墨邪眼疾手快把輕歌抱起,祖爺慌慌張張的道:「醫師,快去請醫師來。」
赤羽掠至輕歌(身shēn)旁,指腹放在輕歌的手腕上,「別怕,我是煉藥師。」
赤羽閉上眼,診斷過後,雙眼打開。
「歌兒怎麼樣了?」祖爺問。
其餘人全都焦急的望著赤羽,她一人生死,牽動著各方勢力的心。
墨邪看向四周,一雙雙急切的眼。
墨邪裂開嘴笑著,誰能想到,當初的她,千夫所指,人人喊打。而今,萬丈光芒,人人敬仰。
墨邪望著輕歌那慘白的臉,心臟抽搐了幾分,像是撕裂了一道口子,無比的疼。
「太勞累了,腰部還中了一劍,她曾經換過血,(身shēn)體虛的很。」赤羽眉頭皺著,一肚子的氣。
在冰谷的時候他就跟夜輕歌說過,她的(身shēn)體得調養,可惜,她不聽。
墨邪垂眸。
那一劍,是他刺的。
輕歌靠在墨邪的懷裡,雙眼緩緩睜開。
赤羽埋怨的看了眼輕歌,「別總是打打殺殺的,早點嫁人去,相夫教子一輩子,免得受這麼多苦。」
輕歌苦笑一聲。
望著輕歌虛弱的模樣,赤羽又指責不起來。
「等等我去煉製幾枚丹藥,先讓她回去歇息吧。」赤羽道。
墨邪抱著輕歌坐上馬車,回閻府。
閻獄走來,「我來吧。」
墨邪(身shēn)體更差,一直抱著輕歌,也難為他了,
墨邪搖搖頭,乾咳一聲,抱著輕歌進了幽蘭院。
閻小五為輕歌沐浴過後,輕歌躺在柔軟的(床chuáng)上,耳邊依舊是魘的聲音。
輕歌一直呼喊著他,沒有任何的回應。
那副骨架,化作一縷紫色煙霧,消散在人山人海。
「咳……咳咳……」
輕歌咳嗽著醒來,周圍全都是關心她的人。
祖爺坐在(床chuáng)邊,她握住輕歌的手,關懷的問:「孩子,好點了嗎?」
輕歌蒼白一笑,點點頭:「我沒事,就是有點兒累了。」
「城主府那邊有發現嗎?關於還魂藥劑的事。」輕歌看向閻獄,問。
閻獄搖搖頭,「城主府內所有的密室全都翻了個遍,就差沒有掘地三尺了,什麼都沒發現。」
「去無(情qing)崖看看,去之前找赤羽拿幾枚對付薄(情qing)霧的丹藥。」輕歌道。
魘在臨死之前數出了永夜生的種種罪行,只為讓她能順理成章的取而代之。
魘大部分動用她(身shēn)體裡的力量,是想讓她看看,如何能將元素、精神的力量發揮到極致。
閻獄點了點頭,而後退了下去。
「你就好好歇息,當我們不存在呢?其他事有我們來做,你別急。」閻小五道。
輕歌扯了扯唇,笑的甚是無力。
「爺爺呢?」輕歌看向夜無痕,急切的問。她現在最為關心的就是夜青天,夜青天現在的病(情qing)已經控制住了,若是受到了刺激,恐怕又要回到解放前。
「你別擔心,得到消息之後我第一時間就已經封鎖,爺爺不會知道的。」夜無痕道。
所有要進入夜青天耳朵里的消息,都要從他這裡過一遍。
他清楚,夜青天若是出了什麼事,夜輕歌一定會瘋了的。
輕歌動了動(身shēn)子,墨邪和祖爺小心翼翼的把她扶起。
輕歌:「……」她沒那麼(嬌激āo)貴。
輕歌本想去院子裡散散心,結果走到院子,發現滿院子都是人。
「娘,這裡這裡。」燕小七坐在燕復平懷裡,揮了揮小手。
院外,出現一道白色(身shēn)影,東陵鱈(身shēn)穿海棠月袍,聽到這聲音完全愣住了。
才一段時間不見,夜輕歌連孩子都有了?
孩子都這麼大了……
東陵鱈皺皺眉,百思不得其解。
「小七,不要打擾你娘。」燕復平皺了皺眉。
「爹,你閉嘴!」燕小七叉著小腰蠻橫的道。
東陵鱈:「……」
爹不是姬月嗎?
這廝是誰?
東陵鱈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燕復平,滿腦子的霧水。
這燕復平,生得不如他。
五大三粗的,哪有他一半優雅。
輕歌若是移(情qing)別戀的話,他當然是不二人選,再怎麼著也不會是這個大叔吧。
一小會兒的時間,東陵鱈的腦子千迴百轉。
燕小七看見東陵鱈,兩眼放光。
好俊的男人!
燕小七跑到東陵鱈(身shēn)邊,抱著東陵鱈的大腿,仰起頭天真無邪的問:「大哥哥,你是誰呀。」
「我是你爹。」東陵鱈也不知怎的,一抽風,腦子還沒跟上就脫口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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