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琳夾槍帶棍連轟帶炸的話,將龔耀祖氣得慪血。一筆閣 www.yibige.com
不過——
皇極天焱是什麼,秦長老又為何發發怒,陳琳想要在他房間搜出什麼東西……
「陳琳,你把話說清楚,我不知道皇極天焱是什麼。」龔耀祖忍著怒氣,道。
他得知秦家的秘密,為秦家賣命,若得罪了秦家,那他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死到臨頭還要狡辯。」陳琳冷笑。
「將軍……這……」岳櫻子擔憂的看著龔耀祖。
龔耀祖骨骼分明的大手包裹住岳櫻子的白嫩的手掌,「別怕,我在。」
感受到手上傳來的溫暖,岳櫻子這才稍稍安心,只是屋內的氣氛,依舊劍拔弩張,風聲鶴唳。
侍衛們還在屋內翻找著,其中一名侍衛在柜子底下找出黑色的包裹,侍衛想了想,便拿著包裹走至陳琳面前,遞給陳琳,「陳琳大人,這是從柜子底下搜出來的。」
陳琳眉頭一挑,「打開。」
她倒要看看,這裡面藏了什麼東西。
龔耀祖與岳櫻子對視一眼,眉頭緊蹙,問:「櫻子,這可是你的?」
岳櫻子搖了搖頭,「不是。」
龔耀祖的心,陡然下沉,這東西,既不是他的,也不是岳櫻子的,為何會出現在他的房間,又恰好被陳琳找到?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雙美麗的手,在推波助瀾,交織出一張大網,讓他深陷絕望,瀕臨死亡。
侍衛打開包裹,黑色的軟布裡面包著一面斗笠。
斗笠黑紗製成,黑紗有一大半被燃燒了,剩下的部分仿佛還來不及燒,便被包住塞進了柜子之下,斗笠中央,有些細碎的草青色的粉末。
風從門外吹來,將那草青色粉末吹至侍衛臉上,忽然,侍衛雙手鬆開,手上的東西全都掉在了地上。
侍衛雙瞳瞪大,爬滿血絲,雙耳、鼻孔、嘴巴、眼睛裡都流出鮮血。
他(身shēn)體僵直的站著,四肢繃緊,而後又直直的倒在了地上,死相與那(日ri)的婢女幾乎一模一樣。
陳琳眼睛微微張大,臉皮扯動了幾下,她眼神(陰yin)狠的看向龔耀祖,「龔耀祖,你還有什麼話要說?毒是你下的,皇極天焱是你偷的,你想毀滅證據,奈何,老天爺都不幫你。」
「柳兄,把他給綁了,帶到秦長老那裡去,由秦長老處置。」陳琳大怒,發號施令。
岳櫻子看著包裹里的斗笠,眼光閃了幾下,她轉過頭,驚慌失措,「將軍,這斗笠是我的。」
「是你的?」龔耀祖臉色慘白。
他當然不相信岳櫻子會害他,只是,他不知道,究竟是誰,躲在背後,要置他於死地?
劉坤?
在玄月關的十餘年,他與劉坤雖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但只有他和劉坤知道,他們分別站在河對面,蟄伏等待,森嚴戒備,一有機會,便能掠出,將對方扼殺。
一定是劉坤,只有劉坤,才能有如此手段,暗中((操cāo)cāo)作,心思詭詐,神不知鬼不覺的宰了他。
男人走了過來,直接拽著龔耀祖的領口把其提了起來,朝外走去,絲毫沒有照顧龔耀祖斷臂的傷口,以至於傷口無意撞到柱子,疼的龔耀祖額上溢出了汗。
「將軍……」岳櫻子憂心忡忡地追上去。
咻——
一把劍,橫在她面前,擋住了去路,「急什麼?」
岳櫻子轉頭朝陳琳看去,眼圈微紅,道:「陳姑娘,將軍(身shēn)上沒有什麼皇極天焱,也沒有下毒,你要相信將軍啊。」
「相信他?憑什麼?」陳琳冷笑。
「櫻子,回去。」岳櫻子還要說話,龔耀祖卻是一聲怒斥。
龔耀祖被男人提著,甚是狼狽,無比落魄,斷臂傷口正源源不斷地流著血,顏彩艷麗。
「嘖嘖,好一番郎(情qing)妾意。」陳琳發出兩道嘲諷之聲。
「陳琳,有什麼事沖我來,不是要見秦長老嗎?走啊,現在就去。」龔耀祖道。
陳琳伸出手,拍了拍龔耀祖的臉,「想不到我們龔將軍還是個痴(情qing)種啊。」
話鋒一轉,兇狠暴戾:「把人帶走。」
提著龔耀祖的男人便朝外走去,龔耀祖還在發著高燒,慘白的臉,竟是漲紅了起來,(身shēn)體(熱rè)氣騰騰的,意識逐漸渙散,也就在這時,(身shēn)後,房內傳來一聲痛苦尖叫聲。
啊——
那熟悉的聲音,讓龔耀祖怒髮衝冠,睚眥(欲玉)裂。
他回頭看去,眼圈赤紅充血。
門楣旁,陳琳出劍鋒銳,直接了斷的砍斷了岳櫻子的兩條臂膀,岳櫻子痛的面目扭曲,(身shēn)體發抖,站不住,四肢軟而無力的癱倒在地,岳櫻子伸出手,一把攥住岳櫻子的頭髮,將其揪了起來。
岳櫻子垂著眼皮,雙肩傷口鮮血如注,涓涓的往外流,地上的血泊,更是觸目驚心。
龔耀祖如野獸般,猛地一聲怒吼,歇斯底里的,月色下,他像是被囚的惡狼,他雙腿和剩下的一條手臂瘋狂攢動著,想要掙脫開男人的束縛桎梏,卻是徒勞無果。
幽幽深夜裡,陳琳一手提著岳櫻子的頭髮,一手拿著劍,血水淌著劍(身shēn),匯聚在劍尖,最終滴落在地。
陳琳轉頭,朝龔耀祖看去,臉上浮現出絕艷的笑,好似吃人惡魔。
龔耀祖泄了氣了,(身shēn)體無力的耷拉著。
岳櫻子半跪在地上,無力的朝龔耀祖看去,唇動無聲,念出那幾個字來。
將軍,救我——
翕然,陳琳湊在岳櫻子耳邊,吐氣如蘭:「岳姑娘,沒人能救你了。」
陳琳舉起劍,朝岳櫻子的腿砍去。
岳櫻子瞪大眼,口裡吐出血來,慘叫出聲,喊到崩潰,異常沙啞。
龔耀祖像是個垃圾,被男人提在手中,搖搖晃晃地朝秦魁的大院走去。
他絕望的聽著岳櫻子的喊聲,體內的血液仿佛要衝出皮(肉rou),吶喊咆哮,廝殺不休。
然而,現實是,他這威武勇猛保家衛國的將軍,像狗一樣匍匐。
將軍府內,女子的哀嚎聲不斷。
男人和侍衛們往回走,去秦家大院。
前方,幾輛馬車行駛過來,與之擦肩而過。
龔耀祖脖子突地僵住,機械般地轉過頭,朝那馬車看去。
車廂上的小窗口帘子被白嫩纖細的手給掀開,露出一張絕色的臉。
一雙清潭涼薄的眸子,冷嘲的看著他。
夜輕歌!
龔耀祖怔住。
帘子被放下,漸漸遮住那張美麗面龐。
她依舊雍容,他也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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