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聲清嚦鳳鳴,道火鳳自天而降落於道觀之,甫落地,火鳳身上火羽如箭,向蛇雞馬三人傾瀉而去。w..
三人大驚失色,各自擋招,卻被擊得同時退身,再抬眼,火焰開裂,內現出條少年身影。
少年最多也就十七歲,乾淨的面容猶帶幾分稚氣,氣質卻是乎年齡的沉穩,縱然此時雙目怒氣熾烈,幾能噴出火來,身形依然如淵渟岳峙,口道:「找到你們了,看你們再往哪跑!」
「是他!他追來了!」雞冠頭驚慌道,不用說,這少年就是先前追殺他們之人。
「慫樣!」馬臉男扯了把雞冠頭,示意他保持沉穩,同時拱手道:「小兄弟,冤家宜解不宜結,不知我們十二星相與你有何仇怨,你說個明白,若是我們兄弟錯了,這便給你陪個不是。」
少年乾脆道:「無仇無怨」
馬臉男道:「無仇無怨,你這還般逼殺我們千里!」
少年震衣袖,凜然道:「吳氏村,村三十七口不也與你們無仇無怨,你們不也照樣斷送全村性命!」
「不過幾個凡人,你要為他們得罪十二星相。」
「不過是幾個邪人,我便並將十二星相剷除!」
馬臉還欲再說,蛇男吐著蛇信子打斷道:「老馬,別費勁了,這種初出茅廬,專門打抱不平的愣頭青,與他說再多也沒用,只有把他打疼,打得再不敢亂管閒事才行,兀那小子,上次是你提前布陣,搶得了天時地利,再加上爺爺們見你年小時大意,才讓你僥倖占了上風,現在讓你見識下大爺們的真本事。」
「先前你們大意了?」少年冷笑聲,手腕翻化出把摺扇,「我也樣,未想到對付你們還需請出師傅所贈法器,否則,你們豈有脫身之機!」
伴隨少年話語,摺扇張開,扇面上是浩瀚山河圖,青山碧水,壯闊非常,但還未看清,扇上圖案又變成彎月懸空,淡星幾點的寒星冷月圖,之後是白鳥朝鳳圖,錦鯉躍水圖……短短瞬間,扇面圖案就變化了不知凡幾,好似天下萬物都在這摺扇。
「這是乾坤扇!你是……」三人同時驚呼道。
「你是象萬生的徒兒,那個紀鳳鳴?」三人話說半,此時第四個聲音從三人側旁突兀傳來。
三人側目看,便見觀門處,那個先前了蛇君毒針倒在地上,理應是個死人的背劍少年竟不知何時爬了起來,渾若無事道。
「了我的蛇牙針……竟還沒死?怎麼可能!」蛇君嚇了跳。
「前提是我了。」那少年手揮,兩枚淬著幽幽綠光的毒針從他指縫揮出,沒入地面深處,同時又打量著那三人,嘖嘖稱奇道:「你們便是十二星相?早聽聞畜生道分為御獸,化獸兩派,其化獸派內修獸王訣,外則改造肉身,將自己變得比妖還妖,比獸更獸,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
「你是何人?打算做什麼?」雞冠頭戒備道。
「做什麼?我沒招誰沒惹誰,大半夜的好不容易找到了門派名下的道觀,正想入內歇息,結果你們卻在門口布下陷阱,若不是我反應快差點平白斷送了性命,你說我接下來要做什麼?」少年說話間,從背後緩緩抽出劍,月映劍輝,折射出片淒寒,劍未,觀氣溫便已陡降。「那邊的,是紀鳳鳴紀道友沒錯吧,打個商量,這三個交給我解決如何?」
「正是在下。」紀鳳鳴口上應道,但心裡卻對這持劍少年同樣戒備,荒郊野外,來歷不明,焉知這少年不是與畜生道之人伙故意演戲的,故道:「在下已在吳氏族慘死鄉親面前起過誓,要親手誅殺這三名邪徒,所以恕在下不能應允。」
「哈,這樣啊,那便看誰快了!」鏘然聲,少年拔劍出鞘,頃刻間湛藍色幽光迸射而出,仿若月華飛散,直刺馬面人。
「好快!」馬面這念頭方起,劍光卻比念頭更快的遞到眼前,劍上寒意逼得他無暇思索,足下點身形疾退。可劍光卻依然如影隨形,緊鎖他胸前三寸。
馬面嘶叫聲,身形後仰以手撐地,雙足卻是連踢,腿部緊繃的肌肉崩碎了褲料和靴子,赫然現出馬腿和馬蹄,月牙形的腳掌下每腳都是足以開碑裂石,畜生道之人化身為獸,換來的是比獸更凶暴百倍的力量。
馬蹄又疾又沉,但那少年的劍卻是以疾對疾,以沉對沉,短短你瞬就過了不知多少招,馬面已覺力屈,但那少年劍招卻是如潮浪般無止無歇,似還有提升的無盡空間。
馬面心頭凜,他們十二星相在畜生道也是排得上名號的,能這般惡名昭著,自然非是弱者,在當年隨帝凌天征戰時,它雙足踢死得正道之人不在少數。如今竟是被個少年輕易擋下。
「他娘的,追殺我們的那個小雜碎是衛無雙的徒弟,難怪這般難纏,但這小子又是從哪蹦出來的,現在年輕人都這樣嗎?」馬面心呼嚎著,卻已有決斷。
但見他飽提獸元訣功法,雙手撐地為圓心,身子急旋周,借著旋力雙足同起出最強擊,霎時兩個蹄子如堵牆壓來,周遭空氣都在這擊下出爆鳴聲。
「來得好!」少年贊了聲,改作雙手持劍,宛若真武盪魔般,自上而下盪除個霸道剛猛的弧線,狠狠迎面砸向踢來的雙蹄。
聲金鐵交擊聲,氣流已交擊處為心爆,少年身形向後略退半步。但馬面卻是借著劍身反震之力往門外爆沖。
馬面非像蛇君那般自信,知曉個紀鳳鳴那樣的小怪物已經另他們難以應付,如今又來了個年紀輕輕,劍術卻同樣難以測度的小怪物,與這兩個小怪物糾纏哪還有生機?是以他不假思索催動神行的神通。
妖族少數幸運者化形以來便自動覺醒本命神通。畜生道與之類似,通過對獸元訣的修煉同樣能覺醒神通,而且不依賴運氣,只要修為到了,每人都能煉出神通。馬面的神通便是賽過千里神駒的腳力。蹬足,身形已破門而出,遠遁在百米之外。至於兩個同伴,只能讓他們自求多福了。
「老蛇、老雞,非是我不顧念情義,只是我若救你們的話,結果多半是誰也走不了,待我留命通告龍虎雙君,他們定會為你們報仇……」馬面人邊想著,邊看著自己的身體向前撒足疾奔。
「等等?我為什麼能看到我的身體?我的身體又為什麼沒有頭?」
想著這些,馬面人的頭從空墜落,滾了幾滾朝向觀方向,看到那少年抖落劍上殘血,緩緩收劍的景象。
「好快的劍,真是小怪物……」馬面眼前漸黑,最後所見之景在他腦永遠定格。
少年收劍回身同時,卻見紀鳳鳴那邊戰鬥同樣結束,雞冠男手持兩個雞爪性的勾鐮,爪尖已遞到紀鳳鳴的鼻前但卻難再進步,因為他的整個身軀已結上了層寒冰,成了個動彈不得巨大冰雕。
紀鳳鳴摺扇敲冰雕,伴隨清脆聲敲擊,裂紋蛛般在冰雕上擴散,隨後「咔——嗤——」幾聲脆響,冰雕破裂成塊,雞冠男就這麼散碎地。
紀鳳鳴不再看雞冠男眼,摺扇指蛇君,道:「只剩你了!」
蛇君被他指,立時遍體生寒,他未料到兩名同伴敗得如此之快,以至於還未來得及支援,便只剩自己孤家寡人。身形止不住的後退步,突得扯過被他擒獲的女子,惡狠狠道:「你們別過來,否則我便殺了她!」
蛇君扣住少女纖細白皙的脖子,給人感覺便如條蛇纏上了白天鵝,而那少女不言不語,真如痴了般。
「你認識她?」持劍少年看向紀鳳鳴。
紀鳳鳴緩緩搖頭,「不認識,但是無辜之人。」
「哈,還好我不是什麼良善之輩,我說前面那條蛇,你拿著個我們都不認識的女人是想威脅誰啊?」持劍少年以手按劍,滿不在乎的向前,每走步,身上劍意便強上分。
「是嗎?那留她也沒必要了!」蛇君眼厲,帶著鱗片的手掌印向女子頭顱。
卻聞兩聲呼喝,「住手!」持劍少年停步,與紀鳳鳴同時喝道。
蛇君凌厲掌已到女子天靈,卻是陡然收。咧開嘴角,露出森森蛇牙,得意道:「果然,我就說這小妞這麼水靈,哪個不愛?你們這些年輕人,怎麼可能沒有英雄救美的心思。辣手摧花我也不想,想救她性命,你們就讓我離開。」
紀鳳鳴和持劍少年互視眼,交換意見,紀鳳鳴冷哼聲,道:「把人留下,你走吧!」
蛇君面露喜色,正欲逃走,蛇形瞳孔卻縮露出陰險之意,道:「不急,本大爺可不傻,把護身符丟了你們兩個再追上來怎麼辦?」
「那你要如何?」持劍少年問道。
「你們兩個互擊對方掌,都使出全力,不許抵擋,之後誰能站得穩,我便把這妞兒賞給誰?」
「讓我們自相殘殺,想得倒好!」紀鳳鳴冷聲道。
蛇君嘶嘶怪笑道:「算不算自相殘殺,你們就算互擊掌,也不至於送了性命,只是給大爺我個保障而已,不然大爺怎麼敢安心放人。」
「我們又怎知你會不會趁我們受傷把我們打盡?」持劍少年道。
「嘶嘶,大爺只想逃命,才不多招惹是非,你們兩個傷者聯起手來能不能對付得了本大爺,本大爺點也不想知曉,好了,莫想拖延時間,快點互擊掌!」
兩名少年卻皆是立身不動。蛇君催促道:「快些動手,我說到十,你們再不出手這小娘可就香消玉殞了。」
「」
「二」
「三」
……
蛇君拖著長腔,沒聲都似催促,二人面上皆露遲疑之色,握劍的手和持扇的手捏了又松,卻誰也沒動手。
「九!」蛇君漸露不耐之意,手已再度高舉,作勢欲落。
「十!」聲落定,蛇君毫不留情的擊向少女
「停!」二人又齊聲呼,蛇君手掌不由滯,慢了幾分,便見二個少年同時動手,卻不是攻向對方,持劍少年運劍如風,身形卻比風更快,陣颶風狂飆,劍已攜帶狂風之勢刺向蛇君。
而紀鳳鳴掌前推,掌心符閃耀,道璀璨電光從掌心呼嘯而出,正是道門秘式「掌心雷」!
隨他人起舞,最後只會任他人擺布,兩個少年做出決斷,賭注招。
「拼了!」蛇君也生出狠勁,便是死也要拖個人上路,掌勁再催要斷送女子性命。
快劍,疾電,凶掌,人性命,三方相爭,便看誰能快上分!而最後結果卻是——
「時間到!」
伴隨清脆聲,只白生生的小手,捏著根算命用的算簽自下而上猛然刺!
沉穩,乾脆,利落,木製的算簽如同索命的匕,從蛇君布滿鱗甲的下顎刺入,毫不留情的直扎進他的腦幹,蛇君氣力頓失,手掌軟軟從少女身側划過。
而與此同時,劍刃和雷電同時而至,已失去生機的蛇君再受重擊,被擊得鮮血四濺,瘦長身子狠狠砸向了道觀的側牆。半個身子都砸進牆。
赤紅血花飛濺,銀白月光流瀉,少女沐浴在血水和月光下,竟是同時顯露出邪魅和聖潔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
而她卻是抬頭看天,靈動黑亮的眸光哪有半分痴色?雙目透過破了洞的屋頂看向天之月。小手合十,拍夾在掌心的算簽,沾著血的俏臉露出歡愉之色道:「剛好過了子時,天過去了,嘻嘻,今天果然有驚無險,切都在本小姐的推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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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外傳主要人物露臉,他們都是誰應該並不難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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