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肌膚之親
半個時辰後,靜休調息了一下氣力,身體漸漸恢復。於是站了起來,活動活動了筋骨,道:「公主,我體力基本上恢復了,我這就出去給你找吃的,你呆在這裡千萬別出去啊,這森林裡虎豹豺狼頗多,你一個人會很危險的。」詩雅見靜休要一個人離開,獨留自己一個人在此,心中不免害怕,可是鬧騰的肚子卻再也按耐不住,只好點了點頭道:「那你小心啊,快點回來。」靜休微微一笑後,轉身朝洞外走去。
此時玄蝠突然提著兩隻烤得笑噴噴的野兔,走了進來,見靜休要出去,便問道:「你這是要去哪兒啊?」靜休大怒道:「你個老妖怪,是要餓死我們怎麼的?」玄蝠提了提手中的美味道:「我這不是去給你們找吃的去了嗎?好心好意,你還埋怨我。」靜休一看玄蝠手中的美味,不禁直咽口水,道:「你這麼好心?還烤熟了給我帶回來?」玄蝠道:「你們可是我的重要人質呢,我怎會讓你們有個好歹?我不在洞內燒烤只因為不想耽誤你們兩談情說愛。」靜休一聽,大怒道:「什麼談情說愛,你嘴上可要積德,我可是個和尚呢,還有人家詩雅乃是堂堂南詔公主,其容你如此玷污。」玄蝠道:「哈哈,到底有沒有談情說愛你們兩心裡最清楚了。」靜休懶得辯解,奪過他手中的美味,跑到詩雅面前,道:「公主,快吃吧。」詩雅戰戰兢兢地結果食物,卻又不敢下嘴,靜休道:「放心吧,我們兩命就在他手上,他要害我們一掌便夠了,沒必要還在這食物上做手腳。」詩雅一聽,覺得有理,於是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靜休卻在一旁默默地念起了經。
詩雅見靜休不吃,便問道:「靜休,你為何不吃呢?」靜休道:「公主你忘了?我可是個和尚,不能吃葷的。」詩雅倒是恍然大悟,道:「可是你不吃東西怎麼能行呢?」靜休道:「放心,我體力好得很,一時半會兒餓不死,玄蝠也不會讓我餓死的。你快吃吧,不用管我了。」玄蝠笑道:「小子,現在我只有這麼兩隻野兔,沒有其他食物了,你別無選擇。」靜休道:「這偌大一個山林,難道就找不到一些野蘑菇野果子嗎?」玄蝠笑道:「嘿,你小子,你想清楚,你現在可是個階下囚,還真把自己當老爺了,還讓我伺候你?有的吃就吃,不吃拉倒。老子我可是從來不吃素。」靜休道:「既然你不給我找,那我自己出去找吃的。」玄蝠道:「好啊,只要你走出這個洞口,我便拔光公主的衣服。」詩雅一聽,大驚一跳,匆忙地躲到了靜休身後,靜休大怒道:「你又不讓我出去,你是想真的餓死我嗎?」玄蝠道:「我並沒想餓死你啊,這不是給你帶了食物來的嘛,是你自己不吃而已。」靜休道:「你分明是故意刁難於我。」玄蝠道:「隨你怎麼說,反正我待你可是仁至義盡。一句話,要麼吃肉,要麼餓死。隨你選。」靜休一時惱怒,就地坐下,道:「打死我也不吃肉。」說完便閉上了眼睛,慢慢忍耐飢餓。玄蝠只是冷冷地笑了笑,沒有再搭理他。詩雅小聲問道:「靜休,你當真不吃?」靜休道:「男子漢大丈夫,說不吃就不吃。」詩雅道:「可是你要是不吃,你會餓死的。」靜休道:「放心,他絕不會讓我餓死的。再說了,即便是餓死我也不能主動破戒。公主,你也休要再勸我了。」詩雅無奈,只好不再勸說,值得在一旁默默擔心著。
就這樣,靜休僵持了三天,硬是一口食物也沒吃,每天只喝下幾口清水支撐,漸漸地,他體力透支,昏厥倒地了。詩雅見狀,懇求玄蝠道:「前輩,求求你了,你就給他弄點素食吧,不然他可真的會餓死的。」玄蝠道:「我可沒想餓死他,是他自己掘而已。他既然想死,我也攔不住。」詩雅道:「如果他死了,你就得不到你想要的東西了,也就不能威脅聖白羅了。」玄蝠道:「沒關係,洗髓經那玩意根本對我沒用,我只是想用它威脅聖白羅而已。不過,即使這小和尚死了,我不是還有你可以用嗎。」詩雅氣憤道:「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何要如此刁難於他,不就是一點素食而已嗎,難道就這麼為難你了?」玄蝠道:「老子做事向來都是隨欲而為,我不想做的事,哪怕你刀架在脖子上我也不會做的,老子想做的事,哪怕千軍萬馬也攔不住我。」詩雅無言以對,看著地上昏厥的靜休,心中無比哀傷,卻又無計可施。稍許,玄蝠又出去弄了一個山雞回來烤熟了遞給了詩雅。詩雅見靜休已是命懸一線,於是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救人要緊。便撕了一小塊肉,塞進靜休嘴裡。可是靜休早已餓得連嘴都動不了拉,這肉更是咬不動了。玄蝠見狀,笑道:「這小子連動牙齒的勁都沒有了,哪裡還咬得動你的肉。」詩雅道:「那該如何是好?難道真的眼睜睜看著他餓死?」玄蝠道:「辦法也不是沒有,就看你願不願意了?」詩雅道:「什麼辦法,快說,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又豈會不願意?」玄蝠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訴你。你自己將這肉嚼碎,然後用嘴餵給他不就行了嗎。」詩雅一聽,不禁笑臉一紅,道:「這....這.....這怎麼能行?」玄蝠道:「反正辦法我已告訴你了,做不做隨你。老子可得出去溜溜了。」說完,玄蝠便走了出去。其實玄蝠是怕詩雅不好意思,所以才故意迴避。
玄蝠走後,詩雅再三思量,看著靜休微弱的氣息,他終於扯下了一塊肉,塞進嘴裡,慢慢將其嚼碎,然後雙唇湊到了靜休嘴上,將口中的食物餵給了對方。此時詩雅的心跳動得無比劇烈,全身熾熱,他從來沒有跟男子這樣肌膚接觸,這種感覺她也從來沒有過,不過這一切都是為了救人,都是為了救人,他心裡不停地告誡自己。稍許,半隻雞腿已全部餵到了靜休的胃裡。漸漸地,靜休已恢復了意識。靜休見詩雅正用嘴給自己餵食,頓時心中無比慌亂,本來可以睜開的雙眼也不敢動彈,他不知道自己睜開眼睛之後該怎麼面對對方,畢竟人家是尊貴的公主,而自己也是一個出家人,怎麼能有這樣的親近,明知對方是為了救自己,但此時慌亂的心早已讓自己毫無思緒了。詩雅見靜休還未甦醒,心中一慌便餵得有點急了,一不小心將靜休給嗆到了。靜休立馬翻了起來,使勁地咳嗽了幾聲,這才好受些。詩雅見靜休已醒,頓時覺得無地自容,在一旁頭也不敢回。靜休作為一個男子漢,也不能讓人家姑娘家如此尷尬,只好主動開口道:「公.公...公主,我....我只不過也鄉野小和尚,豈容你如此屈尊降貴來救我,這讓我何以為報?」詩雅道:「靜休你別太在意,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若不如此,你此時便已餓死了,你若死了,我一個人可怎麼辦?」靜休一聽,不熱淚盈眶,心中無比的溫暖,無比地感慨,道:「公主,我靜休在此發誓,我若不能將你安全帶離這裡,我哪怕死了也會被扔下那阿鼻地獄,永世不得翻身。」詩雅道:「淨說大話,你當真做得到?」靜休道:「公主,你不信我?」公主道:「你不吃東西,怎麼有力氣帶我離開?你叫我如何信你?」靜休看了看樹枝架子上的野兔,這才明白公主的意思:「倘若自己吃肉便是主動破戒,愧為佛門弟子;倘若自己不吃肉,就不能完成自己的誓言。」這可難道他了,只得在一旁沉思,默默不語。詩雅見靜休糾結,便寬慰道:「好啦,你別太在意,我說的話只是激勵你而已。不過你確實不能不吃東西啊。」靜休道:「可是....」詩雅道:「我知道你顧慮什麼。你現在即便吃下這隻野兔,那也是為了救我而吃得。再說了這隻兔子並非你所殺,也非你主動去吃的,而是為了救人而吃,相比佛祖不會怪罪於你。倘若真的怪罪,我願一人承受你的罪過。」靜休一聽詩雅的話,心中無比感動,沒想到詩雅堂堂一個公主,居然願意為我這個小和尚承擔罪孽,我若再讓他犯險,豈能忍心。於是靜休拍了一下大腿,喊道:「好,今日我就自己破戒。倘若佛祖將來怪罪,我自己承擔便可。」說完,便拿起了那隻美味的野兔,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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