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朱松的角度來說,他願意主動幫劉長河等人開門便是給足面子了。李儒隆竟然還不知足,偏要讓他將大門打開,這也太欺負人了,真以為中光的人是嚇大的。
看著朱松猶豫不決的神情,李儒隆上前一步,冷聲說道:「要不把大門打開讓我們進去;要不你便和他去作伴。二選一,你看著辦吧?」
聽到李儒隆的話後,朱松差點沒把肺氣炸,怒聲喝問道:「李所長,你這是在威脅朱某嘍?」
朱松本以為李儒隆會否認這話,他便可以借題發揮了。
誰知李儒隆卻面帶微笑的點頭說道:「朱副總,你說的沒錯,我就威脅你了,你能怎麼著?」
中光是雙橋鎮的龍頭企業,老爺子賈德亮又是前任鎮黨委書記,作為副總,朱松一直有種高人一等的感覺。他做夢也想不到李儒隆壓根沒把他放在眼裡,直接出手打臉不說,還明白無誤的告訴他,真是囂張到了極點。
看著朱松陰晴不定的臉色,李儒隆不願再和其囉嗦了,上前一步,冷聲說道:「姓朱的,怎麼說,選好了沒有,我可沒空和你在這兒磨嘴皮子。」
說到這兒,李儒隆伸手指著不遠處停著的警用麵包車道:「這是我們所里座位最多的警車,我特意讓手下將其開過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面對李儒隆赤果果的威脅,朱松臉色由黑轉白,心中鬱悶到了極點,但卻想不出應對之策來。
李儒隆見朱松的心理防線幾近崩潰,決定再給他燒一把火,當即便怒聲喝道:「來人,姓朱的涉嫌妨礙執行公務,替我將其一併拿下,快點!」
朱松聽到這話後,心裡緊繃著的那根弦咔嚓一聲便直接斷掉了,連忙擺手說道:「李所長,我讓人開門,這總行了吧?」
李儒隆當即便伸手衝著伸手警察做了個停手的動作,抬眼看向了朱松。
見此狀況後,朱松不敢怠慢,連忙從褲兜里掏出鑰匙,向著厚重的鐵門走去。
閉門羹是賈忠堂給劉長河等人設置的第一道關卡,為避免保安頂不住,直接將把守大門的任務交給了朱松和林金明。現在,林金明被拿下,朱松認慫了,第一道關卡被順利突破了。
「劉鎮長、喬鎮長,你們先上車進廠,我等會再過去!」李儒隆衝著劉長河和喬玲玉說道。
看到這一幕後,副鎮長喬玲玉的心中感慨萬千。
今天一早,鎮黨委書記凌志遠特意叮囑她,到中光之後,文的讓劉長河來,武的讓李儒隆出手,她只需從旁輔佐,做好細節方面的工作就行了。
在這之前,喬玲玉對於凌志遠的這一叮囑並不以為然。從她的角度來說,賈家就算再怎麼張揚,也不敢明目張胆和鎮上作對,那樣的話,也太膽大妄為了。
看到眼前的一幕之後,喬玲玉才意識到他的想法太天真了。如果不是派出所長李儒隆的話,別說拿回那塊荒地,只怕連中光的門都進不去,由此可見,凌志遠的高瞻遠矚。
進入中光廠區之後,劉長河和喬玲玉直奔那塊荒地而去。
那塊荒地本就在中光廠區的旁邊,三年前,中光用一道圍牆將整塊地圈進了廠區里。劉長河和喬玲玉今天所要做的便是將那圍牆象徵性的拆除一部分,另外,讓賈忠堂在閒置土地回收通知書上簽字。
這兩件事說起來容易,要想做到,只怕比登天還難。
在這之前,劉長河便和喬玲玉商量定了,進入中光廠區之後,第一件事便將圍牆拆除掉一部分。這事的動靜比較大,容易在老百姓中間產生轟動,因此先從這事著手,准沒錯。
司機事先便得到劉長河的招呼了,車進入中光廠區之後,徑直向著那塊荒地疾馳而去。
眼看荒地就在眼前,劉長河剛想要鬆一口氣,突然見到近百號工人正圍在空地前面,心嗖的一下便緊拎了起來。
噴漆車間的主任王大強見到車過來了,當即便衝著兩個車間副主任呂裕民和宋廣利說道:「鎮上的人過來了,通知兄弟們做好準備,絕不能讓他們的手。」
呂、宋兩人聽到車間主任王大強的話後,不敢怠慢,連忙快步往左右兩邊走去,做最後的動員工作。
喬玲玉的工作能力雖然很強,但畢竟是女人,見到這麼大的陣勢,心裡很有點沒錯,心慌意亂的說道:「長河鎮長,他們這是要幹什麼,不會想要鬧事吧?」
無論哪級官員,最怕的便是老百姓鬧事,一旦處理不當便會釀成群體性事件,這可是官場中的大忌,誰也承擔不了這責任。
劉長河的心中雖也有幾分沒底,但他比喬玲玉要鎮定許多,沉聲說道:「別擔心,我們依法收回中光的閒置土地,他們不敢亂來的。」
儘管劉長河語氣很是篤定,實則心裡卻一點底也沒有,一臉的焦慮之色。
「長河鎮長,我看還是向書記匯報一下這事吧!」喬玲玉提議道。
對於收回中光的這塊荒地的難度,劉長河事先便有預計,但人還沒從車裡下來,便向凌書記求援,他可干不出這樣的的事情來。
劉長河轉頭透過後車窗掃了一眼,沉聲說道:「沒事,李所長過來了,先下車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喬玲玉心裡雖然很是緊張,但劉長河既然這麼說了,她也不便提出反對意見,當即便輕點了一下頭,答應了下來。
坐在警車上李儒隆此時也看出了不對勁,當即衝著副所長劉一正等人說道:「一會下車之後,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得亂動!」
「是,所長!」眾人聽後,連忙出聲稱是。
李儒隆心裡非常清楚,眼前這幫工人的情況和那兩位副總不一樣,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採用強制手段,否則,可是容易出大事的。
「所長,賈忠堂讓這些工人幹什麼,不會真想和鎮上對抗吧?」劉一正一臉不解的問道。
「如果真鬧出群體性事件的話,他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李儒隆沉聲說道,「他這麼做是想給鎮上施加壓力,這無異於是在玩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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