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志遠聽到褚國良的話後,輕點了兩下頭,對方說的無疑是實情。
強殲可是重罪,張一翔和錢程兩個二世祖搞出來的事,張大山和錢家望勢必要為他們遮掩。時隔兩年之後,再想去查,難度確實非常大。
見到凌志遠沒有做聲,褚國良下意識的以為縣長對此結果不滿意,臉上露出幾分尷尬之色。凌縣長將其從雲榆調任祁山公安副局長,便是想其幫著排憂絕難的,他現在卻什麼忙都幫不上,連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縣長,我本想這兩天去拜訪一下陳局長的,但昨晚這事一出……」褚國良欲言又止。
褚國良話中的陳局長指的是祁山原縣長、漣州市氣象局長陳炳良,當年他便是由於追查這事,而被張大山拍擠走的。其中其關鍵作用的是原漣州市委副書記錢家望,否則,單憑張大山的話,做不到這點。
凌志遠看著褚國良一臉鬱悶的表情,知道其誤會了,當即便開口說道「國良,昨晚的事不管是不是一起意外,那事都不能放鬆,這是做實了的事,只要找到突破口,他們想要抵賴都不行。」
褚國良聽後,輕點了一下頭,隨即開口道「縣長,昨晚的事也很蹊蹺,我懷疑絕不是單純的攔路搶劫,極有可能是刻意針對您的。」
在這之前,凌志遠便看出了這事當中的諸多疑點,從而判斷出這事是針對他而來。
「國良,我認可你的觀點,但這事畢竟沒有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就算將他們全都緝拿歸案,也沒多大名堂。」凌志遠沉聲說道,「那四名嫌疑人如果將所有罪責都承擔下來,你根本動不了幕後之人,更別說其他的了。」
凌志遠說的這些褚國良都明白,只得一臉無奈的輕點了兩下頭。
「國良,你看這樣行不行?」凌志遠沉聲說道,「你們將昨晚的事放出風去大張旗鼓的查,然後集中精英力量調查錢程和張一翔的事。」
說到這兒,凌志遠的臉色陰沉了起來,壓低聲音道「國良,不出意外的話,你在調查錢、張兩人的事已經泄露出去了。」
褚國良起先並未想到這點,聽到凌志遠的話後,微微一愣,壓低聲音道「縣長,您的意思是對方藉助昨晚的事來攪亂我們的視線,想要渾水摸魚?」
凌志遠鄭重的點了點頭,沉聲道「這至少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個原因,至於其他的,極有可能是想要給我一個警告,讓我適可而止,別再礙他們的事!」
嘭,褚國良握手成拳很砸在茶几上,怒聲喝道「反了他們了,我這就趕到市氣象局去找陳局長了解相關情況,我看他們往哪兒跑!」
「這事不急,陳局長那兒要去,但不是現在。」凌志遠沉聲說道,「你要找個合適的機會去拜訪陳局長,免得引起對方的警覺,這事便難辦了!」
這事關係重大,褚國良親自過去,陳炳良都未必給面子,更別說其他人了。
陳炳良當年從大權在握的一縣之長成了市氣象局長,若說心中沒有怨恨是不可能的,但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他絕不會將這怨恨表露出來,否則,他只怕連氣象局長都幹不成了。
凌志遠正是充分意識到這點,才讓褚國良親自去找陳炳良的。
褚國良明白凌志遠的意思,輕點了一下頭答應了下來。
由於涉及到錢家望和張大山的公子,褚國良不敢有半點怠慢,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搞不好可是要出大事的。
褚國良又和凌志遠聊了一些瑣事,這才抬腳出門而去。
隨著對石材管理公司企業改制調查的展開,凌志遠和張大山之間進入了撕破臉的節奏。意識到這點之後,凌志遠一再提醒自己,必須慎之又慎,千萬不能給對方以可乘之機,否則,可就麻煩了。
陳炳良的前車之鑑就在眼前,凌志遠可不想重蹈覆轍。
就在凌志遠思索著如何應對眼前複雜的局面之時,秘書胡常樂突然推門而入,低聲說道「老闆,張少來了,他說有事向您匯報!」
「張少,哪個張少?」凌志遠一臉茫然。
胡常樂先是微微一愣,隨即便回過神來了,急聲說道「張書記的公子張一翔!」
「哦,他怎麼來了?」凌志遠一臉疑惑。
到祁山之後,凌志遠對於張一翔的大名便耳熟能詳,他既不在體制內,也不是企業老闆,但卻能呼風喚雨,在縣裡的能量極大。
作為一縣之長,凌志遠可不是什麼人都見的,但由於張一翔的身份特殊,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請他進來吧!」凌志遠沉聲說道。
「好的,老闆!」胡常樂一臉恭敬的出聲說道。
出門之後,胡常樂心裡頓覺一陣慶幸,縣長顯然對於「張少」這一稱呼不感冒,不過卻並未沖其發飆。以後再向縣長匯報工作時,言語之間一定要小心謹慎一點,免得沒事找事。
張一翔跟在胡常樂身後走進縣長辦公室,見凌志遠端坐在老闆椅上,連頭都沒抬一下,更別說起身相迎了。
「縣長,張總過來了!」胡常樂出聲道。
凌志遠不喜歡「張少」這樣的稱呼,張一翔又沒有置物,逼不得已的胡常樂只能稱呼他為張總了。
「哦,坐吧!」凌志遠抬頭掃了張一翔一眼,伸手指了指辦公桌前的椅子。
那兩把椅子是下屬匯報工作時坐的,張一翔見凌志遠讓其坐在這兒,心中很有幾分不快。儘管如此,他卻並未表露出來,頗有幾分忍氣吞聲之意。
凌志遠作為一縣之長,和他老子平起平坐,張一翔就算再怎麼張揚,也不敢在明面上與之叫板。
掃了張一翔一眼之後,凌志遠將手中的文件輕放在辦公桌上,看似隨意的問道「張總找我,有何貴幹?」
作為一縣之長,凌志遠心裡非常清楚,張一翔在祁山有種老子天下第一之感,若是再給其面子,他只怕連自己姓甚名隨都忘了。在言語之間,半點面子也沒給,破有幾分就事論事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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