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燁在最後一個人出去關上門後,立刻上前抱住葉妍,把她抱到沙發上,壓著她坐下。臉上的神情說不出的複雜。
「你做什麼?」葉妍抗拒的推他,掙扎著起來,要接著跳。
就差最後幾個動作,就滿半個小時了。
他是故意要讓她完不成,繼續刁難她嗎?
他怎麼這麼可惡。
葉妍忍不住哭了起來。
這段舞蹈就像一隻揭開她好不容易結痂的手一樣,這六年來壓在心口的委屈心酸和痛苦都瘋狂的往上涌。
葉妍崩潰大哭。
三分鐘後,她壓抑的止住哭聲,「我出去洗個臉。」
鳳燁僵著臉,想要抱著她去,被葉妍拒絕,唇狠狠的抿了一下,看著她出去。
乾脆疼死她算了。
不識好歹的女人。
足尖流血,穿上高跟鞋根本無法走路,零落乾脆光著腳,不理會地板的冷硬,低著頭衝到了洗手間。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紅腫的眼,狼狽的臉,葉妍用冷水拍打著臉龐,用水流聲壓住自己的哭聲。
六年了,她早就學會了把眼淚往肚子裡吞。
今天這是怎麼了?
在那個可惡的男人面前哭的不能自已。
真是丟臉。
「啊!」葉妍不小心踢到了水池邊緣,流血的足尖鑽心的疼。她的手裡還捧著水,疼這一下,手一抖,水一下子撒在了自己的胸口,粉色的毛衣濕透,濕冷的寒意透心涼。
葉妍,你可以的,流血也好,濕寒也罷,你都會克服,你不能任由媽媽病情惡化,舅舅坐牢。
視線在手腕上的手錶看了看,還有十分鐘十二點。
她只剩十分鐘的時間求得鳳燁點頭。
啪的一聲,關上水龍頭,葉妍抹了把臉,扭頭往外走,與一個女子擦身而過。
女子正在講電話,嬌柔的說道,「葉椹,你等下來接我好嗎?」
葉椹。
葉妍倏然轉身。
電話里的葉椹不知道說了什麼,女子咯咯的捂住嘴笑,然後開心的掛了電話。
是他嗎?
還是重名重姓?
葉妍呆滯的往外走,眼神里已經沒有路,腦子裡不斷的迴蕩著葉椹這個名字。
「砰。」
葉妍撞在了服務生端著的滿托盤倒好的酒水上。
男服務生個子很高,端著托盤的高度到了嬌小的葉妍額頭,一撞之下滿滿的酒水全部順著她的頭往下流,頭髮濕答答的黏在臉上,遮住臉龐。
渾身的酒水讓她整個人跟落湯雞一樣。
「你怎麼走路的?」男服務生惱怒,口氣不善的沖她喊。
葉妍正要抬頭說一聲抱歉,餘光從身側的玻璃上看到一個人影。
那個人影溫柔的對男服務生說道,「這位小姐的腳似乎受傷了,你就不要再埋怨她。酒水算在我的賬上,重新去倒酒吧。」
葉妍整個人如遭雷擊。
這聲音……
哭的紅腫的雙眼透過濕粘的頭髮仔細看著玻璃里倒映的男人。
男人的臉龐跟少年時沒有太大的變化,天藍色的襯衫外面穿著一件白色的風衣,妖孽般的臉龐上是她熟悉的溫柔和文雅,目光正帶著點憐惜的看向她的腳。
這個人……
她日思夜夢的人,出現了。
可是為什麼是這個時候,她這麼狼狽的時候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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